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我选择狗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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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绑在椅子上的戴茜花了很久才用舌头顶出了嘴里的抹布，觉得嘴巴里都是抹布的那股怪味，差点没吐出来。她干呕了几声，还没来得及大喊救命，抬头就看到那个正在用洗洁精给他孩子洗澡的男人举枪对准了她，黑洞洞的枪口仿佛随时会射出致命的子弹。
“别开枪！我什么都听你的！”她将自己拼命往后仰，椅子失去了重心带着她倒在地板。“还好我狠下心买了羊毛地毯。”悄悄地嘀咕了一句，戴茜用膝盖蹭着地面，想要爬进茶几后躲起来，椅子却卡在了沙发和茶几的空隙中。她无法，只好干笑着仰头去看那个正朝她走过来的危险人物：“帅哥小心枪走火，把枪收回去我们好好说话好不好？我绝对不大喊，也不报警，你看我就是个连瓶盖都打不开的姑娘，对你也没有威胁性，何必在孩子面前做这种事呢，对吧。万一留下阴影，孩子以后天天做噩梦还不是你倒霉。说真的，孩子就是……咳咳，我是说你真的确定不关火吗？我看你的小家伙已经快要熟了。”
冬日战士回过头去看铁锅里的利嘉，她泪眼汪汪地回望他，红通通的小身体像是一只快被煮熟的龙虾，一边咿咿呀呀地叫着，一边奋力对他伸直了她的两条胖胳膊，表达出想要离开铁锅的意思。
“你难道从来没用过浴缸？”戴茜想起了刚被简捡到时候的托尔，小声吐槽。“希望你用我的杯子喝完水以后不会像我曾经遇到的外星王子一样往地上摔，那可是限量版。”
冬日战士扯起绑着戴茜的椅子，手在她脖子一绕，戴茜的脖子上就多了一条黑色的皮质颈环，颈环的中央是一颗淡蓝色的石头。冬日战士将那颗石头往下按，戴茜被压住喉管闷哼出来。他冷声道：“里面装着炸弹，除了我手上的遥控装置，任何取下它的尝试都会引爆它，你最好不要做多余的举动。”
戴茜：“What the fu……喔，我是说当然，毕竟你不信任我，哈哈哈，这样挺好的，你的主意棒极了！”
冬日战士给戴茜解开了绳索，拎着她的领口将她提起来：“带水草去洗澡。”这是他给利嘉取的名字，因为他在湖里捡到了她。
戴茜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连声答应。她仗着冬日战士背对着她不能看到她的表情，撇嘴做了个嘘声的表情，将一脸“得救了”表情的利嘉抱出铁锅，抖了抖她身上滚烫的热水，感叹道：“宝贝，你真是我见过最耐热的孩子，这温度能把我煮化了。……等等，你不是第一次被煮吧？”她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看利嘉的目光就像看着一只活的能动的炖乳猪。
利嘉对此只能沉默地捂住自己的脸。
谢谢您的担心，小姐，被鬼畜之王带大的我还活得下去【手动再见】。三岁被绑在鱼竿上钓鲨鱼，五岁被锁进集装箱丢下十万英尺的高空，八岁和十多只饥饿的猛兽关到一个笼子里……比起里包恩对她做过的事，巴基的活煮小婴儿简直是清新无比的小玩笑。
戴茜带着利嘉来到浴室，开始用正常婴儿洗澡的程序帮利嘉洗澡。自从吐出了那块抹布，她的嘴就没有停过，连拿一瓶沐浴乳都可以用一万字来形容这瓶沐浴乳棒呆的香味以及洗完以后柔滑的触感。
“以前我准备和我前任上|床的时候，我总是……咳，这不是小婴儿该听的话题。”戴茜给正在认真听她说话的利嘉抹上洗发水，她的棕毛很快被一堆堆泡泡淹没。“我们来做个玫瑰花泡泡发型怎么样，小家伙？我做这个可是很有心得balabala……”
浴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利嘉尖叫着把自己沉进泡泡里。
“呃……呵呵，小家伙还挺害羞的。”戴茜沉默了几秒，对冬日战士尴尬地笑了两声，顶着他没有温度的眼神把手伸进水里拍了两下利嘉滑溜溜的背，用牙缝挤出两句话：“出来小东西，再不出来你爸爸就要开枪对我扫射了。”
_(:з)∠)_婴儿也是有隐私的好吗，更何况我又不是真婴儿。利嘉不情不愿地从泡泡堆里冒出上半张脸，伸出小爪子对门口的冬日战士挥动几下，打了个招呼证明自己没被戴茜淹死。他的杀气已经快要溢满这间浴室了。
“你还有五分钟。”冬日战士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利嘉粉红色的脸蛋，他收回枪，合上了浴室的门。
“fu（铭感）ck！……他以为我真的怕被打死吗！”戴茜愤怒地将澡巾扔进浴缸中，溅了利嘉满脸水。
利嘉揉掉溅到眼睛里的水，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胳膊。
