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我]酒香》鲸下川

6、礼

　　算算日子，与猴子相遇已过二十一年，她如今也有四十几岁。
　　胡娘摸着自己的脸，水影里倒映出来的脸还是她二十岁时的模样。
　　待到下一次猴子回来，胡娘有心问他是否做过什么，可猴子只是不屑地翻了翻眼皮，没有回答。
　　猴子不过是只精怪，能对她做什么？更何况，猴子要是想她性命，便不会留她到现在。
　　胡娘轻叹一息，或许只是上天眷顾，让她老得慢些。
　　猴子这一次回来，就鲜少离开了。只是他回来那天，神色恹恹的，尾巴也耷拉着，心情看上去十分不好。
　　胡娘诧异过，想问他，却又觉得自己太过多事，猴子也不会回答，因而没有多问。见猴子不开心，她别的不会做，便拿了一坛酒出来。自打猴子穿上以上以后，许多事做起来都跟个人一样。胡娘拿出两只酒杯，与猴子对饮。
　　一杯一杯，胡娘与猴子之间虽没有对话，可无形中却像是能明白对方说什么一样。
　　那一日，猴子越喝眼睛越亮，胡娘却醉得脑壳发疼，醺醺然不知身在何处。第二天醒来时，她只觉嘴唇干涸，头疼欲裂。她从床上起来往外看时，那只大猴子已然恢复了生气，神态倨傲地立在小猴子群里，双眼亮晶晶的。
　　得，他大爷心情好了，这两天她得在床上好好休息了。

　　猴子回来以后有什么不一样了，胡娘能察觉到，但猴子在胡娘面前一直都是她最初遇见的那个模样。率性肆意，桀骜不驯，天不怕地不怕，不论看谁都有些倨傲的味道，可他对其他的小猴子和胡娘别扭的好。
　　旧的布衣长袍换成了一副黄金甲，头上戴着闪闪的凤翅紫金冠，两根高高翘起的长翎随他上窜下跳的动作呼呼晃动，看上去威风得很。
　　猴子渐渐不太常呆在苍梧山，悠悠而出，又带着一堆胡娘从未见过的东西欢喜而归。金银珠宝，华美服饰，还有胡娘一辈子都没尝过的美食鲜果。他捧着这么些东西欣喜地放在胡娘面前，又一言不发地跑开一边晒太阳，他把玩着长长的凤翅翎，眼睛合着，却挑开一条眼缝漫不经心朝胡娘瞅去。
　　胡娘哑然失笑，她本是山野孤女，只求一世安康，钱财等一切身外物她看得颇淡，因而胡娘并未表达出太过喜悦的表情，只退给猴子，道是礼太重，她受不起。猴子一听，当即一横眉头，扬手挥开那堆事物，冷着脸就要离开。
　　胡娘心一紧，诶了一声匆匆叫住猴子。猴子一顿，一动不动背对着胡娘立在原地，俨然一副不想理会她的模样，可他的尾巴却有些僵直，微微往后翘着，似是想勾住她的手腕。
　　胡娘无奈笑了笑，她从散落一地的珠宝服饰里挑出一颗一同被挥落在地上的果子，往衣上擦了擦，咬了一口，缓缓道：“还是你摘的桃子好吃。”
　　猴子傻愣了半天，久久，他不由自主地吱了一声，往后退几步，尾巴顺势勾住了胡娘的手腕，接着他便继续躺在了椅子上晒太阳，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尾巴都比这猴子诚实。
　　胡娘失笑。

　　本来最初的大纲就一句话，花果山下，猴子跳山滚落河中，得女子相救，猴子报恩，每日送一桃子给女子。猴子怕人语会惊到女子，每不得语，就此陪女子渡过一生。。。。。然后就歪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