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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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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从一片黑暗中惊醒,他环视一圈,发现手机被摔在床边,屏幕已经连带着那张照片一起暗了下去;额头上沁出的汗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到床单上晕出一个深色的印记;窗帘被风吹的飘扬,露出外面云彩散去后湛蓝的天。
他捂着心口,缓缓的平复着过快的心跳,过了一会儿捡起摔在地上的手机,因为不够结实,所以导致电池和主板完全的脱离了开来。他盯了手机一会儿,感觉胸口有点发闷。
夏天的风呼啸着涌入房子,扫走了倦怠。工藤强迫着打起精神,命令大脑转动起来。
事实上,缺失的七岁记忆的回归终于让他明白了一些东西,有些一直以来也抓不住的感觉回来了,缺失的碎片被填补,穿成了一条完整的线。
这次的案子与十年前的无疑有莫大的联系,这也是那个希望唤醒他记忆的神秘家伙所想传达给他的信息。不管如何,这次高层们——据说领头的是那个叫伊藤武的人,草率而决断的判定的这个案子便可以肯定绝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也无疑验证了他之前的猜想。
只不过十年前的记忆里执刀的人是发色是棕色的,也不知是否与那个名为GIN的家伙有无联系。
如果真的可以藉由这段记忆寻到那伙人的老巢……
工藤习惯性的露出一个代表自信与胸有成竹的微笑。
而最大的变数其实便是就是那个自称基德的一身白色的家伙,身手绝顶,和黑羽那家伙首席的态势有的一拼,态度还暧昧不明,真不知是福是祸。
明明是敌对阵营的人,却频频对他施以援手。
不过这时候就是想太多也都没有了用,不过是兵来将挡罢了。
工藤想到这里,从床上坐起身来。
他虽然被服部戏称为’任何时候都冷静理智判断准确的检察官王牌’,但是骨子里到底还是有探险家一样乐于寻求刺激的热血精神的,更别提他这时候孤身一人,干出什么事情不需要考虑是否拖累其他人。
踏上一条选好的路,就坚定地走下去。
只是不知道服部白马他们还过得好不好……工藤这般想着,利落的穿起衣服出门。
市中央,高楼林立,日光被遮挡的只剩一线,人们的生活因为科技的发展而填满了阴影,气流划过脸庞。工藤穿过稀疏的人群,奔着记忆里的楼房那里去。
那座高档的大楼约有二十来层,在它旁边的就是中央电脑的所在。
工藤又看了看手机里十年前的照片再次确认。当年的自己明明白白的拍到了那群黑衣的家伙——看来已经可以确定是一个组织了——从他们的总部出来作案的场景,从照片上来看,他似乎可以赌一把。赌对了固然好,即便赌错了也对他没什么影响。
检察官总部距离此地差不多有三公里左右,并不远。
工藤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敲了敲擦得锃亮的窗子的玻璃,觉得它隔音效果一定很好。他抬步走进了正在旋转着的门,自己的脚步声一下下敲在心上,工藤觉得自己的血液在沸腾,精神兴奋但是脑子异常的冷静,身体处在随时准备着应对反应状况的紧绷状态。
宽敞明亮的大厅映入视野,空荡的有些孤寂,只有一个金发女人坐在前台的皮座椅里慢悠悠的抽着烟,用饶有兴趣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小姐,”工藤走上前敲了敲柜台,咬字清晰,声音清越,“我是代替已经死去的千幸小姐来找那位‘恶魔’先生的。”
“是吗?”金发女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少年,眼里的兴趣浓厚了些。她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开口的嗓音竟是出奇的好听,“在十三楼,四号房间。”
工藤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很奇怪,并且有一种违和感。但是没有证据的他并不能无缘无故的去怀疑对方。
他礼貌的道谢,摁下了电梯的电钮。
“你知道吗……能看见死亡吗,cool guy。”金发女人看着工藤的背影消失,转回头微微笑了笑,自言自语,“我倒是很好奇呢,……到底是什么样的。”
声音渐渐溶在空气里,早已远离的工藤自然是听不见的,他正站在电梯里一个角落,默默倒数着不断跳动的红色数字。
11
12
13
伴随着数字熄灭的是敞开的大门,扫视了一圈确认没有摄像头之后,工藤迈出电梯,小心的贴着墙,没有露出一点脚步声。
他右手成拳抵在自己左胸口的位置,将心跳由剧烈调整到平缓,把自己的气息完全收敛起来,尽可能的缩小存在感,蹭到四号门的下面,悄悄将一枚纽扣型的窃听器滑进门缝里。
他把耳机戴上,同时开启了录音传输的功能,目的地是黑羽的电脑。
他相信黑羽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马虎。这是作为一个搭档最基本的信任,而这时候,他只能赌一把。
低沉冷寂的嗓音伴着杂音不太清晰的传入耳朵,透过电子设备都能感受到声音里的冰冷血腥和阴沉的杀意。
“去和那个人说,这次会给那群不知死活的家伙好看的。”
“当然,掌控了中央电脑,就相当于控制了……已经快了。”
“高层的那个人稳住了吗……哦,其他的不听话的老鼠杀了也无所谓,反正他们是不敢说出去的,为了伟大的计划的实行而死,是他们无上的荣幸。”
接着是一串毛骨悚然的低笑声,工藤捂紧了耳机,指尖因为过分用力而微微发白。
“那个案子,基德办的似乎还不错。不过不论他搞什么小动作也无所谓了,反正他也活不长……嗯?”
