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双*鱼

25、第 25 章

　　死亡从来都不是嘴唇一开一合就能轻易讲述的，但我们却从不思考。因为当我们看到鲜花就说美丽，看到蛇就说恶心，离别的时候总会无数次告诉自己应该做出一副悲伤的表情，听闻有人去世的消息就会低声祈祷，但实际上，我们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悲伤，只是有人告诉我们这么做，所有人都在这么做。
　　现在，皮尔斯在这座他曾经光顾过一次的小镇地下，他们从街角处非常隐蔽的小屋后院找到了一条通往地下的路，然后灯光指引着皮尔斯和玛德琳来到了一处还算宽敞的大厅。
　　有人正在那里等着他们，一个笑脸相迎的陌生人，一个操着明显不是本地口音的声调开始进行属于他开场白的西装男人。
　　皮尔斯的担忧从来都是正确的，当那个男人毫不忌讳地站在高出平地不少的高台上对皮尔斯陈述了关于他所谓的“救助计划”之后，BSAA前任阿尔法副队长再次肯定了这一点，但皮尔斯奈文斯不是没有准备的，他立刻掏出手枪精确对准了不远处那个男人的额头。
　　这是一个警告，可并不代表只有他才会这样做。
　　这片地盘不属于皮尔斯，所以作为客人，他在地形上吃了一个大亏——从他身后走廊里悄无声息接近他的人目的并非是将他制服，而是出其不意地在他脖颈上狠狠扎入并且注射一种皮尔斯无法知晓配方的药剂。
　　那会让他短暂失去使用武器甚至病毒的能力。
　　这时候，玛德琳突然冲上去放倒了袭击皮尔斯的人，并且大声呵斥着西装男人要求讨回说法——她认为自己受到了欺骗，因为他打算伤害皮尔斯，早该想到的结果，而不是救他。
　　接着，一枚子弹贯穿了她的胸膛。
　　于是我们的故事从西装男人枪口上不起眼的丝缕青烟开始，从跪伏在冰冷地面上按着侧脖颈咬牙皱眉的皮尔斯开始，还从倒在地上的女人挣扎说出的诅咒开始。
　　天是亮的，但地下很暗。
　　皮尔斯最后被绑在了一张手术床上，两条手臂一左一右地被拉开，脚踝也被拷的结结实实，他试着挣扎过但完全无济于事。这间勉强可以称得上是手术室的房间和陆地上的病房没有千差万别，它们一样盛着好多死去的灵魂，大块大块没有来得及烂掉的肉粘过铺在这上面一张又一张的床单，消毒水味不是最重的，而是一种皮尔斯根本说不上来的催化剂味道，还有非常大的烤硅胶味，但这不能证明这个地方肮脏，或者臭气熏天，反而这里非常干净，而且崭新。
　　“别想着能用你奇幻的手臂来拆掉手铐和床了，现在它处于休眠状态，也没办法释放电流。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皮尔斯没有用过多词语堆叠让这句话显得充满美感或者别有深意，像是力争要夺得奥斯卡金像奖的台词，因为他还没从玛德琳的死之中回过神来，这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
　　“我本以为把你骗到这里来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不过从现在看起来，确实是我多虑了。”西装男人在一个不算大的壁橱里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瓶底撞击木质只能发出闷响，“你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个体，因为我们都知道C病毒在你身体里，作为唯一，也是最后一个活体病毒携带者，我需要你和你的病毒。”
　　皮尔斯在对方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把脑袋平放在了手术台上，头顶正上方的光洒在他那件隔离中心统一发配的衣服上，那些条格像是洗了太多次而褪色了一样，布也变得更加粗糙。
　　皮尔斯重新看向那个背对他的人，然后说：“我感染了C病毒这件事在小范围内非常著名吗。”
　　“当然不，但是你得知道是我在当时救了你，那些针剂不应该出现在那个地方，是我让他们丢在那里的。”男人合上壁橱的玻璃门转过身来靠在它上面正对皮尔斯的眼神做出了回馈，继续说，“包括你在黑市上买到的每一支，这些事，玛德琳应该都对你说过了。”
　　“但你杀死了她，一个被你利用的无辜女孩。”注射进皮尔斯身体里的未知药物让他很难产生情绪波动，以及很难移动肢体，它们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即使皮尔斯现在知道应该做出一个愤怒的表情，但他无法控制声音，也无法让每个词语听起来都坚定无比，药麻痹了他，从各种方面上。
　　“那无足轻重，”西装男人咯咯地笑起来，由狂妄和目空一切组成的声音令他黏腻又恶心，“有些人还利用了他人的爱与信任，足够让陷入迷局中的人痛苦不堪，谁会为了满足心爱的男人而希望自己被赋予另外一张女人的脸呢。”
　　皮尔斯熟悉这个桥段，虽然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对这件事拥有整体了解，但杰克对他提起过。
　　卡拉。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皮尔斯深深地蹙起眉头。
　　“我害怕打击到你，说真的。”那个男人努起嘴来，做出一个十分同情的表情，用以来衬托自己主导的位置，他放下手上的透明药瓶，走到皮尔斯面前来，低头俯视着他，“玛德琳是个棋子，但还没有到必须死的地步，如果她可以安静点，或者对你别动其他感情，她的血就不会溅到地上了。”
　　接着，男人就伸手扯掉了皮尔斯右眼上的眼罩，那只受伤的眼睛完全暴露在灯光底下，从起初表面上根本看不出异样的右眼，现在的瞳孔已经变得越来越淡，可即使是这样，皮尔斯也依然用他的两只眼睛瞪着面前的人。
　　“她只负责她的那部分，就像你在新山的某天夜里遇到的佣兵，他也只负责他的那部分，给出充分的理由和威胁让你不得不回BSAA。”
　　杰克…？皮尔斯的思维再次滞住，他几乎因为掩盖不住而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看样子你想起来了。确实我派了人去骚扰你平静的生活，而且非常有效。”
　　“这不可能，你说杰克穆勒——”
　　“没错，那个有独特身份的佣兵，是我派他们的去的。作为雇主，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派了另外一个人和他一起去，结果呢？我的人当晚就告诉我计划完全成功了。”
　　被人掌控轨迹是件令人反胃的事情，而且这个几乎没有露出马脚的阴谋竟然从一年前就已经开始实施。皮尔斯握紧了拳头，只是从意识中认为自己真的握紧了。
　　“你回去了BSAA，这件事我也知道。你一定在感叹我的内线，为了不动声色地把你带走居然如此大费周章，让你在接近一年的时候都在注射我给你提供的病毒。”西装男人摇晃着自己的手臂，似乎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他们提供的血清却不能让你注射太久，我并不希望这个计划前功尽弃，但你刚好配合我——不，是你刚好配合地相信了玛德琳的话自愿来到了这里。”
　　他说：“这个地方，你们BSAA已经来调查过了，就在我们头顶上，但他们一无所获。”
　　他说：“谁会想到你在这里呢——一个他们已经确定了没有问题的小镇地下世界。”
　　阴谋，天大的阴谋。皮尔斯望着那个重新背过去翻找道具的西装男人，突然说：
　　“阿尔法现任的副队长和你们也有关系，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