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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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刚想说些什么，眉头却一皱，然后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病得这样严重还跑出来！”路城责备。
肆玖将清明放在坐垫上，清明坐起，然后靠在肆玖怀里，将他当成了一个大暖炉。二人动作实在过于亲密，不免让人生出什么旖旎的想法。只是这两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冷淡样子，反倒让这样奇怪的关系看上去如此顺理成章了。
“今日本不想错过这场比试，只是因为睡晚了，所以来迟了一会儿。”清明道，然后又向擂台上纠缠的两人看了一眼，补充，“还不算迟。”
“嗯？”星棠忽然道，“你们看对面。”
几人顺着星棠的目光望了过去，只见正对面的阁楼急匆匆上来了一个人，非是点芳阁样貌标志的少年少女，却是个身着麻衣的青年男子，样貌打扮十分不羁，神情却十分紧张。青年低声对玉子歌说了什么，玉子歌端起茶杯的手一顿，随后又放下茶杯，双眉微蹙，随后又展开，说了些什么，那青年便又急匆匆走下去了。
“看样子有大事要发生了。”路城愉悦道。
清明又垂眼看向擂台：“十有八九不是好事，十有八九又和我们脱不了干系……看来师尊终于玩够了。”
只听“铮”一声，一柄剑飞出擂台，钉入地下。
北辰曦微笑：“君少赢了，恭喜。”
君拂柳眼中似有怒色，面上却一片和平，收剑淡淡道了一声“承让”，转头走下擂台。
——也难怪以君拂柳这样的修养都会生气，这场比试明眼人都看得出君拂柳剑法虽出神入化，却从头到尾一招一式都在北辰曦的控制之下。最后那招，也是北辰曦故意输给他的。对手故意输给自己，这样的侮辱有哪个武林豪杰能受得了？更别说这个故意输给自己的是当今中原武林最大的敌手了。
北辰曦回到阁楼，看到清明也在，略微吃了一惊，不过仍是心情不错地冲着他笑了笑。清明却严肃道：“师尊，点芳阁内似乎出了点情况。”
北辰曦向对面看去，不见那个白色的身影。
玉子歌不在阁楼里。
玉子歌此刻正站在擂台中央。
正要宣布下一组比试的劲装少女不解阁主为何此时出现在此，却也没有露出过分惊讶的神色，恭敬退至一边。玉子歌此时的神情绝对说不上轻松，却也并不沉重。他静静地环视四周，而后露出淡然的微笑来，声音依旧温柔：“在下无意打断这精彩的比试，只是方才我点芳阁的人发现了一件事情。”
四周微微骚动了一阵，又很快平息。
玉子歌接着道：“这件事，或许不论是对于我点芳阁还是对于在座诸位侠士都不算一件好事。”
“到底是什么事，还请阁主明说。”台下有人说。
玉子歌沉默了一会儿，微笑开口：“本应收于藏剑阁的点绛剑，不见了。”
原来是今早例行检查藏的人路过藏剑阁时不见守剑人身影，便开门去看，没想却看到了守剑人的尸体，以及空空如也的剑架。
点芳阁行事用人风格即贵精不贵多，守剑人两组四人，每隔六个时辰轮流看守。这四人武功放在门派世家中也是佼佼者，却为何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全部死在了藏剑阁里？
“这小阁主的神情，倒一点儿也不像是丢了东西。”路城哼笑道。
“玉阁主真是一如既往地冷静。”北辰曦淡淡道，又问，“清明，你有何看法？”
“不论点绛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现在的局面都对我们不利——”清明忽然止住，皱眉，忍下了一阵咳嗽，一杯温茶已递到唇边，抬眼正对上肆玖深沉的目光，清明若无其事地又垂下了眼去，继续道，“看来我们要在此处多留几日，直到点芳阁寻到点绛剑的下落了。”
果然，玉子歌接着便道：“还请诸位侠士在此多待几日，见证点绛寻得贤主的时刻。”
玉子歌话语中虽一如既往地温和有礼，在座诸位却哪能听不出言外之意：点绛剑偏偏在品剑大会正酣时不知下落，最有嫌疑的就是他们这些垂涎名剑的人，阁主哪有放他们离去的道理。
可在座都是武林中颇有声望之人，又有谁会去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想到这里，在场的百双眼睛竟齐齐望向阁楼的三层。
——炽焰会。
除了炽焰会，还有谁会做这等不入流之事。
北辰曦一挑眉，摊手：“诸位侠士莫非是怀疑我炽焰会咯？”
“哼，炽焰会作恶多端谁不知道？杀人取剑又怎会干不出？”
北辰曦大笑：“这可冤枉了我们，谁都看到了，方才我正与君少比武，怎有时间去偷剑，是吗，君少？”
君拂柳微微皱眉，却仍旧平静道：“就这样怀疑是炽焰会拿了剑，的确有些不妥。”
“君拂柳，别以为我们没看见方才比武时北辰曦是故意让着你！”
“就是！说不准你也是和他串通好了的！”
君拂柳不见愠色，仍旧温和有礼地回答：“君某的确与北辰教主认识，但诸位因君某与北辰教主认识就断定君某和炽焰会是一伙的，是否与方才因为炽焰会的名声就断定是炽焰会盗剑一样不妥？”
这时又有一个声音慢悠悠道：“若是我没记错，贵教的喻公子一开始可并没有出现。”
北辰曦顺着声音看去，对上了谢谭笑眯眯的双眼。
——这丫头究竟是想帮君拂柳开脱还是要将他推向更深的地方，北辰曦倒是有些看不懂了。既然焦点又重新回到自己这边，北辰曦也只好开口道：“劣徒今早身体不适，故而晚来片刻，想来大概是没有时间去盗剑的。你说是吗？”
“哦？可又有谁能证明，喻小公子是真的生病，而非……”谢谭微笑，省下的话众人都心照不宣。
清明推开肆玖站起来，咳了片刻，方才淡淡道：“诸位大可放心，我并无那么好的功力。”
“哦？你又如何证明？刚听北辰曦的话里，你似乎是他的弟子吧！”下面有人喊。
“因为我并无内力。”清明道，“诸位若是不信，大可上来验证……”
话音却渐渐弱了下去，眉头却微微皱起。
谢谭早就知道他没有武功的。
北辰曦也在此刻忽然意识到了谢谭的目的是什么。
她向所有正道有头有脸的人宣布了，那个据说是北辰曦智囊的少年，没有武功。
——没有武功，这个弱点已经足以致命了。
“诸位，我想我们现在没有必要在喻公子究竟有没有武功这件事上纠结了。”玉子歌的声音传来。
众人停下争论，看向玉子歌。
“‘和’帮的人马，就在方才全部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