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沈日天 ...
-
沈纨虽然表面上一派淡定，但其实心里面已经炸开了锅了。
苍天啊！为什么非要这样折磨他，他不就是偷偷给自己起了个叫做……沈日天的别名么！
又不是真的要日穿老天的意思啊……
沈纨在心里欲哭无泪，他虽然是打心里想要在这里撩妹子收后宫，但是这里面可绝对不会包括这个虽然长相冰清玉洁，手腕却比谁都凶残的廖仙子。
这样的女人，就算是再荤素不忌的种马都会避而远之吧。
只是现在为了想办法尽量自然地躲避更加凶残的泓溟老祖，他也不得不捏鼻子认了。
至少要让廖情先相信了他只是想撩她而已。
他并不希望其他人发现任何异常，过去他也不是没有演过这种别有心思的戏。当他托了金手指的光，偶然间只有自己获得无上机缘的时候，他能够完美地装的像个没事人一样守住机缘已被自己截获的秘密。
最后，哪怕有多少有力的竞争对手，都不如他先知占据的优势大。他的优势更在于，哪怕没有斩获宝物，他也能依靠机缘中别人不知晓的因果把宝物再从别人手中夺过来。
可是这时候他的心情却和以往肆意夺宝时的截然不同。
他并不是为了保守住一个好消息，然后自己独占这个大便宜，而是为了让其他已经被抹消掉记忆的同伴不要再卷进来。
说同伴可能还不能完全算得上，但是至少他们现在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金手指既然已经把其他三人划为了“无关者”，并抹去了和千魔伏道阵法、和泓溟老祖有关的所有记忆，就让他们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好，在沈纨看来其实完全是为了他们自身的安全着想。
但是沈纨敢肯定，廖情若是察觉到他有事情在隐瞒着他们，绝对不会相信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小命安全，而是会第一时间怀疑他想要私吞什么神秘的好事。
也是，换他自己，也不会相信的。
没关系，等到真相揭晓的那天，所有人都会为他的大义所感动的！
沈纨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脸上对廖情表现出的柔情蜜意却更加真切了几分。
……
而这厢沈纨违心地招惹着俏脸含霜的廖情，那厢言泓的酒杯却始终不见满，小二上来一壶就喝光一壶，身姿还是岿然不动。独自一人沉默饮酒的身影，看上去高深莫测极了。
沈纨不过瞄了那边一眼就迅速收好了视线，立刻乖巧坐好。
“……”
不敢惹不敢惹，他宁愿招惹廖情这个从不给自己好脸色看的女人也不要靠近那个煞星。
但只有言泓自己知道，他其实什么阴险的心思也没有，会这样坐着沉默不语，完全是因为看戏看入了迷。
简直就像是说书先生讲过的话本故事，而且比说出来的还有意思。言泓看得津津有味极了，这一段打打闹闹，他记得可清楚了，像极了话本里说过的霸道少侠与冷面师妹！
而且有趣的还不止这些……
言泓素手执杯，杯沿抵在唇边，恰好挡住了嘴角意味深长的浅笑。
在他看来，沈纨的运势简直比这出霸道少侠与冷面师妹的戏码还要好看数倍。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沈纨嘴欠手贱地去撩拨廖情一下，言泓就能看到沈纨身上的气运之光正一点点朝着古怪的方向变化。他很少看到有人的运势竟然能够将极佳和极差合在一起，运势的走势是极为霸道的，只要有一方占据了上风，就会很快压倒性地吞噬抑制另一种运势。
这就是为什么会有人一旦走运了就连续走运，而有些人只要倒霉一次，接下来就会有数不清的更倒霉的事情等着。
在不明就里的人眼里，会想象出无数种不同解释的猜测。言泓却能够很清晰的看到，当一个人幸运或是不幸时，这个人的运势之光是如何压倒性地发生改变的。
只是这样极好与极坏同时存在的气运他从未见过。
其实，不仅是沈纨，其他人的运势他也能或多或少看出来。
言泓的眼眸在注视着别人的时候时常泛着琉璃的清浅光泽，曾经有人笑过他的眼睛颜色好看到有些恐怖，殊不知，真正恐怖的是他能够比别人看到更多天道预示的气运。
上至天命之子，下至贩夫走卒，天命已定，他便能多少窥探一二。这人究竟是荣华富贵，还是会颠沛流离地终此孤老一生，只消一眼，他就能够大概知悉。
这样久了，言泓便慢慢变得波澜不惊了。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他确实能够看到绝大部分人身上背负的气运走势。
