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Extra难以达成的正义》镜中之空

2、序章（下）

　　-51：00
　　“——所以说转到我们班上的哈维同学啊——有破绽——”吃光了自己从食堂买来的便当之后一直盯着同事自制便当的棕色短发英语教师将剑道心得运用在筷子上，趁对方专注于对话的时候，抢走了一直看好的蛋卷。
　　这让办公室的其它人不自觉地流露出羡慕的眼光，令藤村大河更加得意起来。
　　“唔嗯，好吃，士、卫宫老师的手艺又进步了不少啊，唔嗯唔嗯。”
　　因为按照那个假造的记忆，这原本就该是给对方留下的食物，因此他只是无奈地摇摇头，对不知为何被安插为比自己大两岁青梅竹马邻居这个身份的虎之教师摇了摇头：
　　“想吃的话我可以给你多准备一份，虽然带着大份便当也没什么不方便……”
　　“不不不，你不明白吗，卫宫老师，饭就是要这样抢夺才会变得更美味，尤其本来味道就好的食物更是如此！”
　　风卷残云地消灭掉剩下的菜卷和肉排，嘴巴鼓鼓的大河认真地教育起被当做了弟弟的他，虽然全部是被制造出来的记忆，被外表看起来与自己差不多的同事如此指点，让他升起了对不知是否曾有过平和生活的怀念，又在心中感到不好意思，却死硬地板起脸推了推眼镜：
　　“啊，我完全不想明白，也没有必要理解，提醒你一下，午休时间快结束，我记得你第一节有三年级的课程吧？”
　　“忘记了——骗你的，怎么会，我可是好好地看过表。”
　　骄傲地抬起头，完全不知道在为什么得意的虎却看着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小声说：
　　“为什么变成一点也不可爱的大人了啊……”
　　虽然不知道把自己的过去情报混合着虚假信息输入NPC的这个空间是怀抱了什么恶意，他还是因此，不知学了谁的样子笑了起来：
　　“藤村老师？”
　　“我去上课了！明天拜托请给我更多肉，卫宫老师！”
　　“……真是。”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皱起的眉毛，在同事们习以为常的目光中去收拾餐具。
　　在盥洗室把饭盒清洗干净，返回办公室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像小松鼠一样探头张望的棕发少女，看到她抱着一大摞高到头顶硬皮书却毫不费力的样子，虽然觉得根本没有自己帮忙的机会，却还是开口：
　　“我来拿吧，岸波同学。”
　　少女回过头，看了看他手中装着餐具的袋子，静静点了点头。
　　“一半。谢谢老师。”
　　看到少女那个棕色瞳孔里寄宿的固执，他只好单手夹起对自己来说太轻的几本书，带着晃动着蓬松大尾巴一样卷发的少女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虽然建议你读那些资料，看起来你似乎已经全都看完了。”
　　戴回眼镜，虽然对视力并无影响，只是改变了稍许心情，他切换回教师的状态，找了一把椅子放在旁边，在少女坐下之前接了一杯水给她。
　　“嗯，拼死地看完了。”
　　双手抱着被子呼呼呼地喝下凉水，少女的眼神闪闪发光。
　　“十六世纪扩大的多种旅行方式与宗教传播的关系，还有在那时代洪流中人们所思所想，经历的事情与经过的人生，对这样的历史，我——”
　　知道这个历史宅的用功学生打开话匣之后就如同某部有名畅销魔法小说中主角三人组里面的少女一样可怕，他对于这样在旁边提醒一些狂人者产生误解，以及不时引导思路这样的历史补习一直觉得很有趣，也在不知不觉中进行了很久。
　　只是，因为有了日常将要结束的确信，就算如此平常的下午却也成了即将消失之物，在淡薄为虚景的同时，也将会在未来成为某种深刻的记忆吧。
　　——若自身并未被磨耗的话。
　　听到了，与自己相同的谁的声音。
