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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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冬时说清明刚睡下，但情况还是要问的。
北辰曦将自己收拾整齐，刚出了门来到院中，一个浅紫色的人就悠然走了进来。
谢谭拱手微笑：“北辰教主。”
北辰曦倒是有些意外：“谢小姐怎有空到我这里来了？”然后又打量谢谭片刻：她今日身着月白色常服，外面披着一件浅紫色绣着流云图样的斗篷，头发也放了下来，饰以紫色珠花，看上去娴静优美，将女子的美勾勒出了十分。
“谢谭可是已将所有参加品剑大会的侠士们挨个儿拜会过了呢。”谢谭道。
看来这谢家小姐在比武之余真是没有闲着。北辰曦心里暗笑一声，面上带了几分戏谑：“哦？这样说来，我倒是谢小姐最后一个拜访的咯？”
谢谭没有正面回应，只道：“今早贵教这边不见教主与小喻公子，有些担心，便来看看。”
担心？只怕担心的是他和清明会趁此时机做什么危害武林的事情吧。等等……清明……
“昨夜贪杯了，今早便没能起来，却是不知原来小喻竟是病倒了。”北辰曦轻描淡写，“不知我教肆玖表现如何？”
“游刃有余。”谢谭道。
北辰曦心里一沉：肆玖不会轻易离开清明，尤其是从来便不胜酒力、却喝了如此猛烈的酒而发烧的清明——除非，是清明亲自命令他离开自己，参加比武。
为何偏偏要肆玖上去？路城，甚至星棠，武功皆是一流啊……
谢谭并未发觉北辰曦的疑惑，客套地夸了几句，期间暗含对炽焰会的试探，都被北辰曦一一挡了回去。
这时屋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二人都将目光移了过去——那是清明的房间。咳声渐歇，清明虚弱而沙哑的嗓音平静地开口：“师尊与谢小姐若是没有地方可去才一直站在院中，不如来我这里。”
谢谭嘴角一扬，看也不看北辰曦，便径自推门走了进去。
清明的房间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浓的药香，北辰曦嗅了嗅，发现与平时清明身上的药香不太相同，但转念一想平日里清明身上的药香并没有这么浓郁，再加上出门在外或许不便使用他在炽焰会常用的药方，便没有去问。
清明此刻正靠着肆玖坐起，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眼下还挂着两抹青黑，显然是一夜都没有睡好。肆玖由他靠着，对进来的两人视而不见，犹如一个死物。
谢谭好奇，多看了肆玖一眼，清明微笑着道：“谢小姐见笑了，我家肆玖生性愚钝，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哪里哪里，今日肆玖侠士的比赛可是精彩的很，一点也看不出什么愚钝呢。”
清明但笑不语。
北辰曦道：“是我疏忽，让你多喝了几杯酒。”
清明垂目淡淡道：“是弟子贪杯了。”
北辰曦总觉得清明似乎有哪里不对，却怎么也说不上来。谢谭关心道：“喻小公子看样子已卧病多年。”
北辰曦见清明样子十分疲惫，便替他回答道：“早些年生过一场大病，烙下了病根。”
谢谭点头：“无怪喻小公子师承北辰教主，却没有武功。既然喻小公子病得厉害，那便好好休息吧。谢谭这就告辞了。”说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又看了肆玖一眼，目光停留在北辰曦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贵教右使看起来还未回来，那谢谭便提前告诉教主了……明日比试，贵教将对上淮南君家。”
“君少……别来无恙啊。”
擂台上，一身玄色劲装的北辰曦向依旧一袭青衫的君拂柳抱拳，脸上的笑容几分真诚，又有几分不怀好意。
这两个同样修长俊美的男子，一者沉稳中隐有霸气，一者清逸中不乏文雅，衣着一深一浅，同时站在擂台中央本应是十分赏心悦目的。
只是当北辰曦这句话脱口而出时，全场一静，又立马躁动起来：君拂柳认得炽焰会教主？看这样子，两人的关系似乎……并非如他们各自所代表的立场那样敌对。
君拂柳自然不会当众否认，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不悦，礼貌而疏离：“北辰教主。”
北辰曦当然知道在这种时候表明与君拂柳相识会给他惹来很多麻烦。清明知道这一点，于是当初便想借此来对付他，北辰曦却不想就这样给他难堪，于是阻止了清明。
然而此时，本不想给君拂柳难堪的人笑得暧昧：“此时此地，北辰曦终于得以与君少交手，真是有缘那！”
“能领教教主之武功，是君某之幸，”而后手握住剑柄：“还望教主不吝赐教——”
话音刚落，人已向北辰曦冲来。
此时，看台上。
“我觉得教主有些不对劲。”星棠盯着北辰曦看了半晌，道。
擂台上一深一浅两道身影飞快地交错纠缠着，北辰曦动作快如鬼魅，君拂柳身法轻如春风，招式来回间姿势优雅而从容，赏心悦目……亦是暗藏杀机。
君拂柳一套“君子剑”正如这套剑法的名字一般儒雅，眼疾的人却看得出，君拂柳的剑处处取向北辰曦命门。而北辰曦脸上依旧挂着玩味的笑容，同君拂柳的纠缠更像故意陪他玩耍，丝毫不见窘迫。
“怎么不对劲？”路城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君拂柳，评价：“看来教主跟君少家主真的结了很大的仇……”看了一会儿又道：“大庭广众之下调戏人家，若是我也想当场杀了教主泄愤呀！”
“就是这里不对劲。”星棠皱眉，语气中带了几分酸味，“教主平时多护着他啊，明明是中原正派的中流砥柱，却半根头发都舍不得动他，又怎会当众给他难堪？”
“昨日谢家小姐和咱们教主在清明房里见面了，是吗？”路城问。
星棠被他这样冷不丁地问得一愣，点点头。
路城道：“那就是了。谢小姐走后，教主又在清明房中待了好一会儿，估计他们两个又是谋划好了什么——”
“你是说，清明在帮教主得到君拂柳？”星棠诧异。
“正是。”两人身后传来轻轻一声应和，清冷的声线因无力的衰弱而显得柔软。
星棠与路城回头，只见肆玖怀里抱着裹在白裘中的清明，自屏风后走出。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