糟了!
巨大的声响传入耳膜,显然是窃听器被人一脚踩碎。被人直面发现是最坏的情况,工藤一把扯下耳机,最重要的信息都已经传输出去,他微微压低重心紧盯着门口。
门开了。
金发,黑衣。阴冷狭长的眸子第一时间锁定了门口的身影,手里的枪举起。
是GIN!
工藤提了一口气向右侧扑倒,就着毛茸茸的地毯翻滚了一圈单手撑地,两枚子弹就从他耳边擦过,左脚发力整个人跃起到空中,将左手臂横在胸前,以硬生生捱了一枪的代价换来了拉远距离的机会。
在自己没有防身武器的地方,选择正面对抗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工藤无暇去管左臂火辣的疼痛,头脑迅速做出了判断。他奔进电梯,随便摁下了一个楼层。
在他身后看不见的地方,男人唇角的弧度渐渐扩大,透出见到猎物一样的嗜血味道。他抬手播了一个号码。
“喂,贝尔摩德,把电梯调到地下室,有一只老鼠溜进来了。”
黑羽快斗从早上起就感到不安,他努力装出没事的样子,不过眉眼间还是透出一股焦虑。他烦躁的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和倚在墙上的宫野志保说些什么。
“……谁给你的权利啊!”
“伊藤武。”她平静的回答,“他们给的任务,我去高层要了一下权限,出乎意料的是,那人就这么简单的给我了。”
“他是白痴吗!”黑羽忍不住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忿忿道。
电脑屏幕上,工藤的一举一动都被完全的显示出来。
监视。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黑羽强压下心底的火气和不安,语气不善。
“应该是我们——”她拉长声音纠正道,“我觉得你会很清楚啊。”
茶发的科学家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向上翘了翘,“基德先生?”
“……”
他抿唇不语,面无表情地仔细盯着前者脸上的表情。
两人面对面的对峙了一会儿,宫野别过头移开了目光,走到门口。黑羽低着头没去管她,科学家手握着门把,忽然回头说:“我回办公室了,至于发现了秘密的人会怎么样,这是你的事儿,不归我管。我就当没看见了。“
接着她径直离开了这里。
黑羽靠在墙上,背后的冰冷让他沸腾的血液冷了下来,大脑开始运转,进行正常的思考。
作为基德的他无疑和GIN的关系不算太好。几周前新一遇到那具骨架的时候——那是GIN做的,同伴还没意识到危险的来临。他迫不得已的用扑克枪发射了一张黑桃A,以此来告诉GIN将新一交给他处理。
可是当GIN发现新一还活着的时候,他们就产生了摩擦。
十年前组织决定打入检察官内部时,高层也进了几个人。新一的离开不用怀疑就是那几个人搞的鬼。GIN那一派的人和组织内部沟通过之后,打算秘密解决这个变数,而最好的不受怀疑的借口就是犯罪指数超标。
可GIN没预料到的是,自己在总部内部和组织内部都有一定的势力。所以他当时就在电脑上三言两语把之前一直持久不下的谈判完成,以这次的案子为代价,换来了新一的自由。
那张字条是他自己写的,的确是想给他一个线索。托了智商400的福,十年前的事儿他还记得,十年前的案子他在组织里也有耳闻。结合新一事后忘记了一切的事实,不难推断出是新一目击了案子。
而那张他们一起拍的照片——要取得它很简单——黑进同伴的电脑就可以了,那上面确实误打误撞的拍下了线索。
所以这一次他借着字条的名义,给新一传达的信息也很好的被同伴解开了。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本以为新一会来找他商量。但是这家伙却直接跑到组织总部去了!
危不危险啊!这家伙就没想过自己的性命吗!
