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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羽兮羽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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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问题？”
“如果有一天，我和范师傅他们与墨家分开了，你会愿意跟我……”
“愿意跟你什么？”天明的忽然出现让二人吓了一跳，“你继续说啊！”
“你小子懂不懂礼貌？居然偷听别人说话！”少羽眉头微微一蹙，面容上涌出几许无奈之色。
“切！你自己说的那么大声，老远就听见了，我才不是偷听呢！”其实少羽说的声音并不大，马车外应该听不清他的话语，而天明却能听得一清二楚，想必是巨子传授给他的内力有些成效。
少羽接过盖毓手上的碗，不满地瞥了天明一眼，走出了马车。天明当然不肯善罢甘休，缠着盖毓问她少羽说了什么，还问她关于流沙把她劫持的事情。
盖毓不想多谈，只能搪塞过去，以马车里太闷为由，连忙出了马车，逃避了他的追问。
盖毓活动着酸涩的肩膀，不经意间瞥到了旁边的树枝上，那，那是……
女子让天明将墨家众人请来，至于徐夫子、大铁锤有伤在身，盖毓就请他们不要奔波。她还叮嘱天明，绝对不能声张。
众人不明所以，只能跟着天明过去。在看到树上的情景时，大家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谍翅鸟。”盖聂波澜不惊地开口。
“几只鸟儿难不倒我的，我去把它们抓下来。”
“且慢！”盖毓叫住正要飞身上去的盗跖。望见盖毓紧张的神色，高渐离问道：“盖姑娘是如何发现谍翅鸟的？”
“我自然是无意中发现的。”
“那可真是厉害，这么多高手在此都没有发现，你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居然‘无意中’都能发现？”高渐离望着盖毓，眼中满是不信任。
不远处的张良见到二人胶着不下，缓步走了过来。刚刚的对话他显然已经听到了，淡淡的嗓音，拱手作揖道：“我想姝子的意思是，既然有谍翅鸟，就说明有鸟羽符。
“即使我们抓住谍翅，也还会有别的谍翅过来，反倒让对方知道我们已有所察觉，不如先找到鸟羽符。只要找完鸟羽符，就能免除后患。”
鸟羽符形状与普通羽毛无异，不易察觉。当初盖聂几人离开镜湖医庄之时，白凤就将鸟羽符藏在了他们身上，然后放出谍翅鸟追踪。
盖毓见张良为她说项，心中满是感激，而他所说的，正是她心中所想，唇角不禁漫起一抹笑意。正欲向男子点头致谢，却忆起今晨墨家女弟子的谈论，不免心中别扭，只能沉默不语。
高渐离见张良帮盖毓说情，又想起他们二人滚林子的谣言，即使他说得有几分道理，也认定是他护短，语气中几分不屑：“不过一夜之间你就如此护短，现在风声正紧，仅凭一己之好担保一人清白，未免太过草率。”
“那高统领想如何？”清冷的嗓音缓缓落下，张良直视着高渐离，眯了眯眸子。
“既然鸟羽符是关键所在，为了洗清嫌疑，盖毓就让别人搜搜身上和行囊，看看有没有私藏鸟羽符。”高渐离忆起张良说的鸟羽符，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听完高渐离的话，众人皆是一愣，天明脱口而出：“小高，你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对毓姑姑？”少羽则将盖毓护在身后，在一旁的盖聂只是不动声色地盯着高渐离。
盗跖也是委婉地劝道：“小高，这不太好吧。”
至于雪女和班大师则沉默不语。
“高统领这话着实奇怪，姝子并非墨家之人，你有何权力要求搜身？”张良薄唇微微一抿，语气淡然却藏着一丝不悦。
见到如此情景，高渐离也只得缄默不言。这时，盖毓却开口道：“多谢大家对毓儿的爱护，只是毓儿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这是最快洗脱嫌疑的办法，也未尝不可。只是希望搜完之后，大家不要再对毓儿有所怀疑。”
“好，”高渐离眯了眯眸子，“若我冤枉了她，自会向她赔礼道歉。”
高渐离朝雪女使了一个眼色，雪女便和盖毓一起进入马车，开始搜身。只是身上里里外外都搜遍了，却什么都没有。盖毓穿好衣服，走下马车。雪女则朝高渐离摇摇头，示意没有。
高渐离当然不肯善罢甘休，当着众人的面，便要雪女搜起盖毓的行囊来。就在大家都以为也是没有之时，雪女却在一件衣服中拿出了一根鸟羽符。
盖毓心中一惊，连忙过去拿起鸟羽符察看。
“肯定是弄错了！”天明连声说道。众人也是十分惊讶，面面相觑。高渐离冷哼一声，语气中几分轻蔑：“盖毓，你还有什么话说？”
盖毓没有理睬高渐离，只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绪千回百转，这次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忽然，白凤的话涌上她的心头，难道……
