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四章【修】兄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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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修】兄妹
“今天就练习拉弓，把弓拉圆满了，我们再做下一个训练。”
阿珩听着阿爹负手，下达着口令，与身旁的各个小伙伴齐齐回答：“是。”最后阿爹挥挥手，众小萝卜头一哄而散。
“阿珩姐姐。”阿珩正从训练场的支架上拿弓时，身后传来一声如蚊蝇般细小的声音。若不是她耳力好，恐怕也无法在周身吵杂的环境里听到这声叫唤。
她转头看去，身后出现一个比她矮上几分的女孩。她穿着一身宽松的衣服，遮住了她瘦小的躯体。长发被高高扎起，她看着她脸上带着忧愁。
“怎么了，小虞？”阿珩放下拿弓的手，上前一步握住小虞的手。这时候她注意到身边原本在跟小伙伴说话的大家，都慢慢停了下来，看着她们。心里皱眉一下，阿珩一手揽过小虞的肩膀，入手感觉到的便是小虞单薄的身体。
“我...”小虞看着她眼眶渐渐发红刚要开口，便被阿珩抬手打断。
“我们到那边去说。”不容置疑地说着，阿珩揽着小虞向训练场的边缘走去。同时向往这边看的阿爹做了一个眼神，得到他同意的颔首。
待走到训练场边缘的一棵树下远离众人后，阿珩四下望了望确定再无他人，保证训练场上的人听不到后，她才再次开口耐心问：“怎么了小虞？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听到她的话，小虞一直忧愁的脸顿时委屈，鼻头一酸，眼泪就涌了出来。“你别哭呀。”见到小虞一句话也不说，只默默流泪，阿珩感觉头都大了。
“是小胖三儿又嘲笑你了么？”阿珩哄道“你别伤心，我既然能揍赢他一次，我也能再揍一次。别哭，姐姐帮你欺负回来。”这个时候先前阿爹教育的三思后行，已被她抛之脑后。她是真心喜欢这个乖巧又羸弱的妹妹，贴心又懂事，除却身体不好外，几乎满足了她有个妹妹的梦想。因此当一向坚强又懂事的小虞哭时，她忍不住慌乱起来。
“不是...嗝...不是三叶哥哥。”小虞听着她的话，一边忍不住抽泣一边打着嗝回答。
“他都骂你了，你还叫他三叶哥哥？”阿珩忍不住皱眉，心里啧一声，随后继续哄道“那是怎么了？跟姐姐说一说好么？”
“是哥哥...”小虞抽搭抽搭。
“虞子期？”阿珩奇怪。虞子期一向不是很疼爱小虞的么？他究竟做了什么事，惹得脾气这么好的小虞伤心。
“他做了什么？你同姐姐说说。”
小虞抽搭一下：“昨天你遣我回去，我一直担心你，被哥哥发现了。结果他好凶好凶地凶了我一阵，勒令我不准再来同你们一起习武，让我同长姐一起种桑纺麻。”
“我不愿，他还凶了我一顿，说要说服爹爹，让我退出武堂。”越说，小虞本来渐止住的眼泪又汹涌而出。
“姐姐，你可不可以跟哥哥求情，我不想离开武堂，我想跟姐姐一起习武。”小姑娘的哭腔令阿珩心都快碎了。
“没事没事。姐姐一定会同你哥哥好好说的。”虽然很奇怪为什么小虞觉得她能说服虞子期，但阿珩转念一想觉得小虞是对她无比信任，当下心窝一暖，充满斗志。
阿珩为她擦拭眼泪，哄道：“别哭了，你哥哥并不能决定什么。所以你现在还可以在武堂同大家一起学习。别哭了，姐姐一定会说服你哥哥的。”
“嗯，谢谢姐姐。”得到她的话，小虞仿佛吃了定心丸，破涕而笑。
“笑了就好。”阿珩松口气，随即笑道“那我们先去训练好不好？”
“好。”得到小虞一个肯定的大点头。
随后阿珩牵着小虞重新走回训练场，在小伙伴们想要了解事情的八卦眼神中，带着小虞开始做阿爹嘱咐的训练。见两人并没有满足大家好奇的意思，众人的心思也就在阿爹巡查之下歇了下去，开始一板一眼的训练。
而后练了有大概两个时辰，阿珩觉得差不多了，提前退出众人训练的阵线，同阿爹小声道了遍小虞的事情。她想去找虞子期，了解他是个什么想法，看能不能改变他的主意。阿爹听完她的想法，有些不赞同，但见阿珩面容坚定，知道她不清楚缘由不肯罢休，只好大手一挥，准许她早退。