黑羽恶狠狠的磨了磨牙,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的盖子。
清脆的提示音突兀的响起,吸引了他的目光。
〔邮件〕
发信人:工藤新一。
这个时候……
黑羽身体快于思想的点下了接收并打开,男人的声音被电子音处理过之后显得更加阴森,久久的回荡在屋子里不散。
“这下糟了。”黑羽咬牙,他生气归生气,但是这种事情上并容不得他任性,更何况工藤已经抱着相信的态度把信息传输到这里。
他现在所要做的、也是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尽可能的补救这个局面,把近乎为零的赢面扩大化。
黑羽转身向外跑去,脚步声回荡在空旷无人的走廊里,阳光透过窗子洒下细碎的光。他蓝宝石一样的眸子里显出锐利,周身的气势变得冷凝。
备战。
以死一搏。
为了这一刻,他瞒着所有人,筹划了许多个日夜。可这一切来得是那么的突然,他毫无防备。他不知道以他现有的筹码,能不能全身而退。或者说,那个孤身一人闯进组织总部的家伙能不能全身而退。
工藤靠着电梯的墙壁喘息,他草草的扯下外套包扎了一下不断流血的伤口,眼见着亮着光的指示灯一个跳跃,已经过了一楼。
他心底暗叫不好,手指抓住电梯顶部的逃生口,整个身体藉由腿部爆发的力量而凌空跃起,身体在撞开那扇小门的时候惯性的往前翻滚了几圈,一米的高度几乎摔得骨头都要散架了,左臂锥心的疼,坚毅如工藤也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检察官,他可不相信这个犯罪组织会让自己在录下证据之后再舒心的逃掉。
很有可能这部电梯会在人为的操纵下来到一个对他更为不利的地方,那时候可真的是插双翅膀都难飞。
不过貌似是赌对了,他只身一人闯入了组织的大本营,而一手策划这次案件的人也与这里联系密切。只是没有想到基德也是参与者,这下形势可能会更加严峻。
但还没有绝望。
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
工藤舒了一口气,抬头看见一片漆黑,而亮着光的电梯则是接着向下继续去了。
他半跪在地上,扭开手表上的电灯照亮周围。
枪支。
还有整整齐齐摆在架子上的违禁化学试剂。
天哪!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工藤压住心底的震惊,甩了甩胳膊,发现身体的疼痛已经渐渐自行消退。
回去又要退居二线修养十天半个月了吧——如果还回得去的话。他站起身苦笑,向黑暗深处走去。
手电的亮光越来越微弱,很快就陷入了一片黑暗里。工藤磕磕绊绊的走了两步,觉得脚下绊到了什么东西,他一个踉跄,扶着墙壁才没有摔倒。
真后悔离开总部之后就没有充电。工藤浅浅呼出一口气,看了看手腕的位置,干脆靠着墙坐了下来。
没有光的指引,在黑暗里便寸步难行。
然后他听到一个微弱的女声。一束光打在脸上,他忍不住用手遮了遮。
“工藤君?工藤君!”
“……宫野?”
工藤忍不住喊了出来——用一种不太敢相信的语调,好在他还没有忘记压低声音。
“工藤君,这里很危险,快回去。”茶发的科学家抿了抿唇,“黑羽君他们都在找你。”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里。”工藤并没有直接的回答她,而是手撑着地半眯眼直直望进那双蓝色的眸子里。
“当然。”宫野沉默了一会,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变得像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她指了指身后,“那里有一条密道,通向我的办公室。”
“那就更不用担心还能不能活着的问题了。”工藤扶着墙站起身,做出警戒的状态,“不过,你和组织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还看不出来吗?”科学家忽地笑了,露出一种堪称恶劣的表情,“我是组织的人。”
“你不是。”工藤一脸平静,“你要是对这个组织绝对忠心,就不会把摄像头一个不落的全都销毁了。”他顿了顿又问:“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不愧是总部的王牌先生。”宫野象征性的鼓了鼓掌,拿起什么放在手里掂一掂,又抛给了工藤,是一把通体乌黑发亮的枪,“拿好它,别听故事的时候把命听没了。”
“一、我是小时候总部送入组织的卧底,所以你不必担心;二、整个那个关于女人情杀的故事都是组织一手编造的,目的是不让任何人怀疑到组织的头上,那个店主也是我们的人,所以你白忙活了;三——”
一口气道出许多秘密的科学家故意拉长了声音:“没了。”
工藤突然觉得他并不想说什么。
“那个莫名其妙的字条呢?”
“什么字条?”
