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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过了许久,皇上身旁那个公公模样的老年男子颤颤微微地说:“皇上您看,福夫人的左眼睛下面并没有痣,据老奴所记,容妃娘娘左眼睛下角有一颗痣,万岁爷还说那是泪痣来着。万岁爷可还记得?”皇上闻言,点了点头,又打量了我半天,道:“朕记得,朕又何尝会忘记呢。”然后他转头冲言言诺道:“福晋长得与我那容妃极为相似,是朕认错了。”然后康熙皇上笑了笑,笑中颇有几分无奈与苍凉。随即又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幽幽地说:“容妃这一走,也快一年了吧。不,大概一年多了吧。”那公公模样的人闻言赶紧说道:“容妃一年多前染病归天了,万岁当时曾诏告天来着。”不知是否是我太过敏感,我深觉他此言大有遮掩之意,可遮掩的是何事,我就不得而知了。
      康熙皇上一笑,一屋子里紧张的气氛顿时松驰许多,感亢每个人心里都长舒了一口气。我平稳了一下情绪,笑了笑说:“能和容妃长相颇为相似,那是翔白天大的福气呀。”康熙皇上又仔细打量了打量我,点头道:“真的是很是相似。朕差点错认。多亏李公公提醒。”
      这时言诺说道:“皇上请用午膳吧,已经晌午了。”康熙皇上点头道:“好,朕真的是有些饿了。我笑着说道:”福将军与翔白的一片心意,可都在这饭菜里呢。企盼圣上可以感受到咱们的忠君之心。然后吩嘱秋儿道:“快上饭菜。”一会儿,一桌子的菜就都被端上来了,席间,康熙皇上吃的也颇为满意,和言诺推杯换盏,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我和秋儿使了个眼色,她急忙过来,“小姐……”我低声说:“把那鸟儿拿来,一会儿我叫你,你就拿进来。”她应了一声,急急地出去了。我长舒了一口气,心里不免还是有些许的紧张。
      “皇上,翔白想和圣上来说一件事,这事颇为有趣,也叫人颇为气闷。”“噢?什么事?”康熙皇上果真饶有兴趣的问道。我微微一笑,道:“府中院子的树上本来有个喜鹊窝,住着一对喜鹊。有一日,翔白发现这母喜鹊下了许多的蛋,正喜不目禁,突然一只斑鸠来袭,公喜鹊为了保卫家园,被斑鸠啄伤了。然后那斑鸠鸟便跑了。不久翔白再去看时,发现公喜鹊已然死了。翔白心下不忍便叫家丁把公喜鹊埋在了那树下,算着长伴母喜鹊和小喜鹊吧。这样一日一日过去,又一天,翔白突然发现小喜鹊竟都破壳而出了,不和谐的是,这五个小喜鹊中竟有一只小斑鸠。想到斑鸠的凶残,翔白便想把那小斑鸠从窝里赶出去,可那母喜鹊怎么都不让,似是和那小斑鸠有了感情,还狠狠啄了翔白的手一下。唉,也就做罢。可一个月后再去看时,那几只可爱的小喜鹊已被摔在树下死了,那长大了的斑鸠也正将母喜鹊往外赶呢,真是狼子野心呀,竞丝毫不念及母喜鹊的养育之情。翔白一气之下,命家丁将那斑鸠鸟抓住了,却不知该怎么处置它。今儿碰巧皇上来了,还望圣上帮翔白想一想,如何处置这忘恩负义的斑鸠鸟?”说完叫道:“秋儿,把斑鸠鸟拿进来。”秋儿提着鸟笼子进来了,皇上看着那鸟,心中几分不解。我悄声道:“圣上,不可养贻为患呀!”他闻言哈哈大笑道:“福晋可谓才思敏捷呀!”我忙下拜,“翔白拙见,浅薄得很。不敢。”“好了,朕觉这鸟忘恩负义,该杀!可未免还不是时候,莫不如先养它起来,让它疏于防范,时机成熟之时再加以处置。”康熙皇上这活却是冲着言诺说的。我亦已会意,吩咐秋儿下去;“皇上果然明断。”康熙皇上点了点头,“福将军的忠君之心,朕心中已然有数,福夫人才貌双全,将军你可呈娶对了一位好福晋呀。”康熙皇上笑了笑,“这宴朕吃得很是称心,时候也不早了,朕要摆驾回宫了。”
      “恭送皇上。”一屋子的人哗啦又跪倒了。
      康熙皇上走后,言茬喜道:“翔白,没想到你这个浅薄的故事还颇管用。我也笑笑,”将军可是有些小瞧翔白了,皇上早有削藩之意。翔白的故事虽浅薄,可也生动呀。“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接下来的一个月也是很平静的,这样安静祥和的气氛让我内心坦然而宁静,正如言诺所说,我安安心心的等着做额娘。闲时也会做几件小孩子穿的小衣服,准备迎接这个小生命的降生。