“你知道吗水草宝贝，我还真怕。”戴茜翻了个白眼，将利嘉抱起来冲干净泡泡。她见利嘉连件衣服都没有，就把原打算送给小外甥的小恐龙婴儿连体装给利嘉换上了。她看着利嘉穿着那件恶意卖萌的衣服在床上到处爬，笑得前仰后合。
被当做婴儿玩的利嘉一点都不觉得可笑，默默咽下两行泪水。她本来就不太会用小婴儿的身体，这套小恐龙的连体装包住了她的手脚，她连爬都好费劲。她在戴茜的笑声中爬到床头，趁着戴茜哼着歌帮她打包婴儿用品的时候两只手抱起床头柜上电话的听筒，想要打她爸爸的电话求助。在利嘉按键的时候，她发现她那被衣服包住的手根本不可能精准地按下各个数字，手一按就是一连串的676392417298，电话里响起拨号错误的提示音。
_(:з)∠)_宝宝……心里苦……
戴茜打包了一大堆奶嘴、奶粉、纸尿布之类的婴儿用品给利嘉——那原本都是她准备送给她家小外甥的礼物，将冬日战士和利嘉送出门。她得说自己真不是那种被打了左脸还要伸右脸的人，只是同情利嘉这么小就跟着她那绝对大于等于入室抢劫犯的爸爸四处流亡。她在冬日战士即将发动车的前一秒大力地拍了拍车窗，指着脖子上的颈环给他看。
冬日战士盯着那个颈环几秒，看似是在阴沉地考虑是否放过戴茜，其实就是在回忆那个颈环到底是什么，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被洗脑太多次，不但缺乏常识，也经常忘记那些在他看来不重要的东西。
几秒后，他的眉梢挑了起来，就在戴茜以为他要给她解开脖子上的炸药时，冬日战士抓起利嘉的胳膊挥了挥，对她做了个再见的手势，踩下油门飞快地消失在戴茜的视线中。
“不给她解开吗？我觉得她……咦，我的喉咙！”利嘉惊喜地把手放在脖子上，不禁笑出了声。“好棒，我能讲话了！”
冬日战士忙着警戒周围的车辆，观察有没有九头蛇或者神盾局的追兵，听到利嘉的声音后连表情都没有变，只是抬起头拍了拍她毛绒绒的小脑袋。
利嘉后知后觉地捂住自己的嘴。糟糕，像她这么大的婴儿是不会说话的！她瞪大了棕色的圆眼睛小心地观察冬日战士的反应，发现他根本没有察觉出异样以后松了口气，随后露出吐槽脸。
为什么最近她遇到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大多数甚至不是人_(:з)∠)_
她趁着冬日战士专心开车的时候打了个滚滚到他膝头，扯着他的衣服站起来，把手伸进他重新换上的黑色战术背心里，摸索那个她看着他放进去的遥控引爆器。
……他的胸是不是有A，还是B？利嘉仗着现在自己是个小婴儿，做什么都不会被怀疑，好奇地按了按他的胸肌。咿，怎么辣么硬？她收回手又按了按自己的，没变小之前她的胸部可是超级柔软的。一个人没事儿的时候她可喜欢按住自己的胸捏一捏了。
冬日战士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伸出一只手护住了她小小的身体，防止她摔倒。在冬日战士的纵容下，利嘉顺利地拿到了遥控引爆器，取消了引爆的指令。
为了躲开追兵，冬日战士将车继续向北开，经过的地方越来越荒凉，人迹也越来越稀少。
临近夜晚，冬日战士将车停在公共停车场，在通缉犯和恶棍混迹的暗巷里弄了些钱，带着利嘉走入一家破烂的旅馆。
猥琐的胖子老板正叼着烟坐在柜台后看电影，冬日战士抽出他嘴里的烟摁灭在柜台上，将三倍于房钱的美钞扔给他。
“给我一个安静干净的房间。”
“嘿，兄弟！”胖子老板不满地抬起头，目光在戴着小鸡兜帽的利嘉身上一顿，又瞥了一眼自己的被熄灭的烟，脸色不再那么紧绷。他没问冬日战士要证件，轻哼一声将钱收起来，把门卡放到柜台上，同时提醒他一条街外有一家婴儿用品专卖店。
冬日战士抱着利嘉走进能够俯瞰河岸的303号房间，将利嘉安顿在床上，盯着她的眼睛警告她：“不要乱跑。”
“嗯嗯，我会乖乖的。”利嘉点头，努力伪装自己是一个正常的会说话的婴儿。
→_→会说话的婴儿怎么都不正常，你也就骗骗没常识的冬日战士了。
冬日战士得到了保证，满意地拍了拍利嘉的脑袋，扔了自己的便携式手榴弹给她玩，走到厨房去烧水帮她冲奶粉。
对于冬日战士的黑暗料理，利嘉是坚决抵制的。她义正言辞地告诉冬日战士，婴儿这种生物除了奶粉，用其他东西喂养都会很容易死掉。谢天谢地他信了！不然利嘉确定自己一定会在恢复之前被他养死，她光是看着他天天吃的那些巧克力牛排，雪糕陈皮鸡，奶油咖喱饭……就够心惊胆战的了。
利嘉半爬半滚艰难地来到床头，再一次抬起电话的听筒，十根胖萝卜般的手指兴奋地上下扭动。这次她总算可以好好打个电话了，她一定要属下们开专机来接她！立刻马上飞回意大利，扑到妈咪怀里让她摸摸她的脑袋，亲亲她的脸，还要唱儿歌哄她睡觉~\(≧▽≦)/~总之她小时候没享受到的一切都可以补回来啦，反正她现在是个小婴儿嘛~\(≧▽≦)/~
