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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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看过一句话：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但是我们都并不擅长告别。
所以陪我走走吧，趁你我还在天气放晴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摘自林锦欢的日记。
林锦欢左手边的同桌换成了一个女生，叫苏念念，苏念念左边那个女生叫郁娜。
四个女孩子在一起，明显比之前和男孩子坐同桌和谐。
有次中午吃饭，四个人偷偷溜到学校不远的小吃街打牙祭，临回去时候，又每个人都买了几块钱的千层饼。
下午第一节课是物理，林锦欢躲在课桌堆成小山的书后面偷偷吃千层饼。
没过一会儿，其他三个人就蠢蠢欲动的开始摸索抽屉里的塑料袋。
四个人躲在书后面，小心翼翼却又动作飞快的吃着手里的东西。
林锦欢和陈菲吃的比较快，吃完擦干净嘴巴，眼巴巴的盯着苏念念手里的饼。
苏念念咬着一块饼一时得意忘形，抬起脑袋问林锦欢：“吃吗吃吗吃吗？”
林锦欢：“......”
“苏念念，你给我站起来！嘴里吃的什么，来来，给大家看看。”
物理老师在讲台上拿手里的书指着她们这边。
林锦欢被吓得咕咚咽了一口吐沫，就看到左边的人站了起来，面如死灰。
物理老师瞪了苏念念一眼，继续讲了下去。
林锦欢戳了戳站的笔直的人的腰肢，小声揶揄：“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苏念念瞪她：“我打死你。”
林锦欢捂着嘴巴趴在桌子上笑的毫无形象，又因为是在课堂上，不能发出声音，憋的两只眼睛里都漾着两包眼泪，水汪汪的勾人。
苏念念：“林锦欢你这小模样，真是让人怜惜，叫姐姐，我把千层饼都给你吃。”
林锦欢：“……”
抬手擦了擦眼睛，她咕哝了一句：“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苏念念：“……”
下课后，林锦欢抱起水杯就跑去接热水，苏念念和陈菲跟在她身后。
道路两边的花草树木匀速倒退，早开的花朵溢出的香气不时掠过鼻息。
林锦欢经常会想：其实现在的生活倒也挺不错的，有风、有雨，有他们。
真好。
嬉笑玩闹，这才是一个初中学生的常态，林锦欢觉得自己适应的很好。
前尘旧事，不触及就好。
“小欢小欢，给我点儿卫生纸。”
自习课上，她正撑着下巴发呆，耳边传来陆宁简的声音。
她看了他一眼，从抽屉里摸索出卫生纸递给他。
陆宁简捂着鼻子，有血从指缝渗出来，他含糊的说了声谢谢。
林锦欢面无表情：“又看小黄片激动的流鼻血了？”
陆宁简：“……”
愣了几秒后他气急败坏的吼道：“老子这是天气太干燥上火了！”
林锦欢睥睨他一眼：“上次你自己和许延说的，你看小黄片流鼻血流的用了一卷卫生纸。”
陆宁简：“……”
“林锦欢你以后把耳朵上的无线电给我收起来，不该听的不许听！”
林锦欢对他做了个鬼脸，低下头继续写作业。
陆宁简仍然转着身子和她说话：“我和你说啊，像我……”
“陆宁简，出来。”
教室外面传来班主任的声音。
陆宁简：“……”
林锦欢：“……”
他把椅子往后挪了一下，站起身走到教室门口。
林锦欢抬着脑袋偷偷向外看。
班主任：“在干嘛呢？”
陆宁简：“……”
“以为低着头不回答我就不知道你上课说话吗？”
陆宁简：“没……”
“手伸出来。”
“老师，你……”
“伸出来！”
陆宁简不情不愿的把手伸了出去。
啪啪啪……
几棍子下去，只听声音林锦欢都觉得疼，疼得心里一抽一抽的，她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陆宁简的声音有些哽咽，估计是疼的：“老师，你不能这样教育学生，不能打学生，这是不对的……你得先从批评教育开始，不能上来就打……”
林锦欢：“……”
妈的，陆宁简你是猴子派来搞笑的吧！
上课说话违反纪律，老师揍你你还敢讲道理了！等着再挨几棍子吧！
她幸灾乐祸的把脑袋又向外探了一下，却听到班主任说：“你先回去吧。”
林锦欢：“……”
班主任老师，怎么能不按套路走呢！
陆宁简低着脑袋回到座位，班主任在教室门口站了一会也离开了。
林锦欢伸手挠了挠他的后背，小声喊他：“陆宁简，简哥。”
他回头：“干嘛！”
林锦欢：“没事，为你的勇气鼓掌！”
陆宁简：“……”
“你给我小心点儿，下次挨揍的就是你了！”
林锦欢：“……”
“放心，像我这种靠运气活着的人，上课说话一般不会被老师逮到的！”
陆宁简：“……”
