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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番外——蓝染的心路历程(2) ...

  •   我现在开始考虑,把中川越子这个女人通过协议婚姻束缚在我身边,对于我自己来说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当然我也只是在她说出那些匪夷所思的问题后短暂地犹豫了那么一刻,鉴于她身为封印我的灵力媒介,我是绝对要把她放在一个利于我掌控的位置上。

      但是依然得承认,她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超脱了我对人——对女人——对像她这样看起来和雏森其实没太大差别的女人的常识性理解。

      姑且不论那些传闻的来由究竟是真是假,她居然敢当着京乐春水他们的面求证!特别是朽木白哉的那个问题,哪怕玩世不恭如银,都绝对不可能直接向朽木提出来。
      在那之后朽木依然同意她进出朽木家宅,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虽然朽木那种教条的家伙一定是出于她代理灵王的身份而不得不隐忍,但是仔细回想后来朽木对她的态度,我能感觉得到朽木并没有对此计较——好命的女人!抑或背地里朽木和她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毕竟当她看灵王卷轴时,只有朽木和王属特务在场。以她的性格一定会发现什么问题就直接和灵王联系,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朽木知道了一些关于她的秘密。

      飘浮在半空中的意识体吗?这种存在我是不会相信的——或者至少就她来说,我断定她不可能是那样的来历。
      我有过没有任何同伴、一个人处心积虑谋划一切的经历,我知道那种沉陷在阴黯寂静里不能言语、不得回应的孤独感是什么滋味,我也有过火山岩浆一般骤然喷涌四溢的恐惧——我在做什么,我为什么在做,我的存在究竟有什么意义,一旦暴露,我会面临着什么。
      这样的体会她一定有——如果她真的是那样飘浮的存在;而且她对此的体会一定比我还要深刻,因为我后来有了银,还又拉入了东仙,但是她始终是一个人,直到阴差阳错进入了我的身体。
      可是有过那样完全封闭经历的意识体,会在刚刚得到一具身体时就出现她那样的性格吗?
      她流畅干脆地说出长篇大论,表情千奇百怪,我知道很大程度上她在有些时候是故意装得莫名其妙行为怪异,不过这更让我相信——她一定另有来历。

      她说银戴着面具,她说很多人都戴着面具,她说她自己也戴着面具。
      我欣赏她的坦率,她是个有见识的女人,并不像她和银每次抬杠时表现得那么滑稽幼稚。
      其实最近我有些不太理解银的举动。他的性格我很清楚,的确有时会随便拉个人斗嘴撒气,连东仙都不能幸免。但是他这样明显、频繁地针对中川,却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而且中川的反应也让我很意外。
      对于银的挑衅她不遗余力地回击着,有几次还成功地惹到了银。她有时会对我投来怨恨的目光,大概是在责怪我不出言阻拦银,但是事实上,我也不想让银过于记恨。

      我放纵他,信任他,因为他是我唯一认定的副官。

      所以我一直不敢对松本乱菊动手。她算得上银唯一的弱点,我非常希望能够除掉她,但是我更担心,除掉她之后的后果是我无法承担的。
      中川不知道是由于对银太过头痛,还是有其他什么打算,把松本拉来随行。
      我没有反对,因为我也想看一看银和松本之间的关系究竟到达了什么程度。
      我看到银并没有因为松本的在场而停止针对中川,我很愉悦。
      但是终究松本还是特殊的,看到因为她的话而那样失态的银,我有一点点的痛心,潜意识里也有一点点欣喜——幸好我自己并没有与任何女人产生这样的羁绊,那样的话,我也会有所动摇的吧?

      然而我相信,银是不会为了一个松本,动摇他追随我的信念的。

      接着中川谈到了我的头发。一刹那间我很希望把这个女人的脑袋拧下来,一刀劈开来看看里面装到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而且如果真像她所说的,是从真央还有流魂街以及下级死神们那里流传出来的传闻,所有与传闻的产生以及散布有关的人的脑袋,我也很有兴趣进行一次研究!!
      不过我更觉得完全是她自己一个人编造出来的,虽然没什么迹象可以佐证——固然,也是我一相情愿地期望。
      谁会乐意自己的头发成为无聊的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特别是我还是这样的身份!!!银在这时的恣意也令我相当恼火,大概我对他太宽容了,以至于他已经忘记了应该怎样对一个“大人”显示尊重!!!

