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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抢人 ...

  •   七爷封了王爷,学还是上去上的,这就是皇子皇孙同寻常人家不同的。

      她在屋里磨蹭了半天,穿戴好往镜子里一瞧,黑乎乎两个大眼圈儿,活像被人打了两拳。

      “丑死了!”她嫌弃的自己啐了一声,紧了紧领口闪身往书房。

      一路提心吊胆跟做了什么错事似的,到了书房外院,她还是在犹豫,爷应该走了吧!

      她缩着脖子在门口踱步,雪花飘进衣领里,冻得她打了个冷战。

      “姐姐,来了不进去杵在这儿干嘛?”宗林提了茶壶路过,恰好瞧见她。

      江止语被吓了一跳,宗林一般都跟宗庆一起陪爷上学的,他在府里,那爷……

      “没,闷得慌,我想看会雪。”她瑟缩着说,悄悄抬起点眼皮子:“爷,没去上学?”

      宗林嘻嘻笑道:“今儿个皇上准了假,各位爷都得休息一天,这不,正找滚水煮茶呢!”

      他回头走了两步,突然顿身回来:“是了,我记得姐姐煮的茶极好,要不这水就姐姐拿进去吧,我粗手笨脚的,难免坏了爷的雅性,这就给姐姐跑腿找点心去。”

      宗林把水壶往她手里一塞,风一阵的刮走了。

      江止语“哎”了一声儿,可惜人已经跑远了,煮茶的水凉不得,她无奈,只得硬扛着进了书房。

      六王爷陈子砚也在,他正捧着个暖壶滚手,几个王爷里面,最放浪形骸的就是他了,偏偏这人又是皇后肚子里爬出来的,难免被人多寄了三分希望,两相凑一起,越发显得他不务正业。

      “哟,老七,屋里什么时候藏了这么个美人儿。”

      陈子砚的视线落到江止语身上,她穿得素净,淡蓝的烟袄更显得脸蛋上的红润,眼睛不是特别大,胜在是讨喜的丹凤眼,微微上扬的眼角,怎么看怎么是含情带笑。

      老七眼光不错,是个可心的人儿。

      江止语脸上一红,她颔首福了福,不晓得怎么称呼干脆就不称呼,只将水放到小炉上,净手捣腾起茶叶来。

      陈子墨知道她脸皮薄禁不得逗,并没掺和到六王爷的调笑这中,人来疯总是你越反驳他越疯,干脆晾着,他就正经了。

      “你很会煮茶嘛!”

      江止语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蓦然转过头,就见六王爷含笑站在她身后,不知道看了多久。

      “奴婢不过略学过两日,谈不上会煮。”

      她退开两步,垂着头只盯着地板,左手悄悄在右手背摸了摸,刚才不注意,被烫了一下。

      “才学了两日就这般娴熟,可见是个聪明的。”陈子砚面上总是三分笑七分谑,很少正经过。

      陈子墨自书信上移过视线落到二人身上,六王爷调戏人得心应手,被调戏的江止语却是头都要埋到胸口上了。

      “六哥,这书信真是江南送来的?”

      陈子砚被迫中止玩得正开心的游戏折回书案边:“这还能有假,老爷子时时刻刻盼着,才入了京城,我便让人截了下来,保证还没入过他人的手。”

      他拿起一个苹果掂了掂:“你可快些决定,这信在我手里呆久了她会起疑的。”

      陈子墨又原样把信折回去,拿了个新的信封依旧封好递还给陈子砚:“收着吧!我知道了。”

      陈子砚收起马虎,仔细的拿匣子装好信,这才坐下同他低声交谈起来。

      人一走,江止语才算又活了过来,六王爷的气场,实在太容易让人紧张了。

      她细细的倒水洗了茶叶,又拿过素砂杯一一烫好,葱白的手指在茶具间穿梭,澄亮清闲的茶汤出现在瓷白的素砂杯里。

      陈子砚讲着讲着,突然发现自家老七好像没认真听呢?这可奇了,他向来是做事最认真的一个人。

      顺着他的目光,陈子砚发现了正在煮茶的人。

      原来如此,难怪刚才急勿勿把他叫过来,这会儿又自己走神。

      “七弟,这丫头挺耐看的是吧!”他贼兮兮的凑过去轻声道。

      “唔,嗯?”

      陈子墨唔完才发觉不对,赶紧嗯了一声表示疑问。

      六爷了然的拍着他的肩:“七弟,你总算长大了,皇兄替你高兴啊!”

