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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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真是该相当的怀疑项羽有什么阴谋，不过不应该会是项家对我有什么戒心，故意喊他做前锋打探吧？
项羽明显非常熟悉他府里的情况，甚至是……太过于熟悉了？
我不由得怀疑按他白日的表现，那副大大咧咧又粗心大意的样子，能对守卫什么时候出现或离开把握的如此恰倒好处。
陷阱？
总比呆在房子里做个瓮中之鳖强，所以还是追下去吧。
见机逃跑也容易些。
就这样我一直追在项羽身后几丈远的地方，两人一直绕过了大门，马上就快到项府后方了。
练武场没有灯火，完全黑漆漆的一片，在夜色中显得安静而神秘。
之前还有遇到些守卫，到这里已经什么人都看不到了。
“项羽。”我喊他一声，他完全没回头，难道打算继续往前冲？
于是我打定主意这个时候追过去算了。
两人直身闪到练武场的黑影中。
项羽还在我前面，但明显放慢了速度，难道打算跟我正面冲突？
未免太过于自信了吧……
不过再向前行进了一段，终于让我确定了他想做什么。
项府的围墙直到最后，与练武场最北面的一栋塔楼连在了一起，看来到这里是得通过这塔楼了。
而且塔楼又有三层高，估计可能是钟鼓楼，躲在这里出其不意的进攻，似乎也不是难事。
立刻我就闻出那夜晚独特的空气中传来的阵阵紧张的味道。
不出所料，马上到那楼前，项羽立刻用了最快速度，飞身就跳进了楼内。
“你来啊！”随着他的起跳居然还跟了一声挑衅的喊。
进了楼才发现原来这里是武器库，里面放了各种各样的矛戈刀枪，不过似乎是没什么人来过，一股粉尘的味道。
我笑了笑，跟着烟尘满是的地上一串明显新踩出的脚印走。
毕竟还是本性暴露。
一直上到了塔楼顶，到是个比较空旷的地方，才上完最后一道楼梯，就觉着身后气息涌动，返身回头就接下项羽一拳。
力道还是一如既往的惊人。
“呵呵，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打？你真能赢我啊？”我笑。
“打就打，罗嗦什么！”项羽一声不吭，拳脚相加，力道虽大但毕竟根基一般，破绽吗，自然在我眼里不少。
尤其这小孩心性过于急噪，见我只守不攻，便越是性急，出手就越发的凌乱，力道倒是又提升几翻。
我已经相信他可以以九岁孩童之身举起百斤大石了，不由感叹楚国果然是国力强盛人人尚武之地，连一孩童都能有如此力道。
反到让我对于即将到来秦国进攻感到安心不少。
只是这孩子……
“笑什么？跟我比武很好笑吗？你笑我？”项羽一拳挥过，已经开始渐渐出现掌风。
“无论习武齐家治国平天下，成大事者都要心胸开阔临乱不惊，为何你如此得心性急噪？”正面比试看来我是不占什么好处的，干脆换个方式边躲边闪，顺道拆解他的力量，反正这战无关胜负，凡事小心处理为上。
“你管我！”又是一记扫堂腿，我飞身闪过。
“你的文章做的如何？”不管这个，我换了个话题，结果难得见到项羽脸上一红，看来正好问中他痛处。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啊？”明显项羽大怒，一拳正面而来，看来我不接是不行了。
才一出招我就后悔了。
夙夜尹常教我习身内力之术，荆轲教我剑戈外攻之道，明显的特点就是破解敌方招式为上，项羽这一拳力量几乎灌注全身之力，因此弱点暴露最明显，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侧身躲过，又对他出了手。
项羽一声闷哼就被我打飞出一丈开外，“当”的一声撞在墙上，我忙冲过去：“项羽！你没事吧？”
这孩子半闭着眼，皱着眉头躺在墙边。我摸摸他的脉，还好，没什么大碍，正想起身考虑要不要喊人过来，项羽突然一个挺身，接着我就感到肩头传来一阵巨痛……
“你……居然咬我……”
这小子……
看来是根本没事，我一把甩开他，跳窗而出：“不跟你缠了，你等着认我处置吧！”
才落到墙檐上就听见后面跟来一阵风声，扭头便看见项羽也跟着跳了下来，嘴里还带了点殷红的血丝……我的。
