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思念成荒》中二病还没好

5、不良的青春

　　青春里狂躁叛逆的自己，因为你，一败涂地，但，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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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杭单手撑着下巴，翘着二郎腿，一脸“你奈我何”的表情看着来收英文作业的班长苏唐，苏唐有些无奈，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三次向舒杭收作业，前两次他还敷衍着说“晚点交”“晚点交”这次却连敷衍都懒得敷衍。其实苏唐并不是英文课代表，只是英文课代表是带着眼镜文文弱弱的小汀，她有点男生恐惧症，但是收其他男生作业勉强还是可以做到的。但是这个校园里的“风云人物”舒杭，可是连校长都愁得不行的不良男孩，小汀实在是没有那个胆量，只好来求苏唐。苏唐一向是来者不拒的类型，而且总是对班里的同学一视同仁，从不对任何人表示过多的关心，也不对任何人过分冷漠。
　　“放学之后如果交不上来的话，我会在这里等到你写完的。”苏唐放下了手里的本子，双手撑在舒杭的桌子上，居高临下地与他对视。还从没有一个人对舒杭用这种口气说过话，舒杭愣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眼睁睁地看着苏唐趾高气昂地说完这句话然后目不斜视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自己的“威信”居然因为一个女孩子受到了威胁，舒杭为此郁闷了一个下午，当然郁闷着郁闷着，就在老师念经般的讲课声中睡着了。
　　舒杭一觉醒来，发现教室里空空如也，原来早就放学了，舒杭揉了揉睡麻了的半边脸，抓起背来后就没打开的书包准备走，却突然被人出声打断。
　　“现在可以教作业了么？”清脆的女声，舒杭这才看到坐在自己旁边的苏唐，舒杭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表。
　　“这，都放学了，班长你怎么还没走？”舒杭嬉皮笑脸地问道。
　　“当然是等着收你的作业啊。”苏唐一脸认真，嘴角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还没写是吗？现在开始吧。”
　　“班长，你看，天色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家晚了不安全，所以今天就……”说着，舒杭脚底抹油准备开溜，不料被苏唐紧紧抓住了一角。
　　“不许走！”苏唐扁着嘴，仰着头看着舒杭。
　　“班长，你要自重啊……”舒杭无奈，他的耐心也被磨得差不多了，转过身想甩开她的手，可回头对上了一双水洗一般清澈的眸子，一向高冷的班长，居然做出了这种撒娇一样的举动。鬼使神差地，舒杭竟然听话地坐了下来。
　　写作业的时候要是不睡觉的话，就不是舒杭了，于是乎，仅仅两页半的英语作业他写了近三个小时，中间还睡着了四次，当然了，每次都被苏唐无情地叫醒，舒杭简直要发疯了，这小妮子太难缠，一向自诩为男子汉的舒杭又无法像对男生那样用拳头解决问题。终于累死累活写完了两页纸，舒杭简直有一种农奴翻身大解放的感觉。
　　苏唐正在检查他写完的作业，一张粉红色的小嘴微抿着，小巧的鼻子，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片小小的影子，舒杭第一次注意到，班长不仅是个女孩子，还是个…挺不错的女孩子。但舒杭立马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他觉得自己一定是作业写多了脑子出问题了，才会对苏唐这个一脸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感兴趣。
　　“好了，你可以走了。”苏唐检查完了作业，开始整理东西。舒杭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全黑了。
　　“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让一个女生这么晚了一个人回去，实在不像一个真男人会做的事，嗯，舒杭是这么对自己解释的。
　　“不用了。”苏唐礼貌地笑笑，可那笑容映在舒杭眼底，竟然有些惊艳。
　　“那就算了。”舒杭还没被谁拒绝过，面上有些挂不住，留下这句话就走出了教室。苏唐微微地叹了口气，背好书包锁好教室的门也走了，却在走廊尽头的转角，遇到了舒杭。
　　“一起出去吧，说不定，我们顺路呢？”舒杭抬着头并不看向苏唐，想装出高傲的样子，还是没忍住用眼角的余光偷瞄着苏唐，苏唐被他的样子逗笑了，这次他没有拒绝。
　　也许是从那一天开始，舒杭发现自己开始变得奇怪了，无论是上课还是下课，他的目光总是会不自觉地追随着苏唐。她站起来回答问题的样子，在黑板上演算步骤的样子，课下认真做作业的样子，帮别人讲题时的样子，以及，来收自己作业时有些为难的样子，舒杭都觉得很可爱，脑子里总是会不经意地浮现出苏唐的影子，连打游戏的时候都会走神儿。实在是太糟了，万不得已就去找好基友，哦不，是好队友小天来征求意见。
