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朱幕木之

16、云都行（十二）

　　回到房中，这可真热闹，除了多颜，还有玉怀萧，崖伯，跟那位蓝色衣衫的公子，他们似乎坐在这里很久了，窗户是开着的，房中已经没有了香味，只觉得有些凉意。崖伯见到我后，紧凑的眉头放了下来。
　　“去了哪里？”他的声调有点怪异，“没有去哪里，只是走了一走。”我摇头，并且回答崖伯，玉怀萧笑了笑，走进我的身侧，看了看我，摇了摇头，便走了，他这人还真是奇怪，我冷冷看了他的背影，我看见多颜脸，他的脸上有被打过的痕迹，我回头看崖伯。
　　“这是裴家公子，你好好招待。”我看了一眼那公子，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崖伯吩咐多颜换了酒菜，我坐在桌前，此刻房中只有我跟裴公子两个人。
　　他是裴家世子，那么他呢，并不是我没机会那人名字，只是我觉得不会有交集，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我斟酒给他，他却不喝而是一言不发的看着我。虽说这云都男风盛行，可是怎么看这裴公子都不是有此爱好的人那。
　　“我从未见过你。像你这样的人，不会只是屈就在此的人，你来着有什么目的”。他盯着我，我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我端起酒杯，笑了笑，“我只是个无家可归的人，来这讨个去处，能有什么目的，公子是不是多虑了。”
　　“哦，是吗？”他问的漫不经心，眼睛却一直在我身上，我紧了紧衣衫，虽然我知道他看不出什么，但是还是理了理领口。
　　“难不成这天下要乱了？”我笑着开口，很是随意，我确实也只是讨个去处，如今却不需要了，原本想带着宋依依跟孙永旭离开，现在想来，他们两个人的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这水太深，我怕是进去会出不来。
　　“都是聪明人，你要什么？”他很直接。
　　“聪明人说话都很直接，可是目前为止我真的没什么目的。”如果有，也只是像知道洛水镇的事情。
　　父亲在我六岁那年带我出去，遇见了那个小女孩，如今洛水镇已经被毁，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有人竟然在九年前就已经计划，而且九年只是我知道的，那么我不知道的是不是会在比这个时间更久就有人对洛水镇打了注意。洛水镇都是一些村民，为人朴实，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人如此费尽心机，不惜花费那么大的代价呢？
　　心思千百转，却暗不动声色，我说的都是真话，而他却不信，我也无招。
　　目光流转间，我看见他嘴角竟然有着笑意，也就在转瞬间消失了，莫非是错觉。这的人还真是不好琢磨。我的手玩弄这酒盏，任他这么看着。
　　“玉面公子可不是对什么人都能上心。”
　　“玉面公子？”我不解究竟何意。
　　“怎么，难道你不知道？这十醉散也只有这玉面公子才有。”
　　“我不知道什么玉面公子，至于这十醉散我就更不知道了？”
　　“呵呵，不知道，我一进这房中便知道被下了十醉散，即便风已经散去了余味，但也能闻的见，怎么？你还要说你不知道十醉散吗？”
　　“我的确不知道，如果你要说这玉面公子，我大概知道是谁了？如果裴公子想要抓住他，我倒是可以帮你。”
　　“哦，世人都不曾经见过玉面公子的真面目，你怎么就能保证抓到的就一定是玉面公子本人。”他虽然是在质疑可是我却觉得他只是在试探，他并不想抓玉面公子，那么他究竟目的何在呢？
　　“呵呵，裴公子，既然无意，何必多问。”他并没有生气，一双黑色的眸子更加的深了。
　　“不愧是个聪明人。”这是我第二次听到他这样说了，这样的人太过难测。
　　“你怎么就肯定刚才那个人不是宋依依呢？”
　　“原来他是你的人。”我了然。
　　“他是不是宋依依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宋依依不会扮作他人来我这刺探什么？我既然有心成全宋依依跟孙永旭两人，那么真正的宋依依又怎么会来试探我呢？我想我解释的够清楚了。”
　　“那么，真的宋依依在哪？”他是一个线索，不知道他是不是愿意让我顺着这个线索找人呢。
　　“她死了。”
　　“哦，死了。”似乎很多事情都是无力的，我想救林天，林天却因我而死，我想帮孙永旭跟宋依依离开，而宋依依死了，孙永旭会怎样呢？那个有着跟黄萧七分相似的面孔。
　　“她是心甘情愿而死的。”这句话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她心甘情愿把自己献给了剑。”
　　“剑？”我不解。
　　“嗯，是剑，铸剑师需要剑有灵气，而活体可以给剑增长灵气，如果是心甘情愿出卖自己的身体，投入剑中，那么所炼制的剑将会是一把旷世奇剑，宋依依因为有所求，所以将自己卖给了裴家剑阁。条件是裴家保宋家。”
　　“你们用活生生的人铸剑？”我盯着他，看着他点头。
　　“你们？”我指着这位裴公子，“她是活的，是活的，你竟然眼睁睁的看着一位女子。”我无法在言语，什么世家，胃中翻涌。
　　“怎么？你不知道，铸剑死物是完成不了，必须是活体。我们裴家铸剑，献出生命的人都是心甘情愿的，否则铸成的剑将会有怨气，无人可持。”
　　“那么你对她的承诺呢？”
　　“我已经着手了。”
　　“那个宋依依就是？是不是？”
　　“孙雷不见的就是好人，宋家是被孙家诬陷，至于原因吗，就是宋依依。”他说的我更是不理解了，为什么原因会是宋依依，他告诉我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