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一笑》蜀君邪

22、云归何处22

　　唐一笑烧得思绪不清的送了来。软得像滩泥，挂在下人身上。见了郭函就扑进他怀里，一个劲的说：“要是你敢不来，我就和季双微成婚，以后走到哪儿都说你的坏话。让你生意没法做，店没法开。”郭函刮他鼻子道：“猴子哪有这么容易出事？”唐一笑气鼓鼓的抱住他，朝肩上咬一口说：“昨晚上可冷了，你不在，我怎么就这么冷。”
　　卫长普和唐若止掩面而笑，郭函哄他道：“是是，没了我你怎么会不冷。我们现在就回家去，找大夫给你看病。过几天你又是猴子一个。”
　　唐一笑哼唧两声，靠着郭函，心里安稳得很。
　　四人回到宅邸，各自都累得手脚发软，唐若止找来了大夫，诊过脉开了方子，又吩咐下人熬好药灌唐一笑吃了，才回房休息。
　　见人走了，唐一笑就叫孔凡的名字。
　　郭函告诉他孔凡回白马鸣那儿了，他就用被子捂住头不肯出来。
　　郭函睡到他旁边，紧紧抱住他说：“别不出声，我怕你不见了。”
　　唐一笑在被子里扭了扭，憋不住还是探出头来。两人面对面睡着，唐一笑就盯着郭函眼睛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郭函笑道：“我哪能就这么消失。”唐一笑说：“孔凡昨天还在，今天不也走了吗？你说，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离开。”郭函鼻子酸，抵了他额头说：“我说过不放手的。”唐一笑听了傻笑两声，抱紧了他，喃喃说：“你又是一宿没睡吧，回来就找我。快点睡觉。”郭函在他额头上吻了吻，就这样紧紧抱着睡了。
　　晚上唐若止过来叫唐一笑吃药。唐一笑一摸手边空荡荡，心情也去了几分。闷声将药喝完，拿着碗不放。他问唐若止那匕首是怎么回事，唐若止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告诉他那是妙真送给郭函的。看着郭函和白马鸣的样子，叶思林就是白马妙真。听完他脑袋耷拉得更低，唐若止问他怎么了，他说：“这几天我心里都不安稳。老觉得郭九会走。今天两次醒过来他都不在身边，心里就像缺了一块。大哥，你说我是不是着魔了？”
　　唐若止轻笑道：“胡言乱语，一看就是烧糊涂了。”
　　唐一笑一拍脑袋说：“真是烦人！”
　　唐若止坐到床边笑道：“你一走就是两年多，在外边不知受了哪些苦。人都变了。”
　　唐一笑回想在言城的日子，也没什么吃苦的地方：“怎么会。郭函待我很好。除了打架斗殴平日也逍遥。不过说起来，他不怎么让我喝酒。”
　　唐若止笑道：“那是对你好。这次回来不见你去会那些朋友，也不见你上窜下跳的四处惹祸。以前别人一说你的不是，你就跳起八丈高。真是树挪死，人挪活。”
　　唐一笑撇嘴道：“你还不一样。以前读书像个呆子，现在还能讲些常人听得懂的。”
　　唐若止轻笑一声，唐一笑又说：“以前对那妙真我不上心，可听你把事情一说，我觉得心里堵得慌。我不是太中意郭函的。你知道我喜欢漂亮的大姑娘。可不知怎的，听这件事就觉得他会离开我。心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要是哪天，他真的突然不见，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唐若止道他是小孩心性，掖了掖被角说：“快些睡吧。大夫说你饮酒急了伤了身子，要好生休息。这段时间都不许沾酒。”
　　唐一笑拉住他：“大哥，我知道你累了，但陪我说些话吧，等我睡着了再走。床这么大，我一个人，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怕得慌。我不会真的被人落降了吧？”
　　唐若止笑着戳下他头，便让他睡进去些，顺着也躺下，两兄弟并着脚，轻声聊天。
　　直到唐一笑睡着，唐若止才起身离开。
　　他走到院中，卫长普还在那儿拿着件披肩等着，见他出来走去拢上。两人抱在一起，卫长普在他耳边说：“以前上阵打仗都没怕过，昨晚上见你没回来，我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总怕你像上次一样忽的没了。”唐若止垂着手，脸红道：“那时候是举家迁徙，哪由得我。”
　　卫长普将下巴磕到他肩上，说：“你说郭函以前和白马妙真是怎么回事？”唐若止轻叹道：“我不知道。大概是上天捉弄身不由己吧。”卫长普咬他耳朵下，说：“院子里湿气重，还是回屋休息。”便牵了唐若止的手回去。
　　郭函回来时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脱了衣衫就挤进靠里处，抱住唐一笑睡下。唐一笑被惊醒，看到他抱着自己。也翻身将手环过去，轻声在他耳边威胁说：“郭九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哪天突然消失，我就变成厉鬼来找你。等着你死后一同向阎罗王跟前说理。让他批我世世纠缠，让你永世不得安宁。”
　　郭函轻轻“嗯”了声，回嘴道：“让你世世是猴子，我以后拿着没钱时候，就到街上耍猴，挣个糊口。”唐一笑气喘一声，咬住他嘴说：“你就不能让我一回？次次说我是猴子！你才是猴子王！”郭函抱住他吻了吻，求饶似的说：“我真累得骨头都快散了。你就饶了我这回好不好？让我好好睡一觉。”唐一笑嗯一声，钻进他怀中，贴着他胸口，手拉着他衣服老紧。听着郭函的心跳，自己的心也慢慢放下来。
　　不知道那妙真和郭函是怎样的关系。怎么心里有些难受？他不是带自己到那坟头上了么，妙真也答应了的，可心里总觉得不安生。难道——是自己怕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