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在虚夜宫（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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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刚要开口，蓝染对他微笑着说：“既然她不想说，你就不要逼她了。事实上，我也不想听。”
蓝染微微带了杀意的语调让我心口咯噔一下。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被贼惦记；被银子那么一说蓝染大Boss肯定觉得我这里有个什么关于他的不良传闻，以他的手段个性，天知道就因为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将来会对我使什么坏招！！
我叹一口气，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大脑CPU疯狂地提升到100%的使用率，犹豫着说：“其实我不不是不想说……不过蓝染大人你先保证不会对我生气！”
“啊啦！蓝染大人怎么会对越子你生气呢~~~~？”银子抢在自家老板前面叫唤。
蓝染看他一眼，显然对这个自己唯一认定的副官很没办法。接着他向我点一下头，平淡地说：“难道也是关于我的身世问题？”
我坚定地摇头，给自己鼓了把劲，调整好表情，竭力在恭谨中表现出好奇，在恶俗中伪装认真。
“其实一直以来关于蓝染大人你的传闻很少——真央的女生啊，流魂街的老少妇孺啊，一般提到蓝染大人时都会很憧憬地说，啊，蓝染大人真是一位温和能干，长得又真的很俊朗的大人啊！如果瀞灵庭的死神大人们都能像蓝染大人这样，那么尸魂界会变得更好吧！”
我一番吹捧搞得在场所有人表情都很诡异——真的哪天瀞灵庭的死神们都像蓝染这样吃里爬外的，估计灵王会直接动手把瀞灵庭整个儿炸了，然后从头开始重建一个。
我很辛苦地保持住表情的肃穆，继续一本正经地说：“后来蓝染大人离开瀞灵庭到虚圈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特别是大虚用反膜接走蓝染大人你们的情景，因为在双殛那种位置很高、没有建筑物遮拦的地方发生的，所以瀞灵庭几乎所有死神都看到了，真央一部分灵力高一些的学生也看到了，尸魂界距离比较近的街区的人们看得也很清楚。其实尸魂界也并不是铁板一块的，特别那些对流魂街的现状非常不满的一部分人，对蓝染大人还是不是特别反感的。至于一些彻底被蓝染大人你的个人魅力折服的女人，她们的思维完全不存在‘政治’这个概念。”
“……原来还有女人在憧憬蓝染大人吗？？？”银子似乎非常感慨地问。
我喝口水咂嘴说：“其实很多人有‘反派情节’的！（PS：偶就素~~~~）不是有句俗话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现世的电视里也经常这么演~~”
“原来是这样啊！那也有人依然喜欢我吗？”银毛狐狸相当自恋地指了自己鼻子问我。
正在喝果汁的乱菊一口水喷出来，我呵呵笑着说：“市丸大人其实一直人气很高的~~~不过大家都觉得市丸大人你对蓝染大人太忠心了，就算和你交朋友也得提防着哪天会被你为了蓝染大人毫不犹豫地卖了——而且最惨的是市丸大人的手段计谋太出色了，恐怕哪怕是被卖了，还会乐呵呵帮市丸大人你数钱~~~那样的人生太可怕了！”
银子的笑容僵硬度上升50个百分点，乱菊擦干嘴边的果汁一拍桌子：“这话说的太对了！！银就是这种人，表面上笑眯眯的老好人样子，背地里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行径吗？”银子朝乱菊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乱菊反感地皱眉，似乎强压了怒火冷冰冰地说：“我最讨厌你的就是这点——即便被戳穿了还能嬉皮笑脸地掩饰，其实何必呢？现在又有谁不知道你真实的面目？！装来装去很好玩吗？”
