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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睦月和水无(03) ...

  •   这年的开年第一个周末,Q.T公司举办了一个纪念公司建成10周年的大型拼盘演唱会,所有Q.T公司旗下的乐队和歌手全部都参加了,无论是经纪约抑或是经纪约唱片约两者兼有的,地点则是选在了整个东都最有名最大型的演唱会场馆,门票在几个小时内就售罄了。

      这十年来,Q.T公司陆续签下了好一些视觉系乐队,在视觉系整个大环境每况愈下的大前提下,能坚持到现在,并不断发展壮大,是旗下所有艺人共同努力的结果。Mr.Record无疑是如今最炙手可热的视觉系乐队之一,不只是在Q.T公司内部,在整个乐坛都占有一席之地,他们的vocal妆容永远都那么另类,让人一眼就能记住,而音乐风格在视觉系乐队中走的是最主流的路线,够酷够流行,最受年轻女生的追捧,因而当天在中段时间出场的他们演唱的曲目最多,场面爆棚,直接将整个现场气氛带到了顶点。Q.T公司旗下唯一的一位solo歌手则是又兼做主持,又身负压轴大任,整场下来最劳苦功高。

      而一直坚持和风的maffla,他们如今已经是公司里资格最老的乐队,也是公司旗下第一个能签大公司发片的乐队,似乎理所当然得成了打头阵的角色。这天睦月他们五人是按照平时演唱会的顺序逐一出场的,穿着最能代表maffla精神的和服。特别是睦月,一身正红的和服,拿着标志性的纸扇,站在诺大的舞台中央,格外显眼,只是因为最近睡眠太差,身体状况不佳,这天睦月总共只演唱了三首歌,却是特别用心得选了从地下时期开始分别代表不同时期maffla的三首歌,看到观众席里有不少同样穿着和服手拿纸扇的粉丝,睦月他们的心里是满满的感动,这个舞台,也许这一生都没有机会再站上第二次,但是这一瞬间,这份感动,无论maffla将会走向何方,必定都会是大家永恒的回忆。

      拼盘演唱会结束后,maffla又开始投入新大碟的制作,这张大碟的制作周期之长,选曲之严苛,制作阵容之豪华都创下了乐队史上最高记录,一直到4月份发布完毕,大家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知不觉,又到了这个樱花飞舞的季节。新大碟的最后一波宣传活动结束后,maffla的几位成员决定久违得聚餐庆祝一下,而地点就选在了一处刚好可以看到大片樱花树的烤肉屋。

      还没开始吃主食,神无和师走就已经喝得有些迷糊了,水无酒量最好,看样子是还能再喝一轮,弥生一直不太吭声,很难判断他到底还有多少“潜力”,但是看上去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只有为了迎接马上就要开始的新一轮巡回,不得不保护嗓子彻底远离酒精的睦月滴酒未沾,此时听到神无舌头打结得提议玩纸牌游戏,睦月微微蹙了蹙眉,“是纸牌玩你吧?”水无和弥生都笑了,神无和师走见状,也跟着哈哈大笑。

      一帮人聚会,只要有一个人滴酒不沾,似乎就会有些破坏现场气氛,睦月见他们喝成这副德行却又还没有要散场的意思,只得独自走了出來。置身这漫天纷飞的樱花中,似乎让他特别有归属感,也是,谁叫自己写了那么多以樱花为主题的歌词,也最爱这美丽却又只美那么一瞬的鲜花呢。

      从玻璃窗向外望去,睦月消瘦的身影是那么孤寂,似乎纷纷飘落的樱花都在如泣如诉一般,师走看到睦月朦朦胧胧的身影后,手向前伸了一下,似乎努力想抓住什么,但最终自然什么也没抓到,一阵眩晕袭来,他无力得趴倒在了桌上。水无平静得凝视着睦月的身影好一会工夫,正好转过头来时师走那个微小的动作也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他欲言又止,淡淡得喝了一口酒。弥生看了看师走又看了看水无,暗自低叹了一口气后也小啜了一口酒。

