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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覆灭(四) ...

  •   我一把拽住花生的拿着手刀的那只胳膊,夺过无影刀,蓄力将体内的气息锁在刀柄之上,横批而过,那个还有半米到我面前的人,已经瞪大眼睛,手中的刀还在半空之上,就已经向后倒去,他身后跟着的那个人,停下脚步,而后听到一声爆破,到下去的那人的头自锁骨上一寸之处断裂,鲜血溢流,瞬间侵入雪地之中。冷风习习而过,穿透人的皮肤,阴冷异常。
      “这这….”眼前的人撒腿朝那个乘坐头的人跑去,我将手中的刀如之前一样,朝着那人劈去,一阵冷风而过,那人的背影之处,连着的衣服,一道血痕,而那人,已经扑倒在地。
      “不,不。你是。那个?、、、”额间的冷汗而下,疼痛使我的意识越加的清晰,我叫着嘴中,我不能,这里的人,他们绝对不能活着出去,我转眼,看那啊毛,还有那个女子一样的人物。
      “说。”那个人冷和一声,可惜,嗓音中带着的尖呀让那份冷贺,多了一丝柔声,更是体现了声音的怪异。
      “他就是那个严醒。”阿毛颤颤巍巍的说着。
      “原来是你?你不是九公子的人吗?”那人疑惑问道,只是一会,“你竟然投了北线寨,还跟我国的王爷有牵扯?真实难为陈将,竟然会不计前嫌,可惜北线寨寸草难生。”
      “那又如何?”我向前一步,“天意要亡,那便亡好了,我尽力了,无愧于心便罢。”站在那人面前,刀纫上不见一丝血痕,真实杀人于无形的一把好刀。啊。阿毛一声大吼,已经闭眼了,我看也没看那个大叫的人,昨日醒了又不如何,不行又如何,我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想起花生见他时候的神情,心中微微一痛,我不知道花生遭遇过什么,我也不知道这个王爷的身份带给了花生多少磨难,我只知道,眼前这个人,给过花生痛苦。
      我微微一笑,提刀而起,蓄力而发,然那人去如影般,退却百步,这是最后一击,虽然不致命,可他也不会那么轻松的逃去,我捂着受伤的位置,抬眼看那人,鲜血而下,一只胳膊不见了踪影,我抬手,我告诉自己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那人却反而一笑,是哂笑,是讽刺,更是不屑还有带着莫名的快意,我撑着,站起了身子,花生从身后扶了我一把,他的手在颤抖,氛围中,我觉察到了整个空气都是颤抖,那是害怕,带着苦楚的害怕,我的手按在了花生的手臂之上,想给他安慰,却无一语而出。
      “你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你不觉得恶心吗?白如玉,肤如凝脂,手感可是不错。”我撑着最后一口气,狠命的朝着那个人杀去,杀气固然厉害,可是最终,只是截取那人的半边衣衫,看着空荡荡的地方,还有那三个死去的人。
      “花生。”我颤巍巍的抓住花生,他的眼中没有生气,一点也没有。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个影子,那个人,是那么的阳光,那样的人,怎么容许这样的死气缠着他呢,怎么允许,不。我心慌,摇着他的手,可是他只是双眼无神的望着那个早已没有踪影的地方。
      “我会杀了他,我会杀了他。”我吼道,我拼命的摇着花生,他只是朝着我看了一眼,随后松开我的手,脸色苍白,转身,我听到一阵呕吐声,仿佛要吐尽肺腑中的一切,包括生命。
      五日后,我与花生走出了北线寨的领地,此期间,花生很是沉默,一直伴着我的身边,一句话未曾说过,那天他吐完后,整个人都虚脱了,脸色已经没了血色,双眼依旧带着死寂,我给了他一个巴掌,他只是愣愣的看着我,给了我一个苍白的笑容,那笑容是开在白骨上的花,没有好看,只是祭奠,是宣告生命即将枯萎后的祭奠,我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将他的按在了怀中,我想用温度将他的浇灭那多花,我想让那堆白骨生肉,我想看到的不是那样的微笑,而是带着阳光般味道的笑,是甜美的,是芬芳的,不是祭奠生命的笑,我抱了他好久,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那么静静的让我抱着,我的心仿佛被什么充斥着,撕裂着,然后四溢的,像是要炸掉一般,却又那么僵持者,捻揉之间,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胀的我难受,胀的我一口气都吐不出。
