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者王座》斐成章

28、23

　　“恐怖吗？”步言像看英雄似的看着慕铎，确认对方没任何问题后，说道：“真的是顺利归来了。”
　　“小意思。”慕铎早就收拾好了昨晚的情绪，他依旧和以往一样，是大家都熟悉的那副老样子。嘚瑟的摆摆手，说道：“恐怖倒是不恐怖，但是深更半夜，又冷又安静，然后你离他们只有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步言抖了抖肩膀。陆沙华面不改色的跟着慕铎一起吓唬步言：“有的时候因为空气原因，尸体还会发生肌肉软化，万一你碰见他们动了一下，千万不要大叫啊。”
　　“还会这样吗？！”步言惊恐：“我不想去了——”
　　“哈哈哈哈哈——”慕铎被他笑得要死：“吓你的，笨蛋！”接着，又安慰道：“什么事都不会有。”
　　步言这才战战兢兢的点头。

　　经过这些训练，想必他们的胆子也能有一个质的飞跃。
　　安管系的所有学生在这一年里都过得比较“坎坷”。除却让人叫苦不迭的各种课程练习，他们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压力。
　　不再是小打小闹，也不再仅限于体能和基础的训练。用陈倪光的话来说，这是“至关重要”的一年。这一年的表现决定着安管系的学生在之后即将到来的实战任务中是否有能力去完成。
　　慕铎暂时不知道所谓的实战任务到底是什么，因为目前他的全部心思都投入到了刑事侦查学和抗药剂学。尤其是抗药剂学，简直就是令人发指的坑爹。
　　慕铎终于明白那些神医是怎样炼成的了，每天闻十多种药剂，然后分析它们的成分。被熏的七荤八素不说，有的时候还得去尝一尝，运气不好尝到了什么诡异的药剂，那么就可以去校医院待几天了。
　　与此同时，陈倪光也开始教他们情报学，其中就包括获取情报的各种技巧。
　　“随身的武器，灵活的头脑，不经意的路人，都可以成为获取情报的可利用条件。”陈倪光说：“而我们自身，也是可利用之一。”
　　“漂亮的人或是亲和的人容易让对方放松警惕，产生好感。漂亮并不是指肤浅的外表，而是你们的谈吐，你们的学识，以及举手投足的仪态。亲和则是笑容、声音，任何一个贴心的小细节。”
　　有人瞠目结舌：“老师，这如果用两字来概括，不就是——色`诱？”
　　“不要说得这么毫无技术含量么，”陈倪光淡定道：“我们可以称之为人格魅力。”
　　慕铎心累的对身边的卓珂安说道：“咱们这专业以后出去到底是要干吗啊？能让我知道一下具体的工作性质么？”
　　卓珂安好半天才说道：“如果真的能去国家警务安全厅，我觉得还是放假回去问问你外公吧……”
　　慕铎：“…………”

　　随后的几天，在慕铎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就被陈倪光的教学给惊的话都说不完整了。
　　陈倪光美其名曰的用人格魅力获取情报，慕铎觉得那就是耍流氓！
　　眼见着自己班主任做技巧演示的时候，将魅力值开到无限大后把前排小姑娘逗得脸红呆愣反应不能的。慕铎吐槽根本停不下来：喂你个为人师表的衣冠禽兽这样真的好吗人家还只是个女孩子你居然都下得了手简直没有人性啊！
　　吐槽归吐槽，他们还是得练习。这种课多来两节，估计人人都能成为搭讪高手了。
　　下课之后，骆莱恶作剧的从后面搂住步言的腰，然后绕到他面前，说道：“这位同学，看你明眸皓齿肤白脸俊的，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邀你一起共进晚餐？咱们可以花前又或是月下，美酒佳肴伴着清风皓月，岂不美哉？”
　　步言的脸蹭的一下红了。
　　陆沙华轻飘飘的说道：“我翻译一下：帅哥，吃饭去呗，一食堂还二食堂啊？反正我打包。嘿嘿~”
　　步言：“……”
　　慕铎：“……”
　　卓珂安：“……”
　　骆莱微笑：“沙沙你过来，我想和你聊聊人生。”
　　陆沙华默默往旁边走远了几步。