　　“这是恋爱了啊，你！”问完小天之后，舒杭就后悔了，恋爱吗？偏偏是从来没有有过传闻的苏唐，话说她不会是不喜欢男的吧？舒杭摇摇头，他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犹豫了几天，舒杭终于下定了决心，耍帅似的踏着台步一样的步伐，昂首挺胸地站在苏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喂，班长，如果我这次考试分数比你高，就做我女朋友吧。”说完这一句，就若无其事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徒留苏唐还有一整班的同学在风中凌乱，而舒杭虽然一脸淡然，其实心里紧张得要命，他觉得自己做了本世纪最伟大的告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的确是一大创举，因为从没有过花边新闻的苏唐也有绯闻了。
　　从那天口出狂言之后，舒杭的确性情大变，上课不但不睡觉不看小说不玩游戏不聊天，而且专心地听课，甚至还做了笔记，下了课没有飞奔出去，还在教室里啃题，就算放了学还在教室里学习……全班同学大为震惊，看来爱情的力量的确是无穷的啊；连班主任老师都看出舒杭的巨大变化，他以为这孩子遭受了什么巨大冲击，多日信心观察才敢确定舒杭只是想学习了，舒杭是正常的，没疯。
　　舒杭确实很努力，但班长的成绩也不是盖的，所以当成绩单出来的时候，舒杭彻底蔫了，像霜打的柿子。他觉得自己没脸见苏唐了，自己在她面前是彻底抬不了头了，所以当苏唐拦住他说话时，他一开始是拒绝的，可看到苏唐一脸“我赢了”的表情时，舒杭又重燃斗志。
　　“下次，我绝对会赢的，你就等着做我女朋友吧！”越是想要耍帅就越是会丢脸，这句话用来形容舒杭真是再合适不过了。苏唐笑得很夸张，竟然扶着墙捂着肚子笑得站不直，舒杭气得不轻，负气甩手离开，没走出几步听到苏唐的声音：
　　“我来教你吧。”舒杭回头，虽然有点没面子，不过这免费的补课老师还是要得的，何况对方还是个美女，何况对方还是自己喜欢的美女。有了班长的帮助，舒杭学起来的确轻松了许多，渐渐也能在课堂上回答老师的问题了。期末考试的那几天对舒杭来说不再像以前那样是场折磨，反而很开心，不仅是因为有一半的题目都有绝对的把握，还因为班长给了他鼓励，就在舒杭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期末成绩还是输给了万年第一的班长，即使第十二名在众人眼中已是舒杭历史性的进步了。
　　放学了许久，舒杭消极地在桌上摆弄中性笔，苏唐翘着二郎腿坐在他前面，然后回头玩味地看着她。
　　“班长，虽然我还是输给你了，但你能不能作我女朋友啊？”舒杭已经开启了臭不要脸模式。
　　“当然不行了！”断然拒绝，不过舒杭也没抱希望就是了，“我赢了呢，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吧。”苏唐似乎很高兴看到舒杭失落的样子。
　　“是是，班长大人赢啦。”舒杭敷衍地点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一脸英雄就义的大气凛然。
　　“那么，”话到嘴边，苏唐迟疑了几秒，“你做我男朋友吧。”
　　“好好~”舒杭没听清她说什么，还在敷衍，“啊？！”幸福来的太突然，舒杭都有些不敢相信，狠狠地掐了大腿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期末过后是短暂的暑假，准高三是没有多少休息时间的，但即便如此，两人还是会忙里偷闲享受两个人的时间，共同谋划憧憬中的未来，可惜好景不长；高三第一次模拟苏唐竟难得地退步了，敏感如父母，苏妈早就有所怀疑，直到有天看到舒杭送自己女儿回家，苏妈大发雷霆，百般询问女儿，苏唐怎么也不肯说，于是第二天，两家家长齐聚在班主任的办公室。
　　苏妈负气，始终认为是舒杭影响了自己优秀的女儿，一开始还能委婉，越说语气越不善，一口一个“差生”“不良少年”，苏唐越是拦着，苏妈越来劲；舒妈怎么会听着自己儿子被别人骂，一句一句都回敬着，说苏唐勾引他儿子，舒杭也是拦不住。两个人都沉默，任由这场闹剧持续持续，然后结束，要不是有班主任老师挡着，恐怕会大打出手。
　　那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联系过，舒杭转学走了，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他转学到了哪里，在高三繁重的课业中，连心痛的感觉都被埋没了，也只有没完没了的学习，才可以让苏唐不再想起他。后来，苏唐终于顺应她母亲的愿望，考上了市里最好的大学，也是她和舒杭约好一起来上的大学。
　　如今，在这所大学已经过了整整一年，每次，走过食堂、教室、花坛，苏唐总会想象，要是他在身边该有多好，要是能一起看过这些风景，该有多好。今天的校园热闹得很，因为是新生报到的日子，可是苏唐对这一切都提不起兴致，只想赶快回寝室。可是忽然感到有人在轻拍自己肩膀，
　　“学姐，请问你知道男生宿舍怎么走吗？”
　　这声音倒是有些熟悉，苏唐回头，只见那提着行李箱的男孩，还穿着从前最爱的格子衫，阳光投射在他的身上，竟然有些不真实，有什么温热了苏唐的眼眶，舒杭张开了他的手臂。
　　好久不见，幸好你又来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