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九章(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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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中午，自由地界到了头。上午的时候，灼热的阳光让一行人口渴难耐，但是由于要急着离开这片佣兵横行的地方，所以也就没有停下来光顾路上卖冰的饮料的店和水果摊。何况行至这一带，商人的眼里都带着贪婪，价钱较之物价全国领先的圣城累诺有过之而不及。一路上不知道还有多少要花钱的地方，即使袋子里全是金币也要省着花。
如果有神圣军护着离开的话，倒是可以有马匹。但是那样毕竟太过招摇，而且神圣军不比得驱魔团那样全是使用元素力量和器具的高手。他们清一色全是普通士兵，心中怀着古尔薇格的恩赐，却没有得到力量上的庇护。如果被几个佣兵团同时围剿，神圣军未必能胜。
特里斯一行人也解不了几个佣兵团之围，因为他们之间最强的战力，神使贝亚里德，如今深陷施法无卵用的怪圈。
口渴可以忍一时，但是饥饿却剥夺着他们走下去的欲望。刚好在出城门的地方，竟然有家装修奢华的酒馆，这无疑可以提供众人离开自由地界前能够享受的最好的一餐。
毕竟出了自由地界，走一截枯朽的路就要进入连绵的古月山脉。此时正值树木茂密之际、万物狂野之季，山里有魔兽出没。除此之外还指不定住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再之后是大森林的入口，然后是精灵的领地爱睿利亚惠普，接着是禁忌之地格鲁贾德奇，出了格鲁贾德奇才能进入大森林的尾部，大森林后面离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还有不少的距离。
任重而道远。
所以卡尔文想杀了那两个盗马贼。这一带人人都养马，就是没人愿意出售或者租赁马匹，简直太奇怪了。
卡尔文带着众人上了底部悬空的二楼，坐在居高临下的位置，可以避免佣兵团进来之后一眼就看见他们。
他给每人点了一份牛排套餐，其中包括一瓶百年的红酒。四人各自倒了一杯，装模作样地“干杯”，全然忘记了他们随时可能被冲进来的佣兵们追个措手不及。
不久之后牛排也端上来了。特里斯刚刚拿起刀叉，一片黑色的羽毛就掉进了他的牛排里，瞬间被烤焦。
特里斯：......
“黑鸟，不吉祥之物。”卡尔文扫了一眼惊愕的特里斯，得出此言。
特里斯的肩上停着一只黑鸟。身形像是一只信鸽。
“这是只鹰，品种稀有，加维斯海鹰，是盖雯教那边的战争之鹰的变种。不过不用担心，之所以是变种是因为以前被培米雷丁的人生擒后圈养，如今的作用是传信。”贝亚里德有条不紊地解释，“脚上绑了信，取下来给我。”
特里斯这才注意到黑鸟腿上绑的那卷纸。取下来之后，黑鸟拍了拍翅膀走了。顷刻间，又有几片羽毛落下......
贝亚里德直接摊开信纸。那是一小块裁剪下来的羊皮纸。
“信上说，‘班兰背叛，已处决，切勿使用元素之神遗物。达科恩。”
“元素之神遗物？”特里斯听到了有趣的东西。同时，他还一口食物没吃，小心翼翼地移开那几片肮脏的羽毛。
“就是班兰前辈托付给各大神使的，据说是元素之神使用过的东西。我的就是这枚白手镯。”贝亚里德神色犀利起来，“如果信中说的是真的，那么这枚白手镯，应该就是影响我施法的罪魁祸首。”
“你试试不就得了？”卡尔文把一块肉放进嘴中，发出了诱人的回响。
“殿下，你要我大白天的搞轰炸么......”
“待会儿佣兵团要是来了，你不就可以大显身手了？”露娜补充。
“道理是这个道理。”贝亚里德一边说一边取下手镯，“我还是觉得把好好的酒馆搞砸了不好。而且这个达科恩，我可不认识。”
“但他说的却有可能是真的。”卡尔文道，“先不说了，快吃。该死的山脉得走上几天。”
*
同一层的两个角落里，两个少年静谧地注视中间的四个人。
奥利佛并不乐意看见尽头的那个棕发少年。早上他们从后院解下了特里斯他们的马匹后便分道扬镳。奥利佛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他得一直跟着特里斯他们，到这个酒馆也是因为想慢悠悠地等待特里斯他们离开。
虽然特里斯他们会进来也是在自己的意料之外。但是在那之前，就在奥利佛坐在这个位置不久之后，那个讨人厌的小鬼......居然也！跟！了！进！来！
他当时很想冲过去咆哮一通。
却又根本不想和他讲话。
于是两人就以各种难以理解的表情互相看着......