      聚会结束后,唯一还能开车的睦月按照居住的远近顺序先把神无和弥生送回了家,接着是师走,因为师走已经处于站都站不起来的状态了,睦月本来想自己背他的,没想到水无抢先说,“你最近身子那么瘦弱,还是我来吧。”睦月嘴角微微动了动,但最终什么都没说,轻轻扶着水无背上的师走,跟水无一起把他平放到了床上。两人已经走到门口的时候,睦月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折回去后,换了一个新垃圾袋套在垃圾桶上,放在了师走的床边,然后还倒了一杯水,拿了一包面巾纸和一条湿毛巾放在师走的床头柜上,这一切,水无都尽收眼底。睦月做完这一切,拨开了师走脸上被弄得略有些缭乱的头发,又深深得看了他一眼后,头也不回得走出了房门。

      水无是喝酒的四个人里看上去最正常的,尽管如果此时测他的酒精含量,肯定也超标了一大截。睦月基本是出于做好事做到底的心态,把水无也送进了家门,一直到水无躺倒在了床上,才准备打道回府。没想到这时手却被水无给拽住了,而且力气还很有点大。
      “大帅逼,你又有何吩咐啊?”睦月转过头没好气得说道,另一只手则试图把水无的手给掰开,试了几下终于放弃了,逼视着半张开眼的水无。
      “既然你都说是吩咐了,今晚就留下来陪我怎么样?”水无再一用力,睦月直接也被他拽到了床上。
      “别玩了,你的床伴那么多,随便call一个过来陪你吧。看你的样子,应该还能再鏖战个几轮问题不大。”睦月坏笑道,还故意做了个鬼脸,说完又准备站起来。
      “哦?那你有没有兴趣也成为其中之一呢?”水无却没有罢手的意思,一用力又把睦月给拽了下来。
      “别玩了好吗?时间不早了,早点洗个澡休息吧。”睦月说着还拍了拍水无的脸。
      水无闻言坐了起来,再一使力直接把睦月给按到了床上,然后自己一个反转,干脆直接压在了睦月身上,“谁跟你说我在玩了?我是认真的。”
      “怎么,你是换口味了?还是该玩的都玩过了,已经没有人可以玩了?”睦月直视着水无的双眼,语气听上去有些轻蔑。
      “你是不敢,还是怕某人——”水无用右手有些用力得卡住了睦月的下巴,故意把“人”字的音拖得很长。
      “怕?我有生以来还不知道怕这个字怎么写呢。”睦月的语气里还是充满了轻蔑,可是此时,他的脑海里闪现的却是数次自己制造的或者是机缘巧合的跟师走能有亲密接触的机会,都被他拒于千里之外,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好贱。而他跟水无看上去却是那么琴瑟和鸣,只是因为水无这张脸吗?的确,水无这张脸可以说是男女通吃,老少咸宜,可师走真的就这么肤浅吗?要知道水无的人生信条可是“来者不拒去者不追”啊!还有水无这家伙,仔细回想起来,这些年来,明着暗着都很关心自己,为自己做了不少,从他为自己订制的那个水晶人像到他带自己去牧场治疗失眠这一系列事件,他到底是因为自己是乐队的主唱才这么关心自己,还是因为师走这一层关系,是因为师走知道自己喜欢他又无法回报自己的感情,才让水无以种种方式来关心自己的吗?他们三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呢?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想到这里,睦月觉得他明明没喝酒却比喝高了的人更加不清醒了。而在他意识恢复到正常时,水无的唇早已经贴了上来。

      一阵惊惧之下,睦月很本能得咬破了水无的唇,水无吃痛松开了那么一瞬间,一滴血滴在了睦月的下巴上,水无舔了舔受伤的唇,嘴角边又露出了那抹标志性的坏笑,再次更用力得吻了下去,起初睦月还很抗拒得想推开水无,但不知道是水无喝了酒以后比本就瘦弱的睦月力气大很多,还是水无的吻技太彪悍,在挣扎了一阵无果后,睦月干脆彻底放弃了抵抗,而且还怀着隐隐的恨意,脑海中唯一的念头便是,既然师走那么喜欢水无,那就这样吧——反正水无和自己根本也都不在乎多一个床伴,或是少一个床伴。

      睦月开始迎合着水无的吻,跟水无的舌头痴缠在一起,两人足足吻了快10分钟,水无才支起身子,脱去了自己身上的外套和T恤,又托起睦月的身子,帮他也脱去了外套和衬衫,此时的睦月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自己摆布,准确得说,还是一个比较配合的提线木偶,当水无摸到睦月的皮带准备解开皮带扣时,睦月轻轻拽住了他的手,但很快又放开了,一双本就有些忧郁的眼睛看上去更加深不见底。