　　******

　　这段日子，外事安全管理系进入了期中测试的准备状态。以宿舍为圆心扩散至安管系主教学楼的距离成为了戒备区域。也就是说，这个区域会随时随地的触发测试警报，主要是检测他们的抗药剂学课程以及密码学课程。
　　安管系的每个学生脖子上都戴了个感应颈环。颈环发出报警声时，就意味着这个人的测试即将开始。这场测试将把学生分为两批，先后顺序不定。所以会有一半的学生先进行，然后才轮到另外一半。
　　这种规则必定是根据考试性质来制定的。很大一部分可能：测试是两人一组。
　　安管系的学生都猜到了这一点。只是他们猜不到具体的测试时间。
　　因此连续好几天下来，大家都紧张兮兮，就怕吃饭时或者走在路上，警报突然拉响，那就悲剧了。

　　托测试的福，慕铎哪都没敢去，每天除了上下课、锻炼体能之外，就是乖乖回寝室躺着。这天，他稍稍晚了一些出来，正要往宿舍楼走的时候，迎面居然碰见靳扬了。
　　这片区域虽说归军事大学所有，人人都能走。但是除了安管系的主楼之外，再无其他教学楼，所以来这儿的人很少。再加上安管系近段时间考试戒严，更是看不到多余路人。
　　现在能看见靳扬，慕铎还真觉得惊奇。

　　“怎么感觉好久没见你了？”慕铎蹭上去，上上下下把人看了一会，点头感叹：“你这边的风景好像都要美一些。”
　　靳扬抱着一叠纸张，对慕铎笑道：“看来考试期间，你也一点都不紧张。”
　　一说到考试，慕铎这才反应过来，问道：“那些守着的人怎么让你进来了？”虽然对方现在没穿军事学院的制服……
　　“我们院长让我给陈老师送两院一系的评估资料。”靳扬抬了一下手里的东西：“送完我就走了。”
　　尽管慕铎还想和靳扬聊一会，但是特殊时期，他还是分得清状况的。只好依依不舍的先和对方告别。
　　然而还没等他走出几步，脖颈上的感应器突然“嘀嘀嘀——”的响了起来。
　　慕铎僵在那儿，一下不知道是该停在原地还是该跑回寝室。
　　靳扬听到声音后，也转身看向慕铎，问道：“怎么——”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那人毫无征兆倒下去的身影给弄得怔愣了片刻。
　　跑到慕铎身边后，靳扬把对方抱在怀里试探着叫了几声那人的名字，可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看了看四周，找不到任何人求助。
　　慕铎脖子上的感应器已经停止警报，但仍有红色的光在不停闪烁。
　　靳扬不确定的伸手，他没想过要把它摘下来，他只想看看那到底是什么。手在半空顿了顿，然后覆上了那个感应器。
　　接着，电流窜过身体，他彻底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靳扬觉得身上还麻麻的，指尖都发木。他挪了挪胳膊，就有铁制品的撞击声“哐哐”作响。疑惑的往声源地看去，他猛地瞪大了眼睛：自己的右手被牢牢锁住了。盘绕在地上的锁链正连着他手上的镣铐。
　　「这是什么地方？还有这个香味……」靳扬坐起来打量着周围，然后发现了不远处仍旧昏迷的慕铎。
　　他想起身过去，结果身体完全无力的让他跌倒在原地。靳扬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腿，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现在已知的是：慕铎没有清醒，自己使不上力气，他们俩正身处在一个密闭的房间，以及那说不清的奇特香味。

