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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云都行(十八) ...

  •   一个月后。
      我的酒量越来越好了,而且我发现酒真是个好东西,坐在潼乐清风居的屋顶之上,看着天空圆圆的月亮,如墨天幕之上的无数星星,啪又一个酒坛子骨碌碌的顺着瓦片滚下然后落在地上破碎了,我不知道这是第几个了,我只知道月亮似乎多了一个,似乎在晃动。
      “你竟然迷上了这个。”我侧目看他带着嫌恶的表情,掂了一掂手中的酒坛,仍在了我的面前,还没等我伸手抱住,就骨碌碌的滚了下去,接着又是啪的一声。
      “呵呵,这声音好听,这声音好听,再来。”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抱着余下的酒坛,一个一个的全部给扔了,只听见一个接着一个的啪啪之声。
      “最后一个。”我有些舍不得,一只手提着,然后仰头喝了一口。
      “酒是个好东西,是不是?”我侧身回眸看了眼站在与我不到两尺之距的人,然后摇摇晃晃的走着,瓦片在我的脚下碎裂,然后感觉感觉到身体下沉,这样的感觉真好呢,我撑开四肢,衣服在夜空中翻舞,还有风吹过发丝的清凉,我眯着眼睛,他正在注视着我,身影未动,在我快落地的时候,我看见他跳了下来,黑色的戎装在夜色中沉浮,在他的手快抓住我的时候,我一个翻身躲开了,然后退开一丈,微微一笑,偏着脑袋,站在了石路之上。
      他曾经救过我,或者那只是他的一个圈套。我转身,晃着手中的酒坛子,一步一步走到了石桥之下的水中,莲花早已经败落,我的头深深的扎在水中,我想我该睡觉了,意识有丝清明。我被他捞了起来,浑身湿透,我看着他有些生气的面孔,眼中浮动着我看不懂的光,我呵呵笑了起来。
      “九公子,别来无恙呀。”我抬起他的下巴,然后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我的气息在他的唇间游走。我学着清风居的姑娘那样,调戏他,他不为所动,我的嘴一下咬了上去,记得清风居的暗香是这样咬那位公子的,还真不好受,竟然撞破了嘴边。我舔了舔嘴唇,有着淡淡的咸,我推了他一把,摇头,不好玩,不好玩,然后倒在了水中。
      我抓住他的手,眼睛半阖的盯着他,“我虽然醉了,可是不代表可以任你所为,你可以走了。”
      “我可以走了?你在说一次,你再说一次?”他似乎听生气的,我也不理他,然后抱着被子就睡了。
      第二天醒来,我感觉头有点疼,身上穿的依然是昨天的那衣服,浑身潮湿,有些不舒服,“你究竟有什么事情。”我扯着身上的这衣衫,然后起身去拿干净的衣衫,“不要坐在这里一动不动,九公子,你让我帮你杀了景岚,我去了,但是让你失望了,他并没死去,我记得你说,一招毙命换一个地方就可以了,可是我刺他的左胸,那里有一颗跳动的东西,刺穿了都还活着,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回来一个月里,听的最多的就是太子遇害之事,风言风语,有的说是死了,有的说是重伤,两种版本,他没有出现,那么太子还活着。
      “一招毙命,呵呵,九公子,你的目的达到了,达到了,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你可以离开了。”我解衣服的手停了下来。走出屏风,他依然坐在桌前,仿佛一个木雕,刚才那句好似不是出自他口,没有生气,死气沉沉,还有一些压抑。
      “公子,好了。”门外小斯的声音。我换了衣服出来,桌上放着早膳,我坐在桌前,看这他给我布菜,太阳是否从西边出来呢,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一举一动。
      “吃过后,把药给喝了。”
      “药?什么药?”
      “调理身体,月前王大夫说你身体还可调养,这次你任务也完成了,也是调养身体的时候,等身体调养好了,我送你去安国。”
      “安国?九公子,你的目的不是安国与云国相战吗?你送我去安国?请问这次又有什么任务?”
      “你想多了,醒醒,只是送你去安国,休宁是医药世家,是我相交知己,在他哪里你可以好好养身体。”
      “呵呵,一个想要杀我的人竟然要帮我调理身体,你不会是想让我给你生孩子吧。”我看见他似乎有些失神,我的心也跟着冷了,然后我冷冷道,“趁早打消了你那念头,九公子,虽说我功夫不如你,可你也知道何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打消,呵呵,醒醒,你也趁机打消了你的念头。”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着一桌子的菜,“你觉得你现在还能走的了?别说你对我没感觉,在你重新回到这的时候,你已经没有机会可以走了。”
      “呵呵,你真自负。”
      “是与否,你比我清楚,醒醒,直觉可不是女人所专有的。”我与他的距离本就近,在他欺身上来,抱住我的那一刻,我突然听到什么断裂的声音。
      孩子,我情愿你什么都看不懂,什么都不看不懂,然后找一个人一辈子呆在洛水镇。母亲的话语含着泪水,那时候不懂,什么是懂,什么是不懂,只明白母亲很伤心,十二岁的我,隐隐的知道了何为伤感,这份伤感缘自于母亲。
      一个模糊的轮廊
      以风而立,衣袖纷飞,冷冷之感,遗世而立,即便美人在测,我的心也读出了几分沧桑。
      杀,杀,杀,夜夜徘徊不去,不去。
      不为我所用,便是一死。无情可讲,还留下什么,这么刻骨,让人在梦醒之处,都可以看得见那腥风血雨中的一个影子。
      月影人醉,孤单几盏似酌酒。本就该忘记的,本就该忘记的,原来却记得这般清楚。
      就一会。语音惆怅,似醉了一个人的一生。
      不巧等候多时。临近之时,可以躲得过,却心甘情愿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一刻是否还可以自欺欺人。
      我颤抖着手,为什么不走,还要回来,只是不甘心,花生说,女人是用来呵护的,不应该拿着男人手中的剑,那么他呢。回来为的不过是一个答案,如今知道了,知道了,情不知其所起,而一往情深,他这样的人,怎么配,怎么配。
      颤抖着手,将他生生推离,眼中无波澜,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个人的开始,一个人的故事。醒醒,家仇未抱,何来那么多儿女情长,我张嘴而笑,笑自己的痴心妄想,更笑自己的无知多情,没有什么不一样,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不过一个棋子,一个棋子。
      我摔了多颜端来的汤药,看见他挑眉,看着他目光汹涌,看着他带着怒气,吼出,再去熬,再去熬,我看你能摔多少。然后甩袖子而去。
      呵呵。衣袖上沾了药汁,毁了那乳白光滑的衣衫。不是我所有,要来何用,要来何用。我一把撕开衣领,我的衣衫除了一件红色,其他皆是乳白之色。我重新穿起了那件红色的衣衫,蚕丝麒麟剑缠在腰间,一对翡翠麒麟就挂在腰侧,我低头,看了那绕在腰间的白色,是那么的刺眼,还有那一对翡翠麒麟,良久,我将麒麟解下,从此有的便也是这剑了,一双结将剑柄掩去,留下一双飘逸的白色丝绦吹在衣衫处,如舞女舞动的双臂,如柳枝垂落的姿态,起起伏伏。
      我的轻功胜似以前,我不信还可以追的上,红色的衣衫在夜间的丛林之处飞舞,我穿过断崖,还是惹不住望了一眼他停留之处。
      不巧,等候多时。最后一眼,我飞身而去。北线封,夜晚的北线封,我站在山峦之处,俯瞰条血腥之路。没有白骨,一声狼嚎,冲破耳际,浮动的云淹没了月,又是一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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