      水无再次俯下身去,温柔得舔干了睦月下巴上的血迹,并在睦月耳边说了一句,“你知道吗?我等这天等了很久了。”说着又吻到了睦月的颈部,睦月消瘦的身形让他的肋骨都有些割人,水无有种说不出的心疼,微微皱了皱眉,抬头望望,睦月的表情却始终如一,水无温柔得吻遍了睦月的全身,想从他冰冷的身躯里获得哪怕是一点点反应,却似乎除了男人最本能的生理反应什么也没有感受到,水无有一些失望,甚至不知是否该继续,就在那么一瞬间,睦月一用力翻过身来直接把水无压在了身下,也温柔得吻遍了水无的全身,睦月的吻技跟水无相比略逊一筹,却充满了撩拨人的诱惑,水无感到全身更加□□难耐,每一寸肌肉都在剧烈得起伏,睦月微微一笑,在床头柜里摸了一阵,找到了想找的东西后犹豫了片刻就递给了水无。

      这次,水无趴在了睦月的背上,睦月感觉到水无的心跳都在加速,水无的手一边在睦月身上游走,一边在睦月耳边轻轻说了句,“刚开始会有些疼,你需不需要——”
      “不用了,”睦月的脑袋埋在了枕头里,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水无进去的那一瞬间,睦月因为太吃痛一只手深深得陷进了床垫里,另一手则差点直接在水无的手腕上抠出几个洞来,也许是被这一阵剧痛给刺激了,水无只能将所有的力气都发挥在了下面的这个人身上,哪怕他瘦弱得让人有些担心是否经受得住这一波又一波的折腾。可是睦月从头到尾除了呢喃以外没有发出任何一点类似痛苦的呻吟。

      水无感觉自己似乎很久都没有这么酣畅淋漓过了,他实在是太累了,很快便进入了梦乡,他醒来的时候天还只是微微亮,手臂往旁边一搭却落了个空,他突然一个惊醒坐了起来,正欲喊出声音,却发现睦月此时正穿着睡袍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晨景。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到现在水无还觉得昨晚发生的一切太不真实,他也穿上了睡袍,轻轻走到睦月身后,温柔得抱住了他,“又没睡好?”
      睦月轻轻叹了口气,“本来就不一定能睡着,然后还很疼……”然后侧过头来看着水无,不怀好意得笑了,“你要不要试试看?”
      “嗯——暂时不用了,”水无的嘴角又浮现了那抹坏笑,吻了吻睦月的脸后,说了句,“先去洗个澡吧,我去做点吃的。”

      令睦月最佩服的是,两人之间的关系明明有了质的飞跃,可只要是在公共场合出现,无论是排练,录音,彩排还是开演唱会时,水无的表现跟之前都毫无二致,而睦月已经在极力装作若无其事了,还是会尽量回避水无的眼神,或者不接水无的话茬,更不太愿意在公共场合跟水无单独相处。

      私底下,如果不是为了创作或编曲上的事,睦月也不太去找水无,水无却会没事有事主动约睦月,对于水无的邀约,只要不是真的有事或情绪特别低落,睦月的态度一律是不积极也不拒绝。为了帮睦月改善睡眠,水无会大早就起来拉睦月去晨跑,一跑就是一小时,然后下午去打网球或者游泳,总之进行各种有限度的运动,得以让身体和精神都积累一定的疲劳。而到了晚上,睦月才发现水无的夜生活远比自己想象的丰富和精彩。他通常会在晚饭后练两个多小时吉他,到了10点左右就拉着自己一起杀去酒吧,反正酒吧的灯光昏暗,再化一点浓妆,几乎是谁也不认识谁,也不用太担心被人认出。酒吧里,跟水无打招呼的人都叫着他一个睦月完全没听过的名字,睦月心知肚明——这应该是这个圈子的游戏规则。除了在各色人群中穿梭,睦月还不算太吃惊得发现水无只要去酒吧就还有嗑药的习惯,瘾不算大,而且都是软性毒品,但摇滚圈里时不时就爆出有人因吸毒过量而致死的传闻,让再怎么玩也尽量远离这些东西的睦月有些噤若寒蝉,可是他又不愿意扫水无的兴,所以只要水无要求他一起,他就会象征性得吸一点。

