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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睦月,水无和师走 ...

  •   在进行了一定的排练后,maffla于3月3号当天举行了一场纪念maffla十周年的演唱会,看到一些10年来一直陪伴自己成长的歌迷,睦月差点就真的当场流下了眼泪。接下来,就要开始准备回到老东家后的第一张新单曲了,其实年初的时候水无和弥生就各写了一首,只不过大家还没商量好先用哪首,而且编曲上也还需要推敲一下。B面的歌师走写了一首,睦月也写了一首,差不多算是大家才能的集体开花。

      最后商量的结果是先用水无写的曲子,于是水无则更加光明正大得可以赖在睦月家好些天了,毕竟填词以后可能谱子还需要有一定的微调。这天睦月正在做菜,水无则躺在地上想着有一段和弦要怎么改,结果从他这个角度正好无意中瞥见了睦月之前放在书架上一个不起眼角落的那个木盒子,起初水无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等他站起来走到书架旁,拿过那个盒子仔细端详下,居然真的跟当初自己陪师走去那个珍玩店买的几乎一模一样,他还特意循着记忆试着打开了一下,居然也真的打开了——当初师走说的是要为京香选一个特别的圣诞礼物,那么现在出现在睦月家的这个要怎么解释呢?这么特别的东西,难道这世上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不对,老板当初的说法是一个朋友自己做了送给他的,怎么可能会有一模一样的设计和一模一样的机关?水无在心里泛起了嘀咕,睦月那边却已经做好饭菜叫自己过去吃,他只能匆匆把盒子放回了原位,若无其事得走了过去。

      又到了樱花飞舞的4月份,这天,maffla约好了进行新单曲正式录音前的最后一次排练,睦月因为昨晚睡得不太踏实,一大早就睁开了眼,再睡呢又怕睡过头,干脆就直接来到了排练室。离约定的10点钟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此时的排练室里自然是空无一人。究竟是在房里等着,顺便小寐一下,还是去外面散散步,赏赏花,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呢,睦月纠结了一下后决定还是出去晃晃。

      排练室旁边有一个带卫生间的套间,里面有一张床,一张沙发,一些卧具以及一些一次性的洗漱用具等,是用来供排练到很晚的乐队成员或者某些工作人员加班加到很晚临时休息使用的,事实上使用频率并不高,因为除非有很特殊的情况,不太会经常有人排练到很晚(晚到不好意思回家打搅家人休息),也很少有其他工作人员会因公留在公司过夜的。可是这天,睦月从排练室出來,经过这间休息室时,却无意中发现长久以来都紧锁的这扇门此刻却是虚掩着的。睦月十分疑惑,小心翼翼得推门进去,打开灯才发现,衣服鞋子都没脱,一大半身子就这么躺在床上的人居然是水无。

      听到推门的声音和脚步声后,水无半张开了眼,撑起身子看到是睦月后,说了句,“早!”又躺了回去。
      “什么情况?你怎么睡在这??”
      “昨晚有朋友生日,喝多了,又喝到很晚,怕今天起不来,就叫人直接把我送来这了。”
      “那你再休息一下吧,我去帮你买点早餐,大概9点半左右我来叫你,你到时洗漱一下吃点东西,他们差不多就该到了。”睦月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不料手却被水无一把拽住,睦月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水无更加用力地拽了一下,因为之前下意识想挣脱的那股惯性,导致他直接就被拽得仰躺在了床上,而水无则一个翻身直接把睦月压倒在身下。
      “喂,你想干嘛?”睦月推了一把水无,却没推动。
      “你说呢~”水无说着就把唇贴了上去。
      “别闹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睦月把头歪向一侧,躲过了水无。
      “管它在什么地方呢,我只知道我现在很想你——”水无说着又把唇贴了上来,手还开始摸向睦月的皮带扣……
      “这里是公司排练室的隔壁,你到底搞清楚状况没?”睦月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好不容易挣脱了水无的钳制,还挡开了水无的手。
      “那又怎么样,今天上午是我们预约的,这个时间根本不会有任何其他人来这个地方,就连清扫的阿姨也不会这时候来,你到底在怕什么?怕师走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水无说完后用戏谑的眼神看着睦月,嘴角边还露出那抹招牌式的坏笑。

