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神像与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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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提要：酒吞副本进度条：安培定则重伤+缺蓝、红莲困于酒吞和公主的合体（神将不能对人类出手）、杀生丸躺尸。酒吞面对安培定则和红莲的合体技封印术放出了“离间”动摇，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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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此地之火、充满此天之光呵——诸皆听令。”
极为强大的力量波动集结，闪烁着绯红光芒和斗气的火焰发出噼啪作响的爆炸声。
即使是酒吞童子也不敢单抗红莲的火焰，因为那是能燃烧掉一切的地狱之焰。红衣妖怪见动摇不了阴阳师对神将的信任，果断全力挣扎，试图脱离安培定则的法术范围。
眼看魑魅魍魉之主正一点点摆脱束缚，而此时安培定则却无法再次施加禁锢法术了——他的灵力早已消耗殆尽，现在全凭红莲的神通力支撑封印术法。更何况，一旦打断咒语，就代表着封印术法彻底失败，到那时，就算酒吞童子没动手，神通力封印术的反噬都能要了安培定则的性命。
冷汗顺着安培定则的脸庞滑下，正焦急之际却发现对面的酒吞童子被一道光鞭绕了数圈，牢牢捆缚住了。
——猛烈激昂的灵力波动令杀生丸从昏迷中醒来，他剧烈地喘息着，变成了少年模样，面容是非人的妖冶，两颊妖纹和额上的弯月一样不少。关键性的光鞭从他的左手萌发，由他死死掌握着。
银发的犬妖盯着安培定则的背影，他的感官被人类阴阳师的血、汗水和法术掀起的气浪全部占据了。
“安培定则……”杀生丸的声音在这力量碰撞的剧烈声响中微不可查，就像他眼底深处的物质一样。
红衣妖怪面容扭曲，咬牙切齿地望向安培定则身后。阴阳师心里涌动着温暖的情愫，却没有回头。
他只勾了笑容，继续平静地念诵道：
“十二神将螣蛇的神气啊，速速汇集于此，成为引导吾之力量！”
安培定则手持的长枪粲然发亮，而亮度由以枪尖为甚，宛如一轮微型的骄阳从枪尖升起。
跳跃在枪尖的，是经过神将火焰引导而出的，安倍定则自身的“火”之本源。
是的，安倍定则的属性是“火”，而非他惯常用的水和风。只是这狂暴的力量很难稳定，而且破坏力极强，毁灭性不可逆战，所以他才不常用“火”的法术。
可本源属性的强大也在于此，它是能够接触世界之原属性的通道。灵力耗尽的安倍定则现在使用的是天地间的“火”——由红莲引导着，汇聚于此，臣服于火之神将臣服的主人。
该以怎样的词汇去形容呢？这旷世浩大的灵力狂流。世间所有的“火”都汇流于此，四周被一团团的火照亮了，好似有一扇紧闭的门扉先只露出些微的缝，缝隙里一片黑暗，毫无动静，突然里面光点一闪，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荧光出现了，就像深夜里森林中野兽睁开的眼睛。光点一个接一个快速亮起，接力一般燃出了光之河流。然后，河流最终汇聚成浪，朝那细小的缝隙涌去。火之河冲破了门扉，就像地狱红焰喷发，来到了人间。
犬妖宛如刀锋上寒芒的金眼被这场火之盛宴照亮了，阴阳师的身影被煊赫的火光勾出了淡淡的红边，烙印一样，在杀生丸心底刻骨铭心。安培定则偏头看向杀生丸，目光已不在酒吞童子的身上，注意力也抽离，和杀生丸遥遥相接。
酒吞童子看着这一幕，放弃了反抗。
他一动不动，一点也不在意被火焰一点点烧光妖气的自己。
紧接着，安培定则朝杀生丸翩然一笑，手中长枪一旋，神将斗气聚成的武器上火焰跳动，飞舞在空中，发出呼呼的燃烧声。
这些火焰融入地面，高温令这里的土地晶化，而酒吞童子，静静地看着安培定则，静静地看着安培定则的目光没有再落回来。
“……呵，你当真只想封印本座……”酒吞童子低头嗤笑，继而抬头狂笑：“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本座竟才发现！你竟想成神！”