　　“老师？”
　　“没什么，岸波同学，那么差不多要——”
　　——滋——
　　感到了仅为试探的杀气。
　　余光注意到社会学老师的黑衣男子走进来的同时，想起在自己意识之外的屠杀，他不动声色地用身体遮挡自己的学生，却带着社会交往的面具与杀手打招呼。
　　“下午好‘葛木’老师，我要回自己的班级，‘巡视校园’辛苦了。”
　　然后转身对抱起书本的少女说：
　　“啊，我会帮你归还给图书室的。”
　　不知道少女是否读出催促她离开的意思，沉默的少女乖巧地点点头，却礼貌地向曾在中庭遇到的社会学老师行礼之后，才先一步回到自己的班级。
　　“——要阻碍我吗，【】”
　　头脑并未理解眼前这个黑衣男人说出的代号，他只是摇了摇头，平静地说：
　　“我只是不希望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有学生受伤，并不知道你的意志，你的理由，我对那些并没有兴趣。”
　　之后，他转身前往现在的自己该存在的地方。
　　而杀手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这里本来就是自愿踏入死地魔术师们的墓场，我只是要把这里产生的无意义结果归为最佳的光辉结局，那些人在接入这里的时候便等同死亡，你真的认为自己能拯救什么吗——”
　　他没有停下脚步，知道将要听到怎样的评价，也对那个评价习以为常。
　　“——伪善者。”
　　-48:00
　　“最近，在学校里倒下的人数增加了许多，没想到哥哥居然也……老师也辛苦了。”
　　在保健室安置好某个蓝色卷发男生的时候，得到了学生亲属保健委员的感谢，却意识到那个孩子大概也是他们中的一个，想起黑衣杀手所说的话。
　　墓场。
　　自愿踏上死地。
　　赌上了生命在绝对规则下的竞争。
　　——如果这真是如那般的生存竞赛，那么——
　　“卫宫老师？”
　　女学生的声音响起，他觉得那比一天前失去了某种人情味，却只能将之归结为自身愈发稀薄的现实感。虽然出现在脑海中的杂乱音色与推测为自己记忆的景象越来越多，反而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越发灵敏，连感官，尤其视觉越发敏锐起来。
　　他透过玻璃看着校园，不知为什么，阳光开始变得特别刺眼以及突兀，令人怀疑为何利用自习时间进行额外训练的运动社团成员们居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无论是田径部需要远望投掷标枪，还是撑杆跳越过横杆时要直面阳光的人，都好像这只是个普通的日子——春还是秋？除了校服之外，并没有任何可以用来判别季节的参照——这样混沌日子中的一天。
　　一切全部都没有异常。
　　一切全部都是异常的。
　　不论是在这其中活动着的人，还是这里的建筑。
　　应该属于这个学园，或者作为原型某个地方的教学楼，弓道场，杂木林，以及完全与这里格格不入的那个门前有喷水池的教堂。
　　虽然天空泛起了如同扫描检查时的光线，但只有那里看起来还一如平常，并没有反射出多余的光线，只是存在于那里，如同任何普通的建筑，而不是其余正因那光轮廓变得更为清晰的其它一般。
　　因此反而是特殊的。
　　那种沉静，仿佛会有个一身黑衣的苦瓜脸神父推开门出现一般。
　　——！
　　远远的，他看到了如自己不知从何而来记忆中的神父，只是他并非从教堂中出现，而是在空白的下一秒就出现在那里，简直……如同刷新而来一般。
　　神父看了看教堂的方向，摇了摇头，向杂木林间走去。
　　那实在太过可疑，于是他也决定去看看。
　　“不好意思，樱君，麻烦你照顾倒下的学生们，今天和明天的下午都没有课程，我会在学校中四处看看，或许还会送人过来。”
　　“没关系，我是学校的保健委员，这是我的职——老师！？”
　　在白衣女学生的叫声中，他拉开窗户，撑住窗框跳了出去。