“你长得可爱，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林锦欢眨了眨眼睛：“教你一个方法，下次说话低着头拿着笔，即使不写作业也要装出来学习的样子，这样老师就不会骂了。”
陆宁简很鄙夷的白了她一眼：“我和你说话拿书挡脸都没用，还拿笔装样子，你是智障嘛！”
林锦欢：“……”
也对哦，他们两个说话，他要向后转头的。确实，怎么装好像都没啥用。
干脆不要装了，上课说完话就自觉而直接的去找班主任领罚吧。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的笑出声。
陆宁简问她：“你笑什么？”
她摇了摇头，却怎么都掩饰不了微微上扬的唇角。
不过，陆宁简那个乌鸦嘴倒真是说中了一件事。
没过几天，林锦欢就被班主任拉到办公室里聊诗词歌赋谈人生理想了。
那是在一个晚自习前，因为还不到上课时间，班里同学大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也有个别几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霸趴在桌子上写作业。
林锦欢无聊的拿起前两天买的泡泡水，对着前面的陆宁简吹了过去。
肥皂泡在教室白炽灯的映照下，闪烁着七彩光芒。
陆宁简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句：“傻子。”
林锦欢不乐意了，拿着泡泡水对着他一阵猛吹。
一时间，教室里到处飘荡着肥皂泡，一晃一晃的，煞是勾人目光。
班主任笑吟吟的站在教室门口：“来来来，林锦欢，带着你的泡泡水，出来。”
林锦欢：“……”
她垂头丧气的从座位站起来，跟在班主任身后去了办公室。
“在教室里吹泡泡的行为正确吗？”
林锦欢摇了摇头。
“打十棍儿还是做十个俯卧撑，自己选吧。”
林锦欢咬牙：“打吧。”
班主任拿起办公桌上的棍子打了她几下，疼的她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回去吧，以后上课再扰乱课堂纪律，就不只是打十棍儿这么简单了。”
她点点头，刚要离开，又被班主任喊住：“你和陆宁简怎么回事？”
林锦欢：“......”
“你俩上课总是说话，影响其他同学，也影响你们自己知道吗？”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班主任又继续说了下去：“林锦欢，你和陆宁简不一样，他就算不学习，作为重点高中教职工的子女，以后也可以念重点高中，但你不行啊，你得好好学习的。”
林锦欢猛然抬头，教职工子女？
陆宁简的爸爸妈妈是重点高中的老师？
原来不是卖烧饼的啊。
之前不知道谁告诉她，陆宁简家是卖烧饼的呢。
她点点头，低声和班主任解释了两句，就回了教室。
刚坐下，陆宁简就转过脑袋问她：“挨打了吗？”
她伸出了被打得通红的手。
陆宁简对着她的手吹了几口凉气，问她：“疼吗？”
她摇了摇头：“陆宁简，你家不是卖烧饼的啊。”
陆宁简：“你家才卖烧饼的！哥是书香世家！
林锦欢吐了吐舌头。
时光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悄然过去。
初四的学长学姐都在忙着毕业，拍照，留言。
林锦欢和陈菲也凑热闹的去学校不远处的影楼拍了几张艺术照。
照片拿回学校那天，陆宁简为了看她一张照片追着她跑了一圈教学楼的楼梯。
跑累了，林锦欢气喘吁吁的坐在座位上，把照片递到陆宁简手里：“给你看给你看，你是要累死我好继承我的小说么！”
陆宁简得意的挑了下眉毛：“对啊，不只继承你的小说，还要继承你的万贯家财！”
林锦欢扑哧笑出声。
初四的学生最后离校那天是在6月22日，炽热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教室，头顶风扇呼呼作响。
刚经历了一场数学考试，趴在桌子上午休的林锦欢，茫然的看着教室外面来来回回搬着书和其他东西，准备离校的学长学姐，有人红着脸，有人红着眼，更多的是一张张脱离题海后如释重负的面无表情的脸。
她想，毕业真的好遥远啊，远到，她都无法想象那一天。
抬头环顾了一下教室，熟悉的人寥寥无几。也不知道毕业那天，能不能完全认识。
她看了看前面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的男孩子。
伸手挠了挠他的后背，陆宁简揉着眼睛转过身：“怎么了？”
她笑：“我们出去走走吧。”
“打一场球。”
陆宁简：“你怎么了林锦欢？怎么这么不正常啊？”
她摇头，弯着唇角：“没事啊，考得不好，发泄一下。”
陆宁简：“哦，那走吧。”
林锦欢从座位站起身，笑了一下，其实不过是因为有些心事，她没有办法和陈菲、程程她们说，只能借着出去走走的借口，把心事散在风里。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