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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针锋相对 ...

  •   拜里苏沙听闻段承亲自接见他时,着实兴奋了一场,段承乃是巡海大臣,是大名帝王最宠信的大臣,是这支船队的最权势之人,得他亲自接见,说明他对满刺加的重视。

      对丁良玉强行带走青烟之事,他心中是不满的,就算丁良玉是大名国的上朝人,就算满刺加当地民风如此,强者无敌,可是这样明晃晃的就直接把他的人抢走了,他这个刚刚成立的满刺加国太子的面子可就完全丢尽了。

      旁人看上了他的妻妾,想要他的妻妾不是不可以,但必需两人比武竞争决断,只有赢的一方才能带走她,丁大人若是胜了他,他再不甘愿也只能无奈的把她相让;可是丁大人一言不发就这样把人抢走了,这对他,对满刺加人来说是侮辱,他不接受这样的羞辱,所以拜里苏沙来到船队驻扎之地,请见段承想要一个说法。

      主帐内,两人见礼毕,段承请拜里苏沙上座,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他。

      年轻英俊有魄力,的确不是个泛泛之辈,很有吸引女人的魅力,段承心中冷意更甚,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微笑着跟他寒暄了一番。

      拜里苏沙也在暗里的观察着段承,巡海大臣,整支船队最权威之人,年轻、俊美,看着不强壮,有种绵软柔弱的感觉,一点也不像整支船队的主心骨。

      不过听闻他是伺候大名帝王身边的宦官出身,宦官出身的人是什么样的他大概也知道,但一个宦官出身的人能成为巡海大臣,率领这庞大的船队出海宣扬国威,拜里苏沙一点也不敢轻视,他外表看着柔弱,可是那双锋芒的眼睛,却比任何利剑都要峰利,那样的目光看过来,仿佛不管什么人在他前面,都无所遁藏一般。

      “近日大名国船队得在贵国内休整,段某好生感激,我朝的张大人、吴通事等使臣,又与贵国臣民两国交流,得益贵国不遗余力相授,甚感贵国友好!”段承微笑着说道。

      拜里苏沙急忙道:“段大人太客气了,您上朝大名国使臣到来,我们很是兴奋欢迎,得大名国授意自立为国,我满刺加国臣民上下更是欢喜,更有幸得到使臣们的指导,我满刺加国愿臣服上朝大名国,愿两国永世交好。”

      段承笑道:“甚好,愿两国永世交好。”

      一开始两人都没有提青烟的事,只是就两国交流的国事谈论。

      交谈中,段承看出了拜里苏沙的确身负才能和抱负,非池中之物;拜里苏沙也明白了段承虽是宦官出身,却是名副其实的巡海大臣,其见识气度不愧是这庞大船队的权威主心骨,大有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

      但两人都没有忘记这场相见的目的,段承话锋一转,直接开门见山笑道:“听闻陈卫庭为太子所擒?”

      拜里苏沙笑道:“大人与陈卫庭相识?”

      段承斟酌道:“算是一位故人吧。”

      拜里苏沙笑道:“原来如此,既然卫庭和大人是故人,苏沙也就如实相告,卫庭如今正以娇客的身份在我宫里做客。”

      段承有些意外,挠有兴趣道:“哦,娇客?”

      拜里苏沙笑道:“卫庭与我的妹妹安拉两情相悦,过段时日我们就会选个好日子,让他们成婚,大人若是不急,可多留些时日参加他们的婚礼。”

      段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两情相悦?这个拜里苏沙倒是有趣,明明他在满刺加查到的是陈卫庭与青烟有婚约在身的消息,虽然他也曾为这个荒谬的消息发怒,但拜里苏沙这话让他欢欣大悦,笑道:“甚好,卫庭与安拉公主的婚礼我等是一定要参加的,届时送上一份大礼与公主驸马,做为他们新婚之礼!”

      拜里苏沙也欢欣大悦的笑道:“如此小王在此先替妹妹多谢大人!”

