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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嫉妒 ...

  •   江止语昏昏沉沉中总觉得呼吸困难,脸上还有麻痒的感觉,睡梦中都忍不住想去挠,这才刚伸出手,却被一双温暖的掌裹住手,怎么都抽不出来。

      “太医,她怎么样了?”

      陈子墨禁锢着她的手不给乱抓一块块泛红的脸,关切的问道。

      没看出来,这丫头斯斯文文的,原来也是个傻吃的,过敏还要两份儿,当真不要命了。

      区太医把过脉写了副方子:“无碍,姑娘对虾并不是不能碰,这次发作,怕是用的量多了些,以后注意就成了。”

      陈子墨稍稍松了口气,瞧她难受的样子,他真有些哭笑不得,若给她这么把小命吃没了,真不晓得以后见了她父亲要怎么交待。

      “爷!”

      江止语小小的唤了一声儿,陈子墨以为她醒了,探头去看却只是梦呓,或许因为是在睡梦中,一声“爷”叫得比平时更多了两分缠绵,仿佛是条细细软软的青藤,绕着他粗壮的心树一点点往上爬,圈圈绕绕,密密匝匝,不禁让人生出许多柔情来。

      宗庆捧着太医开的药膏进来,陈子墨偏着看了看,黑乎乎的,也不晓得涂在她白净的小脸儿上会有多滑稽。

      他似突然开了小孩儿心性,伸手去要药膏:“给我吧!”

      宗庆笑眯着眼递过去,果然见爷拿食指尖沾了一点儿,细致的涂在她脸上一块块的红斑上,指腹接触皮肤,虽然过敏着小块块儿硬硬的,但那光滑细腻的手感却是不错的,引人沉迷。

      他慢慢涂完脸上的红斑,小花猫还是小花猫,只不过原来是红白猫,现在是黑白猫,说不昨哪个更可爱,哪个更搞笑。

      陈子墨坐在床边咧着嘴无声的笑了会儿,好似以前短暂的童年又回来了。

      皇子们自小被要求持重,这样涂人家的脸还是头一次,即便是为着上药,谁又能说没两分玩乐的心思在里面呢!

      江止语许是睡暖和了觉得痒,扭着身子不肯安稳,眼看着小手就要往脸上挠,陈子墨赶忙捉住她的手不给乱动,好一会儿她才安稳下来。

      陈子墨在床边守了好一会儿,等宗林把灵桐唤回来,屋里有了人照应,他又看了她两眼,这才放心的回去歇了。

      灵桐拧着手里的帕子说不出滋味儿,同样是下人,她却要来伺候她,想起爷临走时的嘱咐,她当真是又妒又羡,那样温柔的爷,她在白夫人屋里都没见过。

      再多的不甘,她却不敢怠慢,爷说“别给她抓花了脸”,她自然得寸步不离的守着,不然真抓了两道痕,她心中倒是愿意,就怕为此丢了小命儿就不值当了。

      “不晓得你上辈子修了什么福,能得爷这么照顾。”灵桐将帕子敷在她额头,气呼呼的抱怨。

      江止语昏睡着,自然听不到,不然又该苦笑了,就她这命也算修了福的话,王妃怕是救了整个国家的。

      隔天醒来,等江止语听灵桐说了昨天的事,顿时羞得她无地自容了。她并非特别喜欢虾饺,只是觉着吃过他夹的两个,特别怀念那种感觉,谁曾想闹了这么大个乌龙,以后还要不要见人了?

