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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不梦闲人唯梦君 ...
太子的马毕竟是好马,若是驽马,他自是不屑于骑的。
那马虽受了伤,可也未曾扬起蹄子来高声嘶吼,只是一跛,吃痛地打了个响鼻,又原地转了一圈。
“呀!”它的主人已然躁郁不安,眼神之中充满了愤怒,高吼一声便又挥舞起了手上兵刃。
贺兰雪提起一口气,准备迎战。
刘廷钰身上的铠甲防护坚硬,可他们只给了她皮胄,几乎一着利器就破,又怎可同日而语?好在她身法轻盈,每每皆能迅速地躲避,就这样,强撑了数个回合。
空怀武艺的愣头青岑修齐在一旁干着急——眼看太子殿下和这小子的比试伯仲难分,还受了伤,他为何还不许别人上前相护?万一出事了可如何是好?
相反地,拓跋延倒看得十分通透。刘廷钰自己心中有心魔,还怨得着别人吗?若是贺兰雪能把控得当,兴许不需要太费力,即可不战而屈人之兵。就看她有没有这等本事了。
长/枪在她胸前扫过,将薄如蝉翼的皮胄划开了一道长长的裂痕。
“就此认输,我便不会杀你。”刘廷钰倨傲依旧,似乎他多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贺兰雪的怜悯与赏赐。他永远是高高在上的主子。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继续留在这里。”贺兰雪毫不领情。
刘廷钰眉峰一蹙,便又拿着兵刃向她刺来。
他有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在兵刃上还占上风。
贺兰雪唯一的优势只在于自己动作灵敏,身下没有高头大马,便没有刘廷钰那般笨重。
这匹宝马能忍,就算是利器穿破皮肤也可以淡定如旧……她突然想到了一个破解眼前困局的方法,正是要借用此马。
趁对方不备,她突然绕行到马后,拽住它的尾巴跃上了马背。
此举是出乎刘廷钰意料之外的。
他回过身来,贺兰雪却早已拿着鸳鸯刀夹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当真想让我死……?”他以长/枪相抵,咬牙切齿地问出了这一句话,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贺兰雪简直怀疑此时此刻,刘廷钰想要做的是剜出她的心。
“千真万确。”
不然还能是怎样呢?他还指望着她会如何回答?一个被伤害得体无完肤的人,还会对他偶尔流露出的小小垂怜有所感激吗?做梦。
两个人相互抵着对方,故而身体都很僵硬。
贺兰雪一使力,二人就像连体婴一般同时坠了下去。
“殿下!”
“太子殿下!”
一众爪牙们或真心、或假意,皆担忧地上前几步。
“都退下!”他依旧不许他们插手。是了,这是他和她之间的恩怨,又则能容许旁人来沾惹?
他的长/枪已然脱手,此时,贺兰雪占尽了上风。
就快要赢了,很快了……
她的刀刃在逼近着刘廷钰的脖子……
可她却突然撒手了,身体向一旁歪倒了去。
“你在做什么,拓跋延。”刘廷钰看着从背后突袭、两脚踢在她脑袋上令她昏迷的拓跋延。
“酒驾。”拓跋延道。
“我说了,这件事不许旁人插手。拓跋延,你犯了我的忌。”刘廷钰的声音冰冷,悲喜莫辨,眼睛却一直看着倒在一旁的贺兰雪。
“属下甘愿领罚。”拓跋延单膝跪了下来。
“钰儿,见好就收。”远处,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
“王爷!”
“参见王爷!”
“是王爷……”
靖远王刘子培?拓跋延看着那个保养得当的中年男子,顿时心中长舒一口气——他来了,这便好了。
刘廷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容地站了起来。明明筋疲力尽,却丝毫不愿损失半点风度。
“皇叔,好久不见。”他拱手笑道,风平浪静的,似乎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而他和刘子培,也只是在下了朝之后偶然打了个照面。
“你的武艺有所精进,我看到了。”刘子培笑道。
“把她带下去。”刘廷钰斜睨了地上的贺兰雪,道。
“今天怎么有兴致比武了?”刘子培问道。
不等刘廷钰自己开口,拓跋延便抢先回答道:“主子正和人打赌呢。若是主子赢了,这人须留在端本宫作使唤。若是人家赢了,主子便要放人走。”
“现在的结果,到底是谁输谁赢?”刘子培似乎来了兴趣,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拓跋延心中宽慰——这正是他要的结果。刘子培想要一管到底,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这……若非卑职愚笨,擅自插手,结果应该……”拓跋延假装语塞。
刘子培一笑:“我省得了。钰儿,言必信,行必果,放这孩子走吧。”
“放她走自是理所应当,可是皇叔,她现在昏迷不醒,孩儿念着点昔日的主仆情分,再怎么着也得容她养养,醒了再走吧?”