      段承意味深长的笑道:“不必谢,应该的!”

      这个礼他得好好准备准备,陈卫庭把隐隐从他身边带走,累得他们分开了几个月,还敢觊觎他的隐隐,他得送他一件大礼才行。

      拜里苏沙看着他古怪的神情,莫名的感到一阵寒意,但既然说起了陈卫庭,他紧接着说起另一件事:“段大人,不知丁大人可在此?”

      段承一挑眉,点头:“嗯,听闻日前良玉与太子发生了一些不痛快之事?”

      拜里苏沙道:“正是,小王正要就此事请段大人定夺。”

      段承眸光闪亮:“太子有话请说。”

      “两国交好,小王不是局私心没有大义之人,丁大人若是真的看上我的内人,喜欢她想要她,小王绝不藏私也愿意贡献出内人,但丁大人必需要按照我们满刺加人的方式,像勇士一般做出挑战,比武竞争,赢了方才可以带走胜利品,丁大人不战而强行带走,是对小王,对满刺加的侮辱!”

      段承一窒,心里是止不住的翻江倒海般的怒意,但他硬生生的忍住了怒火的喷发,森然道:“胜利品?”

      拜里苏沙道:“在满刺加,强者无敌,只有强者的一方才能主宰一切。”

      段承似笑非笑道:“强者主宰一切,包括贡献出自己的妻子?”

      拜里苏沙默了下,道:“包括贡献自己本人的性命。”

      段承心里冷哼一声,满刺加当地的风俗他不予置评,但他的隐隐不是可以随意相让的货物:“那么苏沙太子,你确定那女子是您的……内人?”

      拜里苏沙一顿,道:“她是我新纳的侍妾!”

      段承的手一紧:“哦,不知太子是何时新纳的侍妾?”

      拜里苏沙一愣,有些奇怪他为何问得这么详细,但还是回答道:“十天半月之前。”

      正是他刚刚抵达满刺加的时候,段承心中不无不懊恼,他若是早一天赶到满刺加,与隐隐也不用相隔这些天才能重逢。

      “就此事卫庭是如何与太子说?”

      拜里苏沙迟疑的看了看神情莫测的段承,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卫庭……”

      段承含笑道:“太子若是不介意,可否让段某见一下陈卫庭。”

      ****

      段承和陈卫庭再次相见,两人都卸下了伪装,段承依然是那狠狞阴戾的东厂督主,陈卫庭便是那豪气肝胆又狡诈如狐的游侠。

      “明威将军陈卫庭!”

      “内官监掌印太监兼东厂提督段承!”

      段承含笑道:“幸会。”

      陈卫庭微笑道:“久仰。”

      段承微微挑眉:“上次旧港一战,陈将军不辞而别,没能亲眼目睹旧港海盗团伙覆灭,秦义祖生擒,实属遗憾。”

      陈卫庭微笑道:“不遗憾,在下既然能引着段督主的船队前往旧港,引着督主与秦义祖相见,就能料想得到秦义祖最终不过是督主的阶下之囚。”

      “哦?陈将军果然是特意引咱家覆灭秦义祖的,只是不知这秦义祖何处得罪了将军,要劳动将军亲自设下圈套,将咱家也圈套进来鹬蚌相争,最后将军渔人得利。”

      “恶霸人人得而诛之,至于渔人得利者,这也是在下意想不到,失而复得的意外之喜。”

      段承忍不住冷笑:“失而复得?陈将军此言不觉自欺欺人吗?”

      陈卫庭挑衅般笑道:“如此在下倒要请教段督主,何为自欺欺人?”

      “陈将军,杨昭儿是杨昭儿,隐隐是隐隐,你把两者混绕,把隐隐当成替身不是自欺欺人!”

