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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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李功在荡园转了一遭，便已黄昏，李勖身体本来就虚，此时更觉困倦非常，撵了李功自个儿去顽，李勖便早早地睡下了。
夜到月升，此日月圆，半梦半醒间，李勖恍然看到床前有人影伫立。
“云明？”李勖疑惑道。
“是我。”那床前的身影缓缓走近，侧坐床前，将李勖扶坐起来。
半闭着眼睛，在床上安坐半晌，李勖才全然清醒，见楚云明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低声道：
“你如何这时候来了？可是有何要事？”
说着，李勖环视整个房间，却发现守夜的宫女和大太监高丘都不知何时，在桌子上趴着睡得正香。
发现李勖的意图，楚云明道：“你放心，这屋子周围的人都被我点了睡穴，没有两个时辰，醒不过来。”
“看样子，你是没有要事要说了。”李勖笑着，便要从床上起身。
“夜里风凉，你还是莫要起来了。”楚云明皱着眉头道。
“今日睡得早，走了困。既然不能再睡，又何必赖在床上？”李勖说着，便自顾自地掀开被子下床。
楚云明扶着李勖无力的手臂，助他平稳起身，又将挂在床头的外衣给他披上，之后却站在原地，看着李勖缓缓踱出门外。
落后两步跟在李勖身后，眼前清溪潺潺流动，波光泛雪，仿佛是一溪月光悦动。两人站在月光下，半晌无言。
又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李勖仿佛欣赏够了这皎洁月光，对楚云明道：“所以，你今晚过来，只为了与我一同看这月圆？”
楚云明没有立刻接话，沉吟半晌，方才鼓起莫大的语气般，故作轻松地道：“君住清溪头，我住清溪尾。这荡园里，处处是皇上眼线，我又无有那等本事，破了你挂在桥头的对联，便只好做这暗夜偷香的勾当了！否则便日日思君不见君，只共饮这清溪水，岂非太过残忍？”
楚云明这话说的暧昧，李勖听得明白，却不愿去回应，只继续缓步顺着小路往前走着，眼前，是白月光照亮的一片霜白，整个荡园，几近一览无余。
紧接着，是一阵令人心悸的沉默，终于，楚云明忍不住上前两步拦住李勖向前的脚步，顺势将李勖从后背抱在怀里，继续念道：“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李勖静静地听他念完，叹息一声，道：“我还以为，你此生都不会将这话说出口……”
“现在我说出口了，不知勉之如何想？”楚云明在李勖耳边幽幽地道，那里面溢满了浓浓的期盼。
“就这样不好吗？”李勖太息般地道，轻缓的，却不容拒绝地拨开楚云明的手，转身道。
那眉眼间，清冷一片，就像这照亮整个荡园的白月光，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就这样……”楚云明的手在李勖拨开之后便仿佛失却了支撑般无力地垂落，他喃喃重复着李勖的话，紧紧盯着李勖的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这句话背后的拒绝。
“就这样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吗？李勖，你不觉得这样对我来说，太过残忍？”楚云明仿若自嘲似得说。
李勖看着楚云明失落的脸，仿佛要说服楚云明，也说服自己，道：“我不明白，云明，就算我应了你，又与现在有何不同？你还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进荡园，你我永远不能像普通夫妻一般携手站于人前？就这样不好吗？你可以顺应父母的意愿，去娶一位娇妻，红袖添香，两三年添一麟儿承继香火……”
“住口！李勖，你敢摸着你的心口再说一遍，你能够心平气和地看着我娶妻生子！”楚云明近乎失控般捉住李勖的上臂，低声嘶吼：“告诉我！”
“是的，我能！”几乎是在楚云明话音落下的瞬间，李勖道，他盯着楚云明的眼睛，语气坚定：“我能心平气和地看着你娶妻生子，百年好合！”
楚云明仿佛不可置信般看着李勖，那眸子里染满了疯狂：“是的，你能！李勖，我该知道的，你从来就没有心！你知道父亲逼我娶程家小姐，你知道就算你拒绝我，我也狠不下心来彻底离开你，你什么都知道……所以你就可以如此有恃无恐吗？”
楚云明说着，那声音里似乎带上了哭音，“哈哈——我明明知道你会拒绝，却还是如飞蛾扑火……”
“砰——就像这样，撞上你！”说着，楚云明当真一下子撞上李勖的身体，他紧紧拥着李勖，将他按在自己的胸口，以吻封缄！
唇齿相接间，他尝到了梦寐以求的带着些许龙井清甜的味道，比想象中软，也更比想象中更凉！那吻中有浓浓的绝望，楚云明知道，这可能是两人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吻。楚云明知道，这一吻之后，他亲手打碎了两人之间仿佛蚕茧般牢固却又隔绝了爱的友情。而他却再也不愿意继续维持这让人痛苦的，也许在李勖看来恰到好处的尺度。
李勖就这样毫不挣扎，却也无半分回应地任由楚云明吻着，他知道怎样的态度能够让几近癫狂的楚云明冷静下来，然而这一次，确实李勖这一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失策。
良久，楚云明从李勖唇上离开，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笑，他宁愿此时李勖给自己一巴掌，也好似这般清冷地站着。
“我本来一直相信，我楚云明在李勖心中，多少是有些不同的，却原来是自欺欺人罢了！”楚云明将额头抵在李勖头顶道，他本是比李勖要高出寸许的。
猛地将李勖打横抱起，楚云明在李勖不可思议地眼神中，步入不远处一片不被月光眷顾的树林，将李勖压倒在一片柔软的草丛中，道：“今夜，就让我楚云明当一回恶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