“臣参见太子殿下,参见王爷。”
一清朗的男声响起。
“南公瑾?”刘廷钰眼神一凝,释放出危险的讯号。
“沃瑜别来无恙。”刘子培对待他的态度不像是对待一个小辈,二人反倒像是一对彼此赏识的忘年交。
“多谢王爷挂念,臣……一切都好。”南公瑾笑道,“只是臣有位小友,鬼迷心窍了才装起胆子,胆敢与太子殿下比武。臣这是前来相劝,令她莫要有什么以下犯上的糊涂僭越之举。”
“这位可是沃瑜口中的小友?”刘子培指了指一旁的贺兰雪。
“哟,还真是。”南公瑾道,“不过……臣一界书生,看不出门道,不知这是赢了还是输了。”
“你这位小友武艺和胆识皆了得,算是赢了。”刘子培拈须笑道。
“既然如此,臣便将她带走,好好规劝一番,也教教她规矩。让她莫要再犯此等冲撞太子殿下的冒失之罪了。”
“有约在先,谈何有罪?”刘子培的的秤杆显然已向贺兰雪那头倾倒了去。
刘廷钰嘴角收紧,脸上的容色一直不好看。沉吟良久,他才到:“愿赌服输,她自由了。”
他的眼睛看着南公瑾,并没有追问贺兰雪什么时候成为了他的“小友”。一转身,便一步一跛地走开了。
******
马车摇摇晃晃地向南府驶去,这也就意味着一件事——贺兰雪安全了。
她终于靠自己的力量,从那噩梦般的龙潭虎穴逃了出来。
此刻,她疲惫的身体正靠在马车的一脚,脑袋也随着车子一晃一晃的。南公瑾则在另一角。
他准备的东西终究没用上。
他准备的东西幸好没用上。
“这里没有别人,睁开眼吧。”
贺兰雪脸一红,忙结束了“伪装”,头皮发麻道:“你……怎么知道我醒着?”
南公瑾笑而不语。
“恭喜你,自由了……”
听见了这句话,贺兰雪的鼻头一下就有些泛酸,然而流泪的冲动被她强忍住了。
“嗯……”千言万语汇成一声轻叹。
是了,她终于可以不再怕他了;那道结在身上良久的伤疤也终于可以永久性地愈合起来了……
“饿吗?”
“嗯。”仿佛不会说话了一般,她只会这个“嗯”字。
“晚上想吃杭帮菜还是川北小食?”
“你是打算收留我么?”
南公瑾漆黑的瞳孔悠悠在她瘦削的面庞上转悠了一遭,缓缓道:“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叫三殿下,不麻烦。”
贺兰雪知自己嘴拙说不过他,便默默低下了头。南公瑾却像恶作剧得逞一般在一旁笑了。
时间过得太快,回过头来一想才恍然发现,原来他们之间已共同经历了这么多。
“等等,我要问一件事!”她忽然惊醒了般,“你就这样把我带走了,刘廷钰不会为难你吧?还有拓跋将军呢?他会不会有什么事?”
南公瑾道:“当然会,不过不是因为你。你可以放心了。”
她不是头一回领教南公瑾的毒嘴巴,可是今日看来,却倍感亲切——正如他身上幽幽的香气一般,令她十分安心。
“南公瑾,上次那个问题……你可以告诉我吗?”半晌,她才怯生生问道。
“什么?”他一挑眉。
“就是……你会不会同一个男……”
“大人,到了。”
“下车吧。”南公瑾道。
贺兰雪立马乖乖闭上了嘴,她只恨目的地到得太不是时候,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说的话也只能咽回肚子里去。
跨进南府的门槛儿,两个人紧绷的弦儿终于得以松弛了。
“你先好好歇歇,伙房做好了吃食,我会派人送进房间的。”南公瑾道。
“我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么……”她喃喃自语,尚不敢全然相信这一切——可是明明,对于这一天的等待已经持续了很久很久了……
“是,你可以好好睡一觉了。”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别害怕,大不了……我替你守着。”
贺兰雪也会心地笑了——“不要怕”“莫要急”“莫要慌”……他总是将这些字眼挂在嘴边,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年轻才子,愣是在言辞上老成了许多。
事实证明,她是真的卸下了全部戒备,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至于以后该去哪儿,靠什么营生,怎么过活,这些复杂的问题全都抛在了脑后。现在毫无性命之虞,最该做的事便是好好睡上一觉。
待她睡醒时,天色已然黑透。
贺兰雪的鼻子似乎清醒得更早,早就嗅到了那股淡淡的迦南香。
他居然在?
南公瑾伏在她床头睡着了。浓密的双睫一颤一颤的,似乎小憩中还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望着那张白璧无瑕的侧脸,她蓦地想起了许从渊那八个字——“曲高和寡,慧极必伤”,一股心疼的情绪不禁涌上心头。
贺兰雪忍不住靠近他,缓缓俯下身去,离他越来越近。然后轻轻在他额头上啄了一口。
脑袋还没反应过来,一整套动作就已经完成。
她甚至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了,一颗心疯狂地乱跳。那副形销骨立的身板儿忙缩回去,用锦被将自己缠成粽子,脸也埋在被窝里。
瞿清浅和南公瑾的面容交替出现在她脑海中,一股股的歉疚之情像浪潮一般不断向她袭来。
“阿浅,对不起,可是我……”一个声音同时在她心中响起。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更不知道,伏在床头的那个人,其实根本没有睡着……
小剧场:
刘廷钊:啊啊啊啊不公平,为什么我趴床头小憩就得不到这待遇!!!??!
南公瑾:淡定,这是个看脸的世界……
刘廷钊:你哪有我帅?
刘廷钰(冷笑):呵呵,按作者君人设我可是最帅的,但是有个P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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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不梦闲人唯梦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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