过了一会儿，侍者到了奥利佛的身边。奥利佛并没有叫侍者，所以略有些奇怪。
“怎么了？”不止是奇怪，而是有不详的预感，因为他刚刚看到，这位侍者是在和那个棕发的混蛋交谈。
“尽头那位齐格拉先生说，和奥利佛先生您是世交，想让您为他结账。”
“......你看我们这样子像世交么。免谈。”
“额...好的，”侍者擦擦汗，尴尬的表情估计是因为已经猜到被吃霸王餐了，他刚转身，表情则进化为更加惊慌的境界，“......齐格拉先生呢...！”
奥利佛也注意到，那个混蛋不见了。
侍者很快注意到了不惊不慌朝门口走去的棕发少年齐格拉，很明显是为了不制造大的动静。
“快拦下齐格拉先生！他还没结账！”侍者高呼。
齐格拉身上没穿衣服，鼻青脸肿的样子像个叫花子。他进门的时候其实就说的是“是刚刚那位先生的朋友”，不然早就被拒之门外了。进来了之后因为在二楼，也没人注意到这两人根本没坐在同一张桌子边儿上。
齐格拉吃了很多年的霸王餐了。
侥幸的话可以逃脱，不幸的话顶多就是一顿打。他很耐打，根本不怕。在他眼里，没有什么能伤害到他。
酒馆门口赫然出现一个大胡子壮汉......倒不如说是一坨结实的肥膘。他巨大的身躯居然挡住了同时能走进来三个人的门，只留下两边各自一条缝。
“这位大爷您让让......？”
壮汉当然不理会这小子谄媚的神色。他拿高额的工资就是专门在酒馆里当打手的，欠酒钱的醉鬼、耍无赖的佣兵，这条街上的犯浑的男子，没一个是他没打过的。
一秒钟，摩拳擦掌。一秒钟，出拳。
力道实在是出乎意料，齐格拉的身子不自觉地凌空，还顺带双脚踢翻了许多桌椅，倒在一堆乱物中。刚刚喝的茶混着胃里的酸水，一个劲儿地吐了出来，里面自然是少不了血迹。
“小子，给你个机会，现在付钱，我让你走，不付钱，我就让你被抬出去。”那壮汉凶神恶煞地盯着齐格拉。
少年却露出不惧的表情，嘴角挂着血丝和笑意，似在说“有趣”。
挨了重重一拳，对他来说并无大碍，除了痛。
不知道哪根骨头也断了。不过恢复起来很快，他不担心。
——反正也不会被打成全身骨折......吧？慢慢恢复就好。
“再来呀。”他挑衅地说。
上头，奥利佛把自己那份钱给了侍者，站在护栏边上看好戏。
底下的喧嚣也引起了特里斯他们的注意。而一楼的食客甚至都以为这是酒馆在中午时分准备的余兴节目。
“诶，那个不是......”特里斯还没说完，下面响起了更嘈杂的声音。
一大波穿着盔甲的人强行把那个壮汉从门口挤开。
齐格拉擦拭着嘴角的血液，感觉大事不妙。
他看见了早上那个小胡子，然而这一次他却不是领头的。
佣兵们一字排开，齐格拉这才看见那个满脸笑意走进来的银发青年。他穿着银制的盔甲，不似佣兵一样凶狠。
“这不是丧家犬齐格拉吗？”那个青年用戏谑的目光看着惊慌失魂的棕发少年，“怪不得打一晚上都没死。你脾气也真是好，竟然不反击，不然我的人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
齐格拉没说话。
不过他熟知这个人。他专程来到这里，决不是为了取笑自己。何况自己和他除了互相知晓互相认识，并没有太熟络的关系。
联想起昨晚和今晨的事情，这个人来到这里，要么是为了奥利佛，要么是为了那个神使。
“那个壮汉应该也不是你的对手吧。”银发青年的笑意更加浓烈，尽显阴谋和嘲讽，“你是真的打算宽恕这些人类啊？......还是说，你变不回龙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九章(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