　　“唔……”慕铎头痛的要命，身上也重的很。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
　　然而还没等他理出个头绪，背后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慕铎？”靳扬说：“你现在怎么样了？”
　　「幻听……？」慕铎翻了个身，真真切切的看到靳扬正坐在那里。他差点没吓得蹦起来，只可惜如今动一下就让他晕头昏脑，呼吸困难。
　　“……你怎么在这儿？”慕铎扶着自己的头，蹙眉问道。这场考试中，应该都是安管系的学生才对啊……
　　靳扬迟疑道：“我不太清楚。之前你晕过去了，我想找人帮忙但找不到。你脖子上的东西一直在闪，我碰到它后，再醒来就现在这样了。”
　　慕铎现在和靳扬一样，都是想不通的问号。身上一阵热过一阵的感觉让他不住的喘着气，额头的汗珠顺着眼角往下滴落。房间里一股很淡的香味让他有些在意。
　　“靳扬，”慕铎说，“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看出了慕铎的反常，靳扬也如实说道：“我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就连站起来都没办法。”
　　慕铎听后，试着起身，发现自己可以做到，只是比较艰难而已。可见他们俩遇到的情况不太一样。
　　“这个房间……”慕铎看了个仔仔细细，「居然比之前密室逃脱的那次还要简单。」
　　整个房间是由方正的石砖装饰而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这还怎么玩啊……？」慕铎一时摸不到头绪。他现在敢肯定自己是吃了某种药剂，靳扬应该也是，但至于是什么药剂，慕铎不能肯定。测试的目的就是为了检验他们是否能抵抗药性，他已经挺难受了，还真不知道待会是不是更难受。
　　就在慕铎思索着的时候，靳扬突然叫了他一声，说道：“镣铐上有字。”
　　慕铎扶着墙砖慢慢走过去，药剂在身体里的挥发让他反应都慢了一些。

　　靳扬拉起衬衫的袖口，之前被衣服半掩的镣铐就彻底暴露在了两人面前。靳扬最开始也忽略了手上的这个玩意，后来想试试锁链到底有多长的时候，这才看见上面刻了东西。
　　「多表加密……？」慕铎一眼就看出了这些字母的意思，靳扬没有学过密码学所以并不了解。但安管系却对密码不再陌生。那股香气好像越来越浓郁，慕铎一只手扣着胸口，急急的喘了几口气。
　　靳扬问道：“没事吧？”
　　慕铎摇头，解释道：“这可能是一个密码，上面第一行依次是x……”奇怪的是，当他说出第一个字母的时候，对面原本平整的墙砖上有一块瞬间变成了倒计时的秒表。此刻上面显示的剩余时间是二十分钟，然后一秒一秒正在倒数。
　　「果然是解开密码就可以了。」慕铎稍稍了然，他重新看向靳扬的手腕，想要集中精神破解密码。但是身上越来越热的温度快要让他窒息了，他眼前也有点迷糊，只觉得不适感在加剧。

　　“你看过去很不舒服。”靳扬皱眉，伸手摸了一下慕铎的额头，“很烫。”
　　他们靠的比较近，慕铎一呼吸就闻到了扑鼻的香气，他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香气的来源就是靳扬。那股香气让他意识更加迟钝，然而火热的身体却带出了另一种攀升的异样感觉。
　　那是一种沸腾着的燥动，香气让躁动更加变本加厉。
　　在靳扬想要来扶住慕铎的时候，慕铎狠狠把他压在了地上，他瞪着靳扬，呼吸之间烫的吓人。
　　靳扬显然也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错愕，下意识的要反抗，才想起自己没有足够的力气。
　　「现在大概明白了……」慕铎在为数不多的理智下想到：自己吃的应该只是加了量的融合剂，关键是靳扬身上被涂了催情的药水。「谁这么恶趣味啊……是觉得两个男人用这种催情剂没关系是吗？」
　　在自己对男人比较有兴趣的情况下，在对方恰好是自己喜欢类型的情况下……慕铎想把出这个馊主意的人给踹飞。
　　此刻，理智和欲`望分居两个阵营——
　　现在是测试中，首要任务是解开密码，在规定时间内离开这个地方才对。
　　但是靳扬就在这里，有什么关系？反正他动不了，想吻他么？现在就可以。