　　“违反校纪，不过我有些事要确认，之后再说吧，樱君。”
　　因为只是因为地下室的缘故，稍微高出地面半层的一楼，因为四肢足够修长有力，他很轻松地站上地面，向那个黑衣神父经过的地方跑去。
　　但不知是来晚还是那个幽灵般的人影已经超过现界的时间，只是在四周被树木围绕的地方，虽然没发现人影，却让他找到了奇怪的东西。
　　“金属？识别卡？……这真是现实存在的物质吗？”
　　他用鞋尖在枯枝败叶下把那个看起来像个卡片的东西挖出来，在发现并没有什么危险的□□机关时，戴上口袋里的红色手套，把那个捏了起来。
　　观察许久未果，不确定这个的用途，他擦干净拿上面的泥土，把它小心地爆了起来。
　　“试着去理科准备室分析一下吧……”
　　他带着那个似乎也是某种关键（Key）的卡片走向教学楼，绕到正面玄关，却在踏上二楼的阶梯时——
　　“——什么？”
　　感到在走廊尽头有什么在与自己口袋里的东西产生共鸣，并且在呼唤着自己。
　　但轻率的闯入直觉危险的地方早就被从行为清单中划去，他脚步顿了一下，却还是决定先从手头的事做起。
　　结果是白费功夫，不论是他渐渐回忆起来的解析手段还是能使用的有限无力、化学手段都无法解明素材，或者说无法确定这是真正存在的无视，还是某种实体化的概念产物，于是只能把这个像是被人抛出的饵那样的东西带在身上，因为已经到了教师退校的时间，只能静候下一日的到来。
　　-22:00
　　“——嗯，所以选择一个方向深入研究，还是了解更大范围比较好，老师？”
　　心里觉得这孩子的读物早就偏门到超过高中程度不知多少的他看着学生食指点着下巴歪过头的样子，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摸了摸那个发顶，虽然那蓬松的质感相当不错，却只揉了一下就收回手，总算没有被学生发现自己的失态。
　　“假如你将来有机会进入专门研究机构，那么自然可以接触更多感兴趣的内容，但现在这个年纪，接触更多的东西，体会更多的人生再决定自己将来要做的事或许才是好的吧，岸波。”
　　——如果还有那个机会，如果这里是现实世界，如果真的是高中历史和学生，那么自己的回答不仅仅是正论，也是出自内心的期望吧。
　　但在虚假的空间里，这不过都是谎言。
　　在几日的调查中，他发现这个学校中的人大致上可分为两类，其一是于此格格不入，已经醒来，将要醒来，或者如自己这般隐藏起已经醒来的某个仪式（程式）的参与者，而另一类则是和这个学校的背景化为一体，一直执行着固定程序，或者被赋予了一定功能，比如学生会长柳洞一成，二楼似乎在发布什么任务一样的三个女学生，以及有着更加类似人类人格……比如保健室的间桐樱，或者自己同事中那些，类似藤村大河这样的人。
　　前者是目前活着的人类，而后者……则是早已无法得救的死者。
　　虽然自己好学的学生外表看来有种后者的气氛，但多半，这孩子也是拼死进入这里的冒失鬼之一吧。
　　那么就具有了和其它人等同的觉悟与甘愿赴死的觉醒，就算这最终或许会导向死灭，但这种决心，是他能够践踏的吗？
　　——虽然至今为止践踏过了诸多的愿望，又为了了诸多的愿望毁坏更多——
　　但面对那个沉静中蕴含坚毅少女的眼神，面对着教室里一张张年轻面孔的时候，他也会希望——
　　——这些孩子还有未来就好了。
　　-8:00
　　今日与以往不同。
　　在踏入校门，看到门口目光呆滞，只会重复同一段对话的柳洞一成时，他就确认了这一点。似乎分配给这个空间的资源已经达到极限，或许有什么的时限将在今晚截止，他在这个持续了许久的空想校园里发现了众多破绽。
　　林间的落叶成为敷衍的纸片，背景的学生和职员们给出的对话被削减到必要范围内的最简，原本还胡乱印着字的学生名册也化为空白一片，似乎这个原本真实无比的立体空间正在缓缓退化，从身临其境化为立体电影，从立体电影变为平板的彩画，又慢慢褪去颜色，布满噪点，成为了收讯不良的老旧黑白电视。