刚想扭头向前冲的时候，突然看见府内有几从灯火向这里靠近过来，伴随着“少主？少主？”的喊声。
看来这小子夜里不睡觉到处乱窜是本性啊，怪不得对府内守卫如此熟悉。
我想站起身来喊一声他们，项羽却从后面扑上来一把抱住我：“不要拉，被抓住的话，会被罚的。”
没办法，我又赶忙蹲下，拉他跳下墙檐，躲进花丛。
看那些人似乎并不是朝我们来的，只是到处找寻而已，没有找到这里就又向别处走去了，我背后的项羽“呼”的叹出口气。
“算了算了，你还是趁他们不注意赶紧溜回自己房里吧，胜负……以后再定吧。”我站起身想走。
想想似乎在这里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我的房间，于是又跳上了墙檐。
一阵响动从身后传来，早就被我猜到，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结果我还没回头，却被整个扑倒在墙檐上。
还是……失算了，他刚才明明就咬过我。
项羽这次是放弃武功而直接用上了九岁孩童打架的方式，我跟他缠斗半天突然听见：“呵，少主，以为你能瞒得过老朽吗？”的声音，一个情急之下，使出一招兔子蹬鹰，项羽防不胜防一脚被我从墙上踢到了项府外的大街上。
结果，还是被发现了，有火光照过来，满脸惊异和怒容的项梁看着站在墙上的我：“天子陛下，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羽儿真……”
“项羽，起来吧。”我没回头，喊了一声。
却是毫无声息，我一惊：难道！
扭头看去，项羽满是委屈和倔强的目光，狠狠地瞪着我。
“项羽……你……没事吧？”
“项羽，你真是太不象话了！”灯火通明的项家大厅里，项梁对着跪在地上一脸委屈的项羽放声大吼。
估计是气急了，连名带姓的都吼上了，我忙劝慰：“项将军就算了吧，他也只是小孩子心性，再说现在已经很晚，还是放他回去休息吧。”
项梁转过头来还没说话，就听项羽小声嘀咕了一句：“哼，用不着你来帮我求情。”
项梁一听“呼”的一声转过头去：“你说什么？”他的脸色立刻变紫，胡子也跟着一颤一颤，指着项羽叫：“你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子，不睡觉到处乱跑也就罢了，居然还敢侵扰天子陛下！陛下帮你求情你还不赶快谢恩！”
说着说着项梁就跳了下去，从腰间抽出条鞭子：“我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你这个逆子！叫你这么顽固不化！”
接着就一鞭子落了下去。
项羽疼得一抖，脸色迅速变白，不过没哼一声。
“项将军！”我站起来开口：“还是算了吧，请将军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这一次。”
“不要你来替我求情！”项梁还没开口，又来一句。
又是这样，我头一疼：这孩子怎么这么别扭？
“啪！”的又一鞭子，项羽这次跪都跪不住了，直接翻滚在地，项梁的这一鞭子好狠。
“我打死你这个逆子！”项梁大怒，鞭子又快又急地落在项羽身上，项羽被打得满地乱滚，嘴里却依旧不发一声。
“项梁！”我生气了，尽可能地拿出我所有身为一个皇家子孙与生俱来就有的威严，冷冷地开口：“大周天子亲令，你居然打算抗命吗？”
不管怎么样，先把这小孩救下来再说，不过看他这个样子，恐怕得在床上好好躺一阵子了。
“项梁……不敢，请天子陛下责罚。”大概听我真生气了，项梁转过头来，迟疑了一下，还是跪了下去。
我没理他，走到浑身是鲜血和伤痕的项羽面前：“项羽？”
“哼！”我失笑，到底换来一声冷哼，一记白眼。
我只有放开他，沉默地走回项梁面前：“请将军带项羽下去好好调养，这处罚吗，还是算了。”
“是。”项梁抱拳后站起来吩咐左右：“把少主带回他的房间，好生照顾，请大夫来看看。”
“哼！”项羽依旧不领情，被带走时恨恨地盯了我一眼。
“臣下送天子陛下回房。”项梁看着项羽被带走，皱了下眉，扭头对我作躬道。
