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者王座》斐成章

18、14

　　“他们通常毫不起眼。
　　他们与我们同床，与我们同桌共餐。
　　他们善于伪装，优雅是迷`幻药，美貌是毒匕首。
　　他们对人缺乏耐心，却愿意对尸体做一次虔诚的祷告。
　　将邪恶的产生归结于超自然的因素是没必要的，人类自身就足以实施每一种恶行。
　　犯罪，于他们而言是温床。
　　死亡是一种仪式，杀人是一门艺术。”

　　陈倪光看着眼前这份犯罪案例分析报告，嘴角带了些感兴趣的笑意。
　　“有点意思。”他轻声道。然后将报告合上，放好。
　　报告封面上印有清晰的几行字：
　　——论杀人的艺术。
　　——外事安全管理系：慕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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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回家啦！可以回家啦！可以回家啦！」重要的事情要在心里说三遍。慕铎一整天心情都阳光灿烂。即使拿着扫把在那扫着地，也影响不了他的好情绪。他现在有一种农`奴翻身把歌唱的冲动。
　　军大要放假了，今天是全校打扫卫生的日子。
　　就在慕铎埋头苦扫的时候，步言到他身边说道：“有人找你哦，军事学院的。”复又神神秘秘：“是近身测试和你一组的那个。”
　　「近身测试？靳扬吗？」慕铎不相信：“怎么可能。”
　　然而走出去一看，发现居然真的是靳扬站在那里时，慕铎差点笑开花了。他说：“我没想到你会主动来找我。”
　　靳扬就说：“我只是正好路过。”
　　“正好路过我也很高兴。”慕铎依旧笑眯眯的。
　　受对方影响，靳扬也笑了：“你的手好点吗？”
　　“你关心我啊？”
　　“还能讲笑话，估计是没什么事。”靳扬说道：“我先走了。”
　　慕铎赶紧把人拉住。机会难得，怎么能让这人就这么走？“我手还痛着呢。”他可怜兮兮道：“你好歹也要安慰一下啊。”
　　靳扬不动声色：“怎么安慰？”
　　“我想想……不如，主动献个吻吧。”
　　像是早就料到对方会耍流氓，靳扬这回只是很淡定的弯了弯眼睛，说道：“你想的挺好。”其实他之前是真的有点担心慕铎的伤，不过现在看来，担心是多余的。抬眼见到教室门口有四个好奇的脑袋躲在那里。靳扬好笑：「难道安管系的人认为自己会欺负慕铎么？」他说道：“你的朋友在等你，回去吧。”说完，自己也要转身离开。
　　“靳扬，”慕铎叫住他：“开学见。”
　　靳扬看着他，说道：“开学见。”

　　重新回到教室后，慕铎立刻被包围了。
　　步言八卦道：“你什么时候和军事学院的人那么熟了？”
　　“军事学院的都是敌人，”骆莱正义脸：“不能被他们迷惑。”
　　“哎呀，”慕铎安抚道：“同学之间要友好。”
　　这下别提卓珂安，连陆沙华也一脸震惊：“当初军训带头打架的好像就是你吧……”
　　“妈蛋，你是要被拐跑了吗？”骆莱不忿道：“那个男狐狸精！”
　　慕铎眼皮都不跳一下：“放心，我只跟着你们跑。”
　　骆莱这才满意。

　　******

　　在学校过了那么久的苦日子，回到家后，慕铎自然又是全家关心的对象。
　　慕部长对这种溺爱现象表示不太赞同。然后慕铎就特爱没事在他爸面前瞎嘚瑟。
　　住了几天后，慕峥还没从军区回来，慕铎就先独自去了一趟中京区，看自己的爷爷和外公去了。
　　在中京区他更是如鱼得水，找卓珂安玩耍的时候，慕铎发现那人正在房间收收捡捡，忙得很。
　　“这是干吗呢？”慕铎不解，“都要用的东西，收起来做什么？”
　　“我还想晚一点找你来着。”卓珂安说道：“我们家年前就要搬去春和园了，我现在收拾一下，到时候好带走。”
　　“怎么突然要搬到春和园？”
　　“也不是突然，”卓珂安停下手里的动作，顺便歇一会：“可能和我爸的工作有关系，反正他说要搬那就搬吧。”
　　慕铎点头，“那我提前两天回去，帮你搬东西。”

　　卓珂安到春和园的那天，慕铎也把乔叙叫上，两个人一起给卓家帮忙去了。
　　乔叙和卓珂安再次见面时，彼此都笑了一下。
　　慕铎上前搂住乔叙，说道：“都算是熟人了，以后小卓会跟着我们一起玩。”
　　乔叙说道：“跟着你总让人不太放心啊。”
　　慕铎冲他眨眨眼，“那就跟着你嘛。”
　　乔叙要去踹慕铎，卓珂安就看着他们在那闹腾，脸上始终带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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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离过年越来越近，除了数着日子盼自己哥哥快点回来之外，慕铎每天也没闲着，到处和小伙伴们疯玩。
　　这天，他穿着一身整齐，正要出门，结果就被慕正涵给叫住了。
　　“你又要去哪？”慕正涵说道：“整天往外跑，在家坐不住一会儿。”
　　“我和乔叙约好了，”慕铎机智的不惹唠叨：“先走了啊。”
　　“给我站着，”慕正涵偏不让慕铎走：“放假也不老实，你今天哪都不准去，晚点有客人要来。”
　　慕铎郁闷：“有客人来关我什么事啊？又不是专程来见我。”
　　“不见你你也不准走。你哥还没回来，一个不在两个也不在，别人看了像什么话。”
　　慕铎听见不乐意了：“合着我哥要是在家，我在不在就无所谓了？”他那个悲愤啊：“你还说你不偏心！”
　　慕正涵想笑，但是忍住了，要是笑出来这小混蛋真得闹了：“你要有你哥一半听话，我也偏你。”
　　慕铎立刻就不干了，门也不想出了。
　　慕正涵就轻描淡写道：“不出去了记得给小叙打个电话，别让人家一直等。”
　　慕铎想掀桌。

　　蜷在自己房间，吭哧吭哧借零食泄愤的慕铎异常哀怨。等过了年，就带上除他爸之外的所有人回中京区，这地方没法待了。
　　就在他还在这样那样想着各种解气办法的时候，慕姨上来敲门道：“小少爷，靳部长来了。”
　　「……原来是靳叔叔要来啊，」慕铎对自己的爸很无语：「整那么隆重，还以为是谁呢。」
　　“嗯，我马上出来。”对着慕姨应了一声。他又检查了一下，确保自己没把零食弄嘴上，这才走出了房间。

　　站在楼梯处，慕铎就看见几个大人在那边笑边说着什么，靳然则是站在靳部长的身边。另外，还有一个身姿修长挺拔的男生背对着自己正看着墙上笔墨艳丽的富贵牡丹图。
　　也没多想，慕铎只是下楼，特别礼貌特别温顺的说道：“靳叔叔好。”装乖技能简直随时点亮。
　　现任国防部部长的靳安林就笑道：“小铎真乖，一段日子不见好像又长高了啊。”
　　这时候，那个一直背对着自己的人突然就转身了。
　　慕铎和对方的目光直直撞上，接着，两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等……等等，」慕铎有点晕：「这人怎么和靳扬长得这么像……」反应片刻后，他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不太好了……他们都姓靳啊！」
　　而此时此刻，靳扬原本彬彬有礼的笑容也有了点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