      许久之后,我才知道,无影刀为何为无影了,他的刀削是人的皮肤,就等于这柄刀是认主的,跟活物一般,花生便是这柄刀的削。
      “我们出来了,花生。”我扔掉手中的充当拐杖的树木,“嗯,出来了。”只是回答,也只是回答。
      雪层层,一望无际,那山,那树,雪色迎目。
      我给花生擦了擦脸上的汗,他脸上的红不正常,触手,我便知道他的发热还未褪去,已经五天了,他却跟个没事人一般,那触手滚烫的感觉,仿佛可以灼伤人的皮肤,他皱了皱眉,屈伸,抓了脚下的雪,按在了额头上,此期间,他一直如此,只要我一试他的体温,他便会如此。
      “这离云都近,我们去云都,好不好?”我不敢让他一个人呆着,他与我如今的状况根本不适合拔山去安国。
      “你去吧。”他一眼苍凉,“醒醒,我们最终不是一路人,该说分手了。”花生给了我一个笑容,我仿佛又找到了那种味道,阳光的味道,是甜的,可以照进人心底最阴暗的光芒,可是,如果没有他眼中那转而逝去的苍凉,我会更加开心,不是说,我希望他一直带着苍凉,带着死寂,而是我现在唯一能让我感觉他还活着,还在我身边的感觉就是这样的苍凉与死寂,若是没有了这些,他便已经不在了,不,我不能让他有事,一定不能。我过去,双手揽住他的腰,“我们共生死,同患难,你不能丢下我。”
      “傻丫头。你找你该找的人,我走我该走了路。”他的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很是轻柔,与风拂过无异,“我会活着,等你想来了,可以来安国找我,然后我带你去我师父那里。”
      我抬起眼看他,他望着远方,笑了笑,人生本该如此,都是劫难,傻丫头,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他反而像是在安慰我,我皱了皱眉眉头,转身,见身后不远处,有一队人站在那里,有辆马车,有人停步在哪里,他们都是穿着黑色衣衫,身上披着毛茸茸的斗篷。
      花生照着那些人扰手,那些人朝着我们走来我了然,那是花生身边的人。
      “属下来迟,还请王爷恕罪。“有两人跪在我们面前,花生将我护在身前,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侍从将兀子摆在脚下,那人踩着兀子下来。藏蓝色的衣袍之上,披着一件白色的狐裘,玉佩的流苏随着那人的步子摆动,年约三十左右,玉簪挽发,那双眼,无处可藏的神秘,隐隐带着探寻与笑意。
      “果然不会照看自己。”那人带着点心疼,“将小王爷的衣服拿来。”那人拿着一件浅蓝色狐裘,走到我们身边,欲将狐裘披在花生身上,而花生只是在那人有动作前,将狐裘披在了我身上,他的手指在我的腰间抚摸而过,他双眸如千丈深潭,静的让人发冷,“天下认识的人不多,他却足够给你找来杀身之祸。”
      “叔父,送她回云都,好生安排。”眼前的人挑了一下眉,“呵呵笑了起来,生儿的朋友?怎么不介绍给叔父认识。”
      “没必要。”花生留下三个字,我看着那个背影,渐渐的消失在那银灰色的车帘之下。后知后觉中,我才明白,花生说的是蚕丝剑,没有了麒麟有的只是蚕丝剑,想起宋家满门灾祸,怀璧其罪,原来如此。而在北线寨几月,虽然一直身配此剑,而我却一直忽略了他的存在。
      “生儿就这脾气。”那人笑了笑,“王旭,你护送这位公子去云都。”那人说完,就走了,我坐在马车里,里面有着一丝温暖,上面有一件干净的衣服,还有一些点心,除此之外,就是一瓶疗伤药,我手中捏着白色的瓷瓶,“这是安小王爷让属下交给公子的,公子说,务必请公子保重。”
      “告诉他,这边的事情结束,我便去找他。”
      冬季总是凉凉的,总是空荡荡的,即便这个时节也是文人墨客所喜称赞言诗道词语之境,可是我不喜欢,洛水镇没有雪,没有冰,哪里的水,永远只以一种液态形式存在,哪里的叶子总是绿了,枯萎了,经过雨水的冲洗,再绿了,在枯萎了,树枝上永远不会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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