      想到他也知道了这事,江止语恨不得找根绳子把自己勒死算了。

      灵桐瞧她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禁不住冷哼出声:“我是才发现你原来挺会造势上位的,赏个膳就能折腾着送了自己半条命,就这也要引起爷的注意。”

      江止语缄默不语,既非同路人,又何必解释。

      她敛了情绪挣扎着爬起来,就当灵桐根本不存在。灵桐昨日为照顾她误了活儿,这会见她能动了,马着脸气呼呼的走了。

      江止语拿过镜子照了照,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了,除了身体还有些乏力,她已经基本无碍。眼看着天气要暗了,书房还没打扫呢!她略收拾收拾,紧赶慢赶往书房去。

      刚出了院子,远远瞧见纪妃着一件梅红色的披风,不必细究已是惊才艳艳,不知缘何,每每见到纪妃,她总会后背冷汗一片。

      前世纪妃入府时七爷已是太子,她没什么机会接触这位出身将门,甚为得宠的太子良娣,自然也生不出什么印象,这一世的纪妃却着实令她觉得害怕,那双漆黑含情的眸仿佛藏着滔天的秘密,对视中轻易便将她的心神都摄走了。她从小被教着要情绪内敛,饶是如此,还是惧了纪妃的眼。

      “奴婢给纪主子请安。”江止语恭恭敬敬的矮身一福,低头垂睫誓死不想抬起来。

      纪秋梧居高临下的细细打量她,柔弱而不卑亢,很该是个经得起玩儿的,若七爷真对她起了心,那倒好。

      “起吧!”她敛罢笑意挥了挥细白绢帕,空气里便有股子淡淡的馨甜:“爷到是好眼光,娇滴滴的小姑娘,我见尤怜呢!呵呵呵!”

      江止语微不可察的抖了抖,一股子寒气从头顶窜到脚底,冻得心肺都跟着慢了半拍。

      纪秋梧半斜着瞟了眼仍福着身的人,扶了芍药的手语意含笑:“听说西院的红梅开了,咱们瞧瞧去。”

      江止语保持着福身的姿势直到纪妃一行人走远,她直起身动了动发麻的腿,以后得尽量躲着些纪妃。

      这一耽搁,等她赶到书房时已经掌灯了,爷定是回来了。她有些懊恼,第一次觉得他要不在就好了。

      宗林瞧见她过来,上前关切的问道:“姐姐没事啦?昨天那样子,可吓死我了。”

      江止语脸上一红:“没事了,谢谢你啊!”

      她知道是宗林初先发现了她的不对,这才叫了太医,再晚恐怕真的有性命危险,这声谢他是无论如何都当得起的。

      宗林傻笑了两声儿:“不必客气,姐姐没事儿就好。”

      江止语觉得烧得慌,没跟他多话就急急的进了书房,刚跨进来她却后悔了,如果宗林面前的不自在只是觉得丢脸,那到了陈子墨跟前她就彻底害羞了,怎么办,他要问起可怎生是好?

      “给爷请安!”她嚅嗫着先开了口,声音低得基本上听不见。

      陈子墨放下书瞧了她一眼,知道人已经没事了,也没出声儿,只是稍微点了点头,翻了一页继续往下看。

      幸好他没问。

      江止语松了口气,她福了福身子解释道:“爷,奴婢今儿个没能及时打扫书房,还请爷恕罪。”

      陈子墨又翻了一页:“不打紧,你平日里收拾得很干净,一天没扫还是挺整洁的。”

      他就算是夸奖吗?江止语小小兴奋了一下,她飞快的一福:“奴婢这就打水擦一擦,保证不打扰爷。”

      陈子墨再抬头,就只见了个背影,真是个风风火火的丫头,他禁不住嘴角上扬。

      江止语自小习文练字,对书都是很珍爱的,平日里打扫,她都是一本本把书放到干净的桌子上,擦完书架等上面的水渍风干了再一本本搬回去,今天虽然错过了时候,她仍是不愿意马虎将就的。

      她怕吵到看书的人,这时候动作比平时还轻,拿书的样子显得越发小心。

      陈子墨偶然抬头,就见她稳稳的捧着一叠书轻手轻脚的走到桌边,再轻手轻脚的放了,好像拿的不是书,而是珍贵的瓷器。

      她的脸小小的,手也小小的,削肩细腰,人都是小小一个,站在整个大书架前,好似随便两本书都能将她淹没似的。

      下四层的还好,上两层的书却每次都搬得她很吃力,因为人矮,又怕摔坏了书,第五层开始,她就得垫着脚踏上去搬了。

      江止语折身去搬放在书架后的脚踏,换作平时,她力气不够就干脆拖着脚踏走,这会儿却不行,她咬着牙抬起脚踏,还没走两步都快吃不住了。

      小小一张脚踏,竟然也是铁桦木的,沉得要死,宫里人太丧心病狂了,这是觉着家具也想跟王朝一样用万万年吧?

