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月》汉水烟云

14、祸起萧墙惹命案

　　“跑哪去了，死丫头！”他对念月说。
　　“说什么呢？”念月吐着酒气说。
　　“啊，还喝酒了？你是想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川哥大惊。
　　“怎么可能呢？好歹我也是千年修行。有事吗？”她眯眼而问。
　　“南阳那边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关我啥事。我想睡。”她要往床上扑。
　　川哥抓住她晃晃，“醒醒吧你。老爷遇到大麻烦了！”
　　“怎么了？”念月看川哥着急的样子，酒也醒了。
　　川哥说：“是这样。南阳那边的药铺购进了一批中药，不想药在制的过程中出了问题，病人吃后出现中毒的症状，一个老者还送了命。现在家属闹到衙门，知府大人亲自察问，要严惩凶手。而今，金管家已被押进大牢候审。陈府这次看来是凶多吉少。”
　　“老爷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吧，但估计明天就会得到消息。”
　　“那可怎么办好？”
　　第二天一大早，念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站在庭院里。丁香喊她几声，才应声。“小姐，你这是干嘛呢？一大早失魂落魄的？”念月不理她。一个劲儿往老爷院里望。
　　早饭刚过，只听院外马蹄声急，还不见人却听到焦急的声音在喊“老爷在哪儿？老爷在哪儿？”一个人冲了进来。
　　“什么事？”陈梦槐不悦地走出房门问。
　　“老爷，出大事了。”来人回到。
　　“进来说。叫郑贵来。”一面交待下人，一面招呼那人进屋。
　　念月听到这一片混乱，就知道昨天川哥所言不虚。“怎么办呢？”她在心里问自己。
　　先到夫人那里看看老爷是如何打算的再做决定。她来到陈夫人房里请安。陈夫人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和念月拉着家常，念月忍着心急回着陈夫人的话，一面不时伸着脖子往外看，“怎么老爷还没来？”“念月，你在等什么？”陈夫人莫名其妙。“啊啊，没什么。没什么。”念月摆手笑着打哈哈。
　　过了好久，终于陈梦吉来了。“念月也在。夫人，我要到南阳去一趟，此去可能时间较长，有什么事你就看着办，这段时间让鹏宇别到处乱跑，学着做事。”叮嘱一番陈梦吉就走了。念月呆呆地和夫人站在门口目送陈梦吉离去。
　　“算了，我自己到南阳去。”念月对川哥说。

　　陈梦吉带人马不停蹄赶到南阳，夏青桐正在家里抹眼泪。一看见陈梦吉就扑过来撒娇。“老爷，你可来了，奴家这几天茶不思饭不香，魂都掉了。”陈梦吉无心理会她，只问：“金管家如今人可安好？”“好什么呀，关在牢里受折磨！不过，已经打点了狱卒，现在应该没什么事了。”“这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这个奴家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夏青桐支吾道。
　　“郑贵，现在你立即找人联系知府李大人。我想见见他。算了，我们还是先见金管家问清事情来龙去脉再见李大人。”
　　在大牢里，金管家是涕泪横流。“老爷，小的真是有愧于你呀！不是小的不尽心，真是小的管不住啊！”这金管家一边流泪一边诉说事情原委。原来南阳这边药房里药材一向是由金管家联系各地供货商按单送货，金管家为人老实、小心谨慎，与各供货商关系很好，彼此诚信合作，一直非常愉快，也没有出过什么岔子。不想，今春夏青桐的弟弟夏青松从老家安阳来到南阳投奔姐姐。一开始，夏青桐请金管家给夏青松找个事做，发点银子度个日子，金管家也就照做了，谁想这夏青松不是个省油的灯，到药房当了几天伙计之后，就天天缠着夏青桐，说当伙计钱太少，被人使唤来使唤去，影响姐姐的地位，要管药房进货的事。这事儿不小，金管家没敢答应，让夏青桐自己去求陈梦吉。夏青桐哪理这茬，直接说“金管家，你是不是不想干了？这么点小事还推来推去打太极。”金管家一想，这夏二奶是帮不上自己啥忙，但坏自己的事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只好改口说想想办法。最后，采取折中的方式让夏青松采购一部分的药材，其中就有这马钱子。正规制马钱子要这样做：将细沙放人锅内炒热后，再投人马钱子，同炒至鼓起并显棕褐色或深棕色，取出去沙，刮去绒毛，即成制马钱子。取制马钱子粉碎成细粉，按照药典规定的方法测定□□的含量后，加淀粉混合调节使□□的含量为百分之中不足一。马钱子炮制是为了减少毒性，标定含量。马钱子毒性大小，取决于沙烫的温度和时间，这就要靠经验掌握。却不想夏青松进的这批货恰恰就是一批没有按要求来制的马钱子。出事的是位老人，姓孙，多年瘫痪在家，一直用的是药房里的药，这次他儿子孙胜又照老规矩给父亲服药，却不想孙老头儿身体抽搐，呼吸困难，还没送出村就一命呜呼。孙胜一想这八成是药有问题，因为平常也是这么做都好好的，偏今次出了事。于是就到衙门擂鼓鸣冤。人命关天，郡守自然也不敢马虎，问明情况即派人抓了药房一大群人。一个个问话之后，问题就是这金管家了，以次充好，害人性命！可恨的是祸首夏青松一看出大事了，就脚底抹油--跑了。
　　听了金管家的话，陈梦吉那是一个气呀！“混帐东西！看我不捉住他，将他打死！”
　　二人出了牢房，郑贵说：“当务之急，咱不是找夏青松，这厮早晚都会抓住的。而是要找到当事人，看能不能撤诉，私下了结。另外，就是找到知府，看看他的意思，尽量让官府不再追究。”
　　“这样，你去找孙胜谈谈，看他愿不愿意接受赔钱了事的方法。我去托人找知府，商量一下怎么处理这事为好。”
　　且不说郑贵如何去拉孙胜三姑六舅做工作，且说陈梦吉回到别院。一听到说老爷回来了，夏青桐赶快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老爷，您千万别生气。青松做的事奴家也不清楚，等哪天我抓住他了，一定好好审审他，问个明白。”
　　“问，还用问？这不就是小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没他事那他人呢？事到如今你还护着他，不是老金，他小子不定这会儿身上几处伤呢！”
　　“老爷，您就消消气，来喝口茶。这可是奴家专门为您留的上好红茶。”夏青桐强笑着对陈梦吉说。
　　“还上好红茶呢！这个坎儿要是过不去，你估计连饭都没得吃了。”
　　“老爷，您好可别吓我。您的意思是官府要把家产都充公？”夏青桐慌了神。
　　“岂止这样，人命大案，弄不好连我也要进大牢。”
　　如此一听，夏青桐是三魂飞了六魄，方知事情严重性。
　　“那老爷您可要多想想办法呀！没了您奴家可怎么活呀！”她拉着陈梦吉的衣袖哀求。
　　“唉！”陈梦吉重重的叹口气。他在心里思量通过谁去找知府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