      夜里,一番云雨后,水无经常拉着睦月一起在他家那个巨大的浴缸里泡澡,然后搂着睦月,给他哼着像是催眠的旋律。为了宣传新大碟的巡回结束后,6月份,水无还带着睦月一起又去了一趟那个牧场,除了那些消耗体力的劳作以外,水无还是会经常开导睦月,劝他凡事放开点,要学会顺其自然,看淡一切,这样才能活得更轻松。

      这段时间,是睦月久违的真正过得很开心的日子,跟水无在一起的时候,睦月觉得自己很真实很自我,不像跟女生在一起时那样,要注意用词,要尽量让着对方(不然太没有风度),还要想办法制造一些浪漫的场景(不然会被认为只用下半身思考)。跟水无在一起时,可以随口飙两句脏话,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斗斗嘴,反正谁也不会往心里去,很快就能和好如初,并且大家都是男人,很了解彼此的需要,所以想做的时候就能做。睦月甚至在心里暗暗想过,假如自己喜欢的人不是师走,不——不能再让这个人的名字继续出现在自己的脑海和生命里,要彻底将他抹去,况且就算不是师走,也不可能是水无,因为水无跟爱情就是两码事,他奉行的可是“来者不拒去者不追”,谁知道他对自己的这阵新鲜劲能维持多久,记得他很久以前好像说过,一个床伴,哪怕是不固定的那种,通常也不会超过三个月……管它那么多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好了,至少现在的快乐是真实的。

      转眼间又快到睦月的生日了,这天他跟水无趁着牛羊吃草的时候在草地上翻滚玩闹起来,睦月的手机这时突然响了,睦月接听的时候水无还故意凑过来一副打算偷听的样子,睦月还做了一个勾拳的姿势,水无假装被打翻后又爬了起来,躺在了睦月的腿上。

      电话是神无打来的,主题当然是帮睦月庆生的事,睦月先是表达了自己的感激,然后突然说出了一句让躺着的水无和电话那头的神无都大吃一惊的话,“睦月已经死了,所以以后再也不用为他庆生了。”水无的反应是突然弹了起来,电话那边的神无则一时语塞,睦月见状只好解释道,“都过30的人了,还有什么好庆祝的呢?哭都来不及呢,我的意思是我已经彻底是大人了,所以这些形式上的东西能免就免吧,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帮我也谢谢弥生和师走他们。”

      睦月说完后站了起来,背对着水无,迎着夏季的清风,背影看上去是那么地孤独寂寥,水无怜爱得从身后搂住了睦月。生日这天,牧场的老板和他的家人一起帮睦月庆祝,就连生日蛋糕都是老板手工制作的,看到蛋糕上自己的名字那一瞬间,睦月募得想起了师走曾说过的那句话,“你喜欢的话我每年都给你订一个”,感觉眼睛就有些酸涩了。水无像是觉察到了睦月的异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说,“赶紧许愿啊!”睦月这才回过神来。

      由于席间喝了些酒,回到房间后,两人的情绪都还有点high,水无问睦月想要什么生日礼物,睦月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我想要你!”
      “我早就是你的人了啊!”水无故意坏笑着答道。
      “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不要故意回避!”睦月说着就故意张牙舞爪地朝水无扑过去,水无一闪身让睦月扑了个空,结果睦月脚下一滑,绊了一下,水无赶紧上去扶起他,问他是否有事,睦月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水无很紧张得赶紧把他扶到床上坐好,没想到睦月一个侧抓翻就把水无压在了身下……
      “大帅逼,上当了吧?”睦月用戏谑的眼神看着水无。
      “大帅逼,你也别唱歌了,改行去演戏怎么样?”水无说着就开始挠睦月的痒痒。睦月也不示弱,两人很快就对掐起来……打闹了一阵,有些累了,睦月又趴在水无身上,伸出手一副讨东西的姿势,“生日礼物呢?”
      水无无奈得笑了笑,拍了拍睦月的手,“给你,你是寿星,你说怎样就怎样!”
      “那我要三次,不,五次……”睦月说着还故意掰着指头。
      “那你明天直接把我送医院得了……”水无做擦汗状。
      “那我怎么舍得呢,大帅逼!”睦月说着就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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