我笑了下：“好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吧，我自己回去就好……”走了两步，又回头：“刚才言语激烈，得罪了，请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不敢，不敢，天子陛下心胸宽阔，大人大量，项梁感激不尽。”项梁看我这样，忙低头。
难道他刚才是怕我一怒之下把项羽拖去车裂了？
我是这样的人吗……
第二天，楚怀王——这个楚国的大王，以皇家应有最高的盛大礼仪迎接了我的到来。
楚怀王亲自在大殿门口迎接了我，宝座也特地安排了两张，算起来，我还更处于上位一些。
以一个亡国的天子来说，已经是相当高的待遇了。
之前我还以为能在后殿见一眼楚王已经是不错的情况了，没想到居然如此，看来我是小看了我那已经亡去的曾经统领天下的家族呢。
怪不得听人常说：周是灭了，可他早就扎根在人们心中，永远是那么样的尊贵与高傲。
让人不得不低下他的头。
早朝解决的相当干净利落，群臣完全统一口风，纷纷怒斥秦国卑鄙下流忘恩负义云云，一个一个横眉竖目义愤填膺之状另我简直感到震惊。
且不管楚国上下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我总算放心下来。而且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也许我还可以再去另一个没被灭亡的齐国看看。
无论如何，“合纵”的队伍，越大越好。
越大，才越有打赢的可能。
早朝及楚王为我准备的接风宴席后，楚王本是盛情邀请我从项府搬进他的皇宫。不过我想了想，项府里还有个毛头小子没有解决，于是还是告辞了楚王，与项梁一起返回了项府。
“我家小儿何德何能，能得天子陛下如此青睐，实在是三生有幸。”回去的车上，项梁对我作躬。
我笑了笑没答话。
“说起这孩子也是，年方幼时父母就双双因抵抗秦国而死。这孩子誓要覆灭秦国，杀秦王为楚国及父母报仇，举止之间难免有些心性毛躁急促，若是冒犯了天子陛下，请陛下千万不要记挂在心上，属下定会好好管教。”看我没说话，项梁继续为他的侄子……求情？
“将军实在是言重，身为一亡国之君，能受到楚国上下如此接待，本是感激不尽，何来天子的威严之说……何况项羽年岁本就与我相差不了几岁，孩童心性再所难免，平日若能与我玩耍嬉闹也算有趣，将军也实在不用过于担心。”实在没办法，只好再跟他客套两句，算是能让他安心，不过后一句到是发自肺腑，我是的确挺喜欢那个孩子。
起码这么一说后，项梁的脸色立刻比之前好看许多。
就这样我一直在项府呆了几日，日子实在漫长而无聊，整日无所事事，我也只得看看书简，偶尔练练还应该继续精进的剑法。
项羽躺在床上养伤，我去看过几次，若是项梁作陪，他就答应几声，若我一人单独前往，则是连他的正脸也看不到的。为了能讨好他一下，于是我答应教他一些夙夜尹常和荆轲教我的无名剑法。日子也开始过得不那么无聊起来。
跟项羽再对练了一次后，才发现项羽的内力比我想象的要好些，只是他实在心浮气燥，到了关键时刻反倒更倾向于蛮力，至使弱点暴露无数。不过他学了几日我教他的定心术，坚决不肯再学，于是我开始真正意义上教他剑法，到是进步飞快，让我吃惊。
一日我与项羽在花园对练，这时一位下人来报：“陛下，少主，老将军回来了，正在前厅，请两位过去一叙。”
项羽一听高兴得很，把剑一丢拉起我的手就向前院跑去：“爷爷回来拉，我们去见他，他可是我们楚国最厉害的大将军呢。”
到了前厅，与项梁攀谈那位金戈铁马的白发老者，年岁虽大身材却挺拔健硕，嗓音响亮正气，充满着一位英勇军人的风姿；而另一边一位白衣男子附手而立，长衣飘飘玉树临风，一派文人气势，风采也不逊色。
“爷爷！”项羽兴奋地朝那老将军扑去：“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老将军摸了下项羽的头，示意他不要说话后就扭头向我行礼，我抬手制止：“将军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项燕吧，果然风采不凡。”
项燕到也不跟我客套，开门见山：“老臣正是项燕，此次应我王招回为的是研究军事部署抗秦，而这位……”他扭头，白衣男子向我行礼：“臣下屈原，参见天子陛下。”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