      这几日不知怎的,我觉得特别乏累,所以晚上掌灯后,我们就歇息了。可是躺下后,我又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入夜了,听到街上的更夫打更,已是二更天了。突然我听见门外好像有动静,很轻。可是我还是察觉到了,感觉有些异常。我想叫醒言诺,刚要叫他,他抓住了我的手,不愧是大将军,就是警觉。他示意我不要出声,我赶紧噤声。可是心里却紧张得紧。
      果然门吱的一声被堆开了,我抓着言诺的手,心里觉不是很紧张了,感觉有个人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巳到了我们的床边。我偷眼看去,他手里竟拿着一把刀!我不禁啊的一声喊出声来,这时旁边的言诺飞身跃起,一把抓住了那人握刀的手,把刀一下子夺了过来。我赶紧坐起来,这时言诺已经制服了那人。那人的胳膊好似受了伤,躺在地上不住呻吟。
      言诺这时已来到床边,“翔白,你没事吧?吓着了吗?”我摇了摇头,其实已是吓得一头汗了。我也下了床,站起来,稍稍稳了稳心神。突然我发现门口又进来一人,那人的功夫显然比这人高许多,如果不是我朝着门口借着月光看见,竟没有半点声息。言诺显然并没有察觉到,我来不及多想,抓住言诺的胳膊,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转到了我身后,“言诺小心!”我大喊。那人见偷袭不成,一把推开了我,我在黑暗辩不清方向,感觉额角撞上了桌角,脚下一软,摔了下去。顿时腹中一阵剧痛,我一时支持不住,渐觉慢慢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首先看见的就是言诺焦急的脸,“将军你没事吧?”我虚弱地问。他摇了摇头。我放心地点了点头,“那就好。”我的手不自禁地摸向肚子,“言诺,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也沒事吧?”我心中其实十分害怕,因我已觉腹痛难忍。他握住了我的手,不答。我越来越害怕,我失声大叫:“言诺!孩子!”他紧紧抓着我的手;“翔白,你好好休息。孩子…孩子没了。你现在要养好身子,孩子以后还会有的。”我突然觉得浑身没有一丁点儿的力气,我想大叫,却叫不出来。我想大哭,也哭不出来。我缓缓地自言自语:“这是怎么了,这是为什么呀。”“是成载康,他今天派人来刺杀我。”言诺恨恨地说。“那两个人都被我抓住了,我问知了。然后,然后,我又,又放了他们。”言诺说到最后,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绝望,“翔白,这次皇上派我和他一起带兵去剿灭紫花会。这个时候我们是不能起冲突的,不能涣散军心。否则对我大清此征大大不利。翔白,我也是不得已这么做的,你谅解我,我不是不想为我们的孩子报仇。只是…实在是…”
      我心里突然悲伤至极,我和言诺无辜的孩子……我看着言诺,忍住心中极大的悲伤,可是我的语调还是发颤了,“言诺,若是绕雪的孩子,你就不会这般轻视了吧?”言偌闻言一怔,我看着他冷笑。他怔怔地看着我,像不认识一般,“翔白……”我继续说:“这孩子实在该死,只因他的额娘,不是绕雪,而是翔白。”到后来,我的声音颤抖的说不出来。我也不知自己为什么用这么恶毒的言语来说。言诺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他冷冷地说:“翔白,你累了,休息吧。”之后,他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瞬间,我泪如雨下。
      言诺,对不起。可是我实在是爱极这个阿玛是福言诺的孩子。多少个日夜,我都在幻想,这孩子是否有他阿玛那般英俊的眉眼;是否似他阿玛那般的坚毅刚正;又是否如他阿玛般的资兼文武。言诺,你可知,多少个日夜,我都在憧憬,憧憬这孩子的降生,会让将军府不再冷清,会让你紧皱的眉头舒展。会叫你阿玛,叫我额娘。从此我们疼他,宠他,就这样,一辈子。
      只是今天,你告诉我,我们失去了他。非得这样吗?为什么,牺牲的是我们尚未出世的孩子?!我不想对你吼,对你冷笑,只是,你这样漠视他的离去,让我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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