银子的笑容越来越夸张，我闻着空气里的火药味开始呛人，不爽地扫一眼那厢乐哉哉做壁上观的蓝染，提高声音说：“其实面具这种东西，刚开始戴着不过为了糊弄别人而已，但是戴的时间长了，不知不觉就被同化掉了，甚至连戴的人本身都没察觉到。”
蓝染忽然开口：“你觉得银是戴着面具？”
“……”我把下意识的反驳吞到肚子里，换个角度应答蓝染，“不仅是他，还有朽木队长的冷肃，京乐大叔的轻浮，日番谷队长的老成，说穿了都是一种面具而已。蓝染大人你之前不也是？只不过在叛离瀞灵庭时，你亲手把那张温文亲切的面具打碎掉了而已。”
蓝染微微一笑，语气不变地问：“那么你自己呢？”
我耸肩：“当然也是戴着面具啦！只不过比起诸位队长啊大人啊来说，我的面具小儿科了那么一点。”
“小儿科吗？”蓝染笑得几乎有些灿烂的意味，“我并不那么觉得。”
我摸摸鼻子，转开视线：“随便你怎么想……对了，关于蓝染大人你的那个传闻，其实就是跟你叛离时的形象改变有关。”
“是蓝染大人的眼镜吗？”某只堪比打不死的小强同志的银毛狐狸居然又瞬间恢复了旺盛的生命力，兴致勃勃地插嘴问。
我摇头，微笑：“不是眼镜，而是蓝染大人的头发。”
“……”大家都聚精会神地看向蓝染大Boss的脑袋，蓝染真不愧是Boss，笑得依旧没有任何瑕疵。
我小心翼翼地组织词句，开始解释：“蓝染大人离开时，把眼镜摘了，刘海捋到了头顶——但是想必大家也注意到了，他额头前面依然保留了一撮头发，垂在鼻子上。”
大家纷纷点头，蓝染看我的目光已经泛冷——他肯定能预料到不是什么优质传闻，可惜我已经弓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很多关心蓝染大人的人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深入探究一番，问题就出现了。首先大家在想，蓝染大人到底是通过什么方法，使得留了这么多年的刘海，被顺手那么一捋，就非常服帖地倒向脑袋后面而不会垂回前面来。答案分为两派，一派认为蓝染大人是用灵力做的，一派认为蓝染大人是用的发胶。按照灵力派的观点继续推论，这一缕幸存于额前的头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毕竟用灵力的话，蓝染大人身上是绝对不会发生因灵力不够而导致遗漏头发一缕这种低级错误的。排除掉技术性故障这种因素，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蓝染大人觉得这种发型很有王者的气魄。不过为了显示王者气魄而刻意在额前落一缕头发这种事情，在绝大多数人看来有未免做作之嫌。很多人接受不了蓝染大人竟然会有‘做作’这种品性存在，于是倒戈向了发胶派。”
我略微停顿一下，发现除了蓝染以外，在场所有人都被我忽悠得神容呆滞大脑死机了。
我镇定地迎视蓝染，反正他是Boss，他要刻意保持风范，总不会当场因为一个我编出来的“传闻”跟我翻脸。
“同样的问题，到了发胶派那边就很容易解释了——蓝染大人用的发胶不够强力，对于额心最顽固的那缕刘海，没能搞定。虽然对于蓝染大人竟然会用品质较差的发胶这点有一部分人也无法接受，但是总比蓝染大人做作要好得多了~~~他们再挖掘一下给出了合理的解释——蓝染大人日理万机，不会有闲工夫去亲自采购发胶这种东西；应该是某个办事不力的手下所为，大家觉得，对于这种因为无能而败坏蓝染大人形象的家伙，应该毫不留情地予以批判！！！”
“啊啦~~~他们不会以为是我吧？？？”银子笑得嘴巴微微抽搐，忽然大喊出来声音都有些变调。
我考虑一下，决定这个黑锅不用砸银子头上让他记恨我。
“嗯，大家觉得市丸大人如果是为蓝染大人办事的话，一定不会出任何差错的。所以他们怀疑可能是东仙大人……毕竟他眼睛看不见，而发胶这种东西应该是到现世才能采购到的吧？很有可能东仙大人急着赶时间什么的，一时来不及看清那些发胶瓶上面比蚂蚁还小的功效介绍，于是买了不是最强力版的发胶。”
可怜的东仙，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坑你的，但是鉴于银子这家伙太腹黑了，我只能拉你来当挡箭牌了~~~~
