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
“喂？”唐戾一手端着刚刚打好的饭菜，一边接着电话，“请问您是哪位？”
“是我。”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让唐戾停住了脚步，“妈……”
“你在哪里？怎么这么吵？”唐母皱皱眉，不悦地说道。
“我在学校的食堂。”唐戾定了定心神，回答道。
“你最近怎么都不回家？”
“我……最近比较忙……没什么时间……所以……”唐戾一边小心地回答，一边向被她挡住的同学道歉，“对不起……”她一边道歉，一边向位于窗口处的一张空桌子走去。
“小薇已经考到你们校了，你知道吗？”
“恩，我听说了。”唐戾拿着筷子无意识地扒拉着盘子里的饭菜。
“你不是跟她一个学校的吗？记得要好好照顾她！……”唐母不放心地叮嘱道，“真是的！明明可以考更好的学校，为什么偏偏要上那种没有什么名气的学校？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才华！真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唐戾默默地听着，呆呆地看着盘子中的饭菜。
“喂？喂？唐戾！”唐母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呃……什么事？”唐戾勉强打起精神。
“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呢？就知道鬼混！没出息的东西！好好照顾小薇！”唐母不满地说。
“是，我明白了。”唐戾低声说道，“您还有其他事吗？”
“记得偶尔回家来看看！省得邻居还以为我们家怎么样了！”
“是，我知道了，很对不起。我这个礼拜就会回去的。”唐戾低声道歉。
“知道就好，那就先这样吧。”
“是。请您多保重，再见。”
“恩。”
挂断电话，唐戾看着面前的饭菜，突然间觉得失去了胃口。
“吱——”唐戾将摩托车停下，摘下安全帽，将车锁好，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在“麦田”驻唱已经将近两个月了，虽然唐戾大学主修的是古典钢琴专业，但是作为“麦田”的驻唱歌手，不论是摇滚，还是爵士，她都能很好地演绎。因此，慕名前来的客人非常多，“麦田”的生意也非常好，唐戾每个月最少也能拿到三千元。对于基本已经和家里断绝关系的唐戾来说，这无疑是一件好事。
“姐姐。”突然从黑暗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唐戾心中一惊，手中的钥匙“啪”地掉在了地上。
“好久不见了，姐姐。”唐薇从阴影中走出来，站在唐戾面前，微笑着看着她。
唐戾垂下眼，弯腰拾起钥匙，冷漠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姐姐你啊。”唐薇撇撇嘴，“在学校里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姐姐你又不肯回家。每次跟踪你，一到这附近，都会被你给甩掉，不过……”说到这里，她狡黠地一笑，“这次，终于被我给找到了，嘻嘻……”
“你跟踪我？”唐戾不敢置信地转过头看着她。
“谁叫你都不肯跟人家见面啊。”唐薇撅起嘴，“姐姐你好讨厌！都不肯见人家！”
“够了！住口！”唐戾打断了她的话，伸出手向外一指，“你马上给我回家去！马上！”
“我不要！”唐薇大喊起来，她看着唐戾，恶狠狠地说道：“让我回家，然后你好跟那个贱人见面是吧？别做梦了！我绝对不会让你们两个在一起的！”
“够了！你给我住口！”
“我不要！”寂静的深夜里，两个人的争执声异常清晰。
“我说过这件事和她没关系！”唐戾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女孩，突然间，有种泄气的感觉，“够了，我今天很累了。你可不可以放过我，让我好好休息休息？算我求你了，拜托！”
“姐姐……”
“我是真的很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唐戾靠在门上，恳求地看着她。
唐薇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唐戾，不禁有些心慌，“那……那我明天再来。”
“不要再来了，你已经不小了，不要再让爸妈担心了。”唐戾的脸色在月光下异常苍白，“你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来这儿了，以前那些事，就当从来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姐姐……”唐薇看着她。
“好了，你先回去吧。”唐戾一边说，一边将钥匙插进门里，转动了几下，打开了门。
“我……我还会再来的！”唐薇看着她，大声地说道。
唐戾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她转过头看向唐薇，淡淡地说道：“随便你。”
“姐姐……”唐薇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唐戾已经关上了门。
唐薇看着紧闭的铁门，默默地站了一会，才黯然失神地离开。
唐戾站在门边，仔细地听着门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然后，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喂？哪位？”
“是我。”
“戾？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只是……能再帮我找套房子吗？”
“再找一套？这套不是刚住不到两个礼拜吗？”
“她……找到我了……”
“我靠！她是狗鼻子啊？这样也找得到？”电话那头的人气得大骂。
“对不起……”唐戾有些愧疚地说。
“没事，我先帮你问问，你这两天先把行李收拾好。”
“我知道了，谢谢你。”
“哎呀，我们之间说什么谢啊？不要多想了，好好睡一觉，明天你还有课的，不是吗？”