……安培定则嘴角微微一个抽搐，他移回目光，难得因不能接受敌人的脑洞而在打斗中开口解释。
“我只是暂时杀不了你而已。”
安倍定则直白的话让狂笑的酒吞童子挑起细长的眉毛，瞪大了眼睛。然而太晚了，火焰长枪在白皙瘦削的掌中一舞，枪尖直指妖怪。
只需要付出一点点自己的火之灵力，安培定则就能点燃世间的火焰。阴阳师尽力控制着随时可能暴冲的火焰波动，瞄准了目标，然后使出浑身力量挥动了长枪。
“封！”
不论是普通人类还是妖怪都不能察觉的涡流正以安倍定则的长枪为中心扩散出去，这速度并不能说很快，但无可抵挡，无法摧毁——几个眨眼间，从挥出去的枪尖中放出的力量将晶化的土地崩成粉末，冲向了中央被禁锢的红衣妖怪。
光浪褪去，酒吞童子消失了，只有一尊塑得金光闪闪的泥土神像。
红莲抽回神通力，安倍定则手中的长枪破碎，切断了灵力供给的源头，剩下的力量失去了目标，继续在空中发出细小的噼啪声，震动着空气，卷起了狂暴的旋风，轰轰作响，吹得晶化的尘土飞扬，在整个出云国下了一场持续一夜的透明发亮的雪。
安培定则单膝着地跪了下来，粗重地大口呼吸，高强度精神负担下的汗水混合着崩裂伤口流出的鲜血一起滴进土里。
晶化的地面上开出了浓秾的鲜艳花朵。
酒吞童子妖气被火焰一点点燃烧殆尽时，压制在杀生丸伤口上，阻止愈合的力量也慢慢消失。可以说，现在的杀生丸情况比安培定则好一万倍。
他走过新建的寺庙门口，目光溜了一转。只见里面的神像金光闪闪，灵气腾腾，没有一点酒吞童子的妖气。
想必出云的百姓将会来这里奉供祈祷，人类的愿力会加深封印——也或许会削弱。因为力量是双面的，就像净世的火和灭世的火，好的愿望和坏的愿望。
犬妖静静地和神情悲悯的神像对视——真讽刺，谁知道泥塑菩萨里面是一只妖怪呢？
他转头看向安倍定则手腕上的绷带，那里还残留有他隐约的气息。杀生丸不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后发生的事情，但他猜到了。无非就是妖怪本能令自己攻击了“危险”的灵力源头吧。
这人……就这样容忍了，也不在意吗？为什么？与他当时的心情一样吗？
安倍定则起身后朝他招招手，杀生丸并没有动。
这时红莲解除了附着在他身上的神通力后显出身形，将没有力气站起来的阴阳师抱住了。安培定则贴在红莲温暖的胸膛上，抬头看着来人，微微笑起来，无限灿烂春光迸发出来。红莲垂眸，红发张扬又驯服地垂在他英俊的脸庞边，挡住了神将的神情。
风吹起了杀生丸白色的衣袍，露出正在飞快愈合的伤口。本来昏迷前想要告诉安培定则的心情——那份想到安培定则就感到安心带来的让他焦躁的无名困扰，可是现在杀生丸破天荒地犹豫了。
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杀生丸慢吞吞地走过去，路过封印着酒吞童子的庙宇和软到在一边的公主。
安培定则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刺痛，什么东西在比心脏更深的地方“嘭”地波动了。有一瞬间他被无尽热浪蒸腾着，心跳声碰碰地激烈跳动，一切的东西都失去了现实感。安培定则的耳内却只能听见这几乎盖过心跳声的，生出熊熊火焰的波动声。
——这到底是什么……？
好痛苦……
安培定则睁大了眼，清透的如黑琉璃一样的眼眸失去了明光。他昏了过去，软到在红莲的怀里。
他没有看见脸色大变的杀生丸朝他冲过来。
内部封印着酒吞童子的神像悲悯地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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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似感觉到了什么，有声音命令道：“鏖地藏，前往出云，为吾看个清楚。”
“是，主人。”
长相丑恶的鏖地藏消失后，那声音又喃喃道：“二十年前……也是在出云……只是那是个飘雪的日子。”
“天狐之血……好久不见啊……”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神像与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