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双*鱼

24、第 24 章

　　病毒隔离防治中心彻底炸开了锅，所有人都明白他们放跑了谁，这意味着什么，或者说，那是一份没人能能够承担的了的责任——他们总是把事情想到最坏，因为这种单纯的医患关系根本不值得他们为皮尔斯奈文斯痛惜，比起这个，他们更担心自己或许即将要对数以百计，数以千计，甚至数以万计的生命负责。
　　当晚值班的护士在所有人面前哭哭啼啼，被一拳打昏的医生也知道自己脱不开干系，整个隔离所的保安，几乎全员都被叫去了盘问和训斥。现在，在监控室里，克里斯雷德菲尔德站在院长的身旁，布满了一整面墙的小屏幕堆叠成了一整个完整的监控系统。
　　“我必须深深致歉，代表我们所有的员工。”院长对克里斯说，坐在座位上的安防员工调动那些频频闪动的监视器，为了寻找一个叫做皮尔斯奈文斯的身影，两鬓微白的中年男人做出一个尴尬的表情，“耽误你的时间了，克里斯队长。”
　　克里斯附和着，单纯在礼貌层面上，接着他说：“他离开的时候，就没有触发任何警报吗？”
　　汉克斯院长知道对方为什么这样问。所有人都应该相信这里的医疗设施完备，除此之外，还应该相信这里像监狱一样牢不可破，但现在，克里斯的置疑也是所有人的置疑。院长捏着一张报告纸的手紧了紧，他说：“警报系统出问题了，就在奈文斯出逃的时候。我并不是怀疑这位在BSAA十分有名且优秀士兵的能力，而是我相信我们的系统不是那么轻易就会被任何一个非专业人士黑入的，更何况奈文斯不是BSAA的技术人员，所以他应该不是一个人在逃跑。”
　　就在克里斯沉默的这会功夫，没关的房门外扬进了嘈杂的争吵声，直到它越来越近，最后从走廊一边进来了一位护士挡在门口，她张开手臂阻止着即将要跨进屋子里的穆勒。
　　杰克在朝里张望，从他看到克里斯的那一秒，就再也没挪开过视线。
　　“抱歉先生，你真的不能进去那里——”
　　小护士为难地转头看了一眼院长，那是寻求帮助的眼神，但院长却把这个决定权抛给了克里斯，于是他和对面的男人对视了几眼，最后果然是克里斯率先开口。
　　“让他进来吧，他是我的朋友，不会给我们添麻烦的。”
　　杰克并没有因此而感谢雷德菲尔德，在挡门的女人悻悻走开之后，他快速且径直走到克里斯对面直视着他，而后者，则也以如法炮制的目光回应了杰克。
　　在短短的几秒里，只有监视器调动画面时发出的低分贝刺啦声证明没人突然双耳失聪。杰克的眼神很像是在看一种他不能理解的抽象派画作，一个正用板鞋踹翻垃圾桶的小青年，或者是一位正用他听不懂的语言对所有爱国人士演讲关于纳粹故事的老秃驴，杰克那双薄的，紧闭着的嘴唇正忍耐着从大脑里传递过来的一切难以入耳的话，终于，他用深吸一口气作为开场白当做对话进行的开始。
　　“我们都知道昨天晚些时候你们在房间里谈话，接着午夜皮尔斯就从这所去他妈的的隔离所里不辞而别了，你觉得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吗。”杰克开门见山地说，瞳孔像冬天里的潭水幽深无比，“他会因为最后一顿晚饭不合口味离开吗，还是说你觉得这些都是偶然——皮尔斯奈文斯根本就是邪恶的，他本着想要毁天灭地的想法从本能够安安稳稳过上一辈子的新山小镇上回到BSAA就是为了让你们见证他实现宏图霸业的过程。尤其是让他仰仗爱慕的克里斯雷德菲尔德来亲眼看看他完成这一切，因为这充满了骄傲感。”
　　杰克说的很平静，甚至没有情绪上的波动，好像是在说索诺玛确实是以矿泉疗养而闻名一样，像是一个事实，不需要过多的词语修饰，只要陈述就可以。
　　克里斯必须有所回应，这是质问，是怀疑，现在屋子里四个人其中有两个人的眼睛都盯着他，仿佛一瞬间矛头指向了他，成为了逼走伯母的妻子必须解释的难题。
　　“我从没怀疑过皮尔斯，从前没有，未来也不会有。他会有自己的理由，但永远不会是威胁人类的未来。”克里斯给出十分官方的回答，除此之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那时候他的情绪还很稳定，我们只是说了说他的病情，还有…很少一部分私人问题。”
　　“比如就下午的事情质问他为什么要痛揍你的新副官？”
　　克里斯皱了一下眉头。
　　提到阿尔法小队的新副队长，莫里森确实伤的不轻，也正是因为伤势严重，他才直接被安排在了隔离中心就地进行治疗，现在看起来，杰克也知道了这件事。
　　“我没责怪或者质问他任何关于下午发生的事，我没必要这么做。”
　　“最好没有。”杰克的轻笑让人感觉有些恍惚，“因为你根本没有权利去责怪他，至少是在这方面。”
　　他本没有必要成为生化武器，他站错了阵营，是因为有个根本不会停下来等他的人让他只顾着仰望才忘记了看自己脚下的路。杰克用眼神无声地说——
　　“承认吧，是你害了他。”
　　人类的声音，试图把世上的一切都亵渎个遍。
　　克里斯紧了紧眉头还想再说什么，虽然他知道和杰克穆勒解释毫无用处，但他想要把事情说清楚，让那个脾气也并不温和的雇佣兵能停止这种挖苦。
　　克里斯的内心同样背负愧疚。
　　“院长！”坐在监视器面前的安防工作者终于开口说话了，他指着其中一块屏幕看向隔离中心的中年的汉克斯院长，“在昨晚午夜的时候，因为病毒携带者和感染者都被关在特殊的病房里，门上了锁，所以他们没有任何异常，但是就在今天下午被安排在隔离所的那位BSAA士兵，住在普通的病房里，监视器显示在午夜时，他并不在自己的房间。”
　　气氛再一次沉了下来，院长的视线从青年人脸上转移到克里斯那里，在接触到视线之后，雷德菲尔德的表情在凝重的基础上更加了一份说不清的复杂，杰克抱起了双臂，嘴唇后面上下牙齿轻微的咬合让他看上去更加危险。
　　“那个士兵现在在哪？”克里斯沉沉地说。

