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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模模糊糊,我张开双眼,苏骨佑正倚在我身旁,闭着眼,看样子是睡着了,我看外面已经天黑了,我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我咽了口口水,猛地觉得咽喉疼痛,便不敢再咽。我还没死,不过感觉着脖子上的伤,想来也知那柳絮王妃是要置我于死地。

      我不知躺了多久,身腰怪僵硬的,便起了身,苏骨佑突然道:“你醒了。”我侧过头望向他,他却实实在在地闭着眼睛,我正纳闷时,他又道:“我困了,你再睡会吧。”

      他困了就睡啊,干嘛要我睡,我都睡了好久了。

      他终于把眼睛睁开了,将我搂进他怀中,头也如往常一样抵在我头上,便无精打采地说:“昨日早晨到现在我都没休息过,好不容易闭了会眼,你就别乱动了,再睡会吧。”

      我竟睡了这么久,抬头与他道:“昨日——。”话才开口,便觉得喉部疼痛,再加上说话时脸上的皮肉在动,随之也感觉右脸怪疼痛的,才想起原是昨日被柳絮王妃抓着了。

      苏骨佑低头看我,眼神却停在我的右脸上,怕是觉得我脸上有了伤口便不好看了。他用满是疼惜的语气与我说道:“那一下掐得重,伤到了喉部,这几日你就别开口了,好生歇着。”他顿了下,抽出搂我的一只手在我脸上的伤口处轻轻抚摸,随后又道:“脸上只是小伤,会好的。”

      伤口定是会好,只怕是会留疤,我一个女子,定是会在意容貌的,若是毁了容,今后还如何见人。

      我忘了喉上的伤,与往常一般说道:“会不会——。”话还没说完,就领略这喉部的疼痛。他无奈中又带有心疼,说道:“才和你说过便忘了,一点记性也不长。”

      我又开不了口,又想问,便拉下他抚我脸颊的手,伸出手指在他掌心写下字,我写的是,会不会留疤?他见完后,便将我从他怀中扶起,与我正对面,十分慎重地告诉我:“就算留疤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谁要你稀罕了?再说就算你不嫌弃也不见得于我有关系。话说回来,到底会不会留疤?我用眼神示意他,他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不会留疤的,卿卿昨日拿了膏药来,她的医术你也是有目共睹,她说了,只要涂了那膏药,就绝不会有疤痕。”

      卿卿的医术我当然是信得过的,刚醒来的那几日,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还多亏了她的悉心照料。不过想来,我这脸上的伤也算是苏骨佑造成的吧,若不是他非要给我戴上面纱,那王妃也不会为了窥我容颜失手抓伤了我的脸,这下总算抓到他的把柄了,我满脸得意地望向他,他非但不觉得愧疚,反而说道:“你若怪我间接造成了你脸上的伤,那你便怪吧,只是你可记得,我只是让你在火碎宫殿外站着等我,是你自己乱跑的,这账我还没和你算呢!”

      我一下心头没了底,便也放下那副得意的模样,扒开被子就往床下走,试图转移话题,若是再说下去,下次定不会再带我出来了。

      我蹲坐在镜子前,着实看见了脸上的抓伤和脖子间的掐痕,我一手抚着脸一手抚着脖子,他随我走来,蹲坐在我身后,见我一副伤心的模样便伸手将我的手腕握住,拉离我的伤口,两双手垂在我的膝前。他将脸凑到我的耳畔边,轻声说道:“会好的。”

      我通过铜镜望向他,既然不能说话,那我便不说了,虽然睡了这么久,但现下却觉得身子仍是有些困了,我干脆散下身子落到他怀中,他从身后将我环住,就这样谁也不说话,安静,也挺好的,有时候真的很佩服我自己,居然在睡了一天一夜后还能犯困,也可能是因为在他的怀中总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很舒适。

      我再醒来时已是隔天午时,骨佑笑我能睡,我倒还想说怪他怀里那么温暖,但喉咙还没好,便也没说出口了,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那日我是如何脱险又是如何回来的,只是骨佑不说我便也没问,我知道他一直都不想我过问一些事,若是我该知道的我不问他也会主动告诉我。知道那日伊卿卿来看我我才从她口中了解到当时的情况。