　　-2:30
　　他看到了这种崩坏，却仍旧如平常那样打开讲义站在讲台上，发现在最后一节课结束之前雷欧离开教室之后，课堂上最为惊慌失措的两个男生和表面看仍旧没有表现情绪的女生看过来的时候安抚地点了点头，却反而导致最沉不住气的那个“哐当”地撞开课桌站了起来。
　　“卫宫老师，我要去找我妹妹。”
　　没有得到允许，那个冒失的卷发男生就风一般冲了出去。
　　——大概会遇到逻辑程序错乱的NPC吧。
　　真心把保健委员当做自己亲生妹妹的男孩虽然有点可怜，但反而是醒来所必经的过程。
　　下课的钟声响起，他看了看按着太阳穴的男生与撑着桌子的女生一眼，在嘈杂的噪音中走了过去。
　　“去寻找你认为真实的，并且到最后一刻都不要放弃，我想那会令你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然后想起第一次引起自己注意的时候，某个少女高举起基本精装硬皮书，特别固执难以动摇简直死缠烂打却不怎么说话的样子，伸出手，摸了摸白野的头。
　　“说到不放弃，你可是专家啊，岸波同学。”
　　第一次向少女露出了真心祝福与期望的微笑。
　　“所以等一下再见吧。”
　　他转身离开，在裤子口袋中发热的那张钥匙卡，向早有预感藏有什么的一楼走廊尽头走去。
　　-1:50
　　将钥匙拿在手中，把手臂贴在墙上，感到一阵电流通过左臂，那似乎打开了什么开关，令他回想起自己身为Wiard所具有的性质和怀有的、被允许使用的魔术。
　　“——基本构造解明。”
　　打开开关的一瞬间，就发现自己面前的并不是墙壁，而是一个被隐藏起来的庞大空间，或者说这后面的空间才是所在之处的本体，而这个盆景的校园，则更像是一个休息处、一个暂时安歇的驿站。
　　而那个令人有着斗争预感的地方，才是他早已熟悉的——战场的氛围。
　　-1:40
　　毫不犹豫地穿过了一层类似薄膜的境界，那比计算中花了更多的时间，他站在一件类似储物间的房间里，发现这其中堆放的并不是扫除工具那样安静无害的东西。
　　具有人形、四肢、躯干、头颅俱全的人偶正躺在地面上，其上刻出的花纹中有光流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唤醒。
　　“使魔吗？”
　　伸出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服装已经变化，回复为了自己现实世界中记忆里的样子，并没有为此吃惊的时间，而是隔着手套按上人偶的躯体。
　　——咔哒——
　　回想着在电子世界中驱动机关的步骤，在意识转移了一部分到人偶身上之后，那个如同自己所想的运动了。
　　“——哼，真是恶趣味的圣杯。”
　　-1:20
　　试探出自己的操作极限，在一片黑暗中，他于发光的道路上奔跑起来。
　　在这样视觉大半失灵的空间中，会令人升起时间、空间距离等等都消失的恐慌吧，但经历了不少阵仗，也曾在灵子之海中执行任务的他，就算意识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远离地表的什么地方运行，也没有产生太多感触，只是不时看看自己飘起的红色披风和黄绿色制式装备上的扣子缓解视觉迟钝、甚至于防止可能的短暂致盲现象，同时握住因为大部分攻讦手段被莫名封闭，只能就地取材拿来应急、至少经过了他魔术强化的钢管。
　　只能依靠使魔的感觉令他皱起眉，但此时能作为自己剑和盾的只有那个，这个虚数空间的强制法则正是如此，那么他就只能利用当前的条件来进行战斗。
　　自然，这比他经历过最艰苦的战况要轻松太多。
　　1:00
　　敌性程序袭来，但他并不是新手，那程序的动嘴也迟钝非常，太过容易看穿，很快就被他指挥的程序所击败。
　　在经过一段之后，单调的道路两旁有类似路灯的装置升起。
　　0:40
　　敌性程序开始有了不懂的动作，但那关节太容易破坏，对于历经战阵的他来说并没有早晨任何阻碍。
