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以后》桃花农

24、二十四

　　二十四

　　帅哥靓女，一向是人们注意的焦点，虽然辗转于各种社交场合的人自然是看多了出众人物，不过当泷泽秀明与今井翼联袂出现在龙腾饭店大宴客厅内时，在场绝大部分的人仍是被吸引过去了目光。
　　执掌□□牛耳，跺一跺脚，可令帮派势力大改的伊崎家大佬今日五十大寿，凡请柬有到的地方，自是都会盛装出席，便是实在有事无法亲来的，也都会派了人来或备上大礼相送，断不敢驳了面子。
　　走□□的人，多数都更偏爱传统形式，伊崎家也不例外，因此今天的寿宴采用的是中式，席开四十桌，能进得这大厅的人，俱是有些身家地位的。
　　泷泽秀明与今井翼一路走过，边与相熟之人打了招呼，一直到正席之前，伊崎右典和伊崎央登正一左一右伴着他们的父亲，接受众人的道贺。
　　右典和央登看见他们俩，眼睛都是一亮，引他们至自己父亲面前，讲完应有的场面话，四人便过到一边偏僻处。
　　“你们来得正好，我实在已是看不下去了，赶紧帮帮忙吧。”伊崎右典微微弄松了领带，长呼一口气道。
　　“怎么？是谁这么神通广大，竟能令咱们右少看不下去还要忍着？我竟不知道有这般人物。”泷泽秀明不禁戏谑地说。
　　“呵，你以为这世上能令我们兄弟头疼的人还多得了么？你们看了只怕也是一样。”央登讽笑着，伸手指向一边。
　　泷泽秀明和今井翼眼睛跟着一看，正是那位无论何时都能一派王子风度的堂本光一阁下。
　　“别说……我的头还真开始疼起来了……”泷泽秀明呻吟一声，往今井翼一侧靠了过去，这位主儿，实在是此时最不好办的了。
　　今井翼早一把手挡着把他脑袋推了开，正正经经地问，“你们两个也劝不动他么？”
　　“要是能的话，他此刻哪还会仍坐在这里。平时这些人里，数他头脑最清明，什么也瞒不过去，如今出了事，自然比旁人难劝得多，我们和他绕，只怕没被他绕进去。”
　　央登一说完，右典就接过话来，“所以啊，瞅见没，他旁边那两个好座位，特意为你们留的，就请上座解救解救人类苦难吧，我可不想再一晚上对着他那张面具脸了。”
　　今井翼和泷泽秀明相视苦笑，这竟成了赶鸭子上架了，说不得，俩人携手走了过去。
　　到了近前一看，真真是令人看不过去，堂本光一那张俊颜上，哪还有半分真心实意的乐趣，堆了厚厚的几层装饰应付着同桌的相识们，就算是见了他们二人坐下，也没添上半点生气儿，竟像是个木偶王子了一般。
　　泷泽秀明先坐到了他的身边，受不了地拍了他肩一掌，“你这又是何苦，追了去不就好了。”
　　堂本光一却不理他，径直端了桌上的小杯，浅泯了一口，然后再一干到底，才吐了句话出来，“你哪里懂得。”
　　这话听在今井翼耳里，倒抓住了些意思，眼角瞟向桌上放着的酒瓶，是43度的茅台，再看看堂本光一那酒杯，虽然从没见他醉过，不过人若是想醉的时候，大约该比平时容易些吧？也不知这么精明的人身上，还能应得“酒后吐真言”这句俗话不能，刚才的话倒的确接近了真心。
　　在他思索间，泷泽秀明已经回了堂本光一的话，“我哪里懂得，我倒还真难懂得，易地而处，今日要是小翼他走了，我还能像你这样子坐得安安生生，那才奇怪了呢。”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什么可说。”堂本光一仍是打着太极拳，手起手落间，稳稳当当又是一杯入口。
　　这话已是明显的失了他平日的样子，哪里还有八面玲珑、滴水不漏可言，语气上都已带了脾气，今井翼却是暗暗高兴，他情绪越是失控，才越容易点醒，于是伸手扯了扯泷泽秀明，让他先别说话，自己凑得近了些，执起瓶来给堂本光一再斟上一杯。
　　“光一，今天我也算是半个外人了，事情我是不如秀明他们清楚的，只不过想问句外人也能问的话。小刚对你的那份感情，凡不是瞎子的都看得清清楚楚，你今日这么做，把他的情意是置于了何地？”
　　“呵，”堂本光一微仰头一笑，“是要我在现在的环境上把话说明白了么？”
　　今井翼看看周围，虽然人与人之间坐得比较紧密，但整个厅里不乏高谈阔论之人，声音嘈杂，且他三人坐得又近，旁人基本听不到什么，便是真听了个只言片语，又哪能明白了意思？于是冲堂本光一轻轻点头，示意他继续讲。
　　“小刚的感情，若论清楚，谁能比我更清楚？他喜欢我这件事，也许我比他自己还要早知道些。但是，怎么样做，才是对得起他的感情，才是对他最公平的？这么几年了，我一直在想着，特别是知道那边他的弟弟成了植物人后，我更是经常地想。我对小刚的爱，或许很狡猾，或许充满了占有欲，但是，我不要它带上半点儿的强迫，任何理由的强迫，任何形式的强迫都不想要。而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道选择题，他是选我，还是选继承那个家？虽然可能自私，但我不可能离开这里的，所以他若是选我，就必须放弃了日本那边的一切。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我和他一起过去了，难道不是变相地在强迫他么？所以，我只想给他一个完全公平的选择环境，然后，会尊重他做出的选择，要我用他对我的爱来令他有压迫感的事，我不会做。”
　　堂本光一的一番话讲完，泷泽秀明和今井翼不禁相对怔然，怎想得到，他原来竟自己思考了这么许多？果然是惯常了心思细密的人，才会将事情想得如此复杂，连自己恐怕也绕了进去，解脱不出来，所以才会如此固执。
　　今井翼柔和但坚定地说：“光一，你说的或许不能算错，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希望给小刚完全的公平，但怎样才算是真正的公平？公平，就是让他面对一切他该面对的，包括他对你的感情，包括你对他的感情。你只一心想着他选择的权利，却把你自己的权利忘了么？他日本的亲人那边，自然有要求他留下来的权利，而你身为爱人的权利，就是把自己的爱表达出来，既然你希望他永远陪伴着你，那么就有权利让他知道你的想法。如果你自己这样忽视和放弃了自己的权利，而只让小刚接收到单方面的讯号，那么小刚得到的又怎么算得上是公平的？这样子，才是真正的既对不起你对他的爱，也更对不起他对你的深情呢！”
　　堂本光一听了，欲拿杯子的手立时停在原地，整个人都顿住了，一时间神色复杂地天人交战起来，思考着今井翼的这些话，脸上一瞬忧，一瞬喜，一瞬疑惑，又一瞬明悟。今井翼和泷泽秀明也不打扰他，这人本是最能耐的一个，轻易不让人看了笑话去，今天竟能看见他如此丰富表情，他们岂会点破，只差没笑出些声来。而堂本光一既然聪明如此，自然一点就透，不出片刻，就回了过神来，马上站起身，微笑着往席外走。
　　“你这是要哪儿去？”泷泽秀明忍笑扬声问道。
　　“少给我扮糊涂样子，替我告诉右典他们，向老爷子赔个不是，我有要事就先告辞了，改日再问好去。你们俩也别心里那么得意，当我刚才没看着呢。”堂本光一头也不回，边说边往外去了。
　　“小心着千万别自己开车，替我们问候刚一声！”
　　等着堂本光一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大厅门外了，泷泽秀明才收回眼神，笑瘫在了桌子上。