从阿爹那里了解到虞子期他们那一辈同龄人今日在做身法训练时，阿珩迈着小腿急不可耐地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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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抓住凸起的石头，他屏息提气用力，身子再往前登上几分。汗水从额间滑落，感觉四肢肌肉已经有些发麻。抬头再看了看还有几米距离的崖顶，他扒着石头，粗粗喘气，稍作停歇。待感觉好些后，他再用力提身，手脚并用，扒着石壁，孤身飞燕般地登了上去。
“虞子期，一个时辰登顶成功。”中年人平淡的声音在他终于爬上崖顶时响起，他身上瞬间没力，坐瘫在地上。
“子期果然是好样的！”
“他这速度和时间该是这次抽试的第一吧？”
“子期恐怕是我们这一辈中的领头人吧？”有人感慨。
“也不尽然，依我看这一辈中，阿珩可能追得上子期。”有人反对。
听到熟悉的名字，虞子期向已经登顶许久的同伴们看去。见他们热烈争执着，嘴上扯出抹笑容，眼底一片暖意。听到自己名字与那个人放到一起，他心里莫名地开心。
“好了。该起来了。”一直默默记着记录的训练师开口打断他们之间的对话。听到他的吩咐，七八岁男孩子们顿时做鸟兽散，重新站成一个整齐的队形。虞子期也默默起身，站到了队首。
“今日大家的测试，我比较满意。有个别人的速度还是慢了，我希望下次不要再出现两个时辰的事情。”训练师扫视一圈，眼神突然在某个方向顿了一下，被虞子期细心看到。
训练师顿了下继续道：“今日的训练还未结束，现在除了虞子期留下，其余人都跑步回去，还有训练等着大家。”
“为什么子期可以留下？”众人顿时发出嗡嗡声。
“诶？那不是阿珩么？”突然一人四望时发现了树旁站着的人。他这么一喊顿时吸引到了所有人的目光。虞子期更是大力转过头，惊讶地看着阿珩。
冷不丁被所有人发现的阿珩，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不显，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回视他们。
“原来是小媳妇儿找上门来了。”她听到有人冒出这么一句她听不懂的话。
“她们今日不是有训练么？怎么能跑出来？”
“你傻了吧？今日是轮到白叔教她们，白叔怎么不通融自己的女儿？”
“做白叔的女儿，真的好好啊。”有人叹气。
听到面前的小子们看到不该出现的人，训练的心散了，训练师重咳一声，唤回众人的心神。“看什么看？再看训练翻倍！”他粗声吼道“现在转身，立马给我动起来！我数三息，还不给我跑回去的人，今日训练别想完！”众人一听脸色一变。
“一！”
“二！”听到他数的这么快，众人也不敢再发一句牢骚，顿时拔腿就跑，带起一阵尘土飞扬。
阿珩沉默地目送着先前还推搡的众人一路远去，偶尔能捕捉到他们骂人的声音。这时候训练师才悠悠地数完最后一下。“三。”这时候站在原地的就只有虞子期一人。
“给你半柱香时间，有什么事说完了，赶紧回训练场。”这么命令虞子期，得到他肯定地点头后，训练师看了眼阿珩。阿珩站在树下向他还回一礼，训练师点点头，踩着众人远去的道路慢悠悠而去。
“阿珩，来这里找我，可是有什么事？”见训练师走出一段距离后，虞子期靠近阿珩。也不知道先前登崖的英姿有没有被她看到，她会不会夸我？各种猜想从心底一闪而过，他压下乐开花的情绪，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阿珩瞅了眼她认为傻傻的笑容，心里轻哼后才缓缓道：“你为什么不准小虞习武？要她退出武堂？”
原来是这事。
以为她是想他才来的虞子期有些失落，但也没往心里去。毕竟阿珩还小，什么都还不懂。宽慰了自己一番，他才想起阿珩的问题：“是小虞同你说的么？”
“不是她说，难道还是你说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想的？怎么不准她去习武了？”
“可是因为小胖三儿嘲笑她的事？”
见阿珩提及这事，虞子期叹气，脸上带了些疲惫。“阿珩你不懂。小虞身体差，本就没有习武的天分。”
他眼尖地捕捉到阿珩脸色一沉似要发火，抢先开口不容她回答：“昨日你与三叶的事我也知道了，我很感激你这么维护小虞。但你以为你能打一顿压下三叶的想法，其他人就不会瞧不起小虞了么？”
“我...”阿珩下意识地要反驳回去，却被虞子期抬手打断。
“我知道小虞喜欢你，崇拜你，想成为你这样的人。”虞子期叹“但继续练下去，她的身体根本撑不住。”
