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修】学堂，神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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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修】学堂，神鸟
“铛。”报时的钟声被敲响，意味着休息时间已结束，该进入下一堂授课中。原本三三两两散落在庭院休息的男女，收起了悠闲的心情，与伙伴磨蹭着走近课堂。
先进入的几人原本还在嬉笑打闹，当看到屋里的人时，顿时收住了所有动作，杵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们的不动弹挡住了后面要进来的弟子，顿时引起了别人的不满。
“干嘛啊？都杵在那里当死人啊？”一心口直快的男子先不满嚷出口。
“你们前面几个怎么回事？别耽误大家上课好不好？快让开。”其他人纷纷开腔。
“就是，快让开，别挡道。”
被他们推搡叫喊得烦了，挡在最前面的几人，回过神来，狠瞪他们几眼。“喊什么喊，急什么急？”
“闭嘴。”恶狠狠地扫视后面的人，让他们把不满的神情给憋回去。
见众人老实了，他们才转过身继续前进，空出大门。他们脸色有些古怪，同时嘴里嘟囔：“真是奇了怪了...”
他们的话被其他人捕捉到，令众人有些好奇。屋里是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么？
带着好奇，众人有秩序地涌进屋，当看清屋里站着的人时，也都懵了一下。
九黎珩听到动静从桌上抬起头，拿着刻刀的手停下，隔着半透明的面纱，冲他们灿烂一笑。这一笑成功地镇住了所有弟子，原本欲开口说话的弟子，都皱眉闭嘴，脸色好看或是不好看地暗暗打量九黎珩。
已经被子夜提醒过，会面临这种情况的九黎珩，毫不在意他们不合礼数的打量。觉得自己一笑已经算打过招呼的她，又低下头吹散竹简上被刻出的渣滓。一时间她的桌面被吹得凌乱不堪，更让人失了与她同桌的心思。
这学堂采取两人同坐方式，以五十为上限，九黎珩这一插班进来，刚好凑满整数。这意味着将至少有一个人与她同坐，否则将没有位置。
早早霸占前排最好位置的九黎珩，好整以暇地等候着会是哪个倒霉蛋被他们推出来与她同坐。
众人暗暗相觑，眼神激烈地交流番，随后决定先下手为强。争相恐后地迅速占据了余下位置。当最后三人踏进来时，除却离门最近的空位，就只有九黎珩身旁满是渣滓的位置。其余人看到他们，或多或少露出一点幸灾乐祸的眼神。
“这....”三人中的唯一男子瞠目结舌。
“诶呀，看来今日小灵哥哥注定要与我同坐呢~”三人中红衣面纱的女子见状对男子柔柔一笑。
对于美女的盛情邀请，被唤作小灵的男子倒不慌乱，游刃有余地应对：“红姑娘这般邀请真是太抬举我了。”
女子发出娇笑，正欲再说些什么，一直被他们堵在身后的青衣女子终于失了耐性。她绕过两人，直取离门最近的空位坐下，浑身散发着与人隔离的冰冷气息。
“你做什么？！”红衣女子见状声音尖锐了几度，杏眉倒竖“这是我已经定好了的位置，不准你坐！给我起来！”
她这番快心快语道出来惹得众人眉头一皱，但她毫无察觉。见青衣女子不理会她，心头火更燃几分，朝青衣女子快速走去，伸出手似乎想将她拉开。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的九黎珩，在面纱下冷冷一笑，带着漠不关心的眼神重新回神低头刻字。
“好了，只是个位置，红姑娘何必动怒呢？”见情势不好，小灵上前一把抓住红衣的手，劝慰地安抚着她。
“是她不懂先来后到！”红衣仍不甘，盯着青衣女子的波澜不惊的脸，咬牙切齿。
“红姑娘不必这样。”小灵好言相劝。
众人见他们这般氛围，纷纷坐观上壁，期待好戏的展开。
