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小绵羊和老冰棍》赤红朱

15、包扎伤口

　　杀手二人组冲进303就是一串扫射，却没有溅起任何一朵血花。他们俩注意到阳台随风飘舞的白窗帘，咒骂了一句跑到阳台往下看，正好看到河面上最后一波涟漪的消散。

　　“目标丢失，目标丢失。蛇眼，你看到了什么？”鼻环白人按住耳麦。

　　“什么也没有。”狙击手蛇眼在瞄准镜里注视着旅馆的周边地区，啐了一口。“妈的，他可是‘幽灵’！”

　　“情报里提到冬日战士带着一个婴儿。虽然我不知道他发了什么神经，或许洗脑机器终于影响到了他的正常思维能力，但是带着那么一个累赘，他肯定跑不远！联系总部，让他们以这里为中心展开搜索，打开所有的摄像头和可视设备，我们一定能找到他的踪迹！”

　　偏僻的肯特街上多了几十个神色凶狠的黑衣人，他们闯入旅社公寓，翻找一切可能藏人的地方，却根本没有发现冬日战士和利嘉的踪迹，反而惊动了原神盾局的特工，引发了九头蛇残余势力和原神盾局新一番的较量。

　　*

　　冬日战士在河道中找到了进入城市地下水道网络的入口，他在跳下来时就吸足了氧气，肺活量也很大倒是不成问题；利嘉却完全没有准备。她的脸都憋成了紫色，却还是没有看到出口的踪迹，只好拿手用力捂住嘴，防止自己下意识张嘴将河水吸入肺中。时间一长，她彻底撑不住晕了过去。

　　冬日战士不但常识缺乏，照顾人的经验也几乎等于没有。他虽然察觉到了利嘉宝宝的心跳变弱，却当做了婴儿睡着时的正常表现。

　　理应是水道出口的地方突然出现一圈刺眼的白光，迅速在浑浊的水下扩散。在水中的冬日战士避无可避，只来得转过身背对白光，以保护者的姿势将利嘉护在怀里。

　　下一秒，浑身滴着水的冬日战士连同他怀里的利嘉掉到了一垛稻草上。他像是猫科动物一般甩了甩黑发上的水珠，站起来打量四周的环境。

　　不远处有一座三层小楼，在黑夜中亮着柔和的黄色灯光，小狗的叫声和男女主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男主人说话的声音中夹杂着枪上趟的响声，冬日战士透过男主人印在窗户上的影子看出他拿的是一把猎|枪。

　　冬日战士低头小心地将利嘉宝宝湿乱的棕发从她脸颊上拨开，却看到她脸色惨白，几乎听不见呼吸声，宛如即将死去一般。

　　错愕的情绪在碧色的瞳孔中放大，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蛋，唤道：“水草？”

　　“嘿，你是什么人？”男主人乔纳森将手电筒照向黑暗中的冬日战士，远远地质问。

　　冬日战士没理他，只是又唤了一遍他给利嘉取的名字。每次他从冷冻中恢复意识，都会有很长的时间反应不过来，那时候九头蛇的人就会电击他，利用疼痛帮助他快速的清醒。他看向那座小楼，决定去那里为利嘉找一条电线。

　　“回答我的问题，朋友！你需要帮助吗？你手上抱着什么？”

　　冬日战士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利嘉没有离开分毫，却将枪准确地对准了乔纳森。他冷声道：“安静。”

　　乔纳森对此毫无防备，他根本想不到有人毫无预兆不问原因就举枪对准他。乔纳森的儿子克拉克也没想到这个展开，他尖叫了一声，整个人如同一颗炮弹一样撞向冬日战士，速度快到连残影都没有留下：“住手！”

　　冬日战士被克拉克巨大的冲撞力撞飞，砸到60多英尺外的叉车前盖上。他垂眸瞥了昏迷中的利嘉一眼，随手丢掉被撞弯的柯尔特步|枪，从左腿外侧抽出SIG-Sauer P226。

　　刚才还在不远处的男孩不见了。冬日战士警惕地注意着风吹草动，右手将利嘉护得更紧。

　　克拉克由于年纪幼小，只觉醒了超级力量和超级速度，并不像后来开了全通挂一样无敌。而作为由前苏联开发，九头蛇改造的人形兵器，巴基的各项战斗力几乎都达到了人类的顶峰，如果认真算起来的话，其实要强于现在的克拉克。但是他手上抱着利嘉，这限制了他的行动。

　　克拉克趁着冬日战士单手填子弹的时候逮着空隙喘了口气，目光落到他不管怎么样都护得老老实实的包裹上，惊讶地发现那里面其实是个小婴儿。他顿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攻击了：“爸爸妈妈，他抱着一个小宝宝！她看起来很不妙。”

　　“小宝宝！”因为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玛莎对每个孩子都非常珍爱。她下意识地从藏身处站起来。

　　乔纳森赶紧将她拉回来，急道：“你疯了吗，玛莎！他会攻击你！”