      “我帮你。”

      陈子墨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书到了她身后,他宽厚的大掌握住踏沿轻轻一提,脚踏乖乖的随着他到了书架前。

      江止语小媳妇儿似的跟在他身后,等他放下脚踏这才发现了不应该,他是爷啊!怎么能搬脚踏这种东西呢,还是她用的。

      她正懊悔,陈子墨偏着头瞧她:“怎的,要我帮你取书下来?”

      江止语醒过神来瞬间就红了脸,可是为什么要脸红呢?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她赶紧踩住脚踏上去搬书,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不用了,或许是紧张踩得急了,脚下一个不察,却是差点摔了下去。

      幸好陈子墨并未走开,他眼明手快的伸手稳住她的身子,常年习武的身体早晓得撑住哪里容易着力稳住人,只是习武的时候他并未告诉过手,能稳住人身形的位置往往靠近女子的娇羞位置。

      江止语站在榻上彻底傻了,至于是吓傻的还是羞傻的就难分辨了。

      陈子墨就镇定多了,他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挪手,不动声色的将她扶下来,然后面无表情的走回书案坐下,状似捡起刚才的书认真看起来,只是拇指和食指相互搓了搓,手感,很好。

      他自书上分出余光悄悄瞧她,俏生生的样子比不得王妃端庄,比不得纪妃泼辣,比不得白夫人优雅,只是有两分想让她就这么陪在身边。

      或许是在身边养得久了觉得好,这才生了想占有的想法吧!陈子墨观察半晌,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至于这个哪方面都比不过他现有三妃的人怎么是个好的,他却没有去想。

      江止语硬着头皮搬完了书,死咬着嘴唇把屋子打扫了一遍,虽然也算仔细,但跟往常比,那就是敷衍。

      一收拾完,她马上捂着狂跳的心小跑着出了院子,宗庆看着她仓皇面逃的样子又得意了一把,她一进屋他就退出来果然是对的。

      他招呼宗林过来:“去找肖姑姑说说,把江姑娘屋里那丫鬟调到别处去住。”

      宗林觉得这是好事儿,有单独的屋子住谁愿意跟别人挤着,他替江止语觉得高兴,小跑着漏夜去了。

      肖姑姑见来的是他,多留了个心眼:“这是爷的意思?”

      宗林在宗庆面前显得笨傻,在别人跟前儿可不缺筋,他似笑非笑的望着肖姑姑:“这小的可不知道了,反正是师傅急勿勿让我来的。”

      肖姑姑一听,顿时有了主见,宗庆的意思,可不就是爷的意思嘛!

      她郑重的应了,转过背就开始翻簿子。

      前时江止语本来就是自己住的,为着新进了一批人,她又主动说可以两个人住,这才安排了灵桐过去,如今才多久,爷就发话让撵人了,看来这姑娘并非只是个下人那么简单。

      她这一寻思,挪什么人啊,干脆给江姑娘挪个宽敞的屋子,最好是离书房和君贤阁近些的。

      等她把屋排翻了个遍,终于寻了一处合适的位置,既不越了主子的院子去,又方便爷去探望。

      肖姑姑打定主意挪她出去,江止语却是不知道的,晚上的事情太过突然,她捂着胸口,总觉得还有他的温度在,可是明明当时都没个肌肤接触,她上哪儿感觉到的温度呢?

      江止语觉得自己怕是魔怔了,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好,第二天也不敢过去的太早,深怕他会在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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