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疆（赵靖忠同人）》楚容衣

42、第 42 章

　　第四十二章-阴谋

　　“王承恩，你们护着殿下走，快！”这里没有人比赵靖忠更清楚宫里的情形，对方人多势众又势在必得，虽然他现在还不完全清楚客魏二人的全盘计划，但他已了然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就是朱由检，他们要朱由检死！

　　只要朱由检死在这里，无论朱由校同意或者不同意，都只能从宗室里挑个孩子出来，后宫无嗣又无亲兄弟可指望根本无从选择。再往更深处想，朱由校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就算回光返照也就那么一会儿的事，现在不过是撑着一口气等朱由检过来做个交代，将江山与皇位当面交到朱由检的手上。如果朱由校撑不到朱由检来，或者朱由校最后听到的消息是朱由检的死讯……魏忠贤自己就是司礼监秉笔，王体乾是掌印，内阁那帮人全是阉党，矫旨的事他们干过不少，在生死存亡的关头，这伙人横下一条心铤而走险也不稀奇。

　　“赵，赵公公……”刘若愚见到赵靖忠时腿一软直接趴在了地上，这会儿听他说要王承恩他们带信王走，提都没提自己的名儿，心里就打起了擂鼓。

　　“还不走？！”赵靖忠将对方的剑搁开，抬腿足尖点在右后方举剑攻过来的黑衣人的肩颈，脚上这一点看似轻巧，着力的却是对方肩井穴，黑衣人避之不及，不过交睫间自右肩而下整条右臂已是麻木。江鸣在此刻也已撂倒两人，王承恩等几人护着朱由检缓缓向皇宫的方向移动，刘若愚唯恐他们甩下自己不管，也紧紧跟随于其后。

　　“赵公公，几年不见功夫见长啊。”江鸣手中绣春刀横过身前，“今儿个看来得干票大的，才能让这群兔崽子知道咱们兄弟的厉害。”对于能与赵靖忠携手抗敌一事，江鸣莫名的有种兴奋感。他在锦衣卫待了好些年，又被钦点入信王府教授信王武学，刚入府的时候他就看中了赵靖忠那手功夫，不打不相识，每每切磋都是畅快淋漓，平日里他眼见得赵靖忠的处事为人，这便在心里当他是挚友。后来赵靖忠入司礼监，这几年来虽无联系却也总惦念着，锦衣卫已是水深千尺宫里只会水更浑更浊。

　　赵靖忠不言且笑，嘴角略略向上翘起，朗月之下，手中长枪白缨自黑衣人眼前晃过，手腕翻覆枪头回转，身向下稍倾，恰好以枪尾挡下正面一剑，而枪头则从身后一名黑衣人的腰腹洞穿。这些年来在司礼监，他没有一日停练过枪法，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赵靖忠与江鸣生生将这批杀手阻拦在了朱由检等人的身后，他并没有叮嘱王承恩什么，他相信在经历了这些年的磨练后，王承恩应当能看清楚眼下形势更能明白要如何对付活着的刘若愚。而这里，则是他与江鸣的战场，这些人若能生擒自然是好，只是眼下却是一个都不能留。领头之人的剑再与他的枪对上时，赵靖忠趁着月色将那双眼看的明白，只一瞬，他又仿佛明白了什么，这些人都可以杀，然而唯有这个人不能杀，要留活口只能生擒。

　　可要生擒此人谈何容易，撇开此人一身高深剑法不提，光是论人数，赵靖忠加江鸣才两人，而对方则还有近十人，敌我数量悬殊个人实力相当的情形下，生擒对方几乎不可能。但是，如果对方死或者逃了，那么客魏的阴谋又将如何佐证？赵靖忠对于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想已感难以置信，如果真如自己所猜测的，那么这个阴谋只怕是好几年前就在准备，而他们这些在魏忠贤身边的人居然一无所知。

　　“这个人尽量留活口。”他与江鸣拦在朱由检他们走过的道上，贴背而立，喘息中他轻声道，目光所向正是那领头的黑衣人。他与江鸣身上已都挂了彩，幸而都避开了紧要处，均是皮肉伤尚无大碍，对方也倒了五、六个。朱由检他们的身影亦没入了夜色里，赵靖忠这才心头稍安。

　　“得嘞。”音落，他二人向着不同的方向跃出，各自迎战……

　　朱由检一行人快步走在通往宫门的路上，见无人跟来朱由检定了定心神，唤来随行的方正化，“快去五城兵马司。”没有提锦衣卫单只提到了隶属于兵部的五城兵马司，“让他们去靖忠那边。”

　　“是。”方正化撩起袍角就往五城兵马司衙门狂奔而去，方才混乱之中轿子已失，然而动静闹得如此大无论是锦衣卫还是东厂以及兵马司都没有来人，这已是极不寻常，他们却只能去找兵马司，赵靖忠那头情势险峻稍有不慎就将都折在那里。

　　这时，王承恩突然将刀架在了刘若愚的脖子上，手按刀柄神色冷凛，他本生就是个笑相，平素在府里与谁都是笑咪咪的，既好说话为人也算厚道，这一下子变了脸，却也无人惊讶。

　　“王公公，你，你这是？”刘若愚都想跪下了，他当然知道自己碍了人眼，也见了不该见的东西，平日坏事没少干，又和魏忠贤他们是一伙儿的，鬼知道新帝继位后自己会落个什么下场。

　　“这得问您呐，刘公公，您想我怎么办？”王承恩的刀刃向里进了一分，刘若愚惊吓之极没敢出声，觉出自己脖子上一阵刺痛，眼睁睁的瞄着贴在自己脖上的刀刃上染了一丝腥红。

　　“王公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刘若愚就差没背过气去，他倒想这会儿晕过去算了，然而又怕被撂在这里万一那群人再追上来自己只怕是死定了。

　　“为护殿下力战刺客而亡，倒还能博个忠义之名不是？”王承恩笑着与他说，王承恩不怕，刘若愚身边的人都死在那场混战里，来人似是打定了主意一个不留。

　　“王公公……”刘若愚看向朱由检，“殿下，奴婢望能以待罪之身为殿下效犬马之劳。”声泪俱下五体投体。

　　“承恩，留他下来。”朱由检复开了口。

　　就在方正化跑出了没多远，却见前方来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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