      睦月跟水无静静对视了大约5秒钟后,抓住水无的手放在了自己的皮带扣上,然后徐徐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和T恤……水无不知是否宿醉未醒的关系,舌头似乎特别酥软,眼神中还充满着撩拨和挑逗,惹得睦月的情欲一阵高过一阵,更让睦月意外的是,接下来水无居然又主动趴在了自己身下,还侧过脸抛给了睦月一个鬼魅般的笑容,此时的睦月根本已经无暇再去思考其他有的没的,只能做最本能的事,满足自己最本能的生理需求……

      当两人都大汗淋漓得趴下后,睦月本以为就这么结束了,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正准备伸出手去够扔在地上的衣服时,水无又一把抓住了睦月的手,睦月皱了皱眉,“你又想怎样?”
      “你说呢?”水无几乎是不容分说就架在了睦月身上,双手还紧紧钳制住了睦月的胳膊,让睦月根本没有发表意见的余地,睦月起初还用力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就放弃了抵抗,嘴角边还露出了一抹有些苦涩又有些自嘲的笑容,水无这人,有着一张天使般的面孔,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当房间的门被人推开时,水无还正在睦月身上挥汗如雨,水无自然是轻轻一侧头就看到了进来的人,而底下的睦月则是慢了半拍才鼓起勇气努力扭过头来。相信无论是谁看到这一幕后都会愣怔那么几秒钟,所以尽管睦月已经慢了半拍,还是正对上了师走那惊愕万分的眼神,在确认水无身下的人是睦月后,师走几乎是保持着张着的嘴以难以置信的表情掉头就走,也许是他走得太急,正好迎面撞上了跟在后面的神无,神无还咕哝了一句,“干嘛呀,风风火火的!”可当他紧跟着进来看到这一幕后便不再疑惑师走的反应,只是他在震惊中还是保持了一贯的幽默,一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微微抬起,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吐出一句,“不好意思,你们go on!”然后也退出了房间。而最后跟进来的弥生则只是扫了一眼房间内的情况,又回过头去看了看刚刚出去的师走和神无,也迅速退了出去,还顺便带上了门。

      也亏得水无这么好兴致,在如此尴尬的氛围下还能坚持那么久,似乎要用劲所有力气似的…当他终于满足得仰躺在睦月身边时,睦月看着他那张让人又爱又恨的脸,自己居然笑了,然后像是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你现在满意了?”似是一语双关。
      水无则还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也只吐出了两个字“还行”,说完便点燃了一根烟。
      五分钟后,睦月爬起来去洗了个澡,出来穿戴整齐后便不再搭理水无,径直走出了房间。

      此时的排练室自然空无一人——在如此石破天惊的一幕被大家撞见后,相信也没人能淡定得留下来继续排练了。睦月近乎绝望得掏出了手机,里面躺着一条神无刚刚发来的短信,“今天大家状态都不大好,改天再排练吧,时间再约~”

      这一改天就是大半个月。这大半个月里,睦月除了一天开那么几个小时手机外,几乎中断了跟所有人的联系,为了避免水无或者其他人来找自己,他干脆直接跑到了自己郊外的别墅里,每天看书或电影看到深夜甚至是凌晨,然后迷迷糊糊得睡到下午。半睡半醒间,总是重复着这样一个梦魇:maffla五个人一起来到一个原始森林里探险,水无跟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安帐篷,可安好以后,水无却不见了,远远的,他只听见师走呼唤自己的声音,而似乎自己的声音却怎么都传不出去,很快自己就被黑夜中的恐惧和无助所彻底淹没……

