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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相戏 ...

  •   “啊——”白凤听见屋里动静,是一声极力压抑的呻吟,雀阁里的人是做什么用的他心知肚明,此时也用不着矫情。他扣着拱桥上的木栏,尽量让自己不再多想,然而铺塌就在铜镜的对面,两人交缠的肢体在漆案上烛火的照耀下更加清晰无所遁形。
      混蛋!
      白凤红了眼。
      此时的姬无夜极尽粗暴,不仅将墨鸦的四肢最大限度地拉伸后用铁链拴在铺塌四周,而且还拿着一方烛台往他的身上淋出红彤彤一片。白凤不知道,这也是姬无夜的习惯。以往行军打仗时,水源可贵,所以军士们占有营妓时也顾不上脏净,能痛快就好。可姬无夜已经做了将军,享受起来就不能太过随意,随行的侍妾们风尘仆仆,吃起来便总让人不舒服。他平常锦衣玉食惯了,就算最细微的地方也不能将就。后来就有人投其所好,把这个法子献上来,被烛泪一淋,身上的污垢自然就去了。但姬无夜后来还保留这个方法,最主要的原因就不是水了,而是他渐渐发现了又一种能取悦自己的手段。每次那些姬妾们都是在烛火中挣扎,哭声一个赛过一个,极为动听,比弄玉的百鸟朝凤有趣多了。
      但墨鸦的反应更有趣,他不哭也不喊,只是咬着嘴唇,哪怕眼神里一派混乱,除非自己打他几个耳光强迫他叫上几声,否则,这一晚上也只有压抑的呻吟。
      不过,对姬无夜来说,这种声音更动听。他将烛泪淋了墨鸦全身,显然有些急不可耐,一面扼住墨鸦的喉咙,用力抑制他的呼吸,一面去取铺塌边的一根竹鞭。
      “呃——”墨鸦开始还能忍耐,随着他的力气加大,胸口也越来越闷,几乎窒息,再一见他手中已经用旧的竹鞭,不禁浑身瑟缩起来,却又让铁链困住,挣脱不得。
      “啪——”一声脆响,鞭子极有韧性在空中划了个优雅的弧度重重地落在墨鸦身上,已经干透的蜡液裂成了几片,有的落在铺塌上,有些还粘在身上。墨鸦咬着牙,死也不肯叫出一声,忽然眼前一花,又有一鞭落在腿上,脱口而出了一句“啊——”
      姬无夜在旁边听得哈哈大笑:“你也有忍不住的时候。”手下用力,鞭影如幻,又有十几鞭下来,落在墨鸦的身体各处。如此一来,用不得人费力,墨鸦身上的蜡屑也随着他身体不自觉地扭动而扑簌簌落下来,占了整个铺塌。
      “真是光滑了不少。”姬无夜生满厚茧的手在墨鸦已经处处血痕的身体上摩挲,无疑又是酷刑,好在他神志还在,才没有昏死过去。
      谁都明白,在姬无夜面前昏过去,会比死都可怕。十几天前,他就领教过了。那时,他精力不济,没让对方尽兴,随之而来的就是惯常的鞭子,而鞭打之后的经历更为可怖。姬无夜不仅没有赏给他些药品,反而命人将他投入雀阁地下的囚牢,让他在浓盐水里泡了大半天。伤口自然没有感染,可是疼起来却比鬼山的那些酷刑可怕得多。
      事后,姬无夜难得自省,好几天没再碰他,而且破天荒地给他喂了点儿粥,让墨鸦怀疑自己是不是坠落梦中。
      不过,好景不长,他刚能下地,新的折磨就一点不少,他也自嘲对于姬无夜的种种幻想。婢女们捧着装满刑具的盒子在雀阁里穿梭,足足拿了三十几个箱子。趁着姬无夜不在,他偷偷打开过,光是玉质的角先生就有十几个,形态各异,有些甚至镂刻成兔、蝉、龟的模样,雕出的花纹也不尽相同,有饕餮纹这样的繁杂的,也有圆涡纹、窃曲纹、波纹这样稍简单的。其中最精致的是一只刻出勾连雷纹的犀角,摸在手里格外温润光滑。
      姬无夜不在的时候,他的身体里也不能空着的。每日上朝之前,姬无夜都会选好器物填进墨鸦的身体之中,再将他双手锁在一处,喂上足量的九秋霜,关进笼中。若是朝中有大事发生,姬无夜忙碌,那墨鸦就只好一人孤身忍耐,若是一天无事,姬无夜乐得清闲,早入雀阁,那他就可早一刻解脱。
      此时大雨滂沱,屋中的声音也弱了下去,白凤不明所以,又担心墨鸦受苦,小心翼翼侧着身子往里面望去,这一看,确实再也忍不住火气。
      只见铜镜之中姬无夜脱去衣衫,解开墨鸦手脚的桎梏。墨鸦也听话,自觉地扭过身去,让他将已经埋入体·内多时的肉苁蓉轻轻拽了出来。
      混蛋!
      此时白凤再也顾不得许多,伸手便要拿羽刃,然而他心下着急,手也失了准头,指尖碰到的不是自己的武器,而是鹦歌给他的冰羽。触及死物的锋刃时,他还是被上面的凛冽所摄,仿佛烈日当空被人泼了一盆取自雪山的冷水,从头浇下来,人也清醒多了。
      不,他还不能死,他还要把墨鸦带出去,鹦歌还在秦国等他呢。于是,白凤咬紧牙关,镇定心神,终于将身体重新退回拱桥之上。
      另一边,墨鸦已软下身子伏在舒适的祍席之上,但姬无夜的利刃并没有缓解体内的酥痒和燥热。那根肉苁蓉本来就是傅监的手段,每日浸好了药埋入体内,时间一长,身体也竟然习惯了,即便没有姬无夜,他也离不开那东西。何况今天他答应了姬无夜的条件,进了笼子以后,婢女又端来一根新的供他使用,他稍微一看上面还淅淅沥沥滴着暗绿色的药汤,便知道里面多加了一倍的量。再加上瓷瓶里的药,更是苦不堪言,刚过了半个时辰便如万蚁噬心,拼不出完整的思路。可他还得挺直腰,披着那件姬无夜新为他做的丝绸深衣,遮掩下一身的伤疤还有那些过度纵·欲所留下的痕迹,对着白凤款款而谈。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是故意将手撞在冰羽之上的,不为别的,只为能残存些理智,不让自己软在他的怀里。
      “啊——”墨鸦突然浑身抖动起来,姬无夜的力量并没有因为他的年纪而有丝毫减损,反而是老当益壮,每每将他折磨得几乎断气。
      “受不了了?”姬无夜扣住他已经瘦的不成样子的肩膀,想着大概又需要给他做件新的衣裳,语气也不再像往日一般句句带刺,连尾音都拖着商量。
      墨鸦咬着嘴唇,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这些日子姬无夜阴晴不定,他受了不少苦不说,嗓子也被磨得有些沙哑,幸亏白凤年轻还不懂这些。他略一偏头,看着不远处的纱幔,尽量不让自己出声——就算白凤已经猜出他的丑态,他也不想浑身赤·裸让白凤看个遍。
      “既然没事——”姬无夜也算是阅人无数,他只看了墨鸦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所以,这场游戏终归要了结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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