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思念成荒》中二病还没好

2、流水恋花花恋月

　　有一种慕而不得叫，我爱你，你却只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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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工作的地方忙碌了一天后，还不忘去菜市挑挑拣拣买些蔬菜果肉，只为家里的另一个人。可是用钥匙打开门之后，房间里是异样的整洁，早已没有那个人的身影。失神地在沙发上缓缓坐下，小文的嘴里喃喃着：“终于，还是离开了。”
　　闭上双眼，初遇的场景再次浮现于眼前，仿佛如此久远，又仿佛只是昨天，刚刚踏入大学校门的自己，对未来充满好奇与期待的自己，还有，想要轰轰烈烈地谈一场恋爱的自己。然后啊，有那么一天，是有些凄清的秋天的夜晚，看到了一个弹着吉他唱着歌的男孩。在昏黄的路灯照耀下，看不清面容，只看得见细碎的头发微垂着。歌声温柔舒缓，不知怎么带着些哀伤。然而那个时候的小文，并不能预料到自己有一天会为这个人而倾心，只觉得歌声哀怨，连听者的心情都变得沉重起来，便撇撇嘴走开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很快就又再见了。校庆上，作为学生会新成员，小文在校庆上帮忙组织会场秩序，在观众席和后台两点一线来来回回。在她忙着给表演过的同学递水的时候，舞台上响起吉他的声音，还有一个男孩温柔的歌声，正是那天那个男孩，歌声一起，台下便响起一片欢呼与掌声。从后台看去，也不知是不是灯光的效果，那个男孩的样子，格外耀眼，竟然让人有些移不开目光。
　　“唱的不错吧，那可是我们部的两大主力呢！”接过水正休息着的学姐也许是看见的小文的神情。
　　两大主力？听学姐这么一说，的确，在那个男孩的旁边还有一个清秀男生。两人配合的非常默契，还常常有眼神的交流。
　　“是啊，唱得真好呢。”明明台上有两个人，台下有无数的观众，可在小文的眼中，却逐渐淡化只剩那男孩一人。他叫炘然，学姐说。
　　学生会的事务多而且繁杂，因此小文常常有与炘然碰面的机会，一来二去也成了见面会打个招呼的泛泛之交，即使如此，也是一种进步，小文是这样安慰自己的。之后到了那一天，早来的小文看到在空教室里争吵的炘然和与他同台表演的男生。争吵的内容并没有全部听清楚，唯一听清楚的是，炘然与那个男生的关系不是普通的关系。一边谴责自己偷听人说话是不道德的，一边听到了最后，知道炘然气冲冲地快步走出来，与在门口的小文撞了个正着。
　　“你怎么会在这儿？！”炘然的眼神中流露出惊愕。
　　“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吧！我什么都没听到，真的。”小文早已语无伦次，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先跟我过来。”炘然一把拉住了小文的手，小文只得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几乎是小跑着跟随他的步伐，等到反映过来，已经坐在了大排档的椅子上，面前摆了一排啤酒，而炘然正在把一整瓶啤酒倒在大大的杯子里。
　　“你都听到了。”炘然喝了一大口啤酒。
　　“啊，嗯……”小文觉得自己无法再在他面前说谎了。
　　“我和阿志，的确是恋人关系，”炘然喝完了一瓶酒，正在开另一瓶，“可是他今天对我说他想象正常人一样，不想再和我纠缠下去了，呵呵。”炘然苦笑。小文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怎么，连你也觉得我很恶心吗？你一定觉得我是个变态吧。”没有倒入杯子里，炘然一口气把一瓶酒灌了下去。
　　“怎么会？喜欢一个人，怎么会是恶心。”小文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知道炘然失恋了，自己也失恋了。两个人不知喝了多少，说了多少，最后两个人都喝得烂醉，各自回到宿舍倒头便睡。之后过了几天，炘然没有主动联系过自己，但小文给他发的消息他也会回复。至此，两个人算是成了朋友，也会时常约在一起吃吃饭，唱唱歌。室友常常拿小文和炘然打趣，几乎周围的人都以为他们在交往，毕竟炘然几乎没和女孩子走得这么近过。然而只有小文自己心里清楚，阿志始终是炘然心中难以割舍的牵挂，即使阿志的身边已经有了女友。时光过得很快，至少比想象要快，转眼就是毕业季。吃过了散伙饭，笑过了哭过了醉过了，而后各奔东西。小文留在市里，炘然回了老家，小文以为，至此自己与炘然便很难再见面，早已经做好了再也不见的觉悟。
　　不知是不是上天怜惜自己也算是痴心一片，某天的某个傍晚，炘然就那样出现在了自己的门前，面容一如往昔，只是多了几分憔悴。“呦！”炘然说，是他习惯的打招呼方式，小文却因为这久违的招呼而心里犯酸，暖暖的心酸。叫了外卖，茶几上排了一打啤酒，两个人就那么席地而坐，像所有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样。炘然说，自己刚刚参加了阿志的婚礼，还有以后大概会在这边发展。小文默然，这世上总有那么多自私且残忍的人，离弃了你，违背了誓言，却还要你为他的幸福而祝福。酒过三巡，两个人却越说越多，终于说累了靠在沙发上仰望天花板。
　　“小文，我还没有租到房子，可以在这暂住几天吗？”炘然开口。
　　“我一个大姑娘，跟你个男人合住，你说合适吗？”小文笑着，炘然也抚着下巴作思考状。
　　“那怎么办呢”皱着眉头的样子，让小文莫名心疼。
　　“开个玩笑嘛”小文说着搂过炘然的头，“我们可是好兄弟啊。”炘然就势靠在了小文的肩膀上，举起了一罐啤酒。
　　“来，好兄弟干一杯！”
　　“还喝！？你不怕酒后乱性啊”虽然这么说还是喝光了。两人都沉默了许久，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的缘故，小文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吓了一跳。
　　“炘然，你说你未嫁我未娶，咱们两个不如凑合凑合过算了。”半醉半醒之际，小文注视着炘然的眼睛，希望能从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中看到什么闪动的情绪，然而什么都没有。
　　“别逗了，你又不喜欢我。”炘然沉默了半晌回答道。
　　喜欢啊，小文真的很想这样说，但其实是没什么意义的吧。
　　“也是，我又不喜欢你。”转过头，眼眸，也渐渐濡湿了。
　　怕只怕，再多的酒精也解救不了一个不眠之夜。
　　后来，日子就那么一天一天过着，炘然还没找到工作只得留守，小文每天下班回来，都会做上一桌好菜。在所有外人的眼中，小文与炘然都是令人艳羡的一对。小文也曾天真地想过就这样过也挺好，至少喜欢的人在身边。
　　短信的铃声响起，把小文从久远的回忆中唤醒，是炘然的短信。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谢谢你——谢谢你这样喜欢我；对不起——对不起无法回应你。
　　难抑泪水汹涌，其实自己一开始就懂得，这场名为喜欢的旅行，永远都不会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一天。
　　至此，无言，只是再见，从此天涯陌路，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