      每次睦月从这样一个噩梦中惊醒,都会发现自己全身都已被冷汗浸湿。大半个月后的某一天,睦月的手机终于响起——是神无来约睦月去进行正式录音前的排练。不知是否心理作用,睦月能明显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的不同,也许是大家的眼神,也许是大家的寡言少语,只有当事人水无一脸的若无其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排练结束后,神无和弥生一边讨论着有一首歌的节奏是否需要加快的问题,走在了最前面,睦月埋头跟在了他们后面,水无出來的时候正好看到睦月在前面不远处,加快步伐本来想追上睦月,这时身后却传来了师走的叫声,睦月和水无几乎同时回过了头,但是很快睦月又掉转头继续朝前走去,还刻意加快了步伐——因为师走叫的是水无的名字。

      水无则只能停下脚步,等师走追上来。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吧。”没想到师走一走到跟前就吐出了这么一句。
      “哦?有什么事这里不能说的?”水无说着还刻意瞟了一眼前面离他们越来越远的睦月。
      “好,你不介意的话在这里说也没什么,”师走说着清了清嗓子,听上去有些做作,像是在拖延时间,“咳咳,你对睦月是认真的吗?”
      “哈?”水无如果此时正在喝水的话肯定能一口喷出来,他感到有些啼笑皆非,“什么情况?你特意拖住我就是要问这句话?”
      “是。”师走的答案却有些不容分说。
      “你是在调戏我吗?”水无的嘴角边又露出了那抹标志性的坏笑,说得更准确点,这回还是个冷笑的表情,“你当他是十六七岁的纯情少女吗?”
      “不管他是什么,我只想听你的答案。”师走的语气依然很坚定。
      “OK,那请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以什么立场在问我?队友?朋友?还是——”水无故意把音拖得很长,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师走。
      “水无,睦月也许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坚强,他其实很脆弱,敏感又多疑。我知道,对于你而言,多一个床伴少一个床伴根本就跟多件衣服少件衣服没多大区别,而且不管对方是女是男。是,也许睦月不是什么纯情少女,也许这两年他私生活的精彩程度甚至不输给你,但他跟你本质上是不一样的。”师走说到这里似乎有些词穷。
      “哦?有什么不一样呢?”
      师走低头沉默了半晌,再抬起头时,目光炯炯地逼视着水无道,“因为他是睦月,而你是水无。从我第一次见到他,他是那么得阳光开朗健康,这10多年下来,他变得越来越阴郁而憔悴,因为他是那么地努力却感到求而不得。而你,10多年前就在游戏人间,到现在还是在游戏人间,你的外形,性格,甚至是说话和思考的方式一点都没有改变。说得再通透一点,你是生活的强者,而睦月也许是生活的弱者。”
      “所以你怕我伤害他?”水无又笑了,这次却更像苦笑,“真是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啊,难道你从来都不知道,能伤害睦月的人从来就只有一个,而那个人碰巧不是我。”水无说到这没有再将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径直擦着师走的肩而过,很快就消失在师走的视线之外,只留下师走杵在那,一脸复杂的表情。

      本来maffla是准备春季和夏季各发一张单曲,年末发新大碟的,可被上次睦月和水无的事一搅合,整个计划都被迫改变,可是考虑到下半年还有巡回的任务,只能在五六月份之内把两张新单曲全部录完,MV也拍完。正式录音的时候,情况比大家预想的还要糟,睦月甚至好几次离奇得忘词,而且不知是否休息不够的缘故,嗓音条件明显不大好,最后为了赶进度,有几首歌都是分成若干小节录制的,而且后期还修得有点够呛,但是磕磕绊绊得总算也完成了任务,大家都长舒了一口气。

