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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二、骗婚案 —— 佛门高人 OR 骗婚高手 ...

  •   皓月当空,房檐下挂着的灯笼给庭院带来了朦胧的光。
      对鸠盘来说,这感觉很新鲜。
      从魔界到人间,他还没有在人类屋子里过夜的经验。
      虽然,以尚待查证的骗子的同伙入住被害者家里的这种身份有点尴尬,但既然连那个看上去像,实际上也真有“骗财”可能的僧人都脸不红心不跳地住了进来,他也不用想太多。
      说起缘由,还是因佛者的关系。
      那日路上,遭遇当地大户裴家庄的护院阻拦,言明要找骗婚的一莲托生,佛者在短暂的胸闷之后,着手调查问题。
      “你说我骗婚,是在几时?”镇定,不是他做的清者自清。
      “三天之前。”早在他自认身份时,十多个护院就包围了上来,颇有群起攻之的架势。只不过,在修行已超过凡人的僧者面前,这点架势是远远不够的。
      但是,周围不明实情的路人的鄙视目光让一莲托生很难自在。
      “三天前?”佛者脑中迅速地搜索了一遍,说他骗财,有时为了凑到盘缠,为富贵人家做个法事什么的他倒干过。毕竟,由这“一”字辈的招牌在那儿方便嘛。骗婚,如果他家小姐长得美若天仙的话 —— 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十天来我一直与友人结伴同游,不可能有去你家骗婚之说。”
      “友人?何处?”壮汉摆明了不信。
      僧人转向树下方向,完全没有生疏地叫了魔者的名。
      “鸠盘你说,这十天我是不是和你同游。”
      “……”
      起先正奇怪何时佛者有个友人十日里同游的魔一时之间脑子转不过来了。在佛者“殷切”的目光和十多双眼睛的注视下,魔者缓缓地站起了身。
      “十天来你是和我同路没错,可也不是整天在一起。”
      “这么说,你还是有骗婚的时间的!”下刀不容再说。
      真 —— 真服了那魔了。佛者无力地看着逼近的刀锋,心里气结。
      他又不是不用吃饭喝水的魔,总要找地方解决自己的肚子生理问题。魔者的实话也实在太让人误解。亏他还使劲使眼色,这魔居然一点也没看懂。
      就在佛者无奈地准备以武力解决时,一骑士又奔到了眼前。
      “林护院!快快住手!”
      马上的人身着较为考究的服饰,看来是他们府中地位较高的人。
      先前的壮汉闻言刀略停,却未收,“裴管家,让我砍了这骗子为小姐讨回公道。”
      那人翻身下马,先向被林护院用刀指着的一莲托生行了一礼后又转向了自家人。
      “林护院。老爷听说你找到了一莲大师就立刻让我前来阻拦了。一莲托生大师乃当世高僧,怎可能会做出如此荒唐的自毁名誉之事,料想是其中另有隐情。万万不可鲁莽。”
      这话在理!一莲托生听那句“当世高僧”十分之舒畅。
      闷哼了一声,林护院不怎么情愿地收回了大刀。
      “一莲大师。此事事关我家小姐与大师的清誉。我家老爷万望阁下能亲临寒舍当面澄清此事。”
      如此一说,不去一趟裴家庄是不行了。
      “好说好说。此事定要弄个水落石出才可。”一莲托生礼貌地回礼,“我尚有这十日内不离左右的友人可为我证明我之清白,是否可一并前往?”
      “自然可以。这边请。”
      “请。”客气过后,佛者一回头,招呼被他拖下水的魔者,“鸠盘,难得裴庄主有请,一起走吧。你可是我的‘人证’哪。”
      吾非是人。很想以此为由推干净麻烦的魔者到底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最主要的原因是:当一个佛门高僧的友人的感觉,对他太新鲜了。
      这个一莲托生,好似和其他的僧人很不一样。
      入住裴家庄之后,就由领着他们前来的裴管家大致说明了情况。
      大约六七日前,裴家小姐在当地庙会上结识了一名自称一莲托生的僧人,两人相互倾慕,高僧愿意还俗同裴小姐结为连理。当时裴家主人裴老爷出门收账,裴夫人禁不住心爱的女儿的撒娇哀求,同意了这门婚事,然而就在等待裴老爷回府操办婚事的时日里,此位高僧突然失踪,连带则着裴小姐和裴夫人的大量金银首饰也不翼而飞,小姐受此打击,一病不起,夫人也给气病了。
      “所以贵府护院一听到一莲托生的下落就直接提刀追赶过来了。”僧人将事情的大概了然于胸。
      “正是。凌护院生性刚烈,又自小爱护我家小姐,听闻此事行事不免草率,请高僧见谅。”
      “那你们是如何怀疑先前的一莲托生是假,而不怀疑现在的一莲托生非真呢?”