　　慕铎按着靳扬的手，非常用力。他俯身，在靳扬颈侧深深呼吸，鼻尖碰到了对方柔软的脸颊。因为过分的压抑，慕铎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他在靳扬耳边说道：“你好香啊——”

　　再迟钝的人也能察觉到慕铎的不对劲，况且靳扬一点也不迟钝。他倒不是很担心自己的处境，毕竟不管再怎么样，他也相信这场测试一定有某种途径在事情变得不可收拾前被及时制止。他比较担心慕铎的身体，毕竟这个药性看过去很厉害，是药三分毒，不知道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
　　“慕铎，”靳扬开口，“现在别想着这场考试。你集中精神，想一些让自己放松的事情。”
　　“不……行，”慕铎埋首在他颈间，艰难的说道：“我现在除了你什么都想不到。”你的气味，你的声音，你的温度。
　　慕铎想着：「我要疯了……我今天能通过这场考试麽……」
　　“那你就想着我。”靳扬顺着他，说道：“想我们军训时候的事，想我们暑假一起去海边的事。你先平静下来，然后我们再解密码。”

　　身上的人平息了好一阵子，靳扬感觉到自己的手腕渐渐被松开，他看着慢慢支起身子的慕铎。
　　慕铎的表情仍旧很难受，极力忍受着药剂的煎熬。他死死的攥着拳头，下嘴唇都是咬出来的血印。叹气般的自嘲道：“对不起，我身上的药剂混着这股香气实在有点难熬……”
　　靳扬说道：“没关系，我知道。”

　　“你听我说……”慕铎挪开身体，尽量离他远一点：“这应该是哪里出错了。”虽然难受，但他还是努力保持清醒，条理分明的解释道：“接受测试的只可能是安管系的学生，一定是他们弄错了。但我们目前没办法联络外面，所以要尽快出去。”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黑发也被汗水打湿了，慕铎说话的时候很明显的在发抖。
　　靳扬看到他异常痛苦的样子，面上虽然平静，心里的忧虑却越来越重。抬眼看了一下时间，「还有十多分钟……慕铎能撑这么久吗？」
　　慕铎却像是看透他的想法，问道：“你会不会怕？”不等靳扬说话，他勉强笑了一下，说道：“别怕。”
　　这两个字他说得很轻，甚至带了点温柔。不知道是因为药效让他没有力气，还是本意就是如此。

　　靳扬这一次看了他很久，然后很浅很浅的勾了一下唇，点了点头。“我没怕，我是担心你。”

　　要是平时能听到靳扬说这种话，慕铎能开心的飞起来。但他现在没有那么多精神去开玩笑了。只是说道：“我们就保持这个距离，把手给我。”
　　靳扬就把戴着镣铐的手递了过去。

　　慕铎握着靳扬的手，看着上面的字母。那些字母仿佛会动一般，药效让他眼睛发花，慕铎破译的很辛苦，他的手在颤抖。
　　靳扬一句话也没有再说，怕打扰到他。
　　「安管系的训练都是这样吗？」靳扬第一次和慕铎共同经历这场考验，只觉得分外艰难。换做是自己，可以做到么？恐怕很难……因为自己对药物没有太多的抵抗力。
　　他的视线再没从慕铎身上挪开。
　　直到慕铎转头看向秒表方向。

　　慕铎现在再没精力多走一步了。
　　但是还有六分钟……不能干等下去。他试着动了动身体。

　　靳扬拉了他一下，说道：“你告诉我怎么解，我去解。你在这等我。”
　　慕铎也没力气和他坚持，说道：“时钟右边第三行的墙砖……”
　　靳扬慢慢挪动着膝盖，然后是手支撑着身体。他发誓他从没这么狼狈过，像动物一般的爬行，可能有点可笑。
　　慕铎瘫倒在地上，看着靳扬的动作，实在没忍住有气无力的哼笑了两声。
　　靳扬没有回头，说道：“不准笑，再笑出去我揍你。”
　　慕铎却说：“你身上的香味离我远一点的时候，我感觉好受很多。”