“恩。”
“晚安。”
“晚安。”
挂断电话，唐戾看着房间里没有拆封的行李，叹了一口气。
午夜的迪厅里，音乐震耳欲聋，许多年轻的孩子们在迷离的灯光中，恣意地挥霍着自己的青春。
唐薇坐在椅子上，喝着酒，冷漠地看着狂乱的人群。
“喂！唐薇！你怎么不去跳啊？”一个烫着爆炸头，满身挂满银饰的年轻女孩冲着她大喊道。
“叫什么叫？我没聋呢！”唐薇冷冷地说道，“我没心情！”
“呦，谁又惹我们唐小姐生气了？”另一个留着黑色短发的年轻男孩怪里怪气地叫道。
“滚！”唐薇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两人相视一眼，识相地不再多说什么。
“喂，唐薇！你怎么不去跳啊？”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年从舞池里走出来。
“我没心情！”唐薇烦躁地说。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能让我们的小公主不开心？”少年喝了一口酒，笑着问道，“难道是你姐姐……”
唐薇猛地转过头，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动着骇人的光芒。
三个人心头一紧，连忙转移话题。
“等一会，我们干嘛去？”“不知道啊，唐薇你说呢？”
“随便。”唐薇仰起头，一口喝干杯中的酒。
“去‘古堡’吧？”“不要！”“换个地方啦！”
“呦，瞧瞧这是谁啊？”一个尖利的声音插了进来。
“疯狗？”瘦高的少年惊讶地叫道，随即警戒地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别担心，小飞飞，我不是来找你的！不过，如果你想，只要说一声，我一定奉陪！”疯狗看着展云飞挤了挤眼睛，惹得身后的几个小弟哄堂大笑。
“操你妈！滚！”展云飞气得破口大骂。
“哼。”疯狗冷笑一声，“放心，我对你没兴趣，我要找的也不是你。”
“疯狗，你来干嘛？”烫着爆炸头的女孩问道。
“我也不是来找你的，莉莉小姐。”疯狗看了她一眼。
“啊呦，难不成你是来找我的？”黑色短发的男孩小元笑道。
“他是来找我的。”唐薇突然开口说道，其他三个年轻人一愣。
“没错！我是来找她的。”疯狗看着眼前的女孩笑道。
“有什么事吗？”唐薇拿起桌子上的烟盒和打火机，熟练地弹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有新货，要不要试试看？”疯狗扬了扬下巴，身后的小弟将一只长方形的小盒子放在桌上。
“新货？”唐薇眯起眼睛。
“新上市的‘幻觉’，绝对够劲儿哦。”疯狗笑嘻嘻地看着唐薇拿起那个小盒子。
唐薇打开盒盖，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注射器和一瓶淡蓝色的液体。“注射的？”
“对。”
“那很麻烦的。”唐薇皱皱眉。她不喜欢注射的，因为会留下痕迹，很容易被人发现，所以她通常都会选择药片.
“等你试过以后就不会这么说了哦。”疯狗笑道，“怎么样？唐大小姐？你敢不敢试啊？”
唐薇将那小瓶“幻觉”放在手中，看了几眼，拿起了注射器。
“喂！唐薇！住手！”展云飞按住她的手，“你疯了吗？”
“放手！”唐薇盯着他的手，冷冷地吐出一句话。
“你疯了吗？嗑药就算了，打这种东西……你疯了吗？”展云飞一敛平日嬉皮笑脸的模样，一脸严肃。
“放手！”唐薇不耐烦地说。
“哦----小飞飞，你好心好意，可是人家不领情耶！”疯狗讽刺地大笑起来，“好可怜啊！你们说是不是？”他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小弟，小弟们哈哈大笑。
“疯狗，你他妈的给我闭嘴！这还论不到你来说话！滚！”展云飞恶狠狠地看了疯狗一眼。
“你说什么？展云飞？”疯狗收起笑容，目露凶光。
“我说这还轮不到你说话！滚！”展云飞放开唐薇，转过身直面疯狗。
“展云飞，你他妈的找死呢吧？”疯狗眯起眼睛，“你他妈的算老几？”
“你以后给我离她远点！”展云飞厌恶地看着他。
“操你妈！装什么装？”疯狗啐了一口。
“那他妈的找死！”展云飞一把抓起桌上的酒瓶，砸了下去。疯狗的小弟们一见大哥被打，也不甘示弱，纷纷出手,两帮人顿时打成一团。迪厅的客人们尖叫着，纷纷离开，一时间，乱成一团。
“小元！你快去帮他！”莉莉担心地看着被众人围住的展云飞。
小元抄起一只酒瓶，加入混战。
莉莉回过头，刚想让唐薇劝一劝展云飞，却看到唐薇正将“幻觉”缓缓地抽入注射器里。“喂！姓唐的！你怎么不去劝劝他们？你还在这里抽！”
唐薇拿着注射器，吐出一口烟，懒懒地回答：“怎么了？他们爱打就让他们打去吧，关我什么事？”
“姓唐的！你还有没有良心？他是为你才打的好不好？”莉莉恨恨地看着她。
“为我？”唐薇冷笑一声，“那关我屁事？又不是我让他打的！”
“你……你这个混蛋！”莉莉气得大骂。
唐薇懒懒地看了她一眼，“你要是愿意，一会儿他被人打完了，你就赶快过去，好好照顾照顾受伤的他，再用身体安慰安慰他，没准儿过几天，他还会爱上你了呢！”
“你……”莉莉没想到自己喜欢展云飞这件事会被她发现，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边，疯狗仗着人多势众，将展云飞和小元全都打倒在地。
“呸！”疯狗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直起身，一脚踩在展云飞身上，“去死！”
“住手！”莉莉扑在展云飞身上。
“呦----还有小情人护着呢！哈哈哈……”疯狗看了一眼莉莉，大笑起来。
“喂，唐薇。”疯狗扬起下巴，对着唐薇说道“要是你觉得好，就打电话给我，老规矩。”
“恩。”唐薇应了一声，用注射器将“幻觉”缓缓注入手臂，然后将两条腿交叠着放在桌子上，闭着眼睛，扔下注射器。
不到十秒钟，“幻觉”就开始发挥作用了，唐薇仰起头，享受着“幻觉”带给她的快感。她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觉得一阵巨大的快感包围了她。她闭上眼睛，恍惚中看见唐戾微笑的脸。
“姐姐……姐姐……戾……戾……”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