　　“可是他手上确实抱着孩子……”

　　“别管那些，该死！他把电话线弄断了！”

　　“克拉克说她看起来很不妙，也许他只是在向我们求助……乔纳森，我没办法。”玛莎再一次站起身，向着冬日战士喊道：“你的孩子怎么了？我想我能帮助她。”

　　冬日战士不是杀人狂魔，他最初对乔纳森举起枪只是习惯使然，后来对克拉克开枪也是因为他受到了克拉克的攻击。在玛莎站起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对玛莎开枪。听到玛莎的话以后，他犹如拔掉电源的机械骤然停止所有动作。

　　碧色的眸子警惕地扫过玛莎，确认她没有说假话，巴基小心翼翼地将利嘉递给她。递到一半的时候，他再一次停住动作，眸子在利嘉和玛莎之间来回移动。

　　“It’s ok。我会让她好起来的。”玛莎上前一步将利嘉接过去，拿出女主人的魄力。“克拉克，把柜子里的儿童药箱拿来；乔纳森，去烧水，这孩子需要洗个热水澡。”

　　肯特家的男主人和小主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这什么展开】的疑问，不过还是听话地照玛莎的吩咐拿东西的拿东西，烧水的烧水。

　　冬日战士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像玛莎的超大号尾巴一样跟在她的身后，随着她进进出出。在玛莎差点转身撞到他以后，玛莎用不容商量的口吻开口：“你，带枪的先生，换掉湿衣服去沙发上坐好，你妨碍到我了！”

　　巴基看着绕过他走开的玛莎，抬了抬手又放下，果真跟着乔纳森去换了套衣服，坐到沙发上。他双腿并拢，腰背挺直，坐得端端正正的，脑袋随着玛莎的移动跟着转动，眼睛紧紧盯着她怀里的利嘉不放——像是一只听话乖顺的大猫。

　　如果不是身体仍在隐隐作痛，克拉克都要以为刚才那个怪物一样的男人是他的错觉了。

　　*

　　风中传来稻谷和牛羊的味道，利嘉注意聆听空气所带来的声音，有一个男人和女人正在说着话。

　　巴恩斯先生去哪里了？她从床上迈下腿，后知后觉地注意到自己已经恢复了原本的身体，忍不住发出一声欢呼。她真是受够狸果的祸害了！

　　门被推开，一位黑色卷发的中年妇女走进门，微笑着：“看看，我们的小宝宝醒过……小……宝宝？”她的微笑僵在脸上。

　　“……Hello？”利嘉抱着只能遮住关键部位的婴儿毛毯对玛莎尴尬地挥了挥手。

　　玛莎“砰”一声砸上门，转身就往客厅跑，一边跑一边叫喊：“乔纳森！天呐，你绝对不会相信的！”

　　“等等！”利嘉手忙脚乱地把床单扯起来往身上裹着，却不小心踩到了落下床的枕头，脚一歪整个人砸向地板。

　　“你在说什么？玛莎，玛莎！冷静下来，你想想来点咖啡吗？”正在读报的乔纳森取下眼镜，将咖啡往玛莎那边推了推。

　　“不，咖啡起不了任何作用。”玛莎喘了口气，“你知道吗，乔纳森。巴恩斯先生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我知道是她，她身上挂着小衣服的碎片，我亲手给她换上去的，克拉克小时候那套小狐狸印花睡衣！还有她眼角的红痣，我确定那个女孩就是昨天那个生病的小婴儿。哦，天呐！”玛莎焦躁地在原地转了几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或者……”

　　“来吧，肯特夫人。我们只需要再确认一次。”乔纳森抱住玛莎，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他从客厅的墙上取下昨天那把□□，带着玛莎上楼前往利嘉所在的房间。

　　当乔纳森用枪管顶开房门的时候，利嘉差点就能把自己从床单的纠缠中拯救出来了，她看到房门口出现的陌生男人，惊慌地瞪大了眼睛，揪着身上的床单滚进床脚。

　　“……好吧，危险性可以暂时排除了。”乔纳森耸了耸肩收回枪，替利嘉关上房门。“衣柜里有衣服，我想你可以找到适合你的。我们在客厅等你，神奇的小姐，我们需要谈一谈。”

　　十分钟以后，换上玛莎衣服的利嘉和肯特夫妇坐到客订的沙发上，有所删减地解释了一下她从婴儿变成十五岁少女的原因。他们俩夫妇在听说利嘉是中了一种奇怪的毒才会这样以后，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他们所有的小动作无不表示他们相信了利嘉，并且接受得迅速又自然，似乎已经对这种怪事见怪不怪了。

　　这很奇怪，就普通人的态度来说。不过谁没有一两个小秘密呢，利嘉也不打算深究。她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借着询问冬日战士的去向转开话题。

　　“你说巴恩斯先生？哦，他正在帮我修理牛圈的栅栏。”乔纳森抬手看了看手表，“他现在已经快回来了。”