　　此时靳扬已经到了墙砖边，然后问慕铎：“是哪一块？”
　　“就是最后一块。”
　　靳扬摸着那块砖头，也没觉得那里不同于其他墙砖，但他还是敲了敲，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类似于按钮的东西。在他敲击过后，那块墙砖自动的缓慢推移出来，里面不是钥匙，也不是什么提示图纸，而是一瓶药剂。他拿出来后想再次爬回去递给慕铎，但又想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就小心的把那瓶药滴溜溜的滚了过去。
　　慕铎瞪大眼睛，说道：“你喝啊。”
　　靳扬说：“这个明显是给这里更需要的人。快点，喝完了带我出去。”
　　在他们俩说话的时候，墙砖再度自动缩了回去，和墙壁重新融为一体后，靳扬身侧的墙被打开了，秒表停止倒计时。他有些诧异，看了一眼慕铎。
　　慕铎也愣了：“所以这个砖头既是解药也是钥匙？”

　　靳扬看着那个秒表，自语道：“通过了……”片刻，他露出笑容，像是高兴。正要看向慕铎，却不想那人已经来到自己面前。
　　慕铎单膝跪在他旁边，一把搂住靳扬就吻了过去。他捏着靳扬的下巴让他张嘴，然后把什么东西渡到了他口中。
　　分开后，靳扬眸子微眯，就那么看着慕铎，没说话。
　　慕铎一本正经道：“不是占你便宜，是喂你吃药，感觉怎么样？”
　　靳扬笑了笑，说道：“你觉得呢？”
　　这一笑让慕铎不寒而栗，还没来得及跑呢，腰上就被狠狠掐了一下。他痛呼一声揉着自己的腰，委屈道：“干吗啊，之前明明那么温柔。”
　　靳扬说：“我还能再温柔一点，你试试么？”
　　慕铎猛摇头。

　　******

　　军事学院副院长办公室——
　　穿着一身军装的男人有一张俊朗英挺的脸，但这张脸现在尽是气急败坏。“陈倪光！”他对坐在椅子里那个面带温和无害笑意的人吼道：“你们安管系太！太——”“太”了半天，估计没想出什么特别有震慑力的词，于是简洁直白的说道：“太过分了！”
　　“是我们这边的错。”陈倪光倒是很真挚：“真的很抱歉。靳扬没事吧？”
　　“好在他没事！你说你们怎么搞的？这也能弄错？”对方依旧火大：“粗心成这样还想把他们送到第九区？别搞笑了！”
　　陈倪光护短道：“我的学生也没做什么啊……”眼见面前的人又要不爽，他赶紧安抚道：“咱俩好好说，别一见面就吵架。”
　　年轻的副院长表示：咱俩没啥好聊的，见着你油腔滑调的样儿就想骂你。
　　陈倪光叹气：“虽说打是亲骂是爱，我也知道你爱我，但是……”
　　副院长把指关节摁的咔咔响。
　　“咳！”陈倪光说道：“那个……我们那边很忙的，先走了哈，千万别送我。”
　　“以后你们外事安全管理系的人不准踏入军事学院范围内半步！半步都不行！”
　　陈倪光说：“你别这么小气，这样人家两边的学生都不能好好玩耍了。”
　　“你又跟我讲笑话呢？”那人一张俊脸都气红了：“两院一系的学生从来就不存在好好玩耍的时候！谁不想把谁往脚下踩？”
　　“不会啊，”陈倪光说：“咱们的关系不就好的很？晚上去我家吃饭哈。”
　　副院长：“…………我前面说了那么多话你有在听吗？”
　　“嗯？什么话？”陈倪光敷衍道：“有啊有啊，记得晚上吃饭。”
　　副院长：「…………我要冷静我要淡定我不能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