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我]酒香》鲸下川

5、不老

　　夏日，桃子丰收。
　　初遇的那一天雷声阵阵，今年却是阳光明媚。
　　胡娘和几只小猴子在院子清洗那一大盆的桃子，其余的猴子要不围着酒窖团团转，要不自以为胡娘没发现，从盆子里偷拿出一颗桃子，背对着胡娘啃。
　　胡娘笑眯眯地看着它们的一举一动，只觉天真。洗得累了，她拂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禁意一个抬眼，她见到院口立了一道高挑的身影。细一看，可不是消失一年多了的猴子。
　　胡娘眼前一亮，突然觉得猴子有那么些不一样了，她笑道：“这么一身衣裳，倒有些人模人样了。”
　　对于“人模人样”这个评价，猴子颇为不屑地嗤了一声。他迈步而入，扬手朝胡娘抛出一样东西，胡娘慌忙去接，那东西稳稳当当落入胡娘怀里。
　　一颗又大又红的桃子。
　　胡娘哑然失笑，但凡见面，猴子都会送些东西来，这像是她和猴子之间无声无息立下的约定似的。
　　胡娘就水洗了一下桃子，张嘴咬了一口，又香又甜的汁水从齿间溢了出来。胡娘冲猴子笑道：“真甜。”
　　猴子倨傲地瞥了她一眼，靠在胡娘身边盘腿坐下。他只手撑着头，神色悠悠地望着远处山林，身后的长尾巴也懒洋洋地摇着。院里的猴子本来就野，一见它们大王回来了更是活泼得离开，丢了偷吃的桃子，吱吱叫着纷纷聚了过来。
　　胡娘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吃着猴子扔来的桃子，她别过脸看他，上上下下一打量，道：“你不是精怪吗？为何不化作人形？”
　　猴子毫无反应，像是没听见。
　　胡娘习惯了猴子这般态度，笑眯眯地望着猴子，似乎只要这样简单地看着就能满足了似的。吃着吃着，胡娘想起了什么，手里的动作微微一顿。她垂下眼，脸上还是笑着的：“你还会离开？”
　　“……”
　　胡娘无声叹了一息，她几口咽下口中的食物，手往裙摆处擦擦，起身道：“我为你留了两坛好酒，这便拿出来给你尝尝。”
　　酒不能多饮，而几口酒尝过，猴子离开了。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只有在胡娘与猴子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猴子才会回来一次。虽只有一天，沉默不语，仅饮几口酒，次日一早便会离开，但这样的陪伴胡娘深觉弥足珍惜。
　　到了第五个年头，一向沉默的猴子忽然拉住了胡娘的手。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从掌心涌入，随着血脉散布至全身。猴子虽然是猴子，可他如今比胡娘还要高出大半个脑袋，这么一握，让胡娘不禁瑟缩了一下。胡娘要收回手，可猴子握得十分紧。
　　胡娘低声问：“你这是做什么？”
　　猴子哪里理她，她又要挣，猴子不耐烦地龇出尖牙来，她才蔫了心思。
　　就这样握了一天，直到猴子离开才松开了手。胡娘瞅着失了温度的手心，茫然得厉害。
　　时间漫漫而过。
　　又是一年苍梧镇的酒家来搬酒时，一向多话的小二看着胡娘很是惊疑：“为何过去这么多年，胡娘子你还是十几年那般模样，没发生过一点儿变化？”
　　胡娘一怔，一时间并不明白小二说的什么。她一人独居山间，屋中又无镜子一类事物，自是看不出什么。
　　小二啧啧称奇道：“胡娘子你可是会什么固颜之术？不然怎么这般神奇。”
　　胡娘摇摇头：“我哪会什么固颜之术。”她忽然想起每年猴子归来都会握住她的手，难不成那猴子精把他的什么力量传给了她？
　　小二打量不断，显然不信胡娘说的。
　　胡娘只得道：“或许是久居山林，野果山泉吃得多了，才得以如此？”

　　大圣为求长生之术拜菩提老祖为师，二十年后回到花果山，又过了两年因为阳寿已尽而毁了生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