“都愣着在这里做什么？”冷冽的女声不悦地在门口响起，众人回首看去，只见一红衣妖娆，面若寒霜，她的手竟如火焰般通红，指甲漆黑如墨，光是看着就令人心生警意。
“弟子见过大司命。”原本还在拉扯的红衣和小灵，以及围观众人收敛神色，朝来者一拜。听到动静的九黎珩抬头，不期然地与大司命目光撞上。大司命的眼神本来似寒潭般幽深冰冷，见到她竟柔和几分，让九黎珩感到有些意外。她按下心中的疑惑，也随着众人施礼。
“该上课就该有上课的样子，还要杵在这里磨蹭什么？”大司命冷声叱道。她一话既出，跪拜的弟子顿作鸟兽散。红衣杵在原地有些犹豫，不知自己该选哪个位置，小灵倒是毫不含糊地大步走向九黎珩的位置。
见小灵替她选了不好的位置，红衣心里松口气，乖乖地坐在青衣女子身旁。转头看到青衣女子波澜不惊的样子，心里又咬牙多恨上几分。若不是青衣女子强了她位置，她又何必在大家面前出丑，在小灵面前丢了面子，损了长老心中的形象。
她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定要这青衣女子好看。
“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温和的男声在头上含笑响起，九黎珩抬头看着他边说边坐下，紫琉璃般的眼里波光流转。
她收回目光，将铺满一桌的竹简重新揽到自己一边，用行动给小灵腾出了地方。“多谢。”小灵颔首道谢，并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将桌上的木屑擦拭干净。
九黎珩默默地看着他的一切行动，眼光突然一凝，又随即恢复正常，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这时大司命已行至学堂最前，负手冷淡地看着他们。
“大家都知道五年一次的选拔即将开始，这将会是你们人生的一个转折点。我知道在座各位对此抱有高大期望，并为之努力了许久。”
“我教授你们时日也有些长了，从今日起我会领着你们好好复习。从零基础回顾到高深阴阳术。希望你们能从中认识到自己过往的不足，好好弥补。”
“弟子感激不尽。”众人齐齐向大司命道谢。
大司命颔首接下了这声谢意，并不为其所动。她冷淡道：“谁能告诉我什么是阴阳术？”
听完她的提问，堂下的弟子争先恐后地举手，想要在大司命面前好好表现自己。也许都想给她留个深印象，让选拔通过的几率更大。
大司命环视一圈，最终视线落在了九黎珩身上。
“你来回答。”她红色诡异的手轻抬起，指向九黎珩。
所有人的视线顿时被拉了过去。
接受众人视线围观的九黎珩巍然不动，懒懒地抬个眼皮，侧头向旁边看去。小灵微笑着从座位上站起。
“这世间各种物质都可分为阴阳两派，二者相互对立，又相互依存。一开一合，一升一降，构成了世间各种。为了研究阴阳变化规律，并借助它的力量，阴阳术就由此应运而生。”
大司命颔首：“继续。”
“阴阳又可细分为金木水火土五行，在阴阳五行上阴阳术发展，划分为炼金，幻境，控心，占星，易魂五层。”
“而在这五层之上还有更强大的阴阳咒印，因为太过邪恶而成为禁术，早已失传。”
大司命点头，示意他坐下，随后环顾全场道：“这些只是阴阳术的入门基础，接下来谁来讲讲第一层炼金术是怎么回事。”
九黎珩一边分神听着大司命抽人讲解，迅速地补充自己的寡陋知识，一边不着痕迹观察着小灵。
这刚刚表现得很好的男子坐下来后，放松地呼气，眉眼柔和，别有风采。似乎是注意到九黎珩微侧的身体，他转过头来笑吟吟地看向她，凑近几分压低了声音。
“不知大人该如何称呼？”
九黎珩沉默地想了想，抓起一个空白木简迅速地刻画几下，然后塞给他。
突然被塞这种东西的小灵愣了下，还以为九黎珩是不愿出声打扰大司命授课，非常配合地低头查看竹简。
【九黎珩】
这是名讳？
小灵心里念了几遍，感觉有点说不上来的别扭感。但他又想不透究竟是哪里不对。
纠结一会儿无果后，他案牍下手腕轻翻，一股水从指尖凝结，漫上他面前空荡的桌面，以九黎珩视角最佳的角度写字继续发问。
“不知大人为何在这？”
