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秦时明月+剑三]长歌无离》长歌画扇

17、第十七章 何枝可依

　　“我并不知晓，”薄唇吐出的话语让众人一愣，张良继续说道，“我并不知晓君侯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自然也就不知晓君侯会选谁。”听了他的话之后，众人更是云里雾里。盖毓却笑道：“君侯最后选了她们之中样貌最佳，身段最好的女子为妻。

　　“大家只是从君侯出的题目中得出结果，可是君侯从来没有说过，题目答得好的便是他的正妻。所以不要被君侯表面的问题所误导，要看他实质的需求。”

　　众人都恍然大悟，点头称是，又见只有张良的答案让女子满意，望着二人的眼神中尽是暧昧。
　　盖毓停下脚步，望着面前的马匹说道：“所以把自己想象成卫庄，若是自己藏鸟羽符的话，会藏在哪里呢？”盖毓从马鞍中抽出一根鸟羽符。

　　高渐离听了盖毓的话，连忙吩咐墨家弟子在马鞍处找了起来。

　　天明也自告奋勇，盖毓有些不放心，便让少羽跟着。可他搜寻许久，却一根也没有看到，难免唉声叹气一番，踢着地上碍眼的石子。

　　“哎呦！”一声凄厉的惨叫，少羽连忙回过头，竟看见天明满脸痛苦的摔坐在地上，一手努力地撑起身子，另一只手揉着自己的屁股。幸好周围没有什么墨家弟子，不然看到他们的巨子这般模样，肯定难掩愧色。

　　少羽看到此景真是哭笑不得：“巨子，您怎么了？”说着便要过去扶他。

　　“你走开！”天明打掉少羽的手，自己挣扎着站起来，脸上还拼命隐忍着痛楚。

　　“好好好，我走开，”少羽笑着摇摇头，双臂环胸，“我也不想被人看见有这么丢脸的小弟。”

　　天明缓缓起身，余光却瞥到马鞍之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大喊一声：“鸟鸟鸟羽符！”拍了拍胸脯，“总算被我看到了！”少羽回过头，朝天明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一根鸟羽符藏在马鞍之下。

　　天明伸手，想要把鸟羽符拿出来，无奈个子有限，任他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

　　“小子，要不要我帮你？”少羽偏过头。

　　“哼！谁要你帮？”说着手脚并用，抓住鬃毛，竟真的爬到了马背上。可谁知他爬上去的时候，却无意中把鸟羽符戳到了马鞍深处，怎么也拿不出来了。

　　他努力把手伸进马鞍，而身下的马儿也开始躁动不安，他却顾不得异样，终于把鸟羽符拔出来，半根……

　　“咦？”望着手上半根鸟羽符，天明暗道不好，“怎么会这样？”急忙低下头，仔细看着马鞍之下。

　　“啊！”天明一声惊呼，马儿终于被他折磨地爆发了，前后蹄此起彼伏地高高扬起。他紧紧抓住马背上的鬃毛，却不知怎么将马安定下来，脚胡乱踢着马肚，马儿竟然一跃而起，飞奔出去。天明在上面摇摇欲坠，不知所措，而在下面的少羽也是干着急，他根本追不上狂奔的马匹。

　　一抹青色的身影飞跃上树，随着马奔跑的方向跳跃在树间，奋力追上了马匹，原来是张良。一个纵身，跳坐到了天明的身后，拼命拉着缰绳，终于，马儿安抚了下来。

　　不远处的盖毓看到那边的情景，也是吓得心惊肉跳，连忙跑了过去。原本风寒就没有好，跑过去之后竟然咳嗽起来。

　　看到天明平安无事，悬着的心也就放下。见天明低着头，盖毓也不好苛责什么，只是跟张良道谢。

　　天明突然一声惊呼，盖毓不由得吓了一跳，以为他是伤着哪里了，连忙询问。而天明急忙在身上寻找什么，找了半天却还是无果，眸光黯淡下来：“刚刚那半根我明明拿出来了，可是现在不见了！”

　　盖毓深知若是鸟羽符不小心飞到谁身上，再找就很困难了，而且半根鸟羽符也能让谍翅追踪。可是在天明身上找了半天，原来的马匹上也找过了，却始终没有那半根的踪影。那半根鸟羽符到底在哪里呢？

　　这时，张良发现盖毓一直在盯着他，而且越走越近，眼神中似有探究。而他却只能保持君子风范，一动不动。

　　周围众人也被盖毓奇怪的举动吸引过去，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盖毓没有注意到别人的眼光，想着昨晚张良调戏她的举动，心中气结，便也准备逗逗他，故意将手缓缓伸向男子的脸侧。