　　自从堂本光一去了日本后约一星期，几乎便没再有过什么大事发生，今井翼的复杂心思渐渐平和了下来，却又偶尔跳出几丝不安来，特别是白天里，看不见泷泽秀明，便难免胡思乱想，又提醒着自己不该如此，因此坚持着不再去他公司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这一日他开了车出来，预备去自家公司里监督样装制作情况，此时离发布会已只差八、九天了，他几乎整天都要耗在公司里，对服装进行修改，挑选模特，检查场地和灯光音效，与其他工作人员商讨，只差没忙得脚不沾地。
　　车开到半途，今井翼突然想起应该买些点心饮料什么的慰劳慰劳和自己一起工作的同事们，虽然意思是小的，等发布会成功了可以再请他们吃顿大餐。于是车子拐个弯，朝离这边不远的他与泷泽都喜欢的雅鼎驶了去。
　　过了一个十字路口，因为红灯的缘故，刚起步的车子速度还十分缓慢，今井翼闲闲地往车窗外随意扫视着，可就这么一眼，竟让他不敢相信地回了头来。
　　脚下无意识地踩了刹车，今井翼就这么把车子停在了路中，可是他完全没有在意，只直直地看向了街对面，待真的看清楚后，他无法抑制地，大口大口急喘起气来。
　　那咖啡厅里，靠窗子的座位上，只需一眼便能注意到，根本不需要确认的人，不是泷泽秀明又是谁。
　　而和他坐在一起的，却竟是两个女人，两个今井翼此刻希望可以从来不曾出现在他人生中的女人，深田恭子，和铃木亚美。
　　深田恭子在他身边，铃木亚美在他对面。
　　今井翼的手指颤抖地抠住车窗缝隙，心脏痛得像是病了一样，尖锐得让他想要尖叫。
　　他将一只手压在胸前，想止住那令他痉挛的痛楚，可是越压，就觉得那痛像要扎进最深处一样，令他紧紧揪住胸前的衣服。
　　秀明，出来救我，出来救我……为什么要这样……求你救救我……我快要坠下去了……你已经要离开我了么……我不要……求你……
　　今井翼失力地将头靠在车窗上，脸贴着冰冷的玻璃，渐渐失去了温度。
　　光滑的玻璃上，一颗颗水滴，慢慢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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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在这边没怎么说过话话,因为看的人也8多,^^当然,这篇文本来看的人就不多,划圈圈~~~不过今天看到了羽洛残大人的留言,心里一震,某只桃花小小地承认,这篇文里一小部分的东东,的确是真实经历,真的很难得有人能看出,或者说是体会出.当然,大部分还是以自己的美化或想象来写的,所以才会在快到结尾的此时变得比较困难起来~~~毕竟在文字中,还是希望自己没能得到的幸福让可爱的他们能够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