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外记》monique

6、第 6 章

　　"皇阿玛是什么意思？他要你认真地想什么？跟我商量什么?" 紫薇神色凝重地看着尔康.
　　"没有什么!" 尔康心虚地望向他处....

　　御书房外春阳明媚,却照不开永琪四人黯沉的颜色.
　　这几日漱芳斋接二连三地出纰漏,皇后娘娘又总是在紧要关头往老佛爷心头那把火里添油煽风,乾隆已抵挡不住来自太后的压力,召来了当事人,便在御书房中几乎是明示,娥皇女英的这个提议,即将成为无法改变的决策了.

　　紫薇一見尔康欲盖弥彰的反应,愈是焦急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说呢？难道要我自己去问皇阿玛？"
　　小燕子在一旁不以为意地瞎起哄："就是嘛,尔康最不坦白了! 一天到晚神秘兮兮的,一定有秘密! 大概是惹了什么麻烦,不敢告诉紫薇!"
　　被说中了心事,尔康慌张地胡乱回话："哪有? 我哪有? 你别胡说!"
　　永琪感到事态严重,拍拍尔康的肩: "这件事,先前好像只是个提议,现在似乎已成了决策. 尔康,瞒不住了,我看你还是赶紧告诉紫薇吧!"
　　"什么提议? 什么决策? 没得到我的同意就把提议变决策了,哪有这样不合理的事儿? "尔康满脸痛苦地嚷着.
　　心头像是笼上了厚重的乌云,紫薇的声音微微颤抖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事? "
　　小燕子瞪着尔康,露出怀疑的眼神: "该不会是你惹了什么风流债吧? "
　　一句话歪打正着,听得尔康脸色大变: "哪有什么风流债?" 他突然拉着紫薇,焦急地恳求: "不要在这儿谈,我们回漱芳斋去,到了漱芳斋,我再告诉你."
　　紫薇看着尔康,一脸惊疑. 小燕子嗅到不寻常的气息,瞅着永琪轻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难不成他真有风流债呀?"

　　回到漱芳斋,一屋子的奴才都围了上来.
　　"皇上召你们去,有什么事么?" 金琐问.
　　尔康看着大家,环室一抱拳,急切说道："对不起,能不能请你们都出去一下,让我和紫薇单独谈一谈."
　　"不行! 你的秘密,我也想听一听...." 话还没说完,小燕子就被永琪一把拉出门外.
　　金琐细心的带上房门,屋里就只剩下尔康和紫薇二人. 尔康往前一迈,紧紧握住紫薇的手,深情地注视着她: "首先,你一定要相信,这件事只是皇上的提议,我根本没有同意,并且还一直表示万万不可,但不知道为什么.... 今天,皇上.... 又提起了."
　　紫薇盯着他的眼睛,一颗心直往地底沉去: "首先已经讲过了,那么主旨到底是什么？"
　　"是...." 尔康迟迟说不出口.
　　"究竟是什么?" 紫薇的面色仓白: "你不要吓我...."
　　实在没办法,尔康只能坦白以对: "是晴儿!"
　　"晴儿?" 是那个总令她感到不安的晴儿? "晴儿怎么了?"
　　支吾了半天,尔康才道: "皇上打算把晴儿.... 也许给我!"
　　紫薇踉跄一退,尔康赶紧上前扶住她,眼里尽是无奈与愧歉: "紫薇,你知道,我的心里除了你还是你,这绝不是我的意思! 我真的不明白,怎么会冒出这样一个提议.... 可是,请你相信,我的意志坚决,这事儿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同意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怪不得...." 紫薇脸色惨白,两眼无助地望着他: "那天皇阿玛对我说,要我体谅你,宽大点儿,看开点儿,现在我全明白了!"
　　"皇上也跟你提了？" 尔康大惊.
　　紫薇冷冷地转开头,看也不看尔康一眼："现在,你还要告诉我,与她没有过去?"
　　"当然没有! 我只与你有过去!" 尔康情急的喊着: "幽幽谷的过去,宗人府的过去,学士府的过去,皇上遇刺时的过去.... 和这些比起来,什么,都不算过去了!"
　　紫薇一赌气,甩开尔康的手就要离去,他连忙拉住她,顺势就将整个人箍进怀里紧紧拥着："不要跟我生气,这又不是我的错! 你这样子,我会更加心慌意乱,愈发地不知该怎么办了!"

　　紫薇盯着他,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自从第一次见到晴儿,我就感觉有问题,每回你们对看,眼神就是古怪.... 我是女人,我了解女人,我爱过,我了解爱.... 你不要再骗我了!"
　　尔康心一急,嗓门跟着提高: "你这样不信任我,对我简直是一种侮辱!"
　　听他这么说,紫薇愈是伤心: "上回,你就是用这话来堵我的口,现在又来了! 明知道,你一发脾气,我就没办法....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对我凶...." 她用力挣扎着想推开尔康："放开我! 不用为难了,你去娶晴儿吧! 反正老佛爷从来就不想承认我...."
　　尔康抓住她的胳臂,直想摇醒她："你要不要讲理?"
　　"我不要讲理! 这个时候,还有什么理可讲？我也不要风度,不要宽大,不要看开...." 紫薇拼了命地摇头,已然崩溃地哭喊着："不要,不要,我什么都不要.... "
　　尔康用手捧住她的脸,哑声问道："你什么都不要,那你还要不要我呢?"
　　"我哪里还要得起你?" 紫薇心碎肠断地说："好不容易,认了爹,进了宫,还要与晴儿共有一个你,我宁愿不要!"
　　尔康深深地望着她: "在幽幽谷,你曾对我说,做妻做妾,做丫头做奴婢,你都愿意!"
　　紫薇一怔,喃喃答道: "说大话多容易! 现在,真有一个晴儿在眼前,那么优秀,那么聪明,那么漂亮,那么有人缘....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 " 话还没说完,她便推开尔康,拔腿就跑.
　　尔康飞快地将她一把抱住,贴在耳边就说："爱你爱到这个地步,还忍心让你做妾,做丫头做奴婢? 我故意这样说,是要你也体会一下,我一直强调的那种唯一!" 他低下头紧紧吻住她. 紫薇挣扎了一下,不消一会儿便融化在尔康的热情里.