　　乔纳森的话音刚落，头戴草帽身穿牛仔背带裤的冬日战士推门而入，身上还挎着大大的工具箱。这些东西效果等同于他脸上的那些青色和紫色的淤痕，将他身上冷酷杀手的气质抵消得一干二净。

　　“你的脸怎么了，巴恩斯先生？”利嘉从沙发上站起来。

　　冬日战士摸着自己脸上那些被农场小男孩揍出来的伤痕，抿了抿唇，一语不发地看着利嘉。

　　……莫名觉得他是在撒娇，真可怕。

　　“他坚持不肯上药，我希望你能劝劝他，小姑娘。”乔纳森对利嘉说。

　　利嘉：“巴恩斯先生？”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冬日战士的话音顿住，眼神恍惚了一下，然后补充道。“巴基，他这么叫我……”

　　他？指的是和她一起被巴恩斯先生救起的美国队长吗？他们早在利嘉能够开口说话之后就互通过姓名了，但仅限于詹姆斯·巴恩斯这个名字。他现在才补充上全名，就好像之前他自己也不知道一样。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来帮你上药吧。我经常受伤，所以手法很熟练，不会弄疼你的。”咿，不自觉用了哄孩子的语气……利嘉有些紧张地注意巴基的表情，却没有从他脸上发现生气的情绪，他听了她的话乖乖走过来。

　　不愿意上药？她看向说这话的乔纳森。乔纳森对利嘉摊了摊手，示意自己也不知道他的态度怎么变得这么快。

　　→_→谁让你不是利嘉这种软妹儿呢。

　　当利嘉用镊子夹住棉球向巴基的脸伸过去时，他整个身体都绷紧了，眼睛一直盯着棉球不放，似乎它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他这个动作完全是准备拔枪吧，到底是有多怕！利嘉注意到巴基下意识的动作，也跟着有些紧张，她停下动作看向巴基：“或许你可以闭上眼睛，巴恩斯先生。”

　　巴基摇了摇头，眼底露出些许厌恶的情绪：“我不喜欢这个。每次清理完我的伤口，他们就会把我关回去，直到再次需要我去执行任务。那台机器会冰封我的身体，也会消除我的记忆。水草……”那双碧绿的大眼睛注视着利嘉，闪过一丝迷茫和脆弱：“我不想再做冬日战士，也不想忘记你。”

　　“别担心，巴恩斯先生。”利嘉伸手捂住他的眼睛，用棉球轻轻滚过他的伤口。他的睫毛在她掌心下颤动着，却没有做出挣扎的举动，只是抬起手抓住了利嘉的手腕，像是在溺水时抓住浮木。利嘉放柔声音：“我不会让其他人带走你的，不管他们是什么人。你是自由的，就像我们所有人一样。

　　所以，别害怕。”

　　巴基握住利嘉的蓦然手一紧，随后，他的肩膀渐渐放松下来，反驳道：“我不害怕。”

　　“好吧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利嘉轻笑着给他嘴角的伤口贴上一张小猪图案的创口贴。

　　利嘉帮巴基处理完脸上的伤，又示意他将上衣脱下来。她记得之前他的腹部受了很严重的伤。巴基似乎非常不擅长解开纽扣，利嘉在看到他又将一颗纽扣扯掉以后，终于忍不出按住他的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让我来帮你吧。”

　　他的眼神落到利嘉白皙柔软的手掌上盯了几秒，点头。

　　利嘉轻柔地解开他的扣子，褪下他的上衣，那些狰狞的淤痕和伤疤暴露在空气中。其中最显眼的却是他的机械左臂与胸膛之间的疤痕，他的整条左臂连同部分肩膀都消失了，被机械所代替。利嘉轻轻抚过那条狰狞的疤痕，呢喃道：“一定很疼。”指尖下的肌肉轻微地一颤，她回过神来，对巴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我这就给你包扎。”

　　巴基“嗯”了一声，隐藏在黑发下的耳尖有些发红。

　　他身上又多了几处淤青，看起来像是小孩的手脚造成的痕迹。利嘉觉得好奇怪，巴恩斯先生给她的感觉非常危险，类似于里包恩——他在担当利嘉老师的同时还兼职世界第一杀手。是什么样的小孩能在他身上造成这样的淤痕。保险起见，利嘉按住他的胸膛检查一下他的肋骨，又沿着他的四肢按压，不时询问他是否感到疼痛，想要判断他是否存在骨折。

　　比起洗脑所造成的疼痛，这些伤口的疼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面对利嘉的询问，巴基一概摇头。

　　如果不是他的眼神非常无辜，利嘉简直要怀疑他是在故意逗她玩了。这么多伤怎么可能全都不疼。她叹了口气，只好凭借以往的经验给他处理伤口。

　　利嘉把所有的伤都涂上了药膏，该缠上绷带的地方也缠好了绷带，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像完成了什么大工作似的。她搅拌好一杯冲剂，递到巴基手里：“你是不是很久没有休息了？”

　　草莓味？巴基盯着那杯粉红色的水看了几秒，抗拒地抿住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