　　道路也将要到达尽头，有个广阔的空间出现了，在那个圆形的空间里，有一扇巨大的彩窗没有借助任何外力竖立在一片无光的虚空中。
　　0:30
　　陷入了苦战，在这个圆形空间里有着与自己手中人偶相似的敌性程序。
　　虽然能看穿大部分动作进行相应的攻防，但自己手中的牌太弱，就算能够将攻击化解，也没有足够强力的攻击手段击毁对方，被使魔抽取的魔力加剧，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时间，但随着那个消耗以指数级增加，那么
　　这样的僵持——
　　——会不会持续到自己与周围那些成为空壳死去的人化为等同为止呢。
　　0:10
　　但不知为何，心中明白此时并不是自己履行已经得到报偿的，“那个契约”的时间点。
　　“——哈、什么啊，既然是在Moon Cell之中，那就与地面上相反，能够轻易地使用魔术了。”他因为自己的愚蠢笑了起来，其实力量从他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放在手中。
　　他切断了魔力攻击，那个空白人偶失去生命散落在地，失去了目标的敌性程序向他冲了过来。
　　人偶尖利的四肢直冲男人的心脏攻去。
　　“Trace On”
　　呼吸般自然，黑白双剑握在手中。
　　“——太慢了。”
　　防守，单调机械人偶的动作，再快也不过是毫无作用的重复，而在那之后的空隙，则马上就被锐利的鹰目捕捉。
　　——轰——
　　被破坏了核心动力源的那个坍塌在地，虽然在此空间只余下自己能够行动，却没有放松警惕。
　　-0：05
　　“——了不起的骁勇键斗。”
　　从无法辨明的方向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那声音马上就会令人联想起三十后半，一身黑衣的长脸神父，想到那一面之缘的人——现在看来多半是管理NPC之类少不得要打交道的人物——想到那个脸上的表情，就算是他也觉得脊柱泛起讨厌的感觉。
　　-0:01:30
　　“虽然你的情况特殊，但既然通过了试炼，那么就来选择你的搭档（从者）吧，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似乎只给你准备了一扇门，那么——”
　　-0：01：00
　　在有着奇怪演出癖的神父话音落下之前，他就脱下左手的手套，把刻有三划令咒的左手放上彩色的玻璃。
　　-0：00:30
　　感到了什么在共鸣，清脆的破裂声响起，有着什么存在被拉到此处的感觉。
　　-0:00:00
　　——锵鎯——
　　金属敲击出银铃版的轻响，在发光玻璃碎片的飘飞中，有个清冽正直凛然的少女声音响起：
　　“——试问，你就是——”
　　从门的方向转过身，有着金砂发色与翡翠瞳孔的少女骑士在看到他脸孔的时候反而楞了一下，但那连一秒都不到。
　　“我的Master吧。”
　　已经成为他剑的少女肯定地点了点头。

　　几乎与此同时——
　　“因应选召之声而来，召唤我来的大笨蛋在哪里——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少女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但是想起自己周围着数不清的疑问、叹息，以及消失的生命，意识到自己正像与眼前这个存在十分相似的那个人说的，绝对不可能放弃，于是重重地点点头，就算满身伤痕，也努力自己直起身体，坚定地站在自己保护者半步的旁边，虽并不明白Master代表什么意思，这其中具有怎样的意义，却坚定地站在因自己的呼喊而到来的救助者（正义使者）身边，决心按照指示，与他共同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