　　一吻既终,紫薇抬起泪雾迷蒙的双眼,神情憔悴地看着尔康.
　　他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热烈而诚挚地说："这条路我们走得好辛苦,每次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但是,请你相信我,我还是幽幽谷的那个福尔康. 在我心里,除了你,就再也容不下另一个人! 晴儿的事,让我们一同面对,就像面对过去许多的困难一样,好不好? 我依旧深信,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
　　脸上还挂着泪痕,紫薇仍不放心地再问了一次："你和她没有过去?"
　　"没有过去!" 尔康坚定地回答.

　　当晚,紫薇失魂落魄,神思恍惚地坐在漱芳斋正厅中.
　　小燕子走来走去,愤愤不平地嚷着："反正你就是不能答应,不能心软! 皇阿玛不是说,要尔康跟你商量吗? 可见这事还有得商量! 虽然永琪说,皇阿玛有权这么做,可是,如果尔康说什么都不肯,那皇阿玛也没辄儿了,对不对?"
　　紫薇情绪纷杂,一颗心千疮百孔,什么都想不明白了,她沮丧地说: "尔康曾赌咒发誓,会拒绝这个安排,可是.... 皇阿玛那么清楚我们之间的感情,为什么还要做如此的安排?”
　　金琐看着紫薇,神情犹豫: "小姐,有件事,我一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该不该? 妳就说呀!" 小燕子心急喊道.
　　"记得你们被老佛爷关进暗房的那一天吗? 大清早,我去慈宁宫打听消息,却撞见了晴格格与尔康少爷在假山后面谈话. 后来,晴格格走出来,眼中含着泪水,匆匆忙忙地就离开了. 没多久,尔康少爷也从同样的地方走了出来.... 当时我虽觉得奇怪,但因急着想救你们,也就没敢多问.... 可是,现在,却越想越不对劲...."
　　紫薇一听,感到天旋地转,整个人都怔住了.

　　"我就知道尔康靠不住!" 小燕子气得跳脚大骂.
　　"但是,我实在想不透...." 金琐困惑地说: "自从认识了小姐,尔康少爷眼里就只有小姐,不可能再去喜欢别人的!”
　　紫薇盯着金琐,呼吸愈加急促了起来："你的直觉是.... 他喜欢晴儿?"
　　"我没有什么直觉." 金琐急忙摇头："只是觉得,像晴格格那样高贵的姑娘,从小受老佛爷管束调教,怎么会和尔康少爷单独待在假山后面? 是不是因为尔康少爷一时心急了,才跑去求晴格格救你们?"
　　"他骗了我!" 紫薇的心像是被撕裂般痛着: "口口声声跟我说没有过去.... 如果没有任何过去,晴儿不会眼中带泪,更不会跟他到假山之后!"
　　金琐忙把双手抚上紫薇肩头,着急说道: "这事还没完全弄清楚,小姐,你先别生气呀!"
　　紫薇软了身子往椅背上一垮,泪水即夺眶而出: "我一直都是那么单纯.... 自从与他相识,他说什么,我信什么,现在想来,真是太天真了! 对于他的过去,我根本完全不了解...."
　　金琐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后悔得要命: "是我多嘴! 就是沉不住气!"
　　小燕子急忙抓住金琐的手: "你干什么,又不是你的错!" 接着转过身搂住紫薇的肩,义愤填膺地说道: "紫薇,不要难过,你还有我呢! 如果尔康敢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我就跟他没完没了!"

　　紫薇呆坐在椅子上,两眼直怔怔的看着窗外,整个人跌落于复杂的情绪中,早已不知身在何处,心又在何处.

　　她缓缓站起身,突然像着了魔似地开门就要向外走去. 金锁上前扯住她,哭喊着: "小姐,你要去哪儿? 千万别想不开呀!"
　　小燕子抓住紫薇的双臂: "别冲动啊,天都黑了,你还要上哪儿去? 难不成要去找尔康算账?"
　　紫薇用力推开她们,径自向外头走去: "你们别拦着我! 我好乱,好烦,想去御花园走走...."
　　金锁跟着冲到漱芳斋前院: "我跟你去!"
　　"我也去!" 小燕子也追了上前.
　　"你们谁都别来!" 紫薇瞪着她们,露出痛苦的表情,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呜咽着: "求求你们,让我静一静!"
　　小燕子和金锁止住了脚步,不知该如何反应. 望着紫薇在黑暗中迅速消失的身影,二人焦急地互看了一眼.
　　"小邓子!" 金锁突然大喊: "给格格打灯,陪着格格."

作者有话说

　　本章情节源自电视剧"还珠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