　　玛德琳的直升飞机在海上飞了一整晚，他们从最开始刻板的问答到最终又慢慢恢复了几个月之前的对话方式，皮尔斯显然还是不完全相信那个女人，也正是如此，从太阳从海面升起的时候，他就一直在用手机记录自己的坐标位置。
　　“不太远，我们快要到了。”
　　皮尔斯在张望下面的城镇，但他突然发现这里似曾相识——自己在BSAA接到的最后一个任务，和新阿尔法成员调查整个城镇的异常，虽然他半途返回，但皮尔斯依然清晰地记得这个地方就是那里。
　　“这有一位你认可的医生？”皮尔斯试探性地发问。
　　“可以这么说，只不过他不在地面上。”
　　玛德琳的回答似乎毫无警觉，这让皮尔斯松了一口气，他注视着街道上零星的人，装作不经意地说起他们即将要去的地方。
　　“是什么激发了你的好奇心？”玛德琳没有恶意地笑了笑，避开还在冒烟的高烟囱，“别把他们想的太复杂了，这里只是个不太寻常的治疗所，自产自销的药物比国际流通的更有保障。”
　　“研究病毒？”
　　“不全是。”
　　“那是非法的。”
　　“但本分救不了你，你觉得呢？”
　　玛德琳说的对，所以皮尔斯不再反驳她了，但他不得不开始怀疑他们即将去到的地方，也许那里就是最后克里斯队伍本要寻找但最终却无功而返的秘密。
　　必须提高警惕，皮尔斯提醒自己，这些巧合不一定都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