大概是我编派得太有理有据了，连银子也被忽悠得一时无语。
蓝染下意识抚了下额前的头发，笑的声音相当的冷烈：“……传闻吗？还真是有趣。”
我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问：“那个蓝染大人……请原谅我冒昧吧！但是我还是很想知道，你额前的这缕头发究竟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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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染靠在高高的椅背上，姿态很是放松，但是他投向我的目光则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我开始彻底地后悔，在编派出一个恶俗狗血的八卦传闻后，我实在没必要cosplay一只好奇的猫儿问出那个白痴问题。
紧张地咽口唾沫，我缩了缩脖子说：“啊——如果蓝染大人你不想回答就不用回答了~~~”
蓝染托了高脚酒杯抿了一口红酒，微笑终于再次渲染开来，我松一口气以为他准备回答了，没想到他抬眼看向我，直白地说：“我确实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还有，如果有其他相似的问题，我也不希望听到。”
被蓝染这么公开警告了一下，我自然只有点头答应的份。目光游离间所及之处，我发现从银子到黑崎都是一副略微失望的表情——看来这些家伙本质上也很八卦的，不过被有意识无意识地压抑了。
这么折腾一通，就算还有谁没彻底消除掉全部的饥饿度，也不会有胃口继续吃下去了。蓝染带着我们开赴下一个目的地：据说将是我的寝宫的地方。
沿着走廊拐来拐去，我开始极度怀疑以我的路痴天性，将来住在这里会不会出来吃趟饭就找不回地儿睡觉了，到时候还是向蓝染要份地图保险。
穿过一个通道，眼前豁然开朗，现出一个很大的露天庭院。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站在庭院中央的喷泉旁边，手里拿着一份类似文件夹的东西，看到我们过来便迎上来向蓝染和银子微微躬身。
我吃惊地打量着这个庭院。
典型的西式布局，十字型的走道分隔出四块矩形草坪，走道正中是圆形的喷泉池，池子中央站着两个背靠背的女神雕塑。我走近了仔细看雕塑——整体是乳白色，两个女神都是分明的欧罗巴血统。面向通道的女神头戴桂冠，白色的长袍裹得很严实，肩上扛了一个水壶，有水从微倾的壶口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她背面的女神正对着我的宫殿，穿得同样严实，面容淡定地伸出双手微微相拢，池子里的水竟然是向上倒流回她手中！
我看得呆了半天，黑崎则是惊讶地说了出来：“这个水居然在倒流耶！”
“不过是用灵力控制的小把戏而已，”乱菊撩了下蓬蓬的金橙色卷发，不以为意地说，“也只有你们这样对瀞灵庭其实一知半解的家伙才会那么吃惊。”
“不过确实挺好看的！”我中肯地评价，然后看向法兰绒一样的草坪，“我没想到虚圈居然还有这么漂亮的草坪……但是这里不全是沙漠吗？是专门搬了一大块土壤在这里吗？”
蓝染点了点头：“你可以这样理解——其实沙漠和土壤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只需要通过一些技术用灵力转化一下就可以了。”
我想了一会儿，摸摸鼻子问：“以后这个草坪不用我打理吧？”
“你不喜欢？”蓝染问。
我抿一下嘴角，决定说出实话：“我知道草坪很难伺候的，稍不用心就会要么杂草丛生，要么被剪得像狗啃过一样——我不想为这种事情劳心劳力。”
蓝染微微笑起来：“放心吧，这些事情有乌尔奇奥拉负责安排人手打理。”
我看向一旁的小乌同学，不由得有些同情这位Mr.No.4。好歹也算是蓝染的心腹大将，居然被差遣过来当我的杂务总管，真正是杀鸡用牛刀啊~~~！
绕过喷泉走进宫殿，里面基本完全是空的，每个房间都有些大得吓人。不明白只住我一个人，干吗要那么多房间？？
