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14 预定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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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月后的法庭开庭。
在空旷的牢房，他看见黑夜孤寂，白昼如焚。
法庭高大的穹顶泄下凉薄如纸的天光，西装革履的人群流淌，仿佛巨大棋盘上的黑白两色棋子。
他被押送进入法庭时，途经的某个牢房，神智混乱的犯人正在朗诵狄金森的诗句——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他的心情平静，看见铺呈的、浸染的、纯粹的暗色，感受到押送他的那些人心底的恐惧，无趣的笑了笑。
走过走廊的转角时，他听见那个声音继续念到——
“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
变成更新的荒凉……”
他的思绪仍然平和，他的部署正在有条不紊的运转，虽然他的犯罪国度已经变得冗杂而无趣。
他突然想起曾经，他装作无意的问过自己学生，那本《福尔摩斯探案集》中，那个和他同名的人最后是怎样的结局。
他记得他的学生那时刚从复杂的矩阵中解脱出来，听见他的问题，愣了愣才答道:“那种天才，自然要的是最后一案的对决，打败唯一的敌手，然后离开这个无趣的世界。”
他笑了笑，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突然想起这段话，或许有几分宿命论的色彩。
思索间，他已经站在了庭上。
穿着他学生前段时间刚到美国时给他买的灰色西装。
既然想要结束，那就要一个完美的结局；既然想要离开，那就要一切彻底断流。
他嚼着刚让人从兜里掏出的口香糖，看着夏洛克，期待着游戏终局的进行。
看见笼罩这个世界的、密织的、让人近乎窒息的灰色细网。
然后笑了笑。
口中有薄荷的清香。
他看着所有人费力的表演，看见无论如何扭转也只是徒然的既定结局。
数日后。
无罪释放。
打开了贝克街的那扇门，他听见小提琴的声响，想象金属细丝在琴弓下的颤动，看见空气中流淌的冰冷气流。
在他踏上台阶的那一刻，乐声戛然而止。
在令人窒息的片刻沉默中，他突然听见推特消息推送的提示音。
他继续向上走，看见黑暗与灰色亮光的交织，然后打开了手机。
他的学生在遥远的波士顿，他看见她发布的照片中，那个美国东海岸城市的冬日暖阳，看见曲折的海岸线和交织对撞的粒子，绚烂的思想交融。
他笑了笑。
看得出来，她很喜欢那个城市，以及那所学校。
再然后，他走进了二楼的客厅，拿起苹果和小刀。
茶杯是精致的瓷器，他继续完成着自己的故事。
童话中的反派。
他喜欢自己的类比。
他已经陪这个顾问侦探玩了太久，却发现对方似乎也没什么意思了。
他一向恩怨分明，所以，对方欠他一个有趣的终局；所以，他前来讨要。
YOU OWE ME.
DEAR SHERLOCK.
YOU OWE ME.
:)
数日后的某个下午。
在那个遥远的美国东海岸城市。
卡西欧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初次醒来的那个夜晚。
生命的复苏的那个午夜。
她在字典上查询成为她名字的这几个单词的含义。
卡西欧，孤独和眼泪的天使，掌管死去的国王们。
沃德，保卫、守护、监视。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那个夜晚。
却突然想起一句话。
故事的结局在一开始，就已经先她抵达。
而此刻，圣巴茨医院的楼顶，突然，有一声枪响。
之后，年轻的侦探从楼顶跳下。
卡西欧晚上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看见了泰晤士报的新闻——
“冒牌天才自杀”
她的心底，片刻被恐惧笼罩。
半个月后。
波士顿，麻省理工。
卡西欧走在教学楼空旷的走廊，准备去上数学课。
她坐在教室的最角落处，戴着耳机。
看见阳光中的空气细小微尘。
年轻的数学教授走进来，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他接着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题。
下面有讨论声。
他拿起名册，念到:“卡西欧·沃德。”
卡西欧取下耳机。
那道题似乎出自《吉米多维奇》。
然后她回答道:“抱歉，先生，这道题，您似乎少给了一个条件。”
阳光，流淌浸润。
黑板上的名字是:“詹姆斯·莫里亚蒂。”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14 预定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