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六章 威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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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斯，你是来杀我的？”威利掏出匕首。
“总不能告诉你，我是来这里旅游的吧。”凯斯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你用武器，我空手，就算是放你一马了。”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威利竭力保持着镇定的语气。
“什么为什么？”
“处理一个任务失败的人，用得着一下子动用两个非数字编号的杀手么？”威利直视凯斯。
凯斯想了想，说：“听你一说，我也觉得是有点奇怪。不过你也知道，我们执行组织的任务，是从来不问为什么的。”
“是谁派你来的？”
“哈哈，你以为你是谁，还在这里发问？到此为止吧！”凯斯身形一动，一手攻向威利胸前。
太快了。凯斯的速度比帕顿还要快上一倍，威利几乎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凯斯已经杀到身前。威利赌博式地将匕首往前一送。
“铛——”匕首刺在凯斯的手套上，居然像是刺在钢铁上一般。
威利暗叫不好。凯斯毫不在意地空手挡住匕首，又一拳打向威利的心脏。
威利急速闪身回避，手臂却依然被重重打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的左手几乎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哼！”威利被激起杀性，不要命似的还击，右手挥舞着匕首，而左手依然是一阵一阵的剧痛传来。
“啊哈，你的动作越来越慢了。”凯斯一边轻松地躲闪着威利的攻击，一边嘲笑道。
“你……”威利正想说点什么，凯斯又看准时机出手了。威利虽然看准了凯斯的拳头，但还是没能闪避过去，肩膀上又挨了一下。
“完全没有机会么？”威利的额头上冒出冷汗。
血手凯斯倒依旧是一副信步闲庭的模样。“等一下！”威利大喊。
“怎么了？求饶的话可是会被我鄙视的哦。”
“凯斯，你要杀我就杀吧。不过，杀了我之后，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哦？你凭什么和我谈条件？”
威利说：“我们不谈条件，只是据说你对组织忠心耿耿，拜托你帮我一个忙而已。这次我的任务失败，过程是扑朔迷离，疑团不断，我觉得组织里面有内奸，正在策划一个阴谋！我死了之后，你继续调查下去吧，一定要弄清楚真相。”
“没想到啊，组织抛弃了你，你还对组织那么忠心不二？难以置信。”凯斯摇了摇头。
威利淡淡地说：“没什么可疑的，我的人生从来就没有根，也没有目标。我从小就没有家园，像乞丐一样在联盟各国之间辗转谋生，如果不是加入了组织，我可能一直会像行尸走肉般流浪。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感谢组织给我的一切……”
“啊，真是一个让人感动的故事。”凯斯的语气还是满不在乎。
“我还想告诉你……”威利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把手中匕首向着凯斯抛出。银光一闪而过，凯斯侧身用手一捞，已经把匕首接在手中。
威利趁着这个一瞬即逝的机会，反身跳下路边的山崖！
“还想跑？”凯斯连忙追赶。
这里的山崖并非悬崖峭壁，以威利和凯斯的身手，虽然不能说轻轻松松爬到山下，也总不可能失足直接摔下去。威利在不顾性命地一级一级往下跳，在他身后追赶的凯斯反而略有顾忌，一直紧跟却也没能追近。
威利跳到山谷底下，身后的凯斯也紧随而至。
“还真不肯放过我啊。”威利看到山谷底也无路可走，只是前方有一条小河，也没多想，一头扎入河水之中。
令威利意外的是，凯斯并没有跟着跳入河中，反而只是在岸上远远地跟着他跑。
“莫非凯斯他不会游泳？”威利心中大喜，看到了脱逃的希望，奋力往远处游去。
凯斯果然是不肯下水，岸边的路也不好走，渐渐地两人就拉开距离了。
河流在前面有个拐弯，而岸边已经没有路了，眼看过了那拐角处，凯斯就再也不可能追上来了。威利更加努力地划着水，然而就在此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风声。
“是暗器！”威利想要腾挪闪避，但在水中哪能做出平日的闪身动作，一把匕首插中他的后背，把威利痛得几乎直接晕过去。
“不可以停……”威利咬着牙根，也不去管背后的匕首，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往前游。
威利机械地划水前进，剧痛让他分不清楚方向，也不知道凯斯到底还有没有跟着他，只是凭着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往前游动。
威利渐渐失去了力气，他觉得自己又冷又累，手还在下意识地划动，只是身子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终于沉到水面以下……
威利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成年的他依然在各国之间流浪，到处遭人白眼。万般无奈地，他跳进了自由河，化身成为河里的一条大鱼，自由地遨游着。然而梦境很快又变了，血手凯斯出现在梦里，而且骑着一头会喷火的龙，在空中追踪着威利。凯斯一扬手，无数的弓箭如雨般落下，射入威利的背部——
“啊……”威利痛得转醒过来。眼前的事物逐渐变得清晰，他躺在一个小房间里，天花板是茅草做的，而墙壁则是泥土。
