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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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个月大多被无趣的教学时间占据。
卡西欧有些苦恼，最终还是决定辞去助教的职位。
她有些不想呆在英国了。
一边想着，她一边将发带解开，使头发披散开来。实验室的窗外是剑桥美好的暮色与黄昏，不论看过多少次，她还是为之感动。
莫里亚蒂正站在数学桥上看着水光中的沉寂暮色，手指敲打着桥沿，耳机里播放着歌剧《费加罗的婚礼》的序曲，思绪平静。
他看见有白色斑纹的不知名水鸟掠过水面，用阴影覆盖熔金般的黄昏，听见逐渐澎湃、充满戏剧性的曲调。
他还是觉得无聊、无趣，突然有些羡慕夏洛克，居然有幸能有自己这样一个对手，大概每天都能有事情做，不像自己这样无所事事。
这几个月，夏洛克又解决了两个有趣的案子，而且这两个案子显然和莫里亚蒂的关系都不浅。
一面想着，莫里亚蒂一面取了一颗口香糖出来嚼着，耳机中的音乐已经变成了舒伯特的《小夜曲》，此时，他的学生正好穿着学士长袍，从河流转角处的黄昏走来。
他听见漂亮的钢琴声，看见浅蓝色的跳跃音符。
卡西欧突然想起今天她似乎和自己的导师有约，只是不知道在哪里相聚，而就在此刻，她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难得的有些兴奋。没想到先生在这里等她。
她正好刚刚在理论计算遇到了一些数学上的问题，或许现在就能得到解答。她的导师，至少在这方面，还是负责的。
莫里亚蒂在他的学生走近之后，就取下了耳机。他接过她递给他的数据纸张，铺在桥沿，一边看着一边问她计算时的想法，以及实验结果的建模成果。
弦论发展到高处时，几乎已经可以算是纯粹的数学了。不像曾经理论的框架尚未建起的时候，可以主要通过直观概念、图像、直觉而非数学逻辑来进行思考。
莫里亚蒂听着她学生的思路，皱起了眉头，觉得她似乎走进了死胡同里。她现在太过于依赖数学手段了，而非物理直觉。他突然想起几年前她还是他的研究生的时候，他就给她强调过数学固然重要，但数学关注的是逻辑形式，物理关注的是方程中每一项在自然界中的意义；即使是理论物理研究，其关键也在于基于物理直觉的“猜”而非基于数学方法的“算”。＊
卡西欧看见她导师拿笔接着她的思路算下去，总算明白了自己走入的误区。她抬头看见天边暗金色的云翳，感受到晚风刮过的水汽。
然后告诉了自己导师那个自己想要离开英国的决定。
听见自己学生的话，莫里亚蒂收拾纸张的手一顿，然后问道:“去波士顿还是加州？”
卡西欧从她的导师手中接过文件，收好之后答道:“波士顿。”
想了想，她继续说道:“可惜看不到先生准备了那么久的游戏了了。”
莫里亚蒂似乎也有些遗憾，他挑了挑眉，看见了流淌到脚边的浓稠夜色。
两周后。
伦敦塔。
他仿佛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游客，正拿着手机照相。
心中却有关于疯狂与毁灭的诗行。
他通过安检，看见了王冠。
然后是人群的逃离。
他嚼着口香糖，慢慢的戴上耳机。
罗西尼《贼鹊》序曲。
第二主题的双簧管，渐强的乐句。
他触碰着这个国家的绳索命脉，感受着权威虚张声势的渐弱脉搏。
白色字迹，字母中的笑脸。
灭火器、金刚石、防弹玻璃。
舞蹈。
乐曲。
艺术。
疯狂。
或澎湃或汹涌或平静的思绪。
本顿维尔监狱。
英格兰银行。
GET SHERLOCK.
这是他的谱曲，他的乐章。
他的不动声色，他的歇斯底里，他的平静疯狂。
宝石王冠、天鹅绒羽、亚麻绳索、黄金权杖。
他的戏剧，他的舞台。
不会完结的乐章。
暗红色天鹅绒与黄金的座椅，尘封于历史的血色篇章。
他看向冲进来的那群人。
仿佛年轻的君王，笑意戏谑，声音玩味。
游戏的终局。
正式开始。
:)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