“良认为，仅凭这根鸟羽符，也无法做判断，”张良开口道，“这鸟羽符若真是姝子带在身上的，她让人搜查，岂非愚蠢？”
众人听了张良的话纷纷赞同，高渐离则开口道：“就算如此，她绝对还是有嫌疑的。”
忽然，原本沉默不语的盖毓启了唇，慢条斯理地吐出一句：“若是在别人的行囊中也找到鸟羽符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洗脱嫌疑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而张良却猜到了一些端倪，眯了眯眸子：“正是。高统领，姝子行囊中的鸟羽符可能是敌人随意放的，为了公平起见，应该检查所有人的行囊。”
“对对对，”天明连声附和，“要查就大家一起查。小高，本巨子命令你，检查所有人的行囊！”而周围众人也表示赞同。
“既然大家都赞同，那就所有人都检查。”高渐离无可奈何道。他让雪女看着盖毓，自己则带领众人去搜查。
雪女陪盖毓坐在马车里，见她一脸凝重，只以为她是怕搜查的结果不尽如人意。其实盖毓早已肯定别人行囊之中也藏有鸟羽符，只是在担心别的事情。
白凤让她小心，原来就是指这件事情。可是他后来一直跟她在一起，未再回机关城内部，根本毫无时间将鸟羽符藏入众人的行囊。
盖毓陡然想起墨玉麒麟带她离开之后，又消失不见，想必是卫庄吩咐他去藏鸟羽符。他潜伏在墨家多日，众人的房间位置定然是了如指掌。可是卫庄此人相当难以应对，盖毓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而另一边，众人都在积极搜寻鸟羽符。果不其然，在墨家弟子的行囊中发现许多，就连高渐离自己的行囊中也有，除此之外，众人也都搜了自己的身上和马车，均未找到。
众人走回马车，跟盖毓雪女解释一番，雪女放下心来，天明却不肯善罢甘休：“小高，你刚刚说了，如果你冤枉了毓姑姑，就赔礼道歉的，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高渐离闻言，立刻抱拳施礼，语气诚恳道：“盖姑娘，对不起。”盖毓见高渐离如此，反而不好意思了，直直摇头。
接着，盖毓听到只在墨家众人的行囊中找到鸟羽符时，心中一惊，连声询问道：“其他诸子百家众人的行囊中没有找到吗？”
众人被她问得不明所以，只是点头称是，而张良却眯着凤眸，唇边泛起一抹弧度：“姝子的意思是还有鸟羽符没找到。”
“正是，”盖毓点点头，思索一番，复又说道，“刚刚找到的鸟羽符呢？不会都扔掉了吧？”
“本来是想扔的，”盗跖摆摆手，指了指张良，“结果子房说要收集起来，不知道要干什么。”盖毓轻舒一口气，这张良竟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收集起来，自然是有用处的。”
“对了，刚刚找鸟羽符的时候，大家没有声张吧。”盖毓复又问道。这时众人的反应都很奇怪，脸上隐隐的笑意，盖毓不明所以，天明问道：“毓姑姑，你是跟张良先生商量好的吗？”
盖毓被这一问弄的更是不解，少羽接着天明的话解释道：“张良先生也说过让大家不要声张，卫庄一日之内攻进机关城，虽然后来被巨子打败，但大家难免心有余悸，如今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鸟羽符放在大家的行囊中，若是张扬出去，只怕人人自危。”
盖毓听完少羽的解释，瞥了一眼张良，见他也在看着自己，凤眸中几分温情，匆忙别过头去，面上浮起薄薄的绯红。少羽见他二人如此，心中有些不舒服：“既然还有鸟羽符没找到，我们就继续找吧。”
“可是，要到哪里找呢？”天明挠挠头，“我怎么知道鸟羽符藏在哪儿？”
“大家知道这鸟羽符是谁藏的吗？”盖毓没有直接回答天明的问题。
“墨玉麒麟。”薄唇轻启，清亮磁性的嗓音吐出四个字，张良望向盖毓，眸中带着几分秋水般的温柔。盖毓避开他的目光，微微颌首，示意与他看法一致。
众人都疑惑不已，本以为是白凤，却没想到是他。盖毓便把自己之前所想的理由解释一番，众人恍然大悟，只是不知这与其他鸟羽符藏在哪里有何关系。
“此事应该是卫庄授意的。所以，要是知道卫庄会把鸟羽符藏在何处，我们不就自然而然能找到了吗？卫庄这个人行事大胆，出其不意，决断能力也强，是个优秀的领袖。”望着天明一脸茫然，盖毓知道他还没有懂，便继续说道，“不如我讲个故事吧，我们边找鸟羽符边说吧。”
“从前有一位君侯，他衣食丰足，什么都不缺，可是只缺一位正妻。于是媒婆带来了三位女子，君侯便给她们三人出了一道题目。他给了她们每人一千钱，要她们买东西装满整间屋子。
“于是第一个女子买来了一堆棉花，堆满了屋子的三分之一，第二个女子买来一堆蹴球，堆满了屋子的二分之一，第三个女子买来一盏油灯，灯光照满了整间屋子。
“大家觉得君侯最后娶了谁为妻呢？”
“自然是第三个女子，”雪女轻启樱唇，清润的嗓音悦耳动听，“只有她达到了君侯的要求。”
“我倒不觉得，”盗跖持着反对意见，摸了摸下巴，“这女子肯定喜欢蹴鞠，君侯可以和她一起玩。”
“老头子我就选第一个女子了，还是脚踏实地的女子让人安心。”班大师捋了捋胡须。
盖毓见张良只是眯着眸子，沉默不语，开口问道：“张良先生以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