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朱幕木之

18、云都行（十四）

　　“你想挑起战乱？”
　　他又笑了，有时候我会想，他这样笑来笑去的，挂着一张假的面孔不累吗，当然我这样想的时候，还是忽略了自己也会假笑的情况。
　　我随他回到云都之后的第二天我才知道，安国前来使臣。安国是整个洪荒大陆最大的一个国都，也是地理位置最好的地方。安国怎会来使臣呢？三国相争近百年云国有北线封这天然屏障，至于这昌国与安国是世代结好，可以说这两国表面上是一个鼻孔里出气，实质上是两个脑袋。两国都想拉拢云国，却从没想过合起来灭了云国。我想，大概是想过，虽然云国有北线封，可毕竟只是个屏障，所谓的屏障，也就自然有被攻克的一天。这百年来之所以没有将这联合攻打的想法给做实了，原因不外乎唇亡齿寒。唉，各有各的算盘。
　　九公子想挑起安国与云国之战争，其原因为何呢？坐山观虎斗？不想了，这些个弯弯我是想不通了，就是想通了也会被之后的想法给打乱了，因此罢休了。我听他身边的人叫他公子，算起来我现在也是他的随从了，也就一直叫他公子，这不叫着叫着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不满，突然怒目而视，我也是很会察言观色，便就不叫了，换了个称谓，比如我想问他什么的时候，我就喂喂喂的叫他，可能是这个称谓不雅观，在我瞪着眼睛，想换上一副笑脸却还没来得及换的时候他老人家发话了。
　　“你笑一个试试。”事实上如果他不这样威胁我，我或许还笑不出来的了，毕竟对着他笑是件很困难的事情，有时候想想，太为难我这长脸了，可是就他这么一个从牙缝里挤出的话，带着那双冷冷的没有温度的眸子，让我笑了出来。
　　“你......"他似乎不知道如何说，似是无奈，这样就让我忘记了他之前想要杀我的事情，其实有时候，我这个人也挺健忘的。
　　“九公子。”我不解，看着他，他的神色难辨，似难堪似羞涩似霸道似无奈。我抿唇一笑，“九公子。”
　　这半个月来九公子将皇家场的图形位置还有我刺杀成功后的逃跑路线都一一分析了个透彻，我在他旁边也听的仔细。看着那一张图纸，我趴在上面仔细研究，就像我研究父亲给我的心法秘籍的时候一样认真，我点头，这简单。我依然在潼乐清风居停留，只是这次换了个房间罢了，我依然是这里的头牌，与以往不同的是，我被人给藏了，而这个人就是九公子。
　　当我看到九公子将我带到潼乐清风居的门前的时候，我吸了不小的一个口气，差点吐不出来。不知道崖伯会对我怎样，我武功虽高，可是这花场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迷香呀药之类的，是我这个武功颇高的人的死穴，否则我也不会被他占去一份便宜，欠他一个人情。生生让他成了我的救命恩人。
　　崖伯并没有说什么，而之后我才从玉怀萧不怀好意的口中得知，九公子之前同崖伯说带了我去游玩。并且给了崖伯丰厚的银两。先生说，钱可通神，我算是真正明白了钱的用处。
　　这夜，我一人乘着风来到了皇家的狩猎场，有驻扎的营帐，有巡逻者，不是灯火通明，让人昏昏欲睡。我如风一般，来到了云国世子莫景岚要住的营帐附近排查，然后在方圆百里之内游荡数次，直到与九公子给我画的地形图相吻合的时候，我才乘着月色回到了潼乐清风居。刚爬进窗户，我就察觉到房间里有人，并没有多么惊讶，从空气中弥漫的阵阵冷冽之味我便知道是谁了，我走进床前，掀开床帐，看见他侧躺在床内，一派悠闲的模样。我当着他的面扯去了夜行衣，塞在了床下，换上了一身月色长衫。他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我被他盯着，手有些发抖，装做镇定自若的挽上最后一条衣带，坐在了床沿处。
　　时间有片刻的静止，在我以为他会一言不发的离开的时候，他动了动手指，然后撑起身子，“不信我？”
　　“只是熟悉。方可确保万无一失。”我自然不敢在他注视下点头，信他？我会信一个多变难测之人？笑话，要是信了他，我估计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这条命可贵着呢，留下来还有用处，我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你是个聪明人。”我带着不解的神情，装糊涂点头，并且说，“裴公子也这么说过。”他挑了挑眉，似乎有些生气，“不许在我面前其他人。”
　　“哦。”我点头，随后沉默。
　　“你可知道宋家为什么会被陷害吗？”
　　“难道不是因为宋依依？”这个问题会被他主动提出来，还是让人不得不惊讶的，依他的性子，是不会主动对别人提出什么，而且看他这情形，似乎还想将答案一并说出来。
　　“一个女人只有在一个对她情根深埋的人面前才能显示出她的独一无二。也就是说孙永旭的父亲并没有对宋依依有这样的情。”我有些不解了，什么是独一无二，什么是情？难道裴公子说的多是表象。
　　“嗯，她只是一个附属品，正真的原因。”他低头看了我腰间的麒麟，我的右手按在剑柄之处，剑柄上镶嵌的玉石异常的冰冷。
　　“因为它。”我看到他点头，我的手指冰冷，似乎胜过了这块麒麟的温度。
　　“蚕丝麒麟剑。通体赤色，薄如蝉翼，柔软轻灵，剑绡如雪，胜似蚕丝，是上百年冰蚕结丝而成。剑器中属名第二，流传百年，却无人而见。宋家横祸，也因此剑。宋家书香之门，对于剑知之甚少，蚕丝麒麟剑如何落到宋家不得而知，可这风声不知如何却四起。”
　　“你帮了宋家，却是孙永旭将此剑给了你，想来这剑早早的就落在了孙家，只是孙家不知而已。”
　　“裴家。”我刚提出两字，便看他点了点头。
　　“是的，裴家，裴家铸剑世家，每一位家主能为铸成一把绝世之间而上位，而百年来裴家却无一人坐上这家主之位，原因无他。”他将我拉近怀中，手在我的腰间的剑绡上留恋，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样，可是有些不一样，冷是冷，却也有着温度。
　　“不。”我抓住他伸向我胸口的手，“既然无心，何去糟践别人的心。”他的目光流动，淡蓝色的光闪动，“你怎知我就无意呢。”他的另一只手又附了上来，我斜靠在他怀中，努力的支起身子，胸前是他肆意的手。
　　脑海中有些东西翻涌，传值心间，我挣扎着，他的手将我刚才挽起的最后一条衣带拆开，我胸中泛着冷意，捂着嘴，干呕，眼中尽是泪花，他抓住我的手松了有松，我看见他的脸色转冷，然后一把推开我，我避之不及，被他推下了床，地上是厚厚的地毯，毛茸茸的，我捂着嘴，站了起来，胃中翻涌袭来，我看见他站在我的身侧，然后将我又推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