按理来说像她这种通过星阵图选拔成为长老座下弟子的人，是不用来学堂上课的。就是不知，她是真来上课，还是另有所图？
九黎珩将这些话纳入眼底，快速地掩盖下情绪，随手又刻了几个字给他。
【学习】
丢给小灵后，她转过头，做出一副不愿被打扰的模样，专心听大司命授课。接下竹简看了一眼的小灵，若有所思会儿，随后也一脸认真的听课。
———视角转移线———
“看来珩姑娘并没有打草惊蛇。”学堂远处的不易被察觉之地，将刚刚一切纳入眼底的子夜轻笑，转头看向负手不语的星魂。
听到子夜的话，星魂过了会儿才点点头，表示赞同。
“鱼要上饵还需要一段时日，且耐心等下去。”星魂淡淡道。
“对了，公孙家那边谈好了么？”
子夜点头：“公孙大人听闻是大人需要，已经接下了这活，在开始打造了。”
“要多久？”星魂问。
“大概需要半个月。”子夜道。
星魂点点头表示知道：“那留给小哑巴的时间就只有半个月。”
“需要我提醒一下珩姑娘么？”子夜试探。
星魂摆手：“且先看她自己的实力吧。”
视线落到九黎珩半遮掩的脸上，星魂顿了一会儿，转身离开，子夜紧跟上去。
———视角转移线———
小虞提着食篮慢腾腾地向目的地挪动着，身边跟着的小黑不时上蹿下跳，活泼得紧。
“真不知道哥哥为何要去当选‘虞渊护卫’，那里什么好东西也没有。”再一次走过崎岖的山路坡，小虞在道路边坐下。她一边抬手擦擦额间冒出的汗水，一边抬头看天上的毒日，发出了抱怨。
见她停下，小黑停止了在丛中跑来跑去的行为，乖巧地凑到她身边，蹭蹭她。它这幅模样逗乐了小虞，让她郁闷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她揉揉它的头，从食篮里掏出一只鸡腿放到它嘴边。
看到鸡腿的小黑毫不客气地一口叼走，趴在地上，两只前爪按住，撕咬起肉来。见它如此可爱，小虞温柔地看着它，目光悠远深长，仿佛在透过它看着另外一个人。
一时间，岁月静好。
小黑歪头用力撕咬着肉，突然两耳竖起来，警觉地抬头四望。见它这幅模样，小虞瞬间紧张起来。她抽出腰间别着的匕首，戒备地看向四周。
“怎么了小黑？是有敌人么？”她一边戒备着，一边出声问道。
小黑龇牙咧嘴地站起来，然后朝着某一个方向做足了戒备模样。眼神凶恶，喉间低吼。小虞连忙转正对着那个方向。
“谁在那里？快出来！不然我不客气了！”小虞嚷出声。
话落半晌，毫无动静。然而小黑喉间的警告声越来越烈。
就在小虞打算撤退时，突然间地动山摇，惊起一片鸟兽。小虞没稳住身子，一个不小心扑倒在地，手中的匕首差点划到自己。
地面颤动，石子不住地跳动，像是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吼！”小黑突然大吼一声拉回她的注意，她转头看去，只见林中陆陆续续跑出很多动物。兔子，鹿，狐狸等从她身旁快速跑过，而后遥遥跟着一群老虎！
看到老虎的小虞一个鲤鱼打滚地爬起来，扒着一棵最近的树三下五除二地就登了上去。
“小黑！躲起来！”小虞朝树下大喊，她可不希望小黑跟那群老虎碰上。
听到她呼唤的小黑，极有灵性地避开老虎，藏入林中。小虞这下才松口气，而震动还在继续。她死死地抱住树干，看着树下动物们惊慌地跑过，就连老虎都不再在意她，一直跑，让她有点疑惑。
究竟为何突然地动，为何这些动物这么反常？
还没等她想透，天空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她抬头看去，一只通体红色的大鸟从天上飞过，气吞山河，宛若传说中的神鸟。
蜀山，什么时候有这种生物了？
她脑海里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TBC———水透雾谜著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修】学堂，神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