      ——好吧,我承认我是在迁怒银。

      对于中川关于我头发的最后那个问题,我选择了回避,而且威胁她不要把类似的问题向我提出来。
      看着她连连点头的样子,我却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特别是当我又看到银一副失望和雀跃的表情,我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把银和她彻底隔离开来比较好?
      两个本质上都是无法无天的家伙,让他们凑在一起太久,实在太过危险!!!

      头发…………
      ………………
      如果我还是五番队队长的话,我或许会微笑着做出稍稍苦恼的表情,对似乎只是单纯很好奇的中川说:“为什么我在额前留下一缕头发啊……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人的行为有时候是没有理性的,我想我这缕头发就是这个缘故吧。”

      事实上,我自己的确并不清楚。

      不错,人的行为有时候是没有理性的,而且,事后也无法证成。我本意不想纠缠在这个问题上,但是中川的问题像魔咒一样反复出现在我脑海里——对应于人的行为偶尔无理性,人常常有一种很难克制的倾向:为这些无理性的行为费劲周折地寻求理由,然后安慰自己。
      我没能脱离开“人”的类属——虽然已经死了好几百年,虽然作为队长级别的死神却做出了叛入虚圈这种逆举,虽然在很多人眼里我大概已经丧失了人性,但是——
      我还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

      为什么要独独留下那一缕头发呢?

      捏碎眼镜,将刘海捋向后——那是一瞬间的事情,那一缕头发也仿佛只是自掌心遗落而已,自然而然地垂在额前。
      固定头发的手段,其实是灵力——发胶那种东西我在现世时看到过有人用,那还是二三十年前吧?一些所谓的明星用发胶把头发搞成奇形怪状的造型,看起来很恶心,闻起来更恶心!
      真不明白中川口中那些因为无法容忍得出我居然会做作的结论而倒戈向发胶派的人,又怎么能够容忍我把发胶如此恶心的东西往头上抹的行径!!!而且还说是我让东仙去现世买,因为东仙眼睛不好而买的不够强力版本——这些人都是白痴吗?东仙虽然是不能用眼睛看见东西,但是他可以用灵力将周围的图象传入脑中;如果他的连发胶瓶上的说明都看不清的话,他又怎么能够胜任九番队队长以及虚圈目前的总括官?!!
      无聊的传闻,匪夷所思的低劣智商!!!

      …………呼~~~发泄一下果然好多了~~~~
      可惜我也只能这样一个人咒骂一通,哪怕是在银面前,我也有必要维持一个王者的形象。
      王者的魄力,王者的尊严,王者的风范。

      呵呵,似乎这是继温柔之后,我的又一张面具呵…………
      中川说的不错,面具戴得久了,就会把人不知不觉间同化掉;现在的我,对于真正的原本的我,已经完全记不清了。
      不过问题在于,我对此并不后悔——我,甘之如饴!
      因为我选择了脚下的道路,因为我需要面具下的我,在这条道路上一直走下去。

      所以那缕头发或许也是我的面具吧。
      在瀞灵庭时,我戴着厚厚的面具——眼镜,刘海,温和与亲切,五番队队长的羽织。
      习惯了层叠的保护和伪装,骤然间剥离时,即便出于自愿,还是会有所畏缩……我虽有千万人吾亦往矣的觉悟,但还是不可遏制天性里的畏惧。是的,那就是畏惧,因谨慎而至的畏惧,因知之太多而生的畏惧,因我对现实不存幻想而起的畏惧!
      那时侯——叛离成功了,崩玉到手了,我对着十刃说:“相信我,我必将引领汝等步入辉煌!”
      那样的我应该是意气风发的吧,然而占据着镜花水月,在和解协议上签下字的人也就是我——我的畏惧成为了现实,这缕头发,究竟是见证还是嘲讽,真说不清楚。
      记得现世有一本小说名字叫做《红字》,大概的剧情我知道一点。
      现在回想起来,有些感慨。
      命运虽然喜欢以截然不同的面目出现,但是本质却是共通的。

      它既然在那里……
      就请继续存在下去吧。
      至于为什么——
      那没有意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番外——蓝染的心路历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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