乌尔奇奥拉走到我跟前，将手里文件夹一样的册子递给我，没有任何语气地说：“请挑选你希望的布局。”
我诧异地打开册子，乱菊和井上都探过头来——露女王……—_—b……她个子似乎矮了那么一点……
我赶紧坐到临时放置的长沙发上，她们都跟着坐过来。
这份铜版纸印制的家居布置手册实在豪华到足以令人拍案叫绝，每一种风格都有完整的寝室、书房、客厅、餐厅、游戏厅布局样图，我看了一眼就移不开视线了。
黑崎和茶渡对此完全不感兴趣，坐在另一张长沙发上发呆。
蓝染孤家寡人地挑了单人沙发坐下，小乌忠心耿耿地站到他身后，银子则笑眯眯地凑过来，看了两眼便拖长了音调说：“蓝染大人，将来我的宫殿也要这样~~~”
我满头黑线地听着蓝染相当好脾气地答应他，暗想蓝染大Boss其实也挺不易的，至少把这只银毛狐狸豢养安稳就够麻烦的了！
我刚翻了两页，从井上到露琪娅都无比兴奋起来，而就坐我左边的乱菊更是用身体某个异常丰满的部位挤得我相当尴尬……—_—|||
“啊~~~~这只玩偶好可爱！真像兔子恰比！！”露女王几乎把脸蹭那幅彩页上去，用不容置辩的语气说，“越子你就挑这个系列吧！以后每次我来找你就可以抱着这个玩偶玩了！！”
我实在无法理解露女王对“兔子恰比”的热爱，抓了抓脸为难地说：“……这种可爱风格似乎和房子整个儿不协调啊……”
“……”露女王抬头看一看灰惨惨的墙壁，窗外冷清清的月亮，失望地说，“确实是……”
我抬头看准杂务总管小乌同学，问：“乌尔奇奥拉，这个上面的东西可以单独定制吗？”
“可以。”小乌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笑呵呵地对露女王说：“那我就单独要这个玩偶——送你！”
“真的吗？”露女王激动得捏紧了双手。
我重重地点头——反正拿蓝染的money送人情，我又何必手软？？
搞定了大爱恰比的露女王，我跳过可爱系列，下面是浓墨重彩不知所谓的抽象派。
突然间井上MM指着五颜六色像调色板一样的窗帘，激动地说：“这个窗帘好漂亮！我一直就希望能把我房间的窗帘换成这样的！越子san，你用这种好不好？”
我瀑布汗了一把，委婉地说：“嗯……这个窗帘的话适合在光线比较充足的房间里挂，但是虚圈这边终年极夜，用它的话房间里会很暗吧？”
“……说的也是呢……”井上MM恋恋不舍地看我翻页。
还算乱菊比较有理智，没有怎么发表惊人之言，不过在和式风格的那几页里她还是叹气说：“可惜了，这里再怎么也不可能布置成和式的……”
我一边翻页一边说：“尸魂界整个都是和式的，到这里来换个风格也不错~~~对了，山本总队长不是说要帮我在瀞灵庭也建一个住处吗？我想拜托他布置成和式的。”
“那我以后会经常去拜访你~~~”乱菊开心地开始畅想，“到时候我再从流魂街的酒居里带几瓶好酒，到你家可以喝个痛快——哈哈，真的很好耶~~就不用担心醉倒在酒居里被队长骂了！越子我跟你说啊，我们女人要找个能放开一切喝酒的地方真的很难呢！队舍肯定是不行的，酒居有时会遇上熟人，最惨的是喝完了不能倒头就睡，还要保持清醒走回番队——太不舒服了，喝酒的时候顾虑太多，总觉得喝下去的酒都不是那么美味了！”
……—_—|||
“乱菊san，喝酒其实很伤身体的，以后你还是少喝一些吧~~~”我直白地规劝，同时也是间接地为将来把乱菊这个女酒鬼拒之门外埋伏笔。
但是乱菊全然体会不到我的良苦用心，笑得神采飞扬道：“我会注意的啦——只要越子你将来别嫌我太吵把我关在门外就行~~~”
………………—_—╬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我是绝对不能容忍偶干净整洁的家变成容留酒鬼免费过夜处的！！！
又翻过淑女style，简约style，黑白style，终于到了当初我看Harry Potter时极其迷恋的英伦贵族style，我激动不已地看着寝室里的四柱床，餐厅里的银制餐具，客厅里的枝形大吊灯……
我兴奋地一拍册子：“我就要这种样式！！”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在虚夜宫（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