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月》汉水烟云

15、心单纯却中奸计

　　知府李云泽正在花园赏花呢，下人来回：“大人，推官刘芳求见。”
　　“让他在后堂候着。”李云泽吩咐道。
　　来到二堂，李云泽问：“刘大人，有什么事呀？”
　　刘芳恭个手说：“是这样，小人有一事相求。想请知府大人给个明示。”
　　原来，陈梦吉找到了刘芳，因生意关系，他与刘芳有些交往，日子长了，关系也不同一般，平时有个小事，那都是刘芳从中帮忙照应。如今这等大事，陈梦吉也只好与他商量办法。商量结果也就是郑贵说的，让孙家撤诉，陈家赔钱了结，但这也要官府同意，毕竟是人命案子。刘芳说：“从司法上讲，杀人偿命，但这件案子有所不同，主观上药铺没这个意愿，另外是供货中间出了问题引起，算是误伤人性命，加之死者是一个长年有病的老者，家属工作还可以做，只要赔偿到位的话。”只剩下见知府，让知府同意此事。
　　刘芳向李云泽详细汇报了此案来龙去脉，并将打算处理的结果说与他听。
　　李云泽一听，就明白了刘芳的意思。“想让我来担着点事，那你小子就不能白来。”
　　“嗯，”他故意沉吟半晌，“照说此案陈梦吉也难逃其罪，药铺是他的，出了这等人命案子，先要追他的责任。但由于事发突然，来不及抓他，先抓了药铺主事，他应当自求多福才是，可还竟敢来说情，也真是胆子不小。”听李云泽此话，刘芳头上出了阵阵冷汗。谁知李云泽话锋一转，“不过，刘大人亲自说情，也可见你二人交情匪浅。”刘芳只好尴尬地傻笑。“你说的虽有可行性，但朝廷对人命案子可是有严格规定的。万一此事被上面知道，都察院里的御史们可都要象一群疯狗一样上来咬我，本官可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大人，具体怎么办，明天再说吧。晚上陈梦吉想请大人吃个饭，先会个面吃顿饭总不会犯什么大错吧。”刘芳知道他的弯弯绕，小心地说。
　　“既然是刘大人你说的，那好吧。本官勉为其难出席一下。”李云泽端着脸说。
　　“谢谢大人赏脸，晚上就定在望湖楼。下官告退。”刘芳离开了府衙。

　　离开后，刘芳立即就来到陈宅。陈梦吉正急得在家转来转去。一见到刘芳就象见到亲人，扑过来问“他是怎么说的？”“唉，好险，吓我也出了身冷汗。不过还好，他口头答应了。现在就要看你礼到不到了？”“要什么给什么。还能怎样？都这时候了。”
　　“李大人，除了爱财便是女色，你看怎么办？”
　　“这倒都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送什么东西，什么样的女子？”
　　“要不雅送？”
　　“字画古董？”
　　“对。”
　　两人正合计间，听到夏青桐在门外和一女子说话：“妹妹，你怎么来了？”
　　“回夫人的话，是内乡那边怕老爷此番出门，郑贵照顾不到，所以派我过来服侍。”
　　陈梦吉一听是念月，在屋内说到：“让念月进来见我。”
　　念月进内，陈梦吉问：“是夫人让你来的吗？”
　　“是的，老爷。夫人见您走的很急，让我跟过来，有事也好多个传信的。”
　　“妇人之见，派你这么个姑娘来干吗？”
　　“嗳，陈兄此言差矣，尊夫人也是一片好意。我看这姑娘十分伶俐，会有帮助的。”其实是刘芳一看到念月进来就动了心思。
　　念月是主动要来南阳的，她告诉杨氏说老爷交待夫人您处理内乡之事，说明他这次出门得很长时间，这次遇到的肯定是很难的事，只有郑贵一人跟着，万一有个事，内乡这边就很不容易知道，要是让自己也去，一是多个帮手，二来也方便两边互通消息。
　　杨氏对陈梦吉此次出门也很疑惑，平常出门，陈梦吉总会说清事由，大概时间，好让她放心。但这此，急匆匆不说，也没说出门有可事，但看他面色凝重，想必是大事。鹏宇帮不上忙，念月去也行，好歹这姑娘有点功夫，也很机俐，就答应了，并且让丁香和她一起去。两个姑娘立马动身往南阳赶。
　　念月出去之后，刘芳说：“陈兄，今晚这样安排，你看可好？”他把自己的主意说给陈梦吉。