      他没再压着声音,而是意有所指的望着外间的江止语,笑得别提多不要脸了。

      陈子墨嫌弃的拍掉他的手:“说什么疯话,谈正事儿。”

      江止语端着几杯清亮的茶汤放到案上:“两位爷请喝茶。”

      屋子里火盆烧得足,直烘得她粉白的脸上嫣红一片,细细嫩嫩的皮肤看得人直想咬一口。纤细的十指端着素砂杯,一指一杯相得益彰,更难得是她的气质,淡淡的静静的,素雅又灵动的样子犹如七月里悄悄绽放的白栀子,这么婷婷往屋里一站,好似屋子都染上了馥雅的芬芳。

      陈子砚直后悔,早知道不点破,他还能开口要了这姑娘。

      “两位爷趁热润润嗓吧,冬天喝黑茶最是养人了。”

      呆了许久,江止语反而自然多了,她握着茶托退回外殿,刚泡了第二开,正是茶味儿正的时候,看他们的样子是要久谈,不妨再煮一道送进去。

      陈子墨不动声色的喝了两盏,素砂杯小,竟觉得不解渴,不由伸手去拿第三杯,却被陈子砚止住:“这么个灌法,莫不是想尿遁?”

      陈子墨难得白他一眼,还是收回了手:“六哥以为谁都学得你来那炉火纯青的尿遁术?”

      六爷不靠谱,每次被帝后抓着说事儿,总爱尿遁、病遁各种遁,在皇室里已经不是秘密了,江止语听了却不免轻笑了一声儿。

      她本是大家养出来的女儿,早练就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至少在人前,就算失声笑出来,也是极克制的音量不算大,加之她嗓音清悦,所以这笑并未显得突兀,倒是像在燥热的沙地里掬了捧清泉,听得人身心舒畅。

      六爷后悔不迭,干脆厚着脸皮凑到七爷跟前:“七弟,要不这姑娘,你赏了哥哥吧!”

      陈子墨挑眉:“君子不夺人所好,六哥不是说替弟弟高兴吗,怎么好意思开口?”

      陈子砚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嚅嗫着道:“你不是不承认嘛!”

      陈子墨咳了一声稳重的拿过笔认真批了几个字:“弟弟也并未否认。”

      江止语在兄弟俩光明正大的窃窃私语中耗了一个上午,刚回屋却发现自己的东西都没了,顿时急得不得了,钱财还是其次,只是那些字……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肖姑姑,却见肖姑姑亲自来了:“止语姑娘,爷心疼您,给换了住处,这就随我去吧!”

      她本不必亲自来,横竖闲着没事,过来说一嘴指不定日后能有些便宜。

      搬了啊,都没听他提过呢!

      也是,她什么身份,他要亲自跟她说。

      江止语笑着谢过肖姑姑,便跟在她身后去看新住所,那是处原本空着的小院子,里面住的都是各位主子身边得脸的奴婢,当然不是最得脸的几个,因为她们都住在主子院儿里。

      推开房门,东西已然按她原来的位置摆放整齐了,连桌上那个旧花瓶都一般无二的取过来了,也不晓得搬家的人怎么分清哪些是她的,哪些是灵桐的。

      她在屋子里绕了两圈,确认没有错拿灵桐的东西,肖姑姑却想歪了:这姑娘还没得脸呢,就疑心这么重,怕是不好相与。

      “谢谢肖姑姑,刚才我还怕误带了灵桐的东西过来她着急,不过也是我犯傻了,姑姑这样的本事,岂是我能自比的。”她微低着头,满副歉意。

      肖姑姑的脸色顿时好看多了:“姑娘客气了,爷吩咐的事,奴婢自家全力办好。”

      瞧她脸上有倦色,肖姑姑关心了几句便要退出去,江止语上前握住她的手又道了次谢,手心里的银块悄没声儿的转到对方手里。

      肖姑姑一愣,随即笑出了十几道褶子,她没说话,只是心里记下了:这是个懂事儿的。

      杜安然听说江止语移了房,还是爷吩咐的,微微皱了下眉头,爷很少关心后院的事,如何突然来了兴致?转念一想,也对,那丫头毕竟不是随便买来的丫鬟,安排住在水榭算来还是她想得不够周到。

      大姑姑收了彤史瞧她一眼,怕她又在拈酸吃醋了,忙劝道:“王妃,不过是个下人,换了个稍好的房间,您是王妃,这种小事还用不着您来操心惦记。正经该注意的是这几位,连爷都说了,纪妃泼辣妩媚,白妃娴静优雅,您只落了个端庄。做正妃的自然该端庄,可是女人却不能只端庄。你可得先是个女人,抓住了作为男人的爷,后才是王妃,这本末别弄反喽!”

      一府要宁,妻室的地位必须得稳,她时时提点王妃,不代表就是她反感了几位妾室,好在府里这几位虽然偶尔有些小摩擦,总归都是好的,只是王妃与爷却让她糟心,明明是年轻的小夫妻,怎么处起来总少了些年轻人该有的激情。她不由就替王妃着急了,这还没有嫡子呢!王妃这样子可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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