“没。”
工藤打住了话头。
宫野志保的样子没有做假,她也没必要做假。如果有了她提供的第二条线索,有很多东西就串得起来了。
比如说那一个字条牵扯出的许多东西。
不过看宫野的样子,她应该并不知情,所以只可能是基德干的。
但是基德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算了,不管怎么样随你便吧,别把命玩儿丢了就成——”年轻的女科学家低着头长长呼出一口气,像是要吐出什么东西,然后指了指头顶,“把枪给你。顺便一说,也许黑羽也会找到这里来,你可以待在原地,等他过来,毕竟……”这里他比你要熟悉得多。
“毕竟什么?”
“没什么。”
工藤目送着宫野的背影消失在黑暗的那头,又靠回了墙壁。宫野说的话不知道有几分可信性,不过现在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考虑了,也许下一秒,那些乌鸦般漆黑的人就会找上来。
而且就像他之前判断的那样,如果她想置自己于死地,那么他是绝对没有机会逃跑的。而在相反的情况出现时,她也并没有必要说谎。
出乎意料的是,找上门来的并不是乌鸦,而是纯白的鸟儿。
“……基德?”
工藤有些吃惊的站起来,看着来人在黑暗里有些过于刺目的白色西装和难得一见的面无表情。
基德并没有答话。他半蹲下身,把手里还亮着的手电筒轻轻放到地上,透过单片眼镜上下打量着他全身上下,继而发出一个表示不满的单音节词。
“啧。”
他皱了皱眉,一手扯下自己的领带,另一只手灵活的解开工藤左臂上打的乱七八糟的、现在已经被鲜血浸透的结扔到地上,把领带展开缠了上去。
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基德如此抱怨似的想着,手上的动作微微力道大了一点。
“嘶……疼啊。”
“就是这样你才会长记性,”前者头也不抬的应答道,“每次都愿意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习惯性的一句话出口,换来了工藤惊讶的眼神。他沉默安静了一会儿,忽地伸出手意欲扯下对方脸上的单片眼镜。
“喂喂,恩将仇报啊。”基德向□□斜了一下身子,避开了那只手,语气换回惯常的轻松调笑,向前微微倾身几乎碰到侦探的鼻尖,“就对我的身份那么好奇?”
“我会亲手摘下你的单片眼镜的,放心吧,一定在监狱里给你准备一个豪华单人间。”工藤不适地拉开二人的距离,对方呼出的热气扑在脸颊上带起一阵绯红。
“是吗,那我期待着。”基德扎好最后一个结,站起身顺手拉了侦探一把,“——如果我能等到那一天的话。”他后退两步单膝跪地,执起的手行了一个优雅的吻手礼。
工藤受到惊吓般抽回手,下意识的向后退却被墙阻隔,酥麻的触电感从指尖顺着脊椎传导到大脑里,引起微微的战栗。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那人的恶劣笑意直直地映入眼帘。
“基德——!!!”
工藤气愤的一个人自顾自甩开步子,往防火楼梯的方向走去。他小心地贴着墙壁,双手握着枪,微微探头向楼道里看去,深呼出一口气,调整心态,表情变得一派严肃。
黑衣,体型偏胖,戴着墨镜,帽子下面露出一小撮黑发,显得怪异而可笑。
“伏特加。”一道温热的气流吹到工藤耳边,语气里不无讽刺,“不过是琴酒的跟班而已。”
“你怎么会知道。”
工藤用余光瞟了基德一眼,他正耸了耸肩,就像在说……“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他用一种笃定的语气压低声音说,然后笑了笑。他打了个手势,指了指墙角处的一片阴影。
工藤会意地点了点头,悄声蹲下,调整着呼吸,等待时机。
“基德大人?”伏特加转过转角,语调带着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的恭敬,“工藤新——”
一句未完,就已经被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的工藤一手刀劈昏。他捡起地上那把枪,放在手里掂了掂,别在了自己腰间。
“所以说,老实交代吧,基德大人?”
基德听见侦探上扬的尾音,无奈的撇了撇唇:“你不是基本已经知道了吗?”
“所以说其实你今天是从正门大摇大摆进来的?”
对方大大方方点头。
“那还不跑!”工藤瞬间神色一紧,转身顺着防火楼梯向上跑去,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身后追着似的。基德很快跟了上来,一时间两人并肩,静默无言,唯有略显凌乱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
不过身后的巨响很快打破了这份宁静。炽红的火焰卷着热浪袭来,宛如来自地狱的红莲业火,将地下的一切秘密都清扫干净。
“准确的预测——”基德赞许的向他点了点头。
“别跟我来这一套,你敢说你没想到?”
工藤靠着一楼的门微微喘着气,一点点压下门把手,微微侧着头看向他暂时的同伴,同时打断基德还想要说的话。他的眸子是水洗过的蓝,里面仿佛闪耀着太阳一样的光。
“该是决战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