这里是什么地方？
威利努力地思索着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血手凯斯在追杀他，然后，他被凯斯扔了一匕首，接下来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威利尝试着爬起来，但后背和手臂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放弃。
“哦？你醒过来啦？”正在此时，一位年约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走了进来，她衣着清新，虽是一副农家姑娘的打扮，但又自然而然地显出一份脱俗之美。伴随着女孩进入房间的，还有一股混合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威利问道。
“啊，你这人，怎么第一句话不是向我道谢呢？”女孩似怒非怒地说。
“这个……是你救了我？”
“难道你还能自己从河里爬上来么，呵呵。”女孩笑了。
“啊，谢谢你……”威利虽然经历过不少风浪，但也很少向别人道谢。
“好了，你不要乱动，伤口都敷了药的呢。”
“用的都是些什么药啊，一股奇怪的味道，不过，也难得这种乡村地方还能有医生了。”威利试着活动自己的左手。
“你这人可真不会说话，这里哪有什么医生呀，你身上的草药可是我亲自调配的呢！”
“你？”威利看着这个应该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女孩，一脸惊讶。
“少瞧不起人，我可是从华特来的草药学师。”女孩自豪地说。
“从华特来的草药学师么，你来这里干嘛呢？”
“还能干嘛，当然是采药了！这附近有一种特殊的草药，可以缓解各种疼痛症状，而且副作用极少。几个月前，我来到这里采药，又刚好在这个小山村里认识了一位大师，于是就住下来跟他学习了。”
威利嘿嘿一笑：“小女孩，说谎也不圆谎。刚才还说这里没医生，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大师了。”
“哎，你这人，怎么老是觉得别人在骗你呀。人活在这个世上，要像你这样子处处不信任别人，可真没意思，早知道不救你了。”女孩转过身去，再也不说话。
论杀人越货的技巧，威利是轻车熟驾，但遇上一个发脾气的妙龄少女，他就束手无策了。
“呃，这位小姑娘……”
“哼！”
“别生气嘛，呃，有些东西是我的职业习惯而已。”威利解释道。
“职业习惯？你是干嘛的？”女孩打量了一下威利。
“我……怎么说好呢……”
“爱说就说，不说拉倒。”女孩说完又转过身去。
“那个……我，我是靠杀人为生的……”
“杀手！？”女孩回头看着威利，瞪大了眼睛。
威利点了点头，他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坦承自己的身份。
“没想到呀，在这小地方还能遇到那么多有趣的人物。”女孩也不显得分外吃惊，只是喃喃自语着。
“另外一个有趣的人物就是你刚才说的大师？”
“嗯，对，但他不是医学大师，而是一个……炼金术你听说过么？”
“炼金术？”
“对，传说中能点石成金，转化物质属性的一门技能。”
威利回想了一下在影子披风里训练时所听到过的一些传说：“在我们的组织里，也流传着一些关于炼金术的故事。据说有人能配制一种无色无味，不可被检测到的毒药，而且中毒而死的人并无任何中毒症状。我们把这种传说中的毒药叫‘影杀’。但是，从来没有谁真正接触过这种毒药。”
“那你相信炼金术的存在么？”
“我……”威利本来想说不相信，又生怕惹怒了女孩，于是改口说道：“我倒很希望能亲眼目睹炼金术的存在。”
“嗯，等你的伤口好一点，可以走动的时候，我带你去探访大师。我在他身上学习到不少东西哦，原来炼金术和草药学还有相辅相成的地方呢！”
“如果他能教会我配制‘影杀’就好了。”威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他内心总觉得这个所谓的大师是一个骗子。
“也许他真的会呢，最近他在研究野火，你听说过吗？”
“我只听说过各种毒药……职业习惯。”威利苦笑着。
“野火是传说中不可被扑灭的火焰，能在水里燃烧，让野火熄灭的唯一办法，就是等能燃烧的东西全部烧光。最早期的野火可是用龙的火焰配制而成的哦。”
“龙？几千年前就灭绝了吧？”
“对呀，所以现在得用另外的办法来配出野火。”
威利决定换个话题，不再纠缠于炼金术了：“对了，小姑娘，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对哦，你先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威利。”
“威利，真普通的名字呀，我的名字是赫京。”
“赫……京……”威利觉得这个名字有点拗口，默默地在心里重复了几次。
赫京说：“好啦，你重伤未愈，就不要老是说话了。好好在这里休息几天再作打算吧。”
“嗯，好的，我还有任务在身呢。”
“什么任务呀，该不是去杀人吧？在我面前尽量少提些打打杀杀的东西哦。”赫京狡黠地眨着眼。
“不是杀人，而是……啊，对了，这个村子位置偏僻么？”
“比较冷僻的一个地方，怎么啦？”
“如果近日有陌生人来这村子的话，一定要小心。”威利正色道。“我怕有人会来追杀我，要是伤及无辜那就不妙了。”
赫京不以为然地说：“放心吧，有我在。”
威利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身心俱疲，于是不再说话，静静地躺下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六章 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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