      那日我脸上的伤已好很多了,虽是还留有淡淡的印痕,但卿卿说只要继续用那膏药便能将伤痕除去,那日用过早膳我便与她到竹林里散步她便与我说那日的情况。

      “那日苏骨佑到处也找不到你,我也是在道上与他碰上面,你不知道,他找你找的都快疯掉了,就差把整个灼月宫给掀了。后来一个宫婢说见过一个戴面纱的人我们才找到水晶宫去的,你差点就要柳絮那疯子给掐死了,幸亏我们及时赶到,那个时候你昏睡过去了,苏骨佑以为你又要离开他便在那发了疯似的乱吼,还紧紧地抱着你,你不要看他这几日平平静静的,他只是不想让你有压力,他不想在你面前表现出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听她这么一说,我倒开始反思,没想到他找我找得快疯掉,而我醒来之时他却还能如此温柔地待我。

      卿卿突然停了下来,一脸严肃,郑重地与我说道:“你是苏骨佑的全部,若是你伤了一分一毫,他心头便会痛千倍万倍,你要照顾好自己,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为了他想想,你以为一百年是什么,若是普通人,怕是连三个月都挨不过,而他却整整守护了你一百年,不论今后发生什么,你一定要护自己周全,不要让他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却又将他推入绝望的深渊,他经受不起再一次失去你的打击。那日他当真以为你出事了时便说着要去陪你,他是我活了八百年来见过的最痴情的男子了。”

      他这一番话着实将我打动了,不曾想他对我用情至深,而我却一直仗着他对我的好处处要求他,心下一酸,就算我对他可能没有以前那般深爱了,但至少也不改这样伤害他吧。

      我一个人摸摸索索地回了屋子,早前已送走了伊卿卿,现下苏骨佑也不知在哪?我还未从伊卿卿刚才那番话中走出,便一个人趴在床上,睡是睡不着了,这几日睡了那么久,若是还睡得着才见了鬼。神情恍惚间,听见屋外有动静,我原以为是骨佑回来了,便挺直了身板,就怕他见我一副不好的样子又要为我担心。却不曾想进屋的人竟是魅王。

      他忙着走过来,我便从床上站了起来,他估计是见着了我脸上的疤痕便急忙问道:“可无大碍。”

      虽说以前与他认识,可毕竟现在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对于我来说也只是一个陌生人,当时的情景对我来说也是挺尴尬的,我只好奉承地回道:“无碍,已经没事了。”

      我实在与他无话可说,可他问候我几句后却也没有打算走的意思,他的眼神出奇地可怕,从进屋起便没从我身上离开过,仿佛要将我整个人揽为己有。

      他越靠我越近,他又道:“我已准备将柳絮处死,这下你大可放心,我要不是念在与她八百年夫妻的份上,又怎会将她留到现在,让她一次一次地伤害你。”

      处死!虽说我差点死在柳絮的手中,可这一切也不能怪她,她若不是将我认错人了,又怎会拼死也要置我于死地我再说了,她如今依然是一个被废的王妃,又被幽禁了,处死又有何必要呢,我实在不愿见到有人因我而死,便求他:“请大王手下留情,柳絮王妃虽行为过分,可我如今不安然无样地站在这儿?请魅王网开一面,放她一条生路。”

      他有些惊喜,呆呆地看着我,又好像在看另外一个人,可她的目光明明落在我的身上,迟迟才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论她如何伤害你,你都会为她求情。好,本王看在你的面子上,便饶她一命。”

      我放下心来,缓和缓和气氛嘛,便随口说道:“魅王心善,大可不必为了一件小事而耿耿于怀,世间缘分都是修来的,您与柳絮王妃若是可以放下过去,一切还是可以重现开始的。”

      我本是想当个和事佬,从那日柳絮王妃的语言中我也是可以听得出他对魅王其实还是深爱着的。

      没想到我一番话才说完,他看我的眼神愈发渴望,一把将我搂住,我一惊,本想挣脱,可他愈抱愈紧,我越想挣脱,他越是不让。满是激动地说:“本王就知道,你没忘,你根本什么都没忘。”

      我根本挣脱不了,因喉部还未完全恢复,只能用弱弱的声音说道:“你放开我。”不知为何,只感觉魅王的怀抱让我觉得很恶心,很不好受,许是我声音太小,但我知道他是听得到的,只是迟迟不肯松手,看来是气势不够,为了逃出他的怀抱,我什么也不顾了,连吼了两声,且一声比一声响,我感觉喉部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穿了,刺刺的且剧烈地疼痛着,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上涌,我感觉整个喉咙都要废掉了。