      陈卫庭瞬间激动起来:“我没有把隐隐当成替身,她是她,昭儿是昭儿,我待她真心实意,只因为真心,并非为了昭儿。”

      每个人都认为他是因为昭儿,才对隐隐上心的,可是他自己知道,虽然刻骨铭心,但昭儿的身影在他心里已经渐渐的淡去,他甚至已经记不清她的样子了,可是隐隐那鲜明的身影早已烙在他心里,他想的念的都是她。

      段承笑意更冷:“既然知道隐隐不是杨昭儿,陈将军却执意散布你与隐隐有婚约在身是何故,如此行事你让隐隐名声受损、有口难辨,你自以为自己情深义重,先对杨昭儿一往情深,又对隐隐真心实意,陈将军的真情实意倒是泛滥之极!”

      陈卫庭一怔,有些恼羞成怒道:“这两者并不冲突。”

      “哼,当年杨昭儿与陈将军义绝之时,决绝毫无缓转的余地,将军不也曾经怨怪杨昭儿不能体谅你曾受的苦,噬欢散乃是鞑靼惩戒俘虏所用,是为了羞辱对手的下三滥手段,吃了噬欢散之人,虽身不由己控,但并非你与旁人有了孩子的借口,杨昭儿与你义绝无可厚非。”

      “你……你懂什么……”

      段承唇角一扬,嘲讽道:“有何不懂,身不由己是真,但将军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杨家女子的骄傲罢了。”

      陈卫庭脸色很是难看。

      段承嗤笑道:“陈将军身不由己之下与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本来处理这事的方法有许多,再不济将那女子养在乡下,衣食用度都不缺,只教她们一世不得入京,不入杨家人之眼;再狠心一些,将女子连带孩子一起处理了,神不知鬼不觉,将军在辽东做的一切杨家人全然不知晓,您凯旋而归后,照样迎娶娇妻,岂不是完美之作。”

      陈卫庭惊怒交加:“荒谬……不愧是东厂提督,果然心思狠毒,也只有东厂爪牙才能罔顾人伦,草菅人命!”

      段承冷笑道:“又如何,大丈夫在世当有可为有可不为,你既想与杨昭儿两情相悦,结为连理,又贪恋其它女人的温顺和依恋,既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杨家人眼里可是容不得一粒沙子的,当初你既然没有处置那女子,还妄想杨家人理解接受你的羞辱和背叛,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话仿佛一把利刃般捅入了陈卫庭的心间,再次拨开了他的伤口,他心如刀割,却满心不甘,咬牙道:“我没有,你胡说,你……我身不由己,你却恶意羞辱简直可憎可恨。”

      “身不由己是真,但想要坐拥齐人之美也没错,陈将军,我是男人,知道男人的想法。”

      “你……你不过是个阉人还敢枉称男人?”

      段承一噎,恼怒道:“咱家即使是阉人,也知道杨家的女人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杨昭儿宁愿终身不嫁也不愿妥协,隐隐一身傲骨更不会接受这样的背叛。”

      陈卫庭心口剧痛:“隐隐会理解的,她亲口说了这不是我的错,她能理解……”

      “可是她不会原谅!”段承再一句话打破了他的希望。

      陈卫庭神情狰狞起来,狠狠的瞪着他:“段承,你以为你真的能得到隐隐的真心吗,你这般阴险狠毒,她若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人,绝不会原谅你的。”

      段承眼里全是阴狠:“她不会知道的,还有她是我的,永远只能是我段承的女人。”

      陈卫庭看着他阴狠冷冽的眼神,情绪终于慢慢的冷静下来,半响才冷笑道:“你的女人?段承,你一个阉人也配有女人,你可知道隐隐已经怀孕了。”

      段承眼里仿佛酝酿了一场风暴:“哦?”

      陈卫庭道:“很快她的肚子再掩饰不住了,到那时段大人如何解释她腹中的孩子是谁的,到那时大人您是否还能如今日这般大方的承认,隐隐是你这个自小就伺候在当今万岁身边的宦官的女人?”

      段承,你不是心狠手辣吗,你不是有许多处理的方法吗,那就让我看看,在隐隐母子和他的事业地位之间,你选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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