      由于这次两张单曲的发行时间相隔不足一个月,所以这段时间又是做宣传,又是上通告,各种忙碌,本来睡眠质量就很差的睦月精神状况似乎更差了,出席活动时不化浓妆根本掩盖不住有些吓人的黑眼圈和苍白的脸色。这一年睦月的生日正好在第一张新单曲发行后两天,生日当天还有一个地方电视台邀请他们去做一个访谈节目,节目录完以后,睦月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了最前面,突然肩膀被人用力拍了一下,转过头看到是神无,睦月既没有表示愤怒,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倦意全写在了脸上,就这样直直得望着神无,像是在等神无主动开口。
      “Hi,生日快乐啊寿星公,到哪去庆祝一下?”
      “哦,”睦月下意识地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你不说我真的都忘了,最近事情太多了…之前不是说了么,早就过了需要庆祝的年纪了,大家都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说完不容神无继续开口就自顾向前走去。
      神无扭头望向跟在后面的师走和水无,眼神像是在求助,师走则和水无对望了一眼,水无瞥了瞥嘴,加快了步伐走到神无面前,“睦月说的对,不止是他,到了这个年纪估计已经没人想庆祝自己的生日了吧?况且今天确实都累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水无嘴上这么说,还是快步跟上了走在最前面的睦月。而此时此刻,师走脸色的难看程度不亚于睦月,有疲惫,也有无奈,弥生旁观者清,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表示安慰。

      水无太了解睦月的个性,他没有上去跟睦月搭话,而是一路跟他到了停车场,又开车一路尾随他回了家。睦月下车后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靠着车等着水无过来。
      “你又想干嘛?”
      “当然是陪你过生日啊。”水无的嘴角又露出了那抹坏笑。
      “我说过没什么好庆祝的。”睦月说完转身就走。
      水无一把拽住了睦月,“我知道,所以我说的是陪你过,而不是帮你庆祝。”见睦月还想拒绝的样子,水无赶紧细声细气得补了一句,“一定不会影响你休息的,放心!”

      睦月似乎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了,被水无连推带拽得回了家,刚进门就接到个电话——是一家蛋糕店打来的,说因为睦月之前一直不在家,又担心放在睦月邮箱里的送货通知单他没能及时看到,才冒昧打电话来的,重新约了送货时间后,睦月终于拿到了这个蛋糕。打开前,睦月看了看桌子对面的水无,还是没什么表情,水无这个人,几乎没法从他的脸上读到任何信息,永远都是一副我行我素,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调调。睦月摇了摇头,直接打开了蛋糕盒,可是那一瞬间,睦月就知道了送蛋糕的人不是水无——因为蛋糕正中央还是拿着麦克风和纸扇的睦月,只是发型又换了今年的。又是那个人,那个本以为他只是随口答应了每年送自己同款生日蛋糕的人,他人都不在自己身边,兑现这种承诺又有多大的意义呢?

      睦月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好一会后,又把盒子盖了回去,似乎没有要动这个蛋糕的意思。
      “这么漂亮看上去又很好吃的蛋糕就这么浪费了?”水无有些不满,自顾打开了蛋糕盒。
      “你想吃的话自己吃吧,我没有胃口,什么都不想吃。”睦月头都没回,直接就往卧室走去。
      水无见睦月是真的累了,也不再逗他,跟在睦月身后进了卧室,睦月躺在床上,他就靠着床边坐在地毯上。
      “看你表情,应该知道是谁送的吧?”
      “嗯。”
      “他人不来,送个蛋糕来又是几个意思呢?”
      “这你得去问他了。”睦月抓过枕头捂在了脸上,声音像是从嘴边挤出来的,“这很像他啊,难道他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你想要的他给不了,他能给的你其实根本不在乎?”水无这话像是在陈述又像是在反问。
      “不要再提他了好吗?”
      “好,今天你最大,你说怎样就怎样。”

      明明累成这样,夜里睦月还是翻来覆去睡不踏实,水无干脆温柔得抱住了他,一边用手轻轻按摩着睦月的太阳穴,一边轻轻得哼着小时候外婆常给他哼的催眠曲。睦月有些恍惚,水无对自己这般到底是为了什么?仔细想想,这些年来,特别是自己开始失眠以来,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情绪最低落的时候,大部分都是水无陪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鼓励自己,无论他是一个多么不愿意谈感情的人,至少这些行动都是真实的——只是那次在公司,他非要故意在大家面前以那么激烈的方式公布两人的关系,到底又是图的什么?这么想着,本有些动容的睦月又感到有些愤愤不平,微微抬头时,月光正好映衬着水无那张完美无瑕的脸,睦月一时竟看得有些出神,也伸出手轻轻抱住了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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