　　此刻的张良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望着盖毓炙热的眼神，心跳有些加速。谁知她却得寸进尺，轻轻踮起脚尖，慢慢凑近他的脸，鼻息间萦绕着女子特有的香气，不禁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正当张良以为她要做出什么惊人举动之时，素手摸到了他脸侧……旁的衣领，从上面拿出半根鸟羽符笑道：“原来在这里！”

　　盖毓望着周围众人唉声叹气地散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而在一旁的少羽也是悄悄松了一口气。至于此时此刻的张良，只能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刚刚加速的心跳，也不禁自嘲，自己刚刚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后来有墨家弟子汇报说，只在诸子百家众人的马匹中找到鸟羽符，而墨家众人的却没有，盖毓点点头，和她所料的不差。

　　这些马匹中的鸟羽符应该是白凤和她告别之后去藏的，毕竟诸子百家的人进机关城是走水路，马匹都留在山下，而行囊却是背在身上。墨家弟子的马匹是放在机关城中，但鸟羽符却没有藏在行囊中方便，所以卫庄便这样分配任务。

　　盖毓让大家把鸟羽符聚集起来，数了数竟有六七十根之多，如此一来更方便她的计划。

　　“毓姑姑，鸟羽符都藏在行囊里，大家换衣服的时候不就全都看到了？卫庄怎么会这么笨呢？”天明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众人皆是一愣，少羽不禁揶揄道：“你小子终于问了一个像样的问题。”得到的却是天明一脸鄙夷。

　　“大家风餐露宿，逃亡之路哪里还会沐浴更衣？”清润的嗓音落下，张良淡然解释道，“而真正到达安全地带时再换衣物，他们早已知道地点了，马匹也是如此，抵达目的地才会拿下马鞍，逃亡之时若是喂草之类，也是不会拿下马鞍的。”

　　“其实我一直都很奇怪，”盖毓紧蹙蛾眉，双臂环胸，“卫庄能预想到巨子会放走他，预想到大家的马匹会放在城外，预想到大家会离开机关城，才会让两人放置鸟羽符。大家会离开机关城倒是好推测，毕竟机关城已经不安全了，其他的两件事却是不得而知。

　　“还有一件事也非常奇怪，卫庄用‘鸩羽千夜’毒倒了大家，他明明可以动手杀了所有人，但他却没有这么做，如果说他只为查探巨子的真实身份，也可以杀了别人继续等。

　　“而事实上，除了蓉姐姐……”盖毓看了看盗跖和盖聂，“命悬一线之外，他并没有杀掉墨家任何一个人，那些他用来要挟大家的墨家弟子也都只是秦兵假扮的，就像是，就像是安排好了的一样，每一步都分毫不差。”

　　不过盖毓还是有些担心，以卫庄的智计，仅仅将鸟羽符藏在行囊和马鞍之中就结束了吗？望了望手上布包中的鸟羽符，盖毓决定实施计划，尽量摆脱追兵。

　　盖毓让高渐离他们带着众人先行离开，她与盖聂留下来引开追兵，而高渐离却也坚持不走，说到底还是对他们有些不信任。最后不但天明少羽嚷嚷着要留下来，张良也过来凑热闹。望着面前的一群人，盖毓只好无奈地摇摇头。

　　大队人马渐渐远去，盖毓也开始准备起来，她向高渐离要了一个带锁的箱子，一辆马车，又让少羽把她行囊中的燕脂和绿色的瓶子拿来。正当她布置之时，却瞥到路边有几株苍耳子。忽然忆起少羽端药给她的情景，那日的问题他还未提，下次定要寻个机会问他。

　　这时，高渐离指着不远处的天空道：“为何还有谍翅飞向众人？”

　　几人心中一惊，知道一定还有鸟羽符没找出来，高渐离策马追上大家，队伍又停了下来。众人又将自己周身翻遍，行囊，马车也无一例外，可是依然见不到任何鸟羽符的踪影。

　　盖毓不由得蹙眉，鸟羽符十分轻小，所藏之处必定十分隐秘，到底会藏在哪里？忽然，她灵光一闪，急急奔到一辆马车的面前。马车里躺着的正是端木蓉。

　　盖毓翻着端木蓉的行囊，每个人翻过自己的身上和行囊便以为不会遗漏，却忘了昏迷之中的人是不会翻自己的行囊的。可当她满怀希望的翻了又翻，竟然什么都没有？难道她竟猜错了？

　　她悻悻地走出马车，右手托着下巴踱步，思索着自己遗漏之处。

　　正当盖毓愁眉不展时，张良拿着一根鸟羽符缓步过来，递到她面前：“盖姑娘找的可是这个？”原来张良先她一步找到端木蓉的行囊，盖毓嘟着唇，暗道竟然比他慢了一步。

　　大队人马继续启程，而盖毓他们也回到了布置马车的地方。

　　正当盖毓要进行最后一个步骤时，盖聂却说道：“你们看那里。”顺着盖聂手指的方向，竟又看见一只谍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