      “这……先前之僧人仅是自称,未有任何文书证明,我家老爷所言,佛门高僧成名久远,无可能犯下此等不堪之事。而阁下不予推脱即入我宅门,想必是真正一莲大师为证自己清白。”
      “言之有理。”一莲托生拍手轻赞,“裴管家,如今我既然已入府中,请小姐一看,不就可以还我清白了吗?为何昨日至今,也未见贵府小姐?”
      “唉!大师有所不知。”裴管家一脸的担忧,“小姐自日前大病后,神智一直日渐昏沉,前日起,连我家老爷夫人走到跟前都不认得了。怕是对查清真相无有帮助啊。若是小姐清明尚在,一见便可分出真假,又何必拖上这么些时日呢。”
      “哦?”一莲托生眼光一转,“我这位朋友略通医理,倒不妨让其为小姐一诊可好?”
      鸠盘端着茶碟的手一顿,看着满脸“我没说慌”的僧人,保持沉默。
      “这……也好。反正城里的大夫都看了,开了方子都没有什么效果。今日已晚,明日就有劳这位先生了。”
      “我自尽力。”
      很无辜被拉下水的魔者在管家走后慢慢地道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以为出家人不打诓语。”他现在倒有七分怀疑这个毫不犹豫地称自己为友人的佛者就是那不高明的骗徒。
      “非也非也。”一莲托生早已想好了辩词,“一路之上,鸠盘之学识广博甚为惊人,吾想来这医理为知人识人之本,汝无不涉之故,故言略通医理,而非示汝为医者。其中差别,还望友人明辨啊。”
      “……”
      貌似,佛门中人很不老实吧。
      隔天的清晨,裴管家依约请了两人到后院小姐住处为裴小姐看病。
      步入后院,幽静的环境着实让两位外来客眼前一亮。
      这同前庭那些庸俗的布置大不相同,看来这位小姐比起她爹来可有品味得多了。在绿树环绕之中,有一栋贤雅的阁楼,小姐的闺房就在上面。
      守在门外正点头打瞌睡的小丫头见了来人,慌忙大叫着阻拦他们,“小姐病了,不能见客。”
      “无礼!”凌管家板下脸训斥,“这两位一位是当世高僧,一位是他好友,也是请来为小姐诊治的名医。”
      推开还杵在门口的小丫头,开了门请两位进去。
      “咳!咳!”
      房里的帷幔里传来了几声咳嗽。
      凌管家弯了弯腰,“抱歉,请恕我无礼。但为了小姐能早日康复,并找到真正的骗徒,还请小姐见谅。鸠盘先生,这边请。”说着,他就要动手去拉帷幔。
      “等等!”
      刚守在门外的小叶头又冒出头来,挡在帷幔之前一副死也不让开的神情。
      “男女有别,恕不让路!”
      “这……”这理由一下来,管家倒不好再强硬了。
      “无妨。悬丝也可。”
      在佛者惊讶加好奇的表情中,从怀里掏出银丝交给了小丫头。
      这个魔,还真是有模有样的。
      丝线系好之后,鸠盘认真仔细地把了好一会儿的脉,时间长度差不多刚好等于佛者用光他的耐性。
      手指一动,丝线自动收回,魔者平淡的外表看不出什么。
      “气血衰弱,方需斟酌,先行告退。”
      回到客房后,关上房门,一莲托生就开始用眼神追问。
      实在是被他这种“热烈”的眼光看得不太自在了,魔者不负他所望地开口了。
      “帷幔中人,气血衰弱,确有其事,只除一点……”
      “只除一点?”
      “幔中之人,年约五旬。”
      “……”
      知道自己“骗婚”对象的年龄,一莲托生险些让自己的口水呛到。
      看他憋青的脸色,魔者平凡的脸上首次对佛者露出了笑容。
      淡定素雅的笑,犹如冬日的梅,夏日的莲。
      “我已问过,裴家家主五十未到,帷幔中人,绝非小姐。”
      “……”该说真庆幸自己不用背上骗婚中年妇女的罪名吗?
      “此事蹊跷。”魔者下了评语。

      莫者言:裴家庄内暗生疑,佛者欲洗自身罪,不离本性波澜生,无风起浪仇怨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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