按下号码后，利嘉等了又等，电话都没有想起接通的声音，笑脸有些僵。她挂上电话重播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是不是坏掉了？她这样猜测。
过了一会儿，利嘉注意到床头柜上粘贴的纸条，下意识地读出来：“本店不提供网络电话以及食物，请自行解决。”
“……”一口热血噎在喉管，利嘉像是漏了气的气球，软绵绵地摊倒在枕头上。
是夜。
安睡在摇篮中的利嘉突然觉得身体开始发烫，每一根骨头都泛起痒意，恍惚可以听见骨节生长的咯吱声。她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恍然间记起在涂完弗安塔娜给她调配的抑制剂后就是这样的感觉。
短短几分钟之内，利嘉就从婴儿的体型成长到五岁孩子的大小，摇篮已经快要装不下她了。她轻手轻脚地翻身爬下摇篮，却还是惊醒了一贯警惕的冬日战士。
碧色的眼睛似乎吸收了黑夜的光源，显得格外明亮。眼神清明得像是从来没有睡去的冬日战士对一夜长大的利嘉呆了一会儿，下意识地去看床头那罐奶粉，用冷冰的声线将疑问句硬生生说成肯定句：“喂太多了。”
“……”就算喂的是金坷垃，正常婴儿也不会一夜长大吧！利嘉估摸着自己再过十多分钟就要变回来了，她现在迫切地需要衣服。但是没有了抑制剂的综合，身体快速成长的状态非常消耗体力，让她手脚发软。如果不是靠着背后的摇篮，她一定早躺到地上去了。利嘉无奈之下，只好向救过她一次的冬日战士求助，她不好意思地小声道：“你能不能帮我找一套女孩穿的衣服，那种155cm左右小码的？”
五分钟后
听着隔壁房间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咒骂声，躲在浴室的利嘉无力地捂住脸。
冬日战士跨过被他打晕的隔壁房客回到自己房间，将衣服从浴室的门缝里递给利嘉。他透过浴室的毛玻璃淡淡地扫过利嘉印在其上的轮廓，询问道：“你还要什么？”
利嘉觉得他的这话约等于“你还要我抢什么”，一连声地告诉他自己什么都不需要了。……虽然真空穿裙子什么的好丧失_(:з)∠)_
她套上衣服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下自己，浓密到经常打结梳不开的棕色卷发，婴儿肥的小圆脸，是十二三岁时的自己没错，眼角却多了一点红痣。
利嘉愣愣地抚上那点红痣，呢喃道：“保罗……”
这是他的血。
【答应我活下来，我会祝福你的。】
他的最后一句话是“Le melon”，利嘉听不懂精灵语，但是她的超直感告诉她，这是很重要的话。
*
旅馆的老板倒在柜台后，脑浆混着血液从他眉心的弹孔流出。
杀死了老板的黑人踢开他的尸体，坐在老板原来的椅子上黑进他的电脑，调出每个房客的资料一一排查。半晌，一行记录映入他的瞳孔，他对插手等在柜台后的两个同伴招了招手：“303。他在这里。”
鼻环白人对另一个刺青遍布全身的白人使了个眼色：“准备，蛇眼。上面说了死活不论，看到他你就射击，不用顾忌。”
趁着狙击手跑向对面大楼顶楼的功夫，鼻环和黑人解下身上的吉他盒，迅速组装出两把冲|锋|枪，调试通讯设备，确定一切都准备好以后，他们拉开了冲锋|枪的保险，一路冲向冬日战士和利嘉所在的303号房间。
被冬日战士抢了衣服的房客醒了过来，他们不敢去找冬日战士，骂骂咧咧地走下楼，声称要向老板投诉并且要他报警，正好撞上前来暗杀冬日战士的二人组。这对无辜的夫妇见到他们手上的枪，尖叫声刚冒出喉咙就被子弹所击中，倒在了血泊中。
冬日战士听到枪声，碧眸微眯，杀意在其中凝聚成型。他摸上腰后的枪，却听见利嘉的声音，她在询问“怎么了”。他身体一僵，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走出房门去解决那些追杀者。
现在不一样了。
他不是一个人。
他曾经暗杀过很多人，他对此有模糊的记忆。他想起那些在重重保护下仍旧被他杀死的人们，那些看不清面容、流着鲜血的脸突然清晰起来，全都变成了利嘉的样子。
他收回手，一语不发地踹开浴室门，在利嘉的错愕中将她扛上肩头，飞快地穿过玄关和客厅，来到朝向河面的阳台一跃而下。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河面越来越近，利嘉内心是崩溃的，泪水随着她的棕发一起向上飞舞。“我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噗通”好大的一朵水花。
利嘉：我选择狗带QAQ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我选择狗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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