——除了，他自己的。
不过嘛……
言泓叹了口气，他的运势就算不去窥探似乎也已经很明显了。
……
他正出神想着，就突然感到一股气息的靠近。
原来是这家客栈兼食肆的掌柜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这位客官，如果我没认错，你是前几日在这里住过的？”
“是的，不过我今晚只是在此吃喝，并不会落脚入住。”
没想到言泓才刚刚开口应他，这掌柜的就捏紧了拳头。
“我可终于找到你了！告诉你，你这次就算是想要住进来，我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将你赶出去！”
言泓：“？？？”
瞧瞧，他刚才说什么来着，他自己的气运真的是不用问天卜算都能够一清二楚。
反正……不管有什么恶事，都是泓溟老祖做的。
……没毛病！
言泓没有想到的是，这次事情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掌柜方才原本在门口吆喝着刚进门的客人。由于沈纨和廖情的声音，他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几位客人，但他的视线很快就被另一旁的言泓吸引住了。
他瞪直了眼定睛一看，立马认出来言泓便是早前在这里落脚过几天的那位客官！
他这客栈一向人来人往，一楼的大堂也是食肆，大门又面朝着市集最热闹的地段，往来客人如云，有时候一间上房都难求，他很少会对只住几天的客人有印象。
但是这位，他可印象深刻极了。
掌柜的连檀木珠子都忘记拨了，直接把怀里揣着的账本往那里一扔，两眼直冲冲盯着言泓独自饮酒的身影，眼珠子里几乎能喷出火来！
原来在那日言泓退房后，便发生了一件怪事。
一开始掌柜的也没有留意言泓房内的东西，直到小二大叫了一声，他才跑到言泓的房间，发现前一晚搬到这位客人屋内的木桶竟然如千年寒冰一样冷。
而它的表面却一点异样都看不出来！
最后还是几人铺了多层厚重的毛皮毯子，才合力将这个大木桶搬到后院。这诡异的冰冷木桶虽然奇怪，但是掌柜的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真正奇怪的事情，发生在第二天的早上。
已经过了上工时间，掌柜的却一直没有看见平时早该出来打扫准备的后厨炊工。
这两个人昨天花了好大力气帮他把言泓用过之后就变得比冰块还冷的大木桶搬到了后院水井旁边，让掌柜的对他们印象很好。
没想到这么不禁夸，这么快便开始偷懒了？
他这样想着，哐哐敲了一顿门之后，便推开了后厨炊工的房间。
入目所及，却让他大惊失色，一下子坐到了门槛上。
只见在床上安枕而眠的，根本已经不是偷懒不去后厨干活的炊工，他们从头发到皮肤再到衣服，都尽数变成了寒气凛凛的冰块。
那两个昨天晚上还有说有笑的大活人，竟然变成了两坨大冰疙瘩！
“接下来呢？”
言泓完全听入了迷，就算掌柜的全程是用怒骂的语气呵斥他，那些没用的废话被言泓习以为常地过滤掉之后，自发地还原出了掌柜所叙述出的故事原貌。
令他始料未及的发展，一下子勾住了言泓的好奇心。
“没有什么接下来，你做的恶事，自己难道心里不清楚吗！”掌柜怒道，他情绪激动，却集中火力骂着言泓，倒绝口不提那两个被冻成冰疙瘩的人究竟怎么了。
这种行为，就像是在话本正讲到精彩关键的时刻，却突然一拍醒木，下回再见分晓。
吊人胃口极了！
“他们是整个身体都变成寒冰了么？”
言泓抓心挠肺的好奇疑问，听在掌柜耳朵里变了味道，像是嘲讽一样，让他愈发生气：“别再在这里假惺惺了，你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他们……”
他的声音逐渐哽咽，“他们”了半天，却没他们出个所以然来。
反而将言泓的心悬的更高。
言泓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在这种情形下，第一次说出以前从来不屑解释的话。
“木桶的事情，确实是我一时疏漏。但是那两个人身上发生的怪事……却绝不是我做的。”
掌柜的显然不信。
正当两个人正在僵持着，周围越来越多人注意到这边开始窃窃私语，一道清越的声音淡然响起。
“他说的没错。”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沈日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