      然而魅王却还是搂着我不放,这时骨佑从门外跑进来,一把推开魅王,将我夺到他的怀中,我才感觉稍稍好受了些,可喉部还是猛烈地疼痛着,那翻涌的东西终于吐了出来,见是一滩血,骨佑整个人都急坏了,紧张地喊我好几声,魅王本也想凑过来,却被骨佑怒吼一声给震了回去,现在终于能体会到卿卿与我说那日苏骨佑的发了疯似的的感受,可是现下我的确是没事,若说有事也只是伤了喉咙而已,至少不会死吧。

      那两人竟都呆在屋里,却也不把卿卿请来给我看看,若不是我现下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我早就说了。好在那魅王还不傻,出了门说去找大夫。

      苏骨佑将我抱到床上,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我摇摇头,只是想表达我没事。我看得出来,他很痛苦,我犹记得早上伊卿卿与我说的那番话,又看着面前的苏骨佑,我也不想让自己受伤,我也想保护好自己,可是刚才那种情况我又能如何,苏骨佑本来就不太喜欢魅王,现在我又因他受了伤,想来他也该怨死魅王。

      后来魅王找来了他宫里的名医,骨佑说什么也不让进,又将卿卿找来。

      卿卿看着我,手里持着根尖锐的银针,魅王此时已被赶了回去,骨佑也坐在床前。卿卿说我喉部本来已经快好了,可就因为刚才说的那两句话太大声,气冲破了喉部,内部已被割伤才吐了口血。现在便要给我针灸了。

      她无辜地说道:“这针灸本来也就是微微地刺痛罢了,可是你喉部空间狭小,再加上内部已然割破,所以我这一针下去,怕是会比预想中要......痛那么......一点点。”

      我也不是什么弱流女辈,倒不会因为一点疼痛而哭天喊地,她尽管动手便是了。

      那一针下来哪是痛那么一点点,这简直比刚才还痛苦,我拼命地皱着眉头,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骨佑急着说了卿卿一声,“你就不能轻一点吗?”

      卿卿一脸无辜,才扎完第一针,便无奈地说道:“我也想啊,可这针要是不入骨髓,那我还扎它干嘛啊。一共就十二针,忍一忍就过去了嘛。”

      天哪,十二针,若是让我忍一针我倒是挺得过来,可这一针又一针莫不是要了我的命,他两人僵持不下,骨佑只好使了法术暂时让我昏睡过去。醒来时,骨佑告诉我,“你不能说话了。”他说,卿卿说我这下伤的重,需要好些时日才能好转,过个两三个月便能出声,只是不宜说得重,至少要休养一年,若是再伤着,怕是喉咙也该废了。

      可若是不能说话了,那我这日子可该如何过。这几日骨佑也是看我看得紧,不让我出竹林半步,除了卿卿谁也不让见,听说那日在魅王生辰上许多神仙都见着了骨佑抱我离开的情景,不知为何,四处打听我,还抢着要来竹林见我,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仙都似懂非懂,至少不会乱说,而一些无仙阶的小仙倒是四处乱嚼舌根,说什么我因长得像水汝儿,所以苏骨佑和魅王才护我这么紧,还说什么我是另有心机,说我本是一只小妖,因得知苏骨佑钟情于水汝儿才在幻化人形的时候变成了水汝儿的模样,勾引苏骨佑,还说我的终极目的是魅王,说我想坐上魔后的位置,这些人也真是能编,反正没有一句是说我好的。不过苏骨佑的人缘到还是不错的,就是这些人缘好像都挺不喜欢我的,个个跑来劝骨佑离开我,这也便算了,竟有的人还说要杀我,虽然骨佑不让我听,可这来来往往的人实在太多,有的时候他也管不了我,我便躲起来偷偷地听。

      虽然没听出什么好的,倒也了解了一些情况。

      看来这水汝儿应该是以前苏骨佑的爱人,不过现在已经死了,且这水汝儿肯定还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或是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说她坏话,而后苏骨佑就遇到了我,救了我,因为我长得像他曾经的爱人才收留我,呃,不对,若是这样,魅王又如何会认得我,难道说,我与那水汝儿曾经同时存在过,还发生了不少纠葛,可这世间长得相像的人又不多,莫不成我与这水汝儿还有血缘关系?

      不过有一点我倒是肯定的,苏骨佑喜欢的一定是水汝儿,而我只是个替身,否则他又怎会在我醒来那几日每每唤我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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