“我知道习武可以强身对小虞未必不是好事，但她性子倔。现在还小，她习武没有长进，大家不会说什么。”
“但长久以往呢？当身边所有人都有所长进时，她还处于原地踏步状态，她会不会偏执？会不会暗地里加大自己的训练，从而拖垮自己的身体？”
虞子期长叹，充满了叹惋：“阿珩，这都是为小虞好。我知道她不甘心去种桑纺麻，但为她考虑，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安稳稳地无病无痛地长大。”
“这是一个做哥哥的希望。”
“你明白么？”
最后一句问话包含了妹妹对自己不信任的挫败也暗含了期待。
阿珩沉默。
“小虞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良久她才开口问。
虞子期听到她的提问沉默会儿，终是摇头：“我不知，详细的情况要问木深叔叔。但木深叔叔不会告知我们的。”
阿珩轻瞟他一眼，冷哼：“既然不清楚就不要先瞎给小虞做决定。小虞还年轻，未来说不定有变化，你又怎知人家习武不会有长进？会偏激？”
被阿珩噎了一下的虞子期苦笑。他也不是不知这种情况，但小虞才四岁习武不到一年，就已经有这种风言碎语了。他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妹妹继续这样受人家指指点点，只好早日将她退出武堂，换另一种方式成长。
阿珩见他这副表情，猜到了几分他的想法，便忍不住冷哼：“我会同木深叔叔说一说，看有没有办法健强小虞的身体。”
“你就不要再做多余的事了。”
虞子期忍不住开口：“木深叔叔怎会告知你？”
阿珩竖眉：“你以为我像你这般这么怂么？没试过就打退堂鼓？”就算是撒娇打滚，她磨也要磨死木深，让他把小虞的情况说清楚。
被她叱责，虞子期苦笑：“那我回去从娘亲，长姐那里打探一下。”
“这才像样。”阿珩装模作样地不屑冷哼，随后她松松紧绷的肩膀，抬脚走，虞子期也紧跟了上去。
“对了阿珩，三叶可有向你道歉？”虞子期尝试着重新提起一个话题。
阿珩没好气地翻个白眼：“没有。”
“需要我把他带到你面前道歉么？”虞子期小心翼翼地提议。
“不需要。”阿珩无所谓道，随即转眼奇怪地看着虞子期“你训练不是没有完成么？你还跟着我干嘛？”
虞子期愣愣，随即笑道：“不急，我先送你回白叔那里。”
阿珩一口回绝了他的提议：“不用，我去神树那里找木深叔叔。”
“我送你去。”虞子期不为所动。
阿珩瞅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话，只自顾自地往神树的山巅方向走去。见她不再反对，虞子期笑笑，跟在她身边不再说话。两人沉默着但气氛还算不错地走了一段路，好不容易见到神树所在的山巅，突然地动山摇，惊起一片鸟兽。
“怎么回事？”阿珩心惊，只感觉脚下土地在颤动，稳不住身体。虞子期在剧烈的抖动中，见到阿珩要倒下，连忙拉她入怀，然后一只手拉住身旁一根树枝，试图牢牢地稳住他们俩。在震动中他们俩就如同海上的一叶小船，被风浪时而甩起时而落下。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地动终于停下，两人背上都惊起一层冷汗。“这地动不寻常，好像是从西南方传来的。”阿珩喃喃，有些后怕。
“西南...”虞子期无意识地呢喃一句，随即睁大眼睛“是‘虞渊’！”
听到蜀山人耳熟能详的名字，阿珩有些诧异。“阿珩你先回家，我去看看小虞怎么样。”虞子期将她放下，心里一片慌乱焦急。
“我阿爹在那里，他们一定没事。”见到他慌张，阿珩反而镇定下来稳住他“我感觉事发地离这里不远，你赶紧回族里找人过来。”
“那你呢？”虞子期下意识地反问。
“我？我回武堂。”阿珩笑笑。
虞子期点点头接受了她这个提议，叮嘱道：“那你一定要小心。”
“我会的。”阿珩点头，随后两人不再多言，朝不同的方向快速离开。
在奔向武堂的阿珩突然心里一紧，她下意识地停住脚，还没来得及抬头四望。下一刻，她脖颈一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倒下之前，她模模糊糊地闻到了一股药香。
———TBC———水透雾谜著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修】兄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