　　刘芳走后，陈梦吉对夏青桐交待，晚上要宴请李大人，让念月收拾打扮好，以男装去负责倒酒。念月哪知道这些人心里的想法，就高高兴兴地跟着去，虽说她穿着男装，但秀长的眉毛，红润的嘴唇，似水的眼眸，细腻的脖颈，悄悄地说着这是个姑娘。淡蓝的绸衫裹着她的纤腰，束起的头髻上蓝带飘飘，更显她面如新月般怡人。
　　望湖楼上，店小二见到陈梦吉，赶快送他上楼，刘芳已入座。当他看到跟在陈梦吉后面的念月，笑容挂上了脸。念月乘乖地站在陈梦吉身后。不一会儿，李云泽来到楼上，二人赶快起身迎接，请李知府上座。李云泽一进门看到只这几个人，无花无酒，有些不高兴，坐定一看陈梦吉身后的小童，他开心起来，“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不错！”他不觉哈哈笑开了怀。酒菜不停地端上来。三人推杯换盏,念月忙得不停倒酒，李云泽看着念月一双素手，端起杯子只管喝，哪还知酒的味道。念月从没到过此等场合，只按照陈梦吉的招呼照做，看李知府喝得开心，自己乐颠颠的斟个不止。李知府眼睛一个劲儿在念月身上扫，恨不能搂入怀中，便不想喝了，道：“不喝了，不喝了，本官有些醉了，送本官回家吧。”刘芳向陈梦吉使个眼色，“那让小童扶大人如何？”，李知府是哈哈大笑，陈梦吉只好吩咐说：“念月，小心服侍大人。”念月只有将李知府一只胳膊抬起架肩上，李知府顺势靠在念月身上。门口马车仍在等着，念月和陈梦吉、刘芳将李云泽扶入车中，李云泽抓住念月不放手，“你就跟着大人去吧。晚点我派车去接你。”陈梦吉对念月说。车夫一扬鞭，马车走了。
　　李云泽装醉倒在念月身上，手要乱摸，念月好生恶心，纤指往李知府头上一点，“噔”他睡了。到了知府衙门，喊来衙役，将知府送入后堂。
　　陈梦吉看念月这么快回来了，很吃惊，问：“念月，你没什么事吧？”
　　“没有，好好的。”
　　“李知府呢，回衙门了。”
　　“就这？”
　　“就这。”
　　事情看来，没有按刘芳计划在进行。陈梦吉不知第二天是何结局。
　　果然，一大早，衙役来请陈梦吉到衙门问话，陈梦吉知道坏了。临走吩咐念月和郑贵一起去找刘芳。
　　刘芳一看知府直接安排提人，念月又完好站在自己面前，便知问题在哪。“你这姑娘昨天怎么回事？让你侍候好知府大人你是怎么做的？”
　　“我把大人送回去了呀？”念月疑惑地说。
　　夏青桐是做什么的，一听就明白。说：“你这个傻丫头！怎么说你才明白呢？”
　　“刘大人，让我来教训她。”
　　夏青桐是一阵直说，念月才弄清他们的意思。“那怎么可以。万万不行！”她头摇得象拨郎鼓。
　　“不行？那老爷怎么办？你说？老爷马上要被下大牢了！”说完是大哭